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紅顏之風行天下 正文 第153章
    「這算不算是造孽?」如風喃喃自語。

    木問塵只是皺皺眉,看著如風的臉默默無言。

    如風突然湊到木問塵的旁邊,拉下他的耳朵,輕聲道:「我們兩個都有同性緣。」她說的是皇帝。

    木問塵一聽,不悅地抿住宅區嘴,眼光閃了閃,沒有說什麼。

    木潼在旁邊擠眉弄眼,如風和木問塵這才重新開始出。看著暗處的人,如風暗歎了一口氣,原來還以為皇宮鬆懈呢,沒想到只是表面而已。

    終於又見到了皇帝,在御書房裡,只有如風和他。

    「這劍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兩人對視了會,皇帝終於不耐煩地開口。

    如風暗笑一聲,這劍的主人一定是皇帝重視的人,否則他不會這麼沉不住氣,看來自己真的賺大便宜了。

    「這劍的主人是一個女子,身段玲瓏,看不見她的臉,當初我救她的時候就不曾見過了。只是她把劍送給了我,然後說也許有一天這把劍可以救我一命。」如風這次是老老實實地說了。但至於眼前固執狂傲的男子信不信就沒辦法了。

    「你什麼時候遇到她的?那你上次為什麼說謊?」皇帝的黑眸緊緊相逼,銳利地瞪視著如風。

    如風毫不膽怯地看著他,道:「我是在十四歲的時候遇到她的,只是無意中幫了她一下而已。而且是她說不要在公眾場合說出這件事的,我遵循她的意思。」

    皇帝沉默了一會,艱澀地開口,道:「她旁邊的人呢?沒有人陪在她身邊嗎?」眼睛緊盯著如風,手不自學地握成拳。

    如風沉默地搖搖頭,觀看皇帝的神情,如風現在已經懷疑他是不真的喜歡問塵了,可是他看問塵的眼神又那麼地令人誤解。

    到底誰才是他的愛人?皇后、問塵,還是那個神秘的女子?

    如風思索著,暗暗搖搖頭,還是不想了,只要自己可以和問塵在一起就好。

    「知道這次朕想怎麼處罰你嗎?」皇帝收斂住一切情緒,又恢復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用俯視的態度看著如風。

    如風還是沉默地搖搖頭,有時候在這個皇帝面前最好還是裝傻一點才好。

    皇帝閉上眼睛,沒有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當他張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尉遲如風,鑒於大家對你的求情,朕也想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所以朕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去北疆剿匪吧,戴罪立功,只有這樣,朕才能留下你一命。」

    如風一聽,撩起裙擺,微微屈膝道:「陛下,也許不久的將來您就會看到我有多大能耐,有時候男子能做的事我們女子也能做到。」說罷就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清麗的笑容,卻是轉瞬即逝。心裡卻是微微激動的,雖然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是有個機會證明自己也好啊。只是可能真的要和問塵分開了,鬱悶。

    皇帝不置可否地看著她,揮揮手道:「你可以回去了,三天後出。」

    如風眷戀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腰帶,那是自己幾年來用得最順手的武器了,結果現在一下子就沒了。

    皇帝假裝沒看到如風的眼光,也沒有表示出要還的意思,所以如風只好不甘願地走出御書房。出了宮門後,如風沒看到木問塵,心裡有點失落,但她卻看到了煜爵和煜宣。

    對於他們,如風是感激的,現在能換來這樣的結果,他們一定是為自己做了不少工作吧。所以如風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道:「爵哥哥,宣。」很親密的稱呼,彷彿和以前一樣,一切都沒生過。

    煜爵和往常一樣露出溫柔的微笑,道:「如風受苦了。」

    「哼,能受什麼苦?有皇叔在裡面陪著她還不知道有多快活呢!」煜宣有點酸溜溜地說道,眼睛卻是貪婪地把如風的全身巡視了一遍。

    如風大大方方地任他看,道:「看吧看吧,好像沒看到女人似的。」如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煜宣聞言,只好馬上把視線移開,心裡卻在埋怨如風的不解風情。她以為自己誰都想看嗎?要不是自己喜歡的,強迫他看他都不看。

    煜爵只是看著他們笑笑,道:「別說這個了,快讓如風回去吧,老將軍一定等急了。」說著就示意如風上馬車。

    三人一起坐上馬車後,如風撫額歎息,道:「我慘了,回去一定會被我爺爺罵了,我騙他十八年。」

    「也騙了我們十八年!」煜宣馬上嚷道。哼,十八年呢,自己怎麼就那麼笨呢,一直都沒現。

    如風嘿嘿一笑,道:「那是我厲害嘛,不是故意騙你們的,兩位哥哥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要不是因為我女扮男裝,我們估計還成不了好朋友呢。」如剛剛連忙討饒。

