上了夜,靈舞將所有的被褥都蓋到孟子陌身上。剛剛行過針,很是怕涼。
看著孟子陌靠在牆上偏頭看她,靈舞不由得失笑,自嘲道:
「還好沒把針全都拿去行兇,不然你可沒得用了。」
知她是故意緩解氣氛,孟子陌配合地牽了牽嘴角,無奈,展出的卻是苦笑。
「真是比哭還難看呢!」她呢喃著,再爬上床榻去坐好。想了想,把腳也伸進了被子裡,緊挨著孟子陌的腿,再調皮地衝他擠擠眼——「這樣暖合多了。」
滴噠!
有滴水的聲音傳來。
靈舞卻是看都沒看。
剛來的時候,在夜裡她還會被這水聲搞得心慌,還要死死地抓著孟子陌的胳膊不敢去看。
後來便知道是因地牢的潮濕而於牆頂上結成了水珠,再滴到地上的泓水裡出的聲音。
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數著這聲音入眠。
看她有了睏意,孟子陌把頭歪了歪,傾向自己的肩頭。
靈舞明白,這是這些天來他們形成的默契。有時候她累了,便往那肩頭靠去,然後一覺睡到到亮。
正準備挪動身子,突然聽得寂靜的地牢裡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便是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心驚,擔憂地看向孟子陌,再握住他的手,輕問:
「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見其點頭,趕緊又把耳朵豎起,只聽得黑暗之中又傳來有人走路的聲音。
這動靜本該是極輕的,怎奈這地牢實在太安靜,靜到靈舞覺得就算是自己的銀針掉在地上,她也是聽得到的。
腳步聲是奔著牢房而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她的緊張也更甚。
來人絕對不是光明正大的,她聽得出,以這種姿態走路的人,想也該是一身黑夜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