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風聽著天忍之帝慢慢講述著百年前生的事情,時不時點點頭應和著。原來,他在前門見到的那兩具屍體,竟然真的是白其興和天丘神人。而當時天忍之帝雖然也受了劇毒,不過幸好他有縮天透地之法,危急時刻元神出竅進入了山腹中,卻無意間闖入了真正的秘室,找到了自己的鬥魂披風。本來元神是不能單獨存活多久的,但是由於有了鬥魂披風,他竟然又存活了百年之久。
天忍歎了口氣道:「可惜啊,我現在元神己經幾乎快要耗盡,也命不久矣了!這次顯身,恐怕是我最後一次出現了。」
軒轅風同情地道:「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波折,那鬼忍果真可恨!不過前輩也可以欣慰了,就在昨天,那鬼忍元神從白骨令中解tuo出來,奪我的肉身不成,己經煙消雲散了!」
雖然天忍看上去不像是大惡之人,但是軒轅風還是多了一個心計,並沒有把實情說出來,而且他也沒有把固體丹和修功丹的事說出來,生怕他再向鬼忍一樣恩將仇報,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況且,拿固體丹和修功丹換一個傀儡兵,也不是什麼賺錢的買賣。那兩顆丹,他還留著自己以備不時之需呢。
天忍之帝出一陣狂笑,「鬼忍啊,鬼忍,你終於死在我前面,那我惟一的心願己了……在這世上也沒有什麼好掛念了啦!」他看了一眼軒轅風,「小子,我該好好謝謝你,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
軒轅風忙道:「前輩不要客氣,晚輩沒有盡到什麼力!現在我己經開啟了這洞窟,若是前輩想出去,隨時可以出去!」
天忍之帝苦笑了一聲,長歎一口氣,搖搖頭道:「罷了……罷了……我即將灰飛煙滅,出去又有何益處?」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小子,據我觀察,你己經修到了元嬰初期,不知你是因何而達到如此高的修為的?」
軒轅風眼珠一轉,暗道這天忍這時候問這個問題,似乎還有話說。不過,他現在倒不怕天忍之帝暴起奪舍,他既有了一個鬼忍傀儡兵,若是天忍真敢冒險,就把他放出來將他殘存的一點元神也給吞光。
「不瞞前輩,晚輩是因為有了兩次奇遇,再加上修丹煉氣才成就今日的修為的!」軒轅風感覺無須隱瞞,便說道。
天忍之帝呵呵一笑,向天歎道:「白其興,你該瞑目了,現在有個小子竟然跟你當年一模一樣!」他眼中jing光再現,向軒轅風道:「小子,既然像修丹之人,那我的心法對你也沒有什麼用處!惟有這件披風,倒是件寶物,披上他可護元神不死,可避水火奇毒……待我灰飛後,就送與你了!」
軒轅風暗道這天忍倒很大方,忙道:「這怎麼好意思,這是前輩的至愛之物,晚輩怎敢據為己有?」
天忍之帝道:「我死之後,這鬥魂便是無主之物,你只須以血相祭,這披風便會認你為主!護你終生。」他說著呵呵笑一聲又道:「非但你我有緣,你與天丘神人、白其興都算有緣,因為他們臨死前己經相托,若是我能夠帶寶物出去,就擇一個徒弟,把寶物傳與他,教他認三人為師父。」
軒轅風心中一喜,認個掛名的師傅,就能得三件寶物,這樣的便宜的事情真是一千年難遇啊。當下立即向前拜道,「弟子軒轅風拜見天忍大師父!」又道:「還請大師父告知其他兩名師傅的坐化之處,我當前去拜奠。」
天忍之帝眼中閃著慈愛之情,笑道:「原來你叫軒轅風,呵呵,我天忍總算也有一個繼承我衣缽的傳承弟子了。好吧,不管你有用沒用,我便把天忍秘法和這鬥魂披風傳與你,出去後,你可以以我的天忍令為信物,建立天忍教,一統天忍餘眾。」
軒轅風當即又謝過,便仔細將天忍之帝傳授的天忍秘法一一默記在心裡。修成元嬰期之後,軒轅風的不但過目不忘,而且悟性也提高極多,那天忍秘法當時也就領悟了大半。與天忍之帝印證後,天忍之帝也有些驚奇他的領悟迅,欣喜不己。
「天忍大師父,我看你還是隨我出去吧!若是找到合適之人,或許可以奪舍成功!」軒轅風想了想,終於道。天忍即對他有授功之義,那麼他也自然當以情義相投。
天忍之帝搖搖頭,向軒轅風問道:「小風,你可知道為什麼我與鬼忍雖同屬忍者,但又與天鬼之分嗎?」
軒轅風芒然搖搖頭,他確實不知到底有什麼區別。
