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譜 手打vip章 第四百三十一章 嘩變 之五
    這些日子以來,唐小婕的右眼皮一直跳得非常厲害,俗語說:「左眼跳吉,右眼跳凶。」唐小婕雖然從小並不篤信命理,沒有行過占卜算卦之事,但是自從與楊宗志相識相交之後,她芳心甜蜜之下,卻也是更加惴惴不寧,只盼望這幸福的日子過到天長地久,永世沒有輪迴才好,倒對命理輪迴多了些忌憚。

    尤其是幾天前,聽到楊宗志說出和虞鳳大婚之事的打算後,唐小婕心頭隱隱有種感覺:也許……自己這右眼正是為了鳳兒跳的呀。唐小婕的心思實在是過於酥軟的緊,雖和虞鳳相交不過短短三兩個月,而且更是因為楊宗志的緣故才會結識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但是她們二人志趣相投,更加上同時鐘愛上了一個男子,自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唐小婕每每回思過和虞鳳坐在夕日氤氳下,一道想念楊宗志的情形,心中便又痛又堵,暗念:「鳳兒她好生可憐的呀,郎君若不要她,她日後可……可怎麼活得下去?」後來她聽說楊宗志大婚之期,也正是自己答應婷姑姑進宮獻藝之時,心下便暗暗定了個主意:「無論如何,也要趁這次機會,臨走再見鳳兒一面,就算改變不了郎君的心意,只是看到鳳兒,與她說幾句體己話兒,說不得也是好的。」

    安排爹娘和弟弟離開洛都後,今日她早早的便隨著眾人進了宮,在前卿院中梳妝打扮,穿上了琉璃蘇紅的秀袍,挽了高髻,一邊也在暗暗盤算到底該如何才能見到鳳兒,前些次她曾經入宮來,但是每次都是虞鳳盛情相邀,臨來時也會派人引路周旋,因此唐小婕倒沒有刻意記下鳳兒居住的寢宮,只知道大概叫做慈寧宮,具體在這深似大海的皇宮中什麼方位,她便不得而知了。

    在她想來,皇宮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頗為森嚴緊密,而她對路徑又不太熟悉,心下不禁好生煩憂,待得一道去大殿內獻藝時,唐小婕甚至想:「要不要……去尋壞郎君問問鳳兒的下落呢……不好不好,我要偷偷去會鳳兒的事情,本來就沒和壞郎君提起過,他若是知道了,可會不會覺得我擅作主張,生我的氣哩!」

    心下雖如此想,可是到了輝比煌的大殿之後,唐小婕艷麗無匹的一雙長眸,依然還是下意識四處尋找著楊宗志的身影,自下而上掃了一圈,又自上而下掃了一圈,竟然半點也沒看到楊宗志的人影,唐小婕心頭惴惴不安的悵然若失,若不是李十二娘在身後敲了敲她的粉背,她甚至連自己即將登場獻藝都差點忘記了。

    無奈下,她只得強打起精神來,匯聚心念,在大殿的高座上獻起了琴藝,此刻雖然心神有些不寧,不過她長久苦練琴藝,一身造詣實在是早就脫化了修善雕琢的痕跡,步入清虛無界的意境,再結合婷姑姑刻意編排的水袖流舞和渾脫的劍舞,直叫大殿上醉意微熏的皇上和群臣們看的目眩神迷。

    唐小婕一邊落落大方的撫琴,一邊隨眼看出去,見到殿中數百人一齊露出色魂予授的神色,或許是被自己的琴音所感,又或許是被殿中不斷飛舞的雪膩粉拳秀腿所惑,這樣的目光……她才是見怪不怪,她的艷名遠播,作為今年的洛水花魁,唐小婕琴藝冠天下,那些君子智者,王公大臣們,有些造化的便早已領教過了,沒有造化的,今日乍一聽見,只以為遇到了天倫之樂,沉淪其中還是淺的,更有甚者開始手舞足蹈,聊發輕狂,險些忘了自己現下所處的位置。

    直到這一曲漸漸終了,琴音裊裊的盤繞在橫樑之尾,隨著青煙,隨著粉衣伴舞女子們慢慢遲滯的身影,悄悄隱去,堂下才一齊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和掌聲,妙玉坊中人,個個面含淡淡微笑,這雷鳴般的掌聲便是對她們這些日子以來的辛苦的最大慰藉,人人面上與有榮焉。端敬皇后頻頻點頭,鳳冠上的珍珠花翎隨之搖擺,她歎息著輕笑道:「果然是名不虛傳,本宮……過去十九年來都算是白活了。」

