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有春末的冷風,吹得帳撩嗚嗚作響,楊宗志孤零的坐在黑寂裡,全身的血脈自發的繃緊,扎西哈多來就來了,偏要弄得神神叨叨的,一會攪得燭光翻騰,一會甚至還把蠟炬吹滅掉,他以為楊宗志便是吃素的麼?
楊宗志心頭嘿嘿一笑,雙目不可視物,索性把眼睛閉上,耳朵高高的豎起來,側耳過去傾聽,只能聽見帳撩外的嗚嗚風響,其餘的便什麼都沒有了。
這裡是南朝兩萬大軍的營地,士兵們大多都已經熟睡了,楊宗志卻是心頭暗暗好笑,扎西哈多這麼故意做作,難道是想把他嚇得魂飛魄散不成,一個主帥……在自家營帳裡被人嚇死,說出去可真是要貽笑大方啦,他也不想想,自己只要大聲一叫,立刻便能招來千軍萬馬,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復又暗念:「不對呀……扎西哈多就算裝神弄鬼,恐怕是找錯了對象。」以他們對彼此的瞭解,又怎麼會不清楚對方是膽大包天的人物,僅憑這些三歲小童的把戲,徒然引得對方嘲笑罷了。
這時候一個念頭忽然竄出來道:「扎西哈多……他是真的想行刺大營了不成。」今日見到他翻臉不認人,數度挑釁發難,催著楊宗志早日離去,這樣大家都不會以為他有什麼貳心,假設楊宗志在自己的營帳內暴斃,誰也不會把疑心遷怒到他的頭上,他正是要借這個機會,預謀行刺。
終其所以,扎西哈多把他楊受宗志看做畢生的對手,無比珍視,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楊宗志孤身闖入北方四國的機會,若不藉機剷除掉,後患無窮。他今日白天演了一天的戲,全都是為了午夜行刺作準備,只要楊宗志放鬆警惕,難免入了他的蠱。
洛素允正好也不和楊宗志在一起,如果楊宗志與扎西哈多正面交鋒,雙方勝負殊難預料,但扎西哈多有備而來,又利用夜色施以殺手,恐怕還是要佔據上風的。
腦中密密麻麻的想到這裡,楊宗志便要開口喚人,這時候一聲若有若無的幽幽歎息隨風傳入耳中,若在平時,這聲音小的讓人幾乎聽不見,可是週遭寧靜,楊宗志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頭咯登一跳,慌忙睜開雙眼側視過去,見到夜色下,一個飄飄忽忽的淡淡白影子赫然出現在帳撩的角落邊,瞇著眼睛看仔細些,那似乎是個纖纖背影,又似乎並不存在,只是眼睛在黑暗中產生的幻覺。
楊宗志吸一口氣,頓時從行軍床上跳起身,也來不及取上神玉槍,轉而向那邊走上兩步,走近了,看得更加真切,的確有一道淡淡的影子矗立在那邊,飄飄蕩蕩的,彷彿雙腳離地,又彷彿在隨風左右搖擺。
目睹此情此景,饒是楊宗志膽大過人,也不禁頭皮陣陣發麻,這影子的雙肩柔細,絕非扎西哈多魁梧的身材所扮,視力在暗夜中起了幻覺,隱約覺得對方聽到自己沉重的腳步聲,恍惚轉過了身,可是又什麼都看不清楚。
楊宗志吸氣凝神喝問道:「什……什麼人?」嗓音微微發顫,雙拳卻是握得緊緊的。
「哎……」面前傳來一聲低低的歎息,入耳酥脆,嗓音又小又尖,如同三歲小童發出,那團影子緩緩低語道:「公子勿驚,小女子乃是綽玉山一隻千年靈狐,久聞公子大名,聽說公子這幾天來了此地,特來與公子相會。」
「哦……」楊宗志驚訝的抽了一口氣,那嗓音聽著時高時低,好像從眼前背影那邊傳來,又好像來自身後,帳內死氣沉沉,那人說她是山中的狐仙,楊宗志倒是聽人說起過,說世上有一種九尾靈狐,可以歷經千年修行,化身為人形,她們出世,往往為害一方,其中最最知名的例子,便是敗掉商紂的蘇妲己了。
