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靈舞陣陣冷,甚至已經可以想像得到孟子陌的種種慘狀,不由得身子一顫。
「怎麼了?」布奇庫見她失神,看了半晌,才又道:「怕了?」
靈舞長歎,這一次,認認真真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問道:
「打打殺殺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布奇庫胸膛一挺,堅定地答:
「為了族人能夠不再飽受黃沙侵襲,能過上好日子。」
靈舞又是一聲輕歎——
「其實啊,世間萬物都有屬於自己的生存規律。你有沒有想過,扎克族人能夠在大漠裡活得風生水起,可是到了中原,卻不一定會快樂。」
「不快樂?」布奇庫頭一回聽如此說法,略現了驚訝。「為何?」
「我也不知道。」靈舞搖頭,「只是覺得,人活著,快樂第一。雖然物質條件好了,但那並不是他們所習慣的。中原的束縛太多,大漠人生活在那裡,也許會被漸漸地同化,但同時卻也失了前人的那份豪邁。這就要看你們的選擇,是想要豪情萬丈,還是想求細微精緻。兩種活法,也是兩種人生。」
……
布奇庫半晌無語,再看向靈舞的眼,竟有了些敬意。
「……歇了吧!」足有半刻鐘的工夫才道出這麼一句,隨即轉身……「你說的這些,也許我會考慮。」
之後頭也不回地離去,靈舞心中卻升起了一股希望。
他會考慮,真的會嗎?
說是讓她歇了,可是靈舞哪裡睡得著,甚至連床榻都不願去躺。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孔軒還在受著血咒之苦,她這裡卻是毫無進展。甚至在知道孟子陌並不是血咒的寄體之後,似乎最後這一點線索也跟著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