    端敬皇后此話一出,更是將三絕獻藝抬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評語,那豈不是最大的活金字招牌麼,日後妙玉坊揚名天下,獨領秀坊也算是指日可待,商怡婷陪坐在最末首,禁不住咯咯咯掩唇輕媚的嬌笑起來,一身豪聳的酥骨媚肉劃出了膩人的乳波肉浪,只不過……她方自笑了幾聲,卻又幽幽的止住:「此事總有遺憾,可惜那……那狠心的臭傢伙沒在這當兒,看到自己精心為他大婚準備下的厚禮,看到這盛況空前的浩大場面,哎……」

    端敬皇后下了評語,大學士鴻儒們競相獻上自己的看法,無外乎震耳發聵,謫仙降世之流的討好話,唐小婕聽了幾句,便忍不住蹙起自己細細彎彎的柳眉,轉看小說請到而將清澈明媚的眼神四處飛瞄,見到堂上人人喜形於色,倒是沒有幾個人惦記著自己,她的媚眼骨碌碌一轉,頓時計上心頭,趁著這當兒悄悄的溜出了歡騰的大殿。

    出殿門一看,與熱火朝天的大殿中比起來,這皇宮御花園頗為顯得冷清,現下宮中所有的注意力都匯聚在朝堂大殿之上,便是些好事的宮女和太監們,也都踮起了腳尖,忙不迭的向那個方向湊過去偷看,有福氣的人進殿內服侍過酒菜,出來後便會帶出殿內的情形,沒法看見的,忍不住都圍在這些出殿人的身邊,聽得聚精會神。

    唐小婕捻起蘇紅色長袍的裙角,惴惴不安的行走在皇宮大院的水榭假山邊,這條道她過去來了幾次,依稀里還有些印象,不過……模模糊糊的又記不完整,她循著一些印記向左向右的盤桓了一會,忽然心頭一洩,頓足道:「哎呀……好像不對哩!」

    眼前這條道荒蕪的緊,四處不見人跡,假山層疊向上,一條小道直達高處的一個亭子,那亭子過去後,便再也看不到前路了,唐小婕既想往回走,又怕回頭被人撞見,可沿著此路向上,卻不知通向何方,她心頭翻翻轉轉的,美目四顧流盼,終是狠心咬一咬牙,拾起裙角向那亭子的方向走去。

    她的腳步足夠的輕,生怕驚到了巡視的侍衛們,期期艾艾的走了一會,來到亭子下方,忽然聽見前面假山後有人說話,不耐煩道:「怎麼……一點消息也不傳來,咱們不是明明說好了,無論事成不成,都要呼痛訊息,再做定計,可他們倒好,居然一去兩個多時辰,沒有派一個人來。」

    緊接著另一個嗓音討好的傳來道:「大將軍,您老稍安勿躁,姑爺不是說了麼,會派余師爺居中調停,一旦那邊時機成熟,便會叫人傳信過來。」

    「大將軍……」唐小婕聽得心頭一喜,暗道:「難道是……郎君他在這裡麼?」轉念又想:「不對誒,他說您老……顯然是說的方纔那個蒼老些的聲音,那嗓音洪亮的緊,即便是這麼壓抑住了,也震得人耳鼓發鳴,怎麼會是溫柔的壞郎君。」

    唐小婕心知自己猜錯了人,不禁有些悻悻然,更加害怕被人發現了蹤影而惶恐不安,她不得已只能沿著來路向後倒退,這裡是通往小假山的石道,山道狹窄,上來容易而下去極難,她緩緩的退後兩步,聽到裡面那洪亮的大將軍聲音又響起來道:「哎……老夫實在是有些不太放心,我這女婿文氣很足,膽氣卻是太少,他身邊的師爺倒是有些計較,就怕我這女婿遇事猶猶豫豫的,不敢拿主意,最後坐失良機。」

