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兒和索看V.^請到兒等人急匆匆的出了別院,依稀辨認一下方位,逕直朝北走去,一路上大家不但要照顧好身子疲弱的秦玉婉,還要背著大包小包,到了後來,眾人顯然知道包袱礙事,便將不太重要的東西全都隨手丟掉,只留下最最親身的事物。
就算如此,她們也走得不能很快,秦玉婉的臉色愈發蒼白,而印荷和翠兒又沒有武藝在身,扶著她便吃力的緊,跑起路來更是一顛一簸的,當下筠兒等人都過去扶住秦玉婉,見秦玉婉嬌喘細細的道:「別停,一直出城去,我……我還挺得住。」
她已經是大腹便便,這般蜷縮在眾人的小手中,大家心頭便不覺憐惜的緊,步子也放得輕了一些,走到出城門的長街旁,夜露霜重,整個長街清冷冷的不見一個人影子,倩兒將背後的骸骨背包向上攏了一攏,轉頭看看,一群姐姐們個個臉色通紅,香汗淋漓,口中**出聲。
倩兒心頭一動,正要說話,忽然長街口轉出來幾十上百個人影子,當先的是個矮小的衙役,哈哈哈哈的鼓掌大笑道:「哈哈,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大人說,萬萬莫要小看了這些女子啊,她們奇謀詭計多端,最是難防,讓我在這出城門口守株待兔,豈不恰恰逮個正著麼?」
筠兒等人聽得一呆,下意識頓住了腳步,何淼兒拔出亮堂堂的匕首將大家護在後面,她已經將能丟下的全都丟下了,只留下這把匕首護身,那衙役高聲喊道:「請問……這裡面,哪一位是叫商怡婷,婷姑姑。」
商怡婷扭著細腰站出來,蹙陽眉嬌叱道:「我就是。」
月色下,那衙役看見商怡婷走出來,不禁目中一赤,這女子……這女子果然妖冶的好似精靈狐仙,只見她叉著水蛇般的細腰,挺胸而立,左手的腋下夾著一個木箱,那胸前兩團鼓膩的即將噴出的玉球,那肥美的香臀兒輕輕一擺,便是這下意識流露出的萬般風情,就可以讓人腦門熏醉,渾身上下彷彿著了火一般的難受,他心底暗歎一聲:「果然如此……」便揚聲道:「大人有令,只要婷姑姑願意跟他老人家回轉洛都去,他便既往不咎,無論婷姑姑你過去犯下了多大的罪過,便是把整個天都捅穿了,大人也會一力幫婷姑姑遮掩下來,如此真心誠意,婷姑姑你還走個什麼?」
商怡婷驚訝道:「你……你說的大人,又是哪個?」
那衙役搖頭笑道:「婷姑姑只要跟在下回去,親眼一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麼,再說了,婷姑姑若是執意不肯,在下職責在肩,說不好,只能派手下拿人了。」
筠兒嬌聲撇嘴道:「姨娘……你別聽他的,他是拿你去換大哥呢。」
商怡婷淒婉的膩聲一笑,抬頭眨眼道:「我跟你走,你便將她們都放掉,成是不成?」
那衙役喜道:「如何不成,大人只說要婷姑姑你一個,別的……他可沒提。」
身邊一群小丫頭們急叫道:「姨娘,你……你作甚麼?」
商怡婷滿面笑意的垂下頭來,幾滴璀璨的珠淚順著香腮滾落,她哽咽的悵然無限道:「你們……你們個個都是好姑娘,日後都要和志兒成婚的,而我……而我卻是人老珠黃啦,不中用的,況且婉兒有孕在身,我又怎麼忍心她勞累奔波呀。」
一群小丫頭們放聲大哭,何淼兒咬牙慍怒道:「姨娘,我……我不放你走,我去跟他們拚命!」
商怡婷拉住何淼兒,走到倩兒的身邊站定,伸手拂去倩兒嬌美臉蛋上的清淚,咯咯膩笑道:「小丫頭啊,你……你愛你志哥哥,你就儘管放手去追,開口去說就是,志兒他的心腸好,往後定然不會拒絕你的……」她說到這裡,竟然再也說不下去,心下淒切:「壞志兒啊,婷姨也是這麼愛你呢,一點也不比倩兒她少,婷姨的心為你碎了又好了,好了又碎了,可是婷姨……卻是萬萬開不得口的呀!」