據說這位蘇妲己成人後,長得美貌無雙,卻又勾魂奪魄,紂王便被他迷得丟下江山而不顧,後來周人滅掉商朝後,將蘇妲己五花大綁,押赴刑場斬首示眾,在殺死蘇妲己時,就連儈子手都被其美色所迷惑,不忍心下手,甘願替她受死,足以當得上媚盡世人四個大字。
前段日子楊宗志與蘇瑤煙床底交歡的時候,還曾拿這件事情笑話過她,說她也姓蘇,與蘇妲己乃是同根同源,而且都慣於誘惑男子,都是千年的狐妖所變,蘇瑤煙聽了,對他好一頓不依的嬌嗔,羞得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串淺淺的玉質齒痕。
當然這些都是外話,楊宗志料不到自己今生真的有幸能遇見一位狐妖,他自來不信鬼神,在戰場上殺得人多了,對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言便抱著懷疑的態度,暗想真要有鬼神的話,他早就已經被人索了無數次性命了,哪裡還能快快活活的過到現在。
但是面前這搖曳不已的影子,還是讓他摸不到痕跡,楊宗志大著膽子悄悄向前踱了一步,隱約可以嗅到一股如蘭似麝的輕媚香味入鼻,那身影幽幽的歎氣道:「公子呀,你信這世上可有緣分二字麼?」
楊宗志不動聲色的笑道:「怎麼說?」
身影吐氣如蘭的道:「小女子在綽玉山上歷經千年,見慣了人世滄桑,去年有幸見到公子在城中大發神威,引為平生知己,可惜的是,公子去年兵敗了,險些送了命,小女子難以與公子相知相交,今年欣聞公子再度前來,所以忍不住顯身出來和公子一見,希望能結下一夕露水之緣,也好不枉此生呀。」
楊宗志哈哈笑道:「我有這麼好,能讓狐仙姑娘你也動了凡心?」
那身影歎氣幾聲道:「公子自己不知道麼,你是天庭的將星轉世下界,對我們俗世女子最具誘惑力,小女子雖不是肉身凡胎,卻也難以免俗,見到公子後,日日苦思念想,修行的事情……便再也作不下去哩,只想著能再度與公子相逢一露,又苦於無法遠離巢穴,不能去天下找尋公子,哎……」
楊宗志聽到這裡,忽然仰頭哈哈大笑一聲,笑聲還未止下,身子卻是閃電般向前縱去,一轉眼便到了那身影的背影,大手張開,朝那背影團身抱了過去。
「啊……」那身影倏地發出一聲清麗的嬌呼,似乎想不到楊宗志的膽子有這麼大,想要朝一旁躲避,卻是已經來不及,正好被楊宗志抱的軟玉溫香滿懷,楊宗志低頭貪婪的吸著她長長秀髮上的香味,不禁心頭一癡,低聲喚道:「乖乖的小狐狸,你竟然這樣子來見我,真是出人意表,我都不知道,是該好好的打你一頓解氣,還是怎的。」
那身影被他火熱的胸懷抱的嬌軀酥軟,勉力回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美麗臉蛋,嫩紅小嘴中咯咯不依的嬌笑道:「好宗郎呀,你……你怎麼認出我來啦?」嗓音恢復到原本的媚色,既見甜蜜,又帶足了歡愉。
楊宗志將她酥軟的小身子一抱而起,大步走到行軍床上放下,然後整個人都趴在她的媚骨上,大嘴湊近,在她香噴噴的脖子和臉頰邊留下一串吻痕,嘿嘿輕笑道:「我若是連秀兒身上的香味都記不得了,還能當得起你叫我一聲宗郎麼,你要扮成狐仙嚇唬人,怎麼也要把自己弄得臭烘烘的才是,不然的話,豈能瞞得住我。」
夜色下,月秀鳳蹙起星月般的俏麗眉宇,咯咯甜笑道:「唔……你才是臭烘烘的呢,唔……」探出濕吻的玉唇和他瘋狂的交吻,細膩滑嫩的舌尖伸出,多時的思念隨著唇齒相接,頓時得償所願。
