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難得沒課,所以如風起得也比平時要遲一點。
穿好自己的青袍,纏好腰帶後,如風就打開房門,沒想到房門口已經有兩位俏生生的姑娘在低著頭等候了,她們手持著水盆和牙鹽,見到如風出來,忙異口同聲道:「如風少爺!」
「這是怎麼回事?」如風搔搔腦袋,疑惑地問,她在這裡活了十六年,除了小時候,其他時間都是自己整理自己的,何曾有人服侍過?
「如風少爺,我們少爺特意吩咐讓我們姐妹倆來服侍您的,現在請如風少爺洗漱吧。」其中一位穿著藕荷色衣裙的少女說道。
「咦,我昨晚怎麼沒見過你們?你們叫什麼名字啊?」如風摸摸下巴驚訝地問道。
「回風少爺,奴婢叫小荷。」穿藕荷色衣裙、梳著雙髻的少女躬身回道,臉頰升起了兩抹紅暈。
「奴婢叫小夏。」另一位同樣裝束的,但一身橙衣的少女也脆聲回答,眼瞼低垂,有幾分緊張地避開如風的目光。
如風一笑:「呵呵,兩位姑娘在我面前不必拘禮,直接以『我』自稱就行了。來,抬起頭來,讓我好好認識一下。」
如風的舉動竟像是街頭無賴準備調戲良家婦女般,因是笑著說話,故而語氣有些輕佻。
那兩位女子抬起頭來,如風卻訝然,只見這兩個女子笑吟吟地看著自己,肌膚白嫩,嬌容美麗,唇間微染嫣紅,細瓷的臉上都起了一片紅暈,最主要的是,她們竟是一對雙生兒!
要知道,她們本來就美麗,而如果有兩個同樣美麗的人的時候,那這份美麗就會生生地被放大一倍!
如風的興致頓時被挑起,只見她笑道:「兩位姐姐,你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那小夏回道:「奴婢……哦……我是姐姐。」
「那這位就是妹妹咯」,如風轉向小荷,「說起來,似乎妹妹還要害羞一些呢,瞧著臉蛋兒,白裡透紅,真是天姿嬌容啊!」
如風伸出手摸摸小荷的臉蛋,笑道:「小荷莫怪,我只是一時被迷住了,唐突之處還請海涵。」
那小荷忙搖頭,粉頸似乎都染上了嫣紅。
「哎呀,竟然忘記讓兩位姐姐進來了,你們辛苦了,真是我的不該,讓你們累著了。」如風突然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腦袋,忙就伸手去端起水盆。那兩姐妹不肯,但敵不過如風的巧勁,只好空手跟進屋去。
如風婉拒了她們的幫忙:「這等粗事怎可勞煩兩位漂亮姐姐動手呢,如風自己來就行了。」說著就喝了一口鹽水,在口裡咕嚕一會才吐出,接著自己就胡亂抹了一下臉,還得注意不要把喉結給弄掉了。
那兩位姐妹見幫不上忙,床鋪又被如風整的乾乾淨淨,於是就準備把桌子擦一下。
「唉喲——」小荷的花容因痛而微微變色,淚兒閃在眼裡,望著玉指上的一道紅痕呆了一下。
如風忙回頭一看,只見小荷的食指被桌子的稜角刮碰了一下,那肌膚嬌嫩,竟被劃下了一道紅痕。
「我來看看。」一雙皓白修長的手伸過來,五指纖纖,膚質竟絲毫不比眼前姑娘的差,就是手心處有些薄繭子。
只見如風握住人家姑娘的玉手,紅嫩的小嘴一湊,吻上了那隻玉手,輕輕柔柔地吹,嘴裡還安慰道:「乖,不痛了不痛了,是這桌子的錯,竟然那麼不憐香惜玉,弄疼了小荷妹妹的手,真該劈了當柴才好,免得杵在這裡礙眼!」
小荷粉臉頓時更紅,忙抽回手道:「是我的錯。」
「怎麼能是美人的錯呢?天大的錯都是別人的錯!」如風忙道,疼惜地看著她的手。
「來,小夏,這藥你拿回去給小荷擦擦,這麼美麗的肌膚,有了瑕疵就不好了。」如風拉過小夏的手,把藥放到她的手心裡。
最後如風在兩姐妹紅彤彤的小臉的恭送下,出了西廂房。
如風從懷裡抽出一把風流公子必備的折扇,大搖大擺地走著,準備去找他們玩玩。
如果細看的話,會看到扇子偶爾遮住的臉閃過一絲嘲諷。
能不嘲諷嗎?如風暗歎,虧自己還對他們寄予了很高的期待呢,沒想到這麼拙劣的辦法還想得出來?那兩姐妹一看就不是奴婢的料,手都和姐姐如雪一樣白嫩了,沒有一點的繭子,湊近一聞,還能聞出高檔胭脂水粉的香味。
想到還有一天的時間,如風又再次鬥志昂然起來,乾脆就趁這一天讓他們都死心吧。
此時,在如風看不到的地方,圍著一群人。
煜宣打了個呵欠,倚在牆上,道:「虧我今天起的那麼早?如風這傢伙怎麼可能是女人?有女人這樣子的嗎?瞧他那色狼樣!」
「所以我說你們胡鬧嘛。」煜爵站起來,撣撣衣袖,準備走人。自己本來就不信如風是女的,但還是跟來湊熱鬧,如今那心底最後一份希冀也破滅了。
「怎麼會呢?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如風如果是女的話,應該妒忌才對,怎麼還會處處示好呵護?」雲天澤皺起一張絕美的臉,不肯死心。那兩姐妹可是母親送給自己的侍女,也算是見過一點世面的人,瞧瞧今兒個竟然還被如風挑逗得春心蕩漾起來了。
容憶影也不肯死心,他依舊抱著劍,站得像一棵松樹一樣挺直,說道:「不管怎樣,我還是比較相信我的直覺,我覺得如風就是有點不對勁。」
煜宣嘲諷道:「難道你是在妒忌如風那張俊臉嗎?美男我可是看多了,但像如風那種雄雌末辨的美男,我還真沒見過,也難怪剛才那兩個女人被勾去了魂。」
「要不我們還是再試上一試?」雲天澤問道。
「嗯,只要如風沒有脫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都不相信他是男的。」容憶影附和道。
「奇怪……」雲天澤圍著容憶影轉了一圈,嘴裡調侃道,「小影啊,自我認識你以來,今天就數你說話最多,說吧,對如風有什麼企圖?」
虧得容憶影的膚色深,要不然非要鬧個大紅臉不可,只見他應都不應一聲,直接杵在那裡當松樹。
雲天澤也只是微笑,煜宣卻又被勾起了興致:「我們再想另一辦法,我早就對如風好奇了,瞧他露出來的皮膚那麼白嫩,我相信衣服底下的肯定都好,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藏了什麼秘密?」說罷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準備去打劫。
不管甘不甘願,四人還是又湊在了一起,一旁的小青望著那群無聊的少爺們,心裡暗想:萬一如風少爺真是女的,到時又那麼多人看到他的身子,那到底該誰來負這個責?
顯然,現場暫時還沒有人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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