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靈庭之秋 小荷才露尖尖角 No.20 花葬
    「天花板,地獄也有呢,真好啊!」

    珞珞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呆呆的看著頭頂那片同樣潔白的天花板。而身體卻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想動卻動不了。

    「什麼真好?那種地方可不會給你做特別治療,秋葉三席。」

    珞珞扭頭,看到卯之花隊長正靜靜站在門前,面帶微笑。

    「沒能死掉呢!」

    珞珞靜靜說著,有些淡淡的失望。病床上有淡藍色的裝置籠罩著,就像是白哉重傷被治療時所用的一樣。珞珞躺在床上,就像是躺在淡藍色的水晶棺裡。

    「請問,什麼時候可以自由走動,卯之花隊長?」

    珞珞罕有的用著敬語詢問著,自己重傷時凌卻不在身邊,他很擔心。

    「這裡可是特護病房呢,住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月不可以隨便亂動,就在這裡安心養病吧!」

    卯之花隊長走了,房間裡又只剩下珞珞一個人呆呆望著天花板--蒼白、空洞、就像是自己的皮膚!這寂靜的特護病房是個連只窗戶也沒有的地方啊!

    醒來的第一天靜靜過去了,凌沒有來。

    第二天,凌沒有來。

    第三天,六番隊的副隊長來了,一身黑色如同喪衣!

    「喂,我來看你了!」

    死神笑著說著,將帶來的水果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來給我送終的麼?真遺憾吶!」珞珞躺在淡藍色水晶棺中靜靜說著。

    「喂,喂!怎麼一點生氣都沒有啊,見我來了多少要表示下感謝吧?」

    死神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想找可以坐下的地方,卻現整間屋子只有這一張病床以及床旁的那張放水果的小桌。

    「還真是節儉吶!」

    「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據說是為了方便緊急救護。」珞珞靜靜解釋著,眼睛卻依舊呆呆看著天花板。

    「那個滅卻師怎麼樣了?」

    「哦,那個女人啊!一時心急沒仔細看,不過好像是睡著了呢!臉帶微笑的樣子,應該是在做美夢吧!」死神說著,湊到珞珞身旁詭異的笑了笑「說起來,她微笑的樣子可真迷人呢!」

    珞珞看向床邊的斬魄刀靜靜說著

    「是嗎,好廢柴的能力啊!」

    [完全沒有效果嘛!]竹生在心中默默想著,本來想活躍下氣氛的,沒想到居然會說道這裡,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樣繼續下去了。

    「什麼真迷人那?我可是聽到了的,小一一!」

    身披花色大衣頭戴竹籬,嘴裡還不忘叼著一朵小花的某位無良大叔出現在門前,身後還跟著一位怯生生的死神少女。

    「京樂隊長!您怎麼來這裡啊!」

    六番隊隊長竹生半兵衛立即站在一旁,讓出空位給這位救星。

    「聽說小一一病了就來了嘛!真沒想到小一一也是成雙的斬魄刀啊!而且據說解放的時候還會飄起紅色的花瓣,簡直跟我的花天狂骨一樣呢!可是明明記得那時候是只有一把的,是什麼時候呢小七緒你幹嘛踩我?」京樂大叔自顧自的說著。而一旁的死神少女卻因為被揭穿惡性而羞紅了臉。

    「對了,小一一,我們來喝酒吧,」說著,京樂隊長就從懷裡掏出一瓶清酒,在珞珞眼前搖晃著「這可是無論什麼樣的煩惱只要輕輕喝上一口就會桶桶飛到九霄雲外的好東西呢!小七緒也來一起喝吧?」

    「京樂隊長,這裡是醫院那!」竹生副隊長提醒著某位誘導未成年兒童犯罪的大叔,那笑容,很尷尬!

    「如果在這裡喝酒的話卯之花隊長可是會生氣的,京樂隊長。來日一定奉陪。」珞珞靜靜解釋著。京樂身上的酒味即使自己躺在病床上也能聞到,估計他昨夜又是宿醉了吧!沉浸於酒精的男人,為什麼不淹死在酒缸裡!

    「忘記了呢,在老前輩的地方喝酒可是會被罵的,好恐怖啊!」

    京樂隊長說著將酒悻悻的收回懷中。絲毫沒有覺察到他口中那位老前輩已經走到了門前。

    「什麼好恐怖啊?京樂隊長!」

    卯之花隊長溫柔的問著,問的京樂隊長一身冷汗!