兩人都狀若瘋狂的抱緊對方,恨不得把自己也緊緊地嵌進對方的身子,在窄小的行軍床上翻湧不休,直到這一口氣用盡了,方才互相放開,靠在一起拚命的喘氣,楊宗志的大手還在月秀鳳豐腴的嬌軀上四處遊走,時而捉住一對圓球,時而又鑽進幽幽的山谷裡。
月秀鳳小臉赤紅,無力的趴在他的脖子下,癡癡的啐道:「壞傢伙,你一見面就不想好事。」
楊宗志笑道:「怎麼不是好事,你,我該怎麼罰你,我昨日便來了,你還不來相會,讓我苦等一宿,今日一來又這麼裝神弄鬼的嚇唬我,好不惱人。」
月秀鳳伸手拍開他鑽進自己衣袍內的壞手,抬頭玩味的瞪著他道:「你真的昨夜苦等我一宿麼,你怎麼知道我昨晚沒來?」
「啊……」楊宗志下意識的應道「不然還能如何……」說到這裡,忽然想起昨晚他把洛素允攔在身邊輕薄撫弄了一晚上,倒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不禁嘿嘿乾笑一聲。
月秀鳳登時一伸小嘴,兩排整齊的玉齒用力的咬住他高挺的鼻尖,噴著口吃香氣,豎著柳眉慍道:「你還好意思說,昨晚我在你這裡等了一晚上,你自己,你都幹了些什麼,過去我問你,那情挑洛師姐的大惡人是不是你,你還兀自不認,昨晚卻什麼都被我捉住啦。」
楊宗志嘿嘿求饒道:「嗷……這事情是後來發生的,怪我沒有和你說清楚,嗷……好秀兒,親親秀兒,你快放開我吧。」
「哼……」洛素允嬌暱的哼了一句出來,又用力的咬了好幾口,這才放開他的鼻尖,斜眉睨視住他道:「我來嚇唬人,還算是輕的呢,依著我的脾氣,昨晚便要闖進來壞了你的好事不可,後來想想……洛師姐被師父在後山整整關了一年,日日苦念『山無陵,江水為之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和,乃敢於君絕』,心裡就這麼軟了,宗郎啊,你……你都不想秀兒的麼,好不容易來到漠北,都不想著怎麼跟人家聯繫麼?」
月秀鳳的話說到這兒,隱約透出幾許委屈的楚楚可憐之色,彌增嬌癡意味,楊宗志歎了口氣,無聲的摟緊她的嬌軀,溫言撫慰道:「怎能不想,秀兒你知道的,在我心目中,對你是最最看中,這次我執意要到漠北來,便是來赴你的約,許諾將你和賽鳳帶走,我帶了兩萬大軍過來,打算將你們安插在軍營內,魚目混珠,從此以後,我們便去滇南快活度日,再也不會分開。」
「啊……」月秀鳳聽得美眸一亮,不禁又蕩起無限憧憬的歡愉,緊緊依偎住他道:「真的可以這樣嗎,要是能有這麼一天,便是……便是讓我立刻死了,我也是願意的。」說罷轉頭望著楊宗志,又黯然道:「可惜……賽鳳一直沒有消息,她到了呼倫山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我想盡千方百計,也打聽不到她的行蹤,不知道她究竟過的怎樣。」
楊宗志拍著她溫軟的脊背,點頭道:「不怕的,現在我來了,以我們二人之力,裡應外合,一定能把賽鳳帶出來,你便等著乖乖的跟我回去過日子吧。」
月秀鳳受到他豪氣所感,眉開眼笑的膩聲道:「嗯……我,我都聽你的,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便什麼都不怕,啊對了,宗郎,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在江南岸碰見的卓天凡前輩。」
