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重,安營數里的軍寨中閃著些點點篝火,不時有將士出入帥帳,一個個皆是神色凝重。
此行目的地是西北邊城臨安,靈舞聽說,從京師到臨安,就算是快馬,也要跑上十六七日。而如他們這般數十萬大軍整裝而行,沒有一個月,怕是到不了的。
靈舞獨坐在了一處小山丘上,及目之處是連綿不絕的荒山,夜風更冷了。
有鐵甲軍士打來了野味給大傢伙兒分了去,人們十幾人圍著一堆兒烤著,滋滋地冒著油,看著很香。
也有閒不住的,正拉了兄弟拼起刀劍。兵器的碰擊聲時而傳來,每一下似都在提醒著,戰事越來越近了。
其實自打出了宮門之後,靈舞便一直在想,她為什麼非要跟著來?明知道危險,還要躲著不能被孔軒現,這麼辛苦,為什麼一定要來呢?
說起來,是她有些偏執了。
可是再又想想,卻也不完全對。
她想要來,歸根結底,原因有三吧!
一是,他們分開太久,那半年多的唐拉山生活已經讓她對這種分離產生了極大的恐懼。她不敢想像如果再一次分離數月,自己的日子應該如何過下去。
另外,如果說到害怕,那相比那座皇宮,分離的痛苦便也不算什麼了。
打從第一天入宮起她便步步深陷於謀略之中,再到封妃、失蹤、再回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她應接不瑕了。
還有第三點,最重要,卻也最讓她無法說得清楚。
打從知道了扎克族作亂,那西北的荒漠上便一直牽扯著她的神經。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生於何時,更不知道該止於何處。於是希望跟來,想要自己在那個陌生的地方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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