天忍之帝道:「天鬼之分,在於天忍師天法祖,凡事以天定行,隨天而為,順天而生。鬼忍則是逆天而事,無法無綱,任性施為。那奪舍之法,是害人利己之事,天忍弟子是絕不會做的!」
軒轅風點點頭,忙道:「師父教訓的是,弟子知錯了!」
天忍之帝呵呵一笑,「不知者不罪,你又何罪之有?我看你本性良善,資質又好,他日必將有所大成,修仙成神!」
「師父過獎了!」軒轅風謙虛道,心中卻暗自道,什麼天鬼之道,惟有強者之道才是正途。不過,他這想法自然不能與天忍說。反正等天忍之帝死後,一切還不是由他來做主。
此時那鬥魂披風的光芒漸漸黯淡,天忍之帝歎了口氣道:「小風徒兒,為師大限將至,幸得良徒,也算欣慰了。下面,我就將天丘神人和白其興的寶物用法都傳給你……你切記好了!」
軒轅風立即答應。
按照天忍之帝的指示,軒轅風從左邊石櫃第三層的格子裡取下一隻重重的圓鼎,小心的擦去上面的灰塵,頓時心中暗驚。
拭去灰塵的圓鼎竟然是純金打造,金光灼灼,比石壁之中明珠還要光彩照人,而且金鼎這上刻制著九龍戲珠紋,仔細看去,那九龍竟是用黃玉鑲嵌而成,而那鼎上明珠竟是一顆世間罕有的白玉。
天忍之帝看著軒轅風驚訝的目光,呵呵一笑道:「這寶物名叫煉天樽,是你白師父的至愛法寶,據說你白師父當年還有一段頗帶傳奇色彩的故事。」
軒轅風自然知道這煉天樽是世間至寶,當即頗感興趣的問道:「什麼故事,師父可否講給弟子聽?」
「當然可以,不過現在我還要把天丘寶物傳給你……」他說著一指第六排也就是最後一排石櫃中間,道:「你把天丘的那柄兜天鑒取出來吧!」
軒轅風答應一聲,從石櫃中取出那柄兜天鑒。這東西軒轅風見過,就在天丘神祠裡。拿著這柄八尺有餘,通身罕見的七彩隕金打造的寶物,軒轅風感覺有些滑稽,又有些好笑,自己原來是冒充天丘神人,沒想到如今弄假成真,變成真正的天丘神人了。
這時,天忍之帝又指示軒轅風凝神靜聽,便把白其興的煉丹心得和天丘神人的修真功法全傳與了他。
軒轅風乍得這些各色妙法,不jin暗自又有消化不良,雖然一時不能領悟,但也全硬生生的默記了下來。
這時天忍之帝才開始講關於白其興的傳說。
原來,白其興的祖上曾是聖域的貴族之一,曾一度掌控兩大城池,後來的白其興卻對做什麼城主、聖城長老沒有什麼興趣,潛心研究修煉之法。後來在天意閣秘藏中現了丹鼎修真之法,頓時如獲至寶,一度達到了癡迷的程度,而且他天姿極好,悟性又高,憑藉著白氏家族強大的實力,搜羅了大量奇寶靈藥,修為自然也一日千里。
為了製造這尊煉天樽,他幾乎耗盡了白氏家族所有的資產,甚至不惜動用了兩大城池庫存的金礦,終於憑藉著強橫的修真實力功德圓滿。據說,在煉天樽鑄成之時,天地動搖,天光凝聚,聖城之上的五元晶石之光驟然熄滅,如同天空被凝煉了一般。因此取名煉天樽。
不過,也因為這具煉天樽,白其興遭到了整個聖域中修真人氏的不滿,而且白家也因些家道中落,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中。迫於各種壓力,白其興選擇了遠走高飛,後來便來到了湯谷。他接連挑戰湯谷四大修真高手,憑借這具煉天樽落於不敗之地,在湯谷一時成為神話般的人物。直到鬼忍以偷天換日之法將那的煉天樽竊走。
講完白其興的傳說,天忍之帝的身ti漸漸消失在半空之中,那鬥魂披風的光芒也徹底消失。而軒轅風依舊沉浸在白其興的傳說之中。
軒轅風警醒過來,鬥魂披風己經落在他的腳下。他知道天忍之帝去了,再也不會回來,像白其興、天丘神人一樣神魂寂滅。
不知道他們若是知道,鬼忍還沒有死而是成了軒轅風的傀儡兵,該是作何感想。
人頭島外,軒轅風把天忍之帝、白其興、天丘神人的屍體逐一安葬,每座墓碑上都沒有刻任何東西,他想,只有無字之碑或許才能夠證明他們的飄緲一世。
軒轅風再下那前洞之時,身上己披了血祭中過的鬥魂披風。有了這寶物護體,百毒不侵,所以才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把白其興和天丘神人的屍體背出來。那時他想,若是當時天忍之帝的鬥魂披風沒有被偷,他也不會死。
一番慨歎,隨著波濤遠遠湧去。軒轅風重新踏上那條老舊的戰船,施動魔法向天丘七城行去。
至於鬼忍之帝的藏寶洞,軒轅風簡單的清理之後依舊封存起來,他準備把這裡做為自己的藏寶和修煉之地,畢竟如此奢侈的設施浪費了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