楊宗志道:「當然記得,我們還要感激他救命之德啊。」
月秀鳳咯咯嬌笑道:「他說我和賽鳳的背上都有一幅北燕飛的胎記,又說我們是幽州城柯家的女兒,這件事情,我都查清楚了哩。」
楊宗志聽的心頭一動,大喜著抱著小嬌娃坐起來,急忙催問道:「怎麼回事?快!」
月秀鳳歎氣道:「我回來之後,不敢去問父王,而是找了一些退隱的老臣子盤問,到底……我和賽鳳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我們只有父王,沒有母后,起先沒有一個人敢告訴我,我想了許多辦法,終於有一個忍不住說了,說那一年我和賽鳳三歲大,忽然被父王帶回了大宛城,當眾宣為公主,臣子們也大多百思不得其解,我便再問,那……鶯兒姑姑,究竟有沒有這個人,那老臣聽了,忙不迭的對我磕頭求饒,就是一個字都不肯說,宗郎啊,過去我不敢全心全意的隨著你,便是不忍心拋下父王,作一個不忠不孝的女子,你知道的,我很小就被送到神玉山上學藝,藝成之後又大多在江湖上闖蕩,對父王總是心懷愧疚的哩,現在總算去了這個心結,再也沒有任何羈絆呢,以我所想,鶯兒姑姑八成便是父王的真正女兒,她在我柯府中遭了難,事後父王派人去尋,巧合之下把我和賽鳳救出來,父王睹物思人,便把對鶯兒姑姑的思念都轉嫁到我們頭上。」
楊宗志點了點頭,秀鳳所想,與他的猜測相差不遠,當日聽了卓天凡的話後,這個念頭便在心底裡盤縈不去,只不過他不願意逼迫秀鳳作出抉擇罷了,所以也沒有當面說出來,現在秀鳳自己弄清楚了,正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她和賽鳳都是正宗的南朝姑娘家,雙方便再也沒有立場上的紛爭,也不必像過去那樣鬥得你死我活。
月秀鳳咯咯巧笑道:「我還聽說,原來你就是鶯兒姑姑的嫡子,南朝敬王爺的小王子,是不是?唔……依照輩分算起來,我和鶯兒姑姑都是父王的女兒,便應當是你的長輩了哩,你也該叫我一聲姑姑才對呀……咯咯。」
楊宗志羞怒的抱緊她,大手作怪的鑽到她素淡裙底裡抓了幾把,然後熟練的捻起推開她的裙角,露出裡面耀眼之極的灼灼春-光,一手剝掉那又窄又細的短小褻-褲,提槍將秀髮摁在了身下。
月秀鳳雪雪求饒道:「啊……壞蛋,我……我不敢啦,你先別做壞事,人家還有正經話要對你哩,一會子……你作完那事,人家便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嚶……」
話還沒說完,便被楊宗志狠狠的一刺而入,楊宗志快-慰的前後頂動幾下,口中哈哈大笑道:「有什麼正經話,也等到我慰藉了相思之苦後再說,秀兒,我……我想你,想的好苦。」
「嗯……」月秀鳳臉蛋通紅的應.v.請到了一聲,只這「想的好苦」四個字,便如利劍一般將她刺了個對穿,這些日子以來,她又何嘗不是日思夜想,孤枕難眠的呢,今日終於和楊宗志相見,想著日後再也不用分開,心底裡洋溢的狂喜便叫她頭暈目眩,這會子被楊宗志粗魯的摁在胯-下,聽他句思念的情話,不由得滿目癡迷,原本伸開推拒的雙手,變成了團團的闔住在他腦後,將他抱到自己的胸前頂住。
修長的雙腿在他腰後用力的盤住,花-心妙處盡力的綻放開,一瞬間便能衝擊到至高的情潮頂端,遲遲都不能落下地來。
呃……以前龜哥就說過了,本龜不好這一口,嘿嘿,怎麼還有人說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