她口中嚶嚀一聲,不忍再看倩兒,而是快步走到李十二娘的面前,牽住她的小手兒,微微露齒一笑,李十二娘從背後的包袱中拔出長劍,大哭道:「姑姑,你別去,十二娘……十二娘……」
商怡婷誒的一聲,咬著紅唇道:「乖,十二娘你說要跟著志兒學習兵法,哎,你……你這口不對心的死丫頭,當在洛都偷偷收留志兒,從自己的皮囊中掉出和志兒一模一樣的泥人,我便什麼都知道了呀,你……你這麼死命忍住,終有一天會後悔的,我現在就好後悔啊,要是早一些……早一些,嗚……」
兩人放聲哭作一團,商怡婷一咬緋唇,放脫李十二娘,走到何淼兒的身前站定,何淼兒低頭囁嚅道:「姨……姨娘……」
商怡婷掛著珠淚,拉起她嬌軟的小手兒,咯咯笑道:「淼兒……你和志兒已經是歡好夫妻了,姨娘打心底裡為你高興的,但是你這性子真個要改一改,總不能動不動就要和人家動手的吧,志兒的脾氣又臭又硬,他忍得下你,那是他讓著你,可你千萬別把他得罪狠了,不然姨娘……不然姨娘心裡頭也不好受。」她說到這裡,將手中的一個虎皮雕花的木箱輕輕放在何淼兒手中,轉身再也不敢看大家一眼,垂著腦袋,顫抖著嬌軀隨著那群衙役們遠去。
何淼兒咬緊紅唇,看著商怡婷邁著一扭一擺的小蓮步漸漸走遠,火把漸漸湮滅消散,她只覺得眼眶被熱熱的淚水充盈,模糊不清,低頭一看,何淼兒隨手打開面前的虎皮木箱,眼前一陣光亮閃過,只見到木箱中俱都是珍珠白玉,一樣樣彷彿鮮活無比……一件件俱都價值連城。何淼兒卻是忽然面色大變,她方才心神不屬之下,那一直在自己手心中的鋒利匕首,竟然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冷風中,秦玉婉長歎一聲道:「咱們……咱們還是快走,只有找到九哥哥,才能救出姨娘,咱們不去幽州城了,改道去關外。」
筠兒和印荷心疼的道:「你受得了麼?」
秦玉婉面色蒼白促氣半晌,咬牙道:「我……我沒事的。」
一行人便快步出了北門,朝東北方向走去,眾人腳步沉沉,商怡婷被帶走後,她們更像是丟了魂魄,不時的,還能聽見李十二娘用手摀住的小小抽噎聲,何淼兒沉著秀臉跟在身後,心頭如雷電閃爍,想想那匕首分明被自己捏在手心裡,怎麼會不見了呢,她已經低著頭在四周找了許久,那匕首精光閃閃的,若是在的話,定然能夠看見。
可是她湊著腦袋尋了好半晌,直到索紫兒等人開口來叫了,她才惴惴不安的跟了上去,心下回憶:「剛剛姨娘和我說過話之後,那……那匕首便不見了,她說話時,好像牽起了自己的手,把木箱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何淼兒面色一愣,恍惚的停下了步子,想起今夜秦玉婉曾對索紫兒說道:「紫兒呀,你是……你是害怕連累九哥哥,所以才要來搶這匕首的,好隨時自刎的,是不是?」何淼兒嫵媚的小臉頓時變得煞白,手腳冰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身前索紫兒等人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開口叫道:「淼兒……淼兒姐姐,你作甚麼?」
何淼兒抬起頭,咬住紅唇,擰聲道:「我……我不走了,我……我要回去救婷姨。」
筠兒急道:「姐姐,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我們都跟你一樣,但是我們全是女子,這麼闖過去,不是自投羅網麼,徒然給大哥增添煩惱。」
何淼兒死命的搖了搖頭,癡瞪著杏眼,頓足大哭道:「婷姨……婷姨她把我的匕首搶走了呀,她……她是不想活命啦,她對淼兒這麼好,我怎麼能親眼見到她去送死呀?」