    煜爵的心沉了沉,道:「無論如何,我對如風的感情都是不會變的。」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笑容。

    如風於是只好傻笑,不敢再看他們,只好閉上眼睛裝著睡覺。

    煜爵和煜宣眼裡流露出來的感情自己不是沒有察覺,只是自己心裡只有木問塵,再也沒有位置給別人了,所以還是假裝不知道吧,這樣就可以維持表面的平和。如風很鴕鳥地低著頭,不敢面對。自己貌似以前該說的都說了,現在人家又剛幫助了自己,自己再說那些話,還是不忍心。罷了罷了,以後他們總會明白的。

    如風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睛閉了起來,似睡非睡。

    煜爵和煜宣憐惜地被關了一天,所以也就沒吵她。兩人不約而同地拿起放在一邊的披風,手剛到披風處,卻現了對方的手,不由得一僵,相互看了一眼。

    最近,煜爵還是把手縮了回來,煜爵這才把披風圍在如風的身上。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如風出沉穩的呼吸聲,狀似無所覺。

    不久,將軍府到了,煜爵輕輕地搖醒如風,道:「如風,到家了。」

    如風一聽,只好不情願地醒過來,,歎了口氣,道:「爺爺的鞭子在等著我了。」

    煜宣把她頭上掉下來的絲撥了撥,取笑道:「我期待老將軍打猴子的那一幕!」

    如風一聽,馬上藉機一把揮開他的手,怒道:「你說我是猴子,有我這麼美麗的猴子嗎?」

    突然,馬車外邊傳來了一聲大吼:「是啊,我沒見過那麼美麗的猴子,但是我見過屁股紅紅的猴子!」

    聽到那熟悉的吼聲,如風頭皮一麻,身子馬上僵住了,煜宣卻大聲笑了出來。

    煜爵也微微一笑,撩開車簾子,對著如風,道:「快進去吧,免得老將軍更生氣。」事實上,自己也在生氣啊,那麼大一個秘密,還一直瞞了自己那麼久,而皇叔卻是早就知道了。這就是區別吧?如風心裡並沒有自己。

    煜爵不是一個青澀不懂事的少年,他心裡當然清楚如風的想法,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無論如何,只要還沒到最後,自己就不會放棄希望。

    如風吐吐舌,還是大搖大擺地走下馬車,對著他們招手道:「你們快回去吧。」待會被爺爺打的狼狽場面自己可不是被他們看見,家醜不可外揚嘛。

    此時,將軍府的側門嘩啦一下被拉開了,管家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道:「小少爺,您快回去吧。」想了想,現叫錯了,忙又道:「小小姐,老爺在等著呢。」話說完,這才看到面前站著是誰,忙又準備跪下。

    煜爵和煜宣擺擺手,笑道:「不用多禮,如風回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看如風的臉色,估計如風他們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指不定如風會惱羞成怒到什麼地步。算了,還是放過她一馬吧,難得她剛逃了一劫。

    如風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瞇瞇地目送著他們的馬車離去。

    可是轉過頭後,如風的笑臉頓時跨了下來,說道:「管家,為了和姐姐區分,你就直接叫我小少爺好了,反正我都習慣了,你叫我小姐我反而不知道在叫我。」如風無奈地說道,提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進去。

    管家不語,只是把門關上,這幾天來將軍府的人真是多啊,都是為小少爺鳴冤的,而且大多數都是女子,害得將軍府這兩天都不敢開門。不過從這也看出,小少爺有多受歡迎了,這樣皇帝就不會輕易地處死小少爺了吧,這下老爺也可以睡個安穩覺。

    不知不覺中,管家還是下意識地把如風當成男的了。

    門剛關上,不知道從哪裡馬上冒出了許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望著如風進去的方向。

    「剛才的那個真的如風公子吧?一天不見,如隔三秋,現在好了,他終於回來了,嗚嗚……吉人自有天相的!如風公子會沒事。」某女用手帕擦著眼淚,感動欣慰地說道。

    旁邊的男子抽搐了一下,道:「什麼如風公子?該叫如風小姐了!呵呵,真是一絕色佳人啊!」似乎有口水吞嚥的聲音,結果馬上被一群娘子軍的唾沫星子給差點淹沒。

    過了許久,圍觀的人才逐漸離去,其中不乏名門閨秀,在丫鬟的攙扶下雖然臉色還是固然,但是能看到這樣的一個奇女子也不錯了,這幾天在爹爹哥哥他們耳邊念叨的話沒白費。

    果然,如風回去後,雖然眾人被小小地驚艷或驚嚇了下,但最後還是被爺爺狠狠地揍了一頓,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面,在如風的小pp上打到如風無力。估計要不是念及如風三天後要去凝結剿匪,也許是不會那麼快就罷手的。而如風還要應付林以藍的眼淚攻勢和師弟師妹們的眼刀切割。