    兩一個聲音緊緊的響起道:「呵呵,大將軍,小人認為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從寧安府一路趕過來,不正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嘛,眼下萬事俱備,箭在弦上,姑爺就算是文縐縐的儒雅大度,也不得不考慮考慮後果,一旦咱們大事敗露,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大將軍嘿嘿笑道:「這倒也是,修兒年歲也不小了,我相信他擰得清裡面的道理,我鮮於無忌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不正是為了輔助他有朝一日高登大寶麼,只怕今日我們覓得良機殺掉那小皇帝,以當今朝堂上的威望來講,又有何人能夠比得過修兒?」

    唐小婕腳步輕顫著倒退兩步,直到聽了這話,尤其是那句「殺了那小皇帝……」她小臉上大驚失色,啊的一聲嬌呼險些叫出口來,她飛快的伸手掩住自己蒼白的小嘴,將那聲即將出口的呼喊嚥回了腹中,腳下向後退的步子忍不住又快了一些,倉促間沒注意到腳下一顆小石子,她惶遽的踩到小石子上,整個重心都向前一傾,卻是噗通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了硬邦邦的台階上,唐小婕手心中火辣辣的疼痛,一時間也顧不了太多,她吃力的用那慣於撫琴的修長玉指撐起小身子,再抬起頭時,忽然對上了一張怒髮衝冠的蒼老面孔。

    ……

    「死……死了?」虞鳳驚詫莫名的看著面前那奄奄一息的余擅侯,他的面色本就黝黑,尖嘴猴腮的甚為消瘦,此刻這臉龐比方才更是黑的厲害,甚至好像被火燒焦了一般,若不是能瞥到幾顆白牙,只讓人以為這本就是一具焦炭躺在錦床上,哪裡會覺察到這是個方纔還猙獰鮮活無比的人物?

    她悄悄探出小手兒,想要去試試余擅侯的鼻息,只是那小手兒還沒湊到跟前,便又飛快的收了回來,捏住自己紅彤彤的小嘴,轉頭對倩兒道:「他真的死了?」

    倩兒蹙著細小的眉頭,盯著余擅侯看了好一會,才嗯的一聲,虞鳳又轉頭對那煙視媚行的蘇瑤煙嗔怨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方才下手太重,他怎麼會什麼都還沒說,便這麼一命嗚呼了?」

    蘇瑤煙翻了翻自己俏媚無雙的秀眸,沒好氣的嬌笑道:「你怎麼不說,是你方才好一通拳腳,將這狗頭軍師給活活打死了?」

    「你……」虞鳳雖然面相與蘇瑤煙長得極為酷似,可是一旦鬥起嘴,卻哪裡是人精一樣的她的對手,虞鳳氣得滿面俏紅,咬住整齊的一排玉齒,慍怒道:「我方才明明看見……明明看見你用根釵子插到了他的脖子後,他堅持了沒一會,便臉色越來越紅,到後來又再度變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蘇瑤煙將手中的那根小巧玉釵,從余擅侯的脖子後取出來,看也不看一眼的就丟到了寢宮的牆角處,然後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潔白無塵的小手兒,撇嘴嬌笑道:「這狗頭軍師臉色這麼黑,那是中了劇毒之後的徵兆呀,哎……過去有一次,他還在我面前大吹大擂,說他在師門裡學了一樣通天的大本事,就是煉丹,咯咯沒想到……他這煉丹術沒有害了別人,倒是首先害了他自個呢,咯咯!」

    倩兒點頭道:「是了,他只怕今日事情敗露,所以早就在牙齒中藏好了劇毒,一旦不幸被人捉住逼問,他便會咬破蠟封,毒發身亡,免得自己忍不住酷刑露了行藏。」

    虞鳳在宮中呆了十幾年,哪裡曾聽說什麼牙藏劇毒,煉丹之術,這些過去只覺得虛無縹緲的事情,她的心頭不禁有些好奇,更有些洩氣,嬌暱道:「那……那怎麼辦,他什麼都沒說就死了,咱們費盡心力的抓住他,豈不是百忙了麼?」

    倩兒沉吟道:「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咱們知道他今日進宮,顯然是謀劃已好的,瑤煙姑娘,你既然與他一道同來,可知道一些他的身份,還有其他的同夥沒有?」

    蘇瑤煙嫵媚的嬌笑道:「倩兒妹妹,你叫我煙兒就是了,不必姑娘姑娘的,叫的那麼生疏,我看你倒是一直鎮定自若,一點也不像某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一驚一乍的自亂陣腳。」