身前一干人聽得大驚失色,沉默半晌,岳靜忽然站出來道:「淼兒妹妹,我跟你一道去。」她轉身又道:「筠兒,紫兒,你們去找……找他,我和淼兒去跟著婷姨,若是不好下手,我們便遠遠的護住婷姨,等到你們把……把情郎他找來了,我們再一起行事救人。」
這些日子相處久了,大家對岳靜倒是多了一些瞭解,這姑娘性子溫婉有禮,卻又沉穩的緊,甚至羞澀靦腆,再說她是峨眉劍派的大師姐,功夫自然也差不了,筠兒等人憂心如焚,轉頭去看半躺著的秦玉婉,秦玉婉咬著嘴唇沉吟半晌,緩緩點頭道:「好,靜兒姐姐你們就去吧,切切記住,不等到九哥哥來,一定不要顯身露面,十四哥去了這麼久,說不定……說不定他已經把九哥哥找來了。」
……
楊宗志輕輕咳嗽一聲,舉目四顧看去,見到自己坐在首座的座位上後,身前的一堆漢子們眼中俱都透出熱烈無比的目光,那目光中既有崇敬,又有期盼,人人滿臉通紅。方才史艾可衝動之下,將自己的身份一不小心亮了出來,楊宗志本以為她又給自己找來了麻煩,哪裡想到……這些漢子們聽見了,不但不提什麼反賊的事情,甚至……一個個衝將上前,便要拜倒在地。
楊宗志伸手扶起了兩三個,可是身前黑壓壓的跪了一長排,甚至樓下面也傳來陣陣沖天的喝彩聲,方纔那主事人站起來,哽咽道:「咱們爭了這麼多天,一直沒有個好主意,蒼天憐見,楊大人你卻是趕來了,從今以後,咱們人人都聽楊大人的指揮,他說向東,咱們決不向西,大家說,好不好?」
樓上樓下齊聲大喝道:「好!」
楊宗志皺著眉頭,左右推拒道:「這……這怎麼行?」
那主事人高聲道:「怎麼不行,要說到打鐵,我鄭老廣可是從不服人,但是說到帶兵打仗,這天底下便沒有一個人敵得過楊大人你了,你過去帶領朝廷兵馬南征北戰,未嘗一敗,咱們誰沒聽說過。這個位置……除了你楊大人,別人還有誰能有資格來坐下?」
楊宗志苦笑道:「我……我不是說這個不行,我是說……」他本想說自己是個反賊,在大家身後面出謀劃策,又或者隱姓埋名的上陣殺敵,這都沒問題,但是要是大張旗鼓的露出姓氏來,這一件天大的好事,說不定就要變成壞事了。皇上和洛都城裡聽說後,他們會怎麼想,他們豈會管自己是不是在幫南朝抗敵,只會以為自己這個反賊還要聚眾謀亂,這義軍彙集的人數越多,他們便會愈發忌憚。
這當兒還沒等到楊宗志把話說出口,一群人便齊手齊腳的將他推著後退了好幾步,史艾可和柯若紅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楊宗志,想想自己的傑作,不禁更是得意非凡,楊宗志遲訥的就是不肯坐下,忽然身前走過一個人影子,嘿的一聲用力,便將他死死的按在了太師爺椅子上,再也動彈不了半分。
楊宗志抬頭一看,見到原來是忽日列搶出來摁住自己,他微微一愣,暗想:「這小子作甚?」轉念又怫然的沉吟:「他方才口出不遜,引得自己和可兒她們上樓來,接著可兒受不住質疑,將自己的身份都洩露了出去,這一切……難道都是忽日列早就打算好的?」不然的話,他一個吐蕃人,為何這般氣怒不平,偏偏要忍不住去開口得罪這義軍中人。
楊宗志歎了口氣,心中暗念:「忽日列他這麼做,想來……想來也是一片好意。」畢竟眼前一千號人生死命在須臾,倘若真的依他們原先的計策去偷襲蠻子,那能夠回轉北郡的,恐怕不會剩下十分之一,這種時候,自己若不出頭攔住他們,真的要看他們去送死不成?而攔住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威望足以服眾之人站出來才可,忽日列是吐蕃國的大王子,第一猛士,但是在南朝人心目中,聽說過他名字的便少之又少,聽說過他生平事跡的更是寥寥無幾,不過一旦提出自己的名諱,那效果便大不相同了。
無論如何,現在是要命的時刻,總不是自己推拒故作謙虛的好時間,楊宗志心神漸定,只覺得胸中豪氣雲集,當下哈哈一笑,便穩坐在高堂上,再也不站起來了。