    如風傻笑了一下,道:「還好活著回來了,要不然你們想罵我都沒人對著罵了。」

    話音剛落,醉竹就第一個衝了過來,抱著如風又哭又笑,最後還是不甘願地捶打了幾拳,以示懲罰。

    而寒山和南山則有點尷尬,年少時,自己不只一次希望師兄是女的,但是現在終於知道了,卻已經沒有了以前青澀的情懷,所以他們也只是釋懷一笑,道:「師兄裝得很辛苦吧。」

    如風委屈地點點頭,道:「是啊,你們看,我現在雖然已經換回女裝了,可是走路的樣子已經和一般男子無二了,看來要適應一段時間了。」說著就試著走了幾步。

    四人大笑,到底是年輕人,也是自己人,所以很快就原諒了如風,人家師兄連尉遲爺爺也騙了,所以不騙他們才怪呢,該知足了,起碼那麼多人都沒看出師兄是女的。

    「那以後我們該叫你師姐還是師兄?」醉竹眨眨眼道,其他人也是盯著她看。

    如風瞪了她一眼,道:「你們以後還是叫我師兄吧,叫我師姐我不習慣,也不會應的。」說實在的,除了回到京城這段時間因為擔心曝光從而讓自己比較難受之外,其他時間如風扮男裝還是扮得挺開心的,畢竟很自由嘛,做什麼也不會有人說,但是現在不同了,看剛才的情況,娘準備把自己培養成和如雪一樣的淑女了。

    不過想到如雪,如風這才覺得奇怪,她摸摸自己的腦袋,忍住屁股上的痛楚,道:「我姐姐呢?我回來那麼久怎麼還沒見到她?難道她不歡迎我從天牢回來嗎?」如風癟癟嘴,委屈地說道,卻突然想起了如雪看煜爵的眼光,心下一沉,腦袋轉了轉,也就猜出了個五六分來。

    唉,又是感情惹的禍。這下姐妹的情分有點危險了。古往今來,因為男子而反目成仇的姐妹不計其數希望自己和如雪不要那樣才好,雖然這一世的姐姐沒有上一世的好,但是總歸是姐妹一場,而且也是因為時代的差距,自己又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才覺得前世的姐姐比較好。

    見如風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醉月忙安慰道:「師兄,別急,如雪姐姐估計還在房裡傷心著呢,這兩天她都吃不下飯,想來是太擔心你之故。說不定待會她知道你回來了,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如風一聽,只是勉強笑笑,道:「嗯,也許吧,今天就聊到這裡了,我先回去睡一覺了,後天還要趕去北疆剿匪呢。」如風打了一個哈欠,忍著痛楚,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閨房」。哎呀,爺爺真是毫不留情,要不是自己運氣抵擋,說不定現在已經皮開肉綻了,三天後還要騎馬呢,也不體諒一下人家。

    當晚,很多人來拜訪了如風,有容憶影、煜爵、煜宣和雲天澤,一個個地輪著來。

    容憶影最先,但他只是深沉地看著如風,默然不語。如風也氣他騙自己的事情,所以也不說話,逕直看著自己的書。

    沒想到容憶影卻開口了,道:「你還在怪我出賣虎翼營?」

    如風淡淡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怪的,我們只是立場不同而已,我只是傷心自己怎麼會一次性就招來了兩隻白眼狼,我看人的眼光太爛了。」話是這麼說,誰都知道如風話裡的怨氣,看她捏住茶杯的樣子就知道了。

    容憶影苦笑了一下,道:「我爹只是繁縷國一個很普通的書生,卻是才華橫溢,因為上京城趕考,就認識了我娘,但是我外公不同意,嫌棄我爹的身份,我娘一氣之下就和我爹私奔了。既然繁縷國不能待了,所以他們就回到了春籐國,那裡離紫羅國不遠,是在邊疆的村子裡,爹爹曾經在好運裡住過一段時間。而我爹告訴我,我的爺爺奶奶就是被紫羅國的虎翼營給血洗了。我爺爺奶奶就是在好運場屠殺中喪生的。當時,我爹本來就要死了,可是他躲過了一劫。因為當時他還小。」

    說到這裡的時候,容憶影不說了,如風默默地聽著,歎了口氣,戰爭的事誰說的清楚呢?只是怎麼這個故事聽起來有點隔離啊?