    她說到這裡,忍不住得意的飛瞥旁邊俏生生,怒沖沖的虞鳳一眼,接著又道:「這狗頭軍師我也是後來才見到過,前面我說了,在少室山上曾經見過你哥哥一面,我與你哥哥分別之後,便想轉回西蜀去,可沒料到……下山沒多久,就在山腳下碰到了一夥軍士,那些人……唔,你哥哥說那些人可能是將我錯認成這小公主了,等到他們發現不是,便將我給捉了回去。」

    蘇瑤煙笑吟吟的道:「然後他們便將我關到了一處靠海的別院裡,一關就是幾個月,日日拿些琴譜樂譜的讓我來練。」

    虞鳳聽到這裡,不禁目升悠遠的嚮往,「海啊……聽說大海極為遼闊,碧藍色一眼都望不到頭呢,不知道……這次嫁給相公之後,他會不會……帶鳳兒去看看海。」她想到這裡,不由得又記起了自己和楊宗志的婚事來,急急的催道:「你說快一些,我還要……等等,他們捉住你,竟然……竟然只是讓你練琴而已?」

    蘇瑤煙搖曳著高挺的酥胸,咯咯嬌笑道:「豈不正是麼,公子他跟我說,這些人逼著我練琴,說不得也是在面上模仿你這小丫頭,讓人無論從模樣上,嗜好上都分不出真假來,公子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被這些人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那裡有一座寬廣的大家庭院,我去的時候,公子便一個人呆在裡面,那時候……公子迷迷糊糊的與我說了幾句話,卻打起盹來了,你們想一想啊,公子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怎麼會困頓成這個樣子,說不得……當時他也是著了這狗頭軍師的道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沒好氣的把余擅侯僵硬的屍身踢到了錦床下,才繼續道:「公子他睡著了之後,跟著便出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這狗頭軍師,色迷迷的飛眼偷瞥我,還有兩個是,一位氣宇軒昂的少年,和一個紅袍的老者。他們出來就不斷逼問我公子到底怎麼回答那兩個問題,哎……我瞧得出他們對這兩個問題看得極重,生怕自己說錯話害了公子,只能半真半假的敷衍他們,這狗頭軍師氣怒之下,忘形的露了底,原來那普普通通的宅子庭院裡,竟然布下了密密麻麻的重兵,你們說,我看到這些後,能不抓住這狗頭軍師,逼問他們的陰謀麼?」

    「敬王爺……報仇謀反……」倩兒將瑤煙說出的兩個問題,在自己心頭回味了幾遍:「什麼嘛,這……這些跟志哥哥有什麼干係嘛?到底是誰要對付他,還要這般處心積慮的?」

    虞鳳在一旁恍然大悟的訝然道:「哎呀……如此說起來,你們今天入宮來捉我,然後假冒我的身份,豈不是……就是要趁今日大婚的日子來謀事害他,對……對不對?」

    蘇瑤湮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吃吃嬌笑道:「怎麼你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啊,我這聰明無敵的小公主。」

    虞鳳沉鬱的癟嘴道:「這都是什麼事嘛……」她說到這裡,忽然杏眼圓睜,銀牙緊咬,氣恨無比的道:「哼……這些人竟然想借我的大婚鬧事,千萬別被我捉到了,不然的話……不然的話,我一定讓皇兄抄他們的家,滅他們的族!」

    蘇瑤煙看她那氣得小臉通紅,秀眸怒睜的俏美模樣,小拳頭死死的捏住在空中飛舞,恍惚是在自己面前豎起了一道鏡子,這鏡子中……卻是個截然不同的自己,她一時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扶住柔膩的小腰道:「咯咯……你這小丫頭倒是有些意思……」話正說到這裡,外間一個長長的嗓音傳來道:「皇上有旨,宣鸞鳳公主快快準備妥當,隨人一道入鸞轎啦!」

    虞鳳正怒氣橫生,聽了這話,卻是眉兒飛跳的一抖,眼神迷離的道:「這……相公這就要來迎娶我了?哎呀壞了……那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好哩,我的……我的青登履呢,我的秀紅蓋頭呢?我甚至還穿著個破宮女的衣裳呀!」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急急的跳起小身子,轉而跑到那堆嫁妝物什中四處尋找。

    蘇瑤煙若有所思的盯著虞鳳忙碌的背影,那丫頭的身段可真是好,雖然只是穿了宮女的宮裝,但是該粗的地方粗,該細的地方細,這麼半蹲著小身子,肥肥的小屁股高高翹起來,只要是個男子……便忍不住想要撕開那宮裝,看看裡面是怎生肥美膩人的臀肉兒,公子他……倒是好有福氣!