身前人一個個面露喜色,嘴唇嗡動的想要親熱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樓下面一個稚嫩的嗓音高聲傳來道:「楊宗志……我可以上樓來看看你麼?」
餘人哈哈大笑一陣,樓下便又有無數個聲音同時響起來,笑嘻嘻的罵道:「呸,楊宗志這名字是你能叫的麼,咱們都要叫他楊大人,或者楊大將軍,聽到沒有?」
楊宗志搖頭道:「我早就不是什麼大將軍了,我的事情,大家或許都聽說過了,我方才一直不肯露面,便是不想牽連到大家,但是義軍要去抗擊蠻子,這件事我總是不能坐視不理,因此我便想來投奔大伙,作個最普通的軍士亦可。」
身前一行人齊聲道:「我們可不管什麼反賊不反賊,誰能帶領我們大伙打退蠻子鐵騎,咱們便聽誰的話,大家說,是不是這樣?」眾人又一道轟然應是,霍二哥激動的滿面通紅,小聲惴惴的道:「小……小,楊大人,我……我真不知道你就是去年那個領兵殺退蠻子的少年將軍,我……我過去竟然一直還叫你小兄弟,我……我……」
楊宗志哈哈笑道:「什麼將軍伙夫,在我眼裡狗屁都不是,大家本就是因為志同道合聚在一起,親如兄弟一家,從今往後,大家便兄弟相稱,誰要說再說什麼楊大人,大將軍……我便送他出去杖責十大板子,讓他再回來好好叫我。」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心悅誠服的開口叫道:「楊兄弟!楊兄弟!」
史艾可和柯若紅對視一番,露齒咯咯嫣然一笑,這死哥哥的話說得粗俗無比,卻是正對了這些粗漢子們的胃口,他只有將話說的越粗俗,這些漢子們才會愈發覺得和他沒有距離,親如一家。轉頭看看,唐小婕蹙著細眉,牽著小嬋姑娘站在一邊,小嬋姑娘鵝蛋般的臉蛋上倒是掛著淡淡的滿足笑意,唐姐姐卻是有些憂心忡忡的神思不屬。
樓下面有人大喊道:「楊兄弟,你來說說,剛才你講到咱們有兩步棋可以走,一是聚眾,二是探聽蠻子動向,咱們這些人手怎麼分配?」
楊宗志皺眉道:「嗯,不急的,打起仗來往往是瞬息間的事情,可是事前的準備工作卻要作充分,只有這樣,才能知己知彼,我們現在一不知道蠻子來了多少人馬,二不知道領兵的大將是誰,如何分配兵力,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充實隊伍,壯大實力,只有人越多,這仗打起來才越有把握。」
霍二哥重重點頭道:「我聽說過你去年領了朝廷十五萬兵馬,一個月內將北郡通通從蠻子手中搶回來,太行山的方師爺告訴我的時候,我激動的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楊兄弟,左右現在無事,你便跟我們講講你去年是如何領兵的,成不成?」
樓上樓下轟然應好,楊宗志愣住苦笑道:「我去年……我去年領兵出征,那全是我年少胡鬧之舉,今年若是再碰上這樣的事情,我是斷然不會請纓的,哎……大家既然想聽,那我便說一說,大家聽了之後,可別笑話我。」
一群人哈哈大笑道:「楊兄弟何必過於自謙,咱們哪有這個資格。」
楊宗志咳嗽一聲,瞥眼看著聚義樓窗外星空點點,不禁心下一迷,緩緩凝想道:「去年蠻子趁雪勢出兵搶佔北郡十三城,來勢極快,洛都城裡亂作一團,還未生出反應,有一天,皇上召見宰輔盧圭伯伯和我爹爹去御花園飲茶,讓他們二人都帶了子嗣過去,也就是我和盧聞達大哥,我和盧大哥站在他們身後,低著頭聽皇上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開場白,忽然話鋒一轉,卻是提起了北郡之憂患,說蠻子的使者就要到洛都了,咱們怎麼應處?我低著腦袋聽他們議論半晌,心中忍不住熱血翻騰,哎……那個時候的我,的確是……的確是年少氣盛,不知深淺,便在後面插話說道:『既然北郡已落入賊子之手,咱們勢必要先取回來,然後再坐下來談,不然兩邊氣勢不同,即便是坐下來,也都是一邊挨打不敢還手,另一邊盛氣凌人的局面。』」