    容憶影看了一眼如風,繼續說道:「回到我爹娘的出生地後,我來到了這個世間,他們也過了一段快活的日子,可惜後來戰爭又爆了,而去爹娘也在戰亂中被殺死了。我被別人抱走,當時我六歲,卻一直記得爹給我說過的事,所以我想,我有一天定會讓紫羅國的虎翼營付出代價的。」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也沒有明顯的起伏,好像在說著不相干的事情。

    如風眼裡閃過一抹黯然,想到了那些永遠深埋在身上的忠骨,眼瞼垂了下來。戰爭,誰是誰非,誰說得清?

    「你做到了。」如風苦澀地說道。原來如此,都是戰爭惹來的禍,唉,誰想得到一個桔子裡會出那麼一個人,也會事後來報仇的?當時爺爺他們肯定也沒料到吧。不過說起來,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是自己引狼入室了。只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他們永遠也回不來了,就像容憶影的爺爺奶奶和爹娘一樣。

    容憶影看著她,道:「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是女的,唉,其實我很想把你當成一個很好的朋友,只是有時候命運弄人,就這樣吧,希望你能早點圍剿成功,然後就遠離這裡,我總覺得你不適合深宮大院,你更適合在天地間自由行走。」語氣有一抹愴然。

    如風也想起了以前和容憶影一起度過的日子,雖然不是同一個學校,但是也經常見面,而且在軍營裡的時候也一起上陣殺敵過。這一段情誼只怕是很難忘卻了,現在事情已經說開了,雖然自己還不能釋懷,但心情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麼難受了。

    「他們來了。」半響,在如風沉默的時候,容憶影說了一句,輕輕地躍出窗外,轉瞬間消失不見,沒有回頭看一眼。

    如風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重重地搖搖頭。唉,這一次見面後,以後還能獨處一室嗎?而自己又該用何種態度來面對他?

    還在想著呢,煜爵和煜宣就來到了,兩人看著桌子上的那兩杯冷茶,只是挑挑眉,沒說什麼。因為有對方在,再加上如風屁股下面那厚厚的、軟綿綿的墊子,所以為了來影響如風的休息,他們丟下一堆關於土匪的資料後很快就離去了。

    如風以為沒人了,就一步三扭地爬上床,一邊還很鬱悶地想著,這些人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閨女嗎?所以她的閨女房是大男人隨便進的嗎?還是他們現在還不把自己當女生?都那麼大大咧咧的。

    如風正在歎氣的時候,一聲輕笑聲響起,如風倏然地轉頭,果然是那個傢伙。

    雲天澤不知是被人用何種方式進來的,只見他樣子還算是瀟灑,手搖著白玉扇子,輕輕地倚在如風的桌子前。此刻見如風看著自己,就拋了一個媚眼,瞇起眼笑道:「小風風,想死我了,才不見你一天而已,我就已經相思成災了。」話上調笑的語氣,行動上可不是這樣的。只見雲天澤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眼睛直直地盯著如風,眼神認真得讓如風害怕。

    如風乾笑一聲,從床上站了起來,道:「你怎麼來了?都這麼晚了。」說著看了看窗戶外邊。

    「哼,只准他們來就不准我來嗎?尤其那棵直直的松樹還在你房裡待了那麼久。」說著話裡又有了一絲醋意。

    如風哀歎一聲,道:「看來你對我房裡的情況很瞭解嘛。」怎麼那麼多人知道自己的情況?

    聽出如風話裡的不悅,雲天澤連忙轉移話題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說實話,我還真不希望你出獄,這樣被斬頭的時候我就可以把你救出來了,然後你就可以乖乖地跟著我回春籐國了。」看著如風的目光是憧憬的。

    如風撇撇嘴,道:「就會詛咒我,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雲天澤卻是收起扇子,認真地說道:「如風,我是說真的,如果此生有了你,我就只要你一個,不會設什麼後宮三千的。」他的性子一向任性,現在自己也把該把握的權力把握住了,所以要做到獨寵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機會去做而已。

    想一這裡,雲天澤就緊迫地盯著如風,人也一步一步地向如風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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