    「耶,沒什麼,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哈哈,哈哈!」

    京樂隊長尷尬的笑著,而特護病房的四面只有雪白的牆壁。

    「對了,小凌凌哪裡去了呢?好久有見到她了」

    「隊長!」伊勢七緒打斷自己隊長的話,小臉紅紅的,那雙隱藏在眼鏡後的大眼睛隱隱有些不忍與哀傷。

    一瞬間,本就不算熱鬧的特護病房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凌,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珞珞冷冷的問著。

    「沒什麼,只是扭傷了腳,所以不能來看你。你說是吧,京樂隊長?」竹生半兵衛笑著說道。

    「啊,基本上是這個樣子的!卯之花隊也進來啊,不要一直站在門口」

    「不必了,只是順便過來一下,馬上就要離開的,倒是京樂隊長要不要到我房間坐一會喝杯茶呢?」

    「那個就不去了吧,畢竟隊裡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要馬上回去的。小七緒還小,可憐我還沒有副隊長呢啊!」

    京樂隊長打著哈哈,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而跟在他身後的小七緒則很怨念的推了推眼鏡!

    「隊長!您是故意的吧?」路上,伊勢七緒質問著自己的隊長!

    「那種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嘛!」京樂隊長微笑著說「不過,他到底一次能喝多少酒呢?小七緒!」

    「竹生副隊長!麻煩你去請凌過來!」

    兩位隊長走後,珞珞靜靜的說著。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讓她過來!我要見她!」

    珞珞冷冷的說著,而後閉上了眼睛表示竹生可以走了,自己不想再多說一句。

    [真是任性的孩子啊,凌那傢伙居然攤上這樣的主人,真是可憐那!]竹生無奈的想著,緩緩走出門外。偌大的房間裡,而今又只剩下珞珞一個人!

    下午,凌來了!拄著雙拐,頭上的繃帶遮住了右眼!此時,她正用僅餘的那隻大眼睛靜靜看著珞珞--許久不見,沒想到見面時兩人會是這番光景!

    看到凌真的來了,珞珞高興的笑了,然而瞬間這高興便化為憤怒。珞珞冷冷的說

    「凌,難道連你也要騙我?」

    「少爺,我」

    「難道你就相信那些蹩腳的說辭能夠騙的了我麼?」珞珞真的生氣了,如果不是身體不能移動,珞珞相信自己一定會出手打凌!

    「少爺,其實我一點傷都沒有,我一直都在四番隊,他們把我關了起來不讓我來見你!」凌扔掉雙拐,撕扯掉頭上的繃帶撲到病床上哭訴著。

    一瞬間,那禁錮著珞珞身體的淡藍色水晶棺被破壞消失了。珞珞又恢復了身體的控制。

    「凌,到底是怎麼回事?」珞珞蒼白的手拂過凌的黑,柔聲問著。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是緋真大人!緋真大人她病逝了!」

    「轟隆!」珞珞只感覺天真的塌了下來,將自己狠狠的砸在地上!

    自己回來,明明是想向她道歉的!自己明明還差一句「對不起!」

    想起白哉曾多起提起要自己去探望緋真,然而自己卻因為任性一直沒去!雖然知道姐姐多病,但還是沒想到竟會這樣!生活在冰冷的朽木家,而自己這個她唯一的親人卻從未去探望過她!姐姐,一定是很孤獨很孤獨的慢慢忍受著痛苦離去的!明明那麼痛苦,卻不願意讓別人來分擔!

    「凌!扶我起來!我們回朽木家!」良久,珞珞靜靜說著,扶在凌身上的那隻手開始顫抖!

    「我們回不去了!少爺!白哉說您不配參加緋真大人的葬禮!少爺!我們無家可歸了!」

    三天後,緋真的葬禮靜靜的舉行著。而已經轉入四番隊的珞珞只能在凌的攙扶下遠遠的目送姐姐離去!

    紙錢漫天,號角漫天!

    葬愛於山腳下,櫻花燦爛!

    珞珞就在遠處靜靜著。直到圓月高昇,白哉方才帶人離去!

    「綻放吧,旋櫻!」

    緋色的花瓣在月光下飛舞,守陵人連同凌一起進入夢鄉!

    珞珞拿著鐵鏟一下一下挖著,當鐵鏟觸及棺槨時便用手一點一點的刨!終於,在月已西斜時,厚重的棺槨被打開了。

    緋真靜靜躺在那裡,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真好呢,姐姐!我們又在一起了!姐姐!對不起!」

    微風吹過,一片緋紅色花瓣靜靜飄珞在緋真恬靜的臉上,也吹動珞珞那凌亂的絲。

    珞珞伸手挖下自己右眼,鮮血將慘白掩蓋。

    「我們在一起呢,姐姐!永遠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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