樓上樓下人俱都屏住呼吸不敢發聲,生怕聽漏了隻字片語,這些人要麼是些普通莊稼漢子,要麼打鐵的,賣藝的,哪裡曾親眼見過皇上,又哪裡聽到過朝廷議政,他們個個捏緊拳頭,面色憋得通紅,耳聽楊宗志繼續道:「我爹爹聽了我這話後,不由得轉身回頭來,對我輕斥了一句,盧圭伯伯卻是捏著鬍鬚微笑不語,但皇上聽了卻是立刻來了精神,忙不迭的開口催問我道:『哦,楊小愛卿有什麼好法子?』」
「我抱拳道:『微臣願意帶兵過去,火速將北郡十三城取回來,然後皇上和盧大人在這裡先拖著蠻子使者們,待得消息傳來後,再行開始正式談判,到那時候……十三城已盡數歸於我手,要打要談還不是存於我等一念之間,自可化被動為主動。』」
聚義樓眾人聽得哈哈一笑,忍不住交口稱讚,霍二哥也是心下一陣釋然,原來……去年在三娘酒肆中,他們談論的朝廷好計,全都出自楊兄弟之手。
楊宗志寧息半晌,待得眾人笑聲小下去後,方才奚然道:「皇上聽了後,也是好像諸位這般開懷大笑,連聲讚道:『好好好,楊小愛卿,你要多少兵馬,需費多少時日,要知此行,務必落在一個快字上,倘若時間拖得久了,等到洛都城中的蠻子使者們幡然醒悟後,這計策就大大的不靈光了。』」
眾人心想:「嗯,皇上這話也有道理,畢竟洛都城中和談,可拖不了太久。」
楊宗志道:「我在御花園中來回的踱步,心中沉吟轉了好幾個主意,便對皇上拜下說:『是,此次蠻子舉三國之兵力,室韋國並未參與,他們兵馬大多集中在北郡望月城一帶,聽說來了有七八萬人,若是……若是同樣給我七八萬人,微臣當能在三個月之內奪回北郡,但若是能給我十五萬人馬,翻倍於他們,微臣……微臣便能在一個月之內,將北郡十三城全數搶回。』皇上聽了大喜著說:『君子一言。』我趕緊接話說:『快馬一鞭!』這是這般,我才有機會第一次上陣帶兵。」
楊宗志沉沉的歎了口氣,見眾人默不作神,顯然正在心頭思考,便繼續道:「我爹爹聽了之後卻是不以為然的,但是君無戲言,他將我拉過身後,便對皇上說道:『皇上,志兒他……志兒他實在是太過年輕,資歷尚淺,如此初當大任,臣總是怕他有個行差踏錯,亂了軍中的士氣,皇上既然執意派志兒他出兵,臣當然不敢有什麼微詞,只不過……臣手下有個副將,名叫呼鐵,在北方歷練多年,為人性子沉穩有餘,又熟悉蠻子們的兵法路數,若是將他們一道派過去的話,臣總算是可以稍稍放下心來了。』」
眾人暗暗恍悟,原來楊宗志這話明裡,是在講述過去請命出陣的事情,實則在說現下大家的處境,蠻子兵多將廣,來了更是不知道多少人馬,而這聚義樓內不過僅僅千餘人數,兩邊上陣殺敵,優勢高下便可立見,雖然這都是些熱血漢子,個個不怕死,而且又有楊宗志這般良將指引,但是雙拳難敵四腿,想要取勝……也是毫無半點期望。
整個聚義樓上一陣默然,正在這時,樓下面踽踽的行來一輛馬車,聚義樓下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馬車根本無法靠近,只能在人堆外面遠遠的停下,馬車還未停穩,車中便趴伏出一個潦倒的腦袋,昂著頭對著樓上放聲大叫,可惜他的嗓音嘶啞,無論怎麼用盡全力,也是發不出一個字,這人無奈,只得轉頭去看車中的漢子們,漢子們一個個跳將下來,雙手合住嘴角,仰頭替他大喊道:「九哥……九哥,小十四來找你來啦!」
兩章,把昨天欠下的補上來了,大家看著給點票!今晚可能還有一章,但是肯定很晚!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