    她想到這裡,忽然眼神一亮,嬌聲道:「我有主意了……」便將忙碌著的虞鳳招呼過來道:「既然咱們明知今日有險,何不將計就計呢?」

    虞鳳正剝下自己身上的宮裝,換上那貼身無比的大紅喜服,聽了這話,忍不住呆了一呆,訥訥道:「將計就計?什麼……什麼意思?」

    倩兒點頭脆聲道:「煙……瑤煙姑娘的意思是,既然那些人安排了她來假代你,下面定留有後招,只要這狗頭軍師之死不洩露出去,我們就不如索性依照他們的吩咐,仍然讓她假扮你去出嫁,那些人也一定會找到她,讓她再行下一步,這樣咱們就可以事先得知他們的計劃,一網打盡,這就是將計就計……」

    虞鳳聽得一愣,恍惚過來道:「這……這怎麼行,這可是我的大婚呢,一輩子只有這一次呢,再說了,就算我自己去嫁相公,那些人把我當做了你不就行了,我聽了他們的計劃,也一定會告訴皇兄,讓他派人阻止的,打什麼緊?」

    蘇瑤湮沒好氣的翻了翻俏眸,吃吃嬌笑道:「就你……?你認得那些人的樣貌麼?而且……你有這麼機智機靈麼?我看若是換了你去,只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才對罷!」

    倩兒心頭一歎,暗想:「若是換了這頭腦不太靈光的公主,定然壞事!」便道:「是了公主,此行關係到志哥哥的安危,他名義上娶得是你,這全天下人都知道,換了誰去都是一樣,可他若是遭逢到什麼凶險的話,你……你這不是喜事變壞事了麼?」倩兒說到這裡,趕緊在心頭啐道:「呸呸呸,志哥哥,倩兒這可不是在咒你,只是為了勸說公主罷了,你……哎,你若是不娶這公主,那該多好。」

    虞鳳猶豫的左右看看,目光一片呆滯,一時想:「相公要娶的是我哩,我怎麼能放掉這洞房花燭夜。」轉念又道:「可是……事情若真的像她們說的那樣,有人要加害相公,那可怎麼辦,相公若是受了苦,鳳兒該怎麼活呀?」

    她正一時還拿不定主意,宮外惱人的聲音又催問道:「小人有請公主鑾駕,皇上有旨,速請公主入轎啦!」蘇瑤煙咯咯一笑,伸手將虞鳳穿了一半的喜服又剝了下來,換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喜服本是為了虞鳳量身打造,長袖飛攆,袖口和領口都鎖上了金絲邊,手工可謂精緻精巧,可穿在豐滿的蘇瑤煙身上,便顯得稍有侷促。

    蘇瑤煙的身材浮凸有致,比起虞鳳來更加豐腴,因此這合身的喜服略顯得有些鼓囊囊的,虞鳳呆呆的看著蘇瑤煙將本屬自己的大紅新裝穿在身上,接著又拿過大大的蓋頭往頭上一披,頓時便是個活脫脫的新娘子站在眼前,外人不注意的話,自然分辨不出這新娘子到底是真的公主,還是假的公主。

    虞鳳的心內卻是酸甜苦辣盡往上湧,鼻頭濕濕的,直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個夠,又念起楊宗志那輕顏溫柔的笑臉,她死命的忍住心底的委屈,倔強的昂起小腦袋,看著蘇瑤煙學著自己的模樣,邁開端莊的小蓮步,逕自走向宮門的方位。

    「哼……相公啊,鳳兒為了你,真是看小說請到什麼都能受得住的,你……你日後可千萬不能負了我,不然……鳳兒才不會放過你呢,這次之後,你……你一定要帶鳳兒去看看海才行!」

    宮門唔的一聲大開,從外透射進來幾道耀眼的光線,虞鳳微微瞇住眼神,一時不知道是光線照的自己太刺眼,還是斑駁的淚痕模糊了自己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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