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志看著懷中的婉兒好像素潔的玉蓮一般沉沉入睡,心底裡升起一股柔情蜜意,這執拗的小師妹從滇南點蒼山上跟著自己,一路足跡踏遍了大江南北,照料自己的起居飲食,為自己排憂解難,付出可謂良多,現下她有孕在身,慵懶無限的俏模樣,比起過去那些睿智果敢的美態又自不同,但是無論是哪一個婉兒,都是自己從小青梅竹馬的小師妹,獨自一人枯坐在點蒼山頭癡等兩年之久的可人兒。
再想到也許過不了多久,師父便會收到自己的快馬書信,趕到這洛都城裡與自己團聚,楊宗志心頭更是彌蕩起暖意,暗想老天爺待自己可謂不薄。
身下的秦玉婉睡得香甜,嬌俏的鼻翼中微微發出勻細的嬌鼾,嘴角抿住,彷彿正在做著美夢,也許夢中見到了胎兒,更加見到了一家人三代同堂,其樂融融。
楊宗志呵呵一笑,輕輕將婉兒放低在臥榻上,給她蓋好薄被,然後轉身出了她的閨房,門外陽光明亮,側照在這走廊之上,這鴻運客棧的小小別院,本來貌不出眾,竟然被富可敵國的羅天教人修繕得好像御花園一般,走廊邊種滿了高高的樹木和花草,陽光投射下來,樹葉間光芒時隱時現,讓人一絲也感覺不到處在深秋之時。
楊宗志信步遊走,順著走廊一路出門,忽然聽到身邊一個小房子中有人在小聲的嘀咕說話,他回來別院之時只感到心浮氣躁,聽到八仙眾人口中所說,心頭也漸漸意識到此刻的洛都已是亂象叢生,自己本要製造混亂,卻沒料到多股勢力潛伏之下,這洛都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寧靜。
事後他與索紫兒笑鬧一番,更又在秦玉婉的秀房中呆了一陣,心緒倒也漸漸寧定了下來,耳邊窗內有嚶嚀嬌語,他下意識駐足聽了起來,只聽到一個小小的聲音低聲道:「小姐……姑爺他……他回來了呢。」
接著另一個好聽聲音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算是作答,過了一會,先前那個小小嗓音又道:「姑爺他……姑爺他……」楊宗志仔細分辨,自能分辨出這是翠兒那小丫頭的說話聲,她的年紀幼小,嗓音倒還顯得稚嫩的緊,嬌滴滴,軟綿綿的不啻於童音。
那好聽的嗓音噗嗤一聲嬌笑了起來,怪異的道:「怎麼了翠兒,你今日晌午之後便一直在說姑爺他……姑爺他,卻又不說什麼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難以啟齒呀?」
楊宗志聽得一笑,原來是筠兒與翠兒她們兩人湊在這小房子中說話,他今日路過筠兒的房間,似乎聽見她與淼兒在說著什麼,不過當時他心有旁騖,便沒有進去看看,現下聽見筠兒溫柔的說話聲,倒是暗暗留了些心,便站在屋門的角落,有趣的聽了起來。
耳聽著翠兒期期艾艾的咿……呀了好一陣,才咬牙切齒的道:「小姐,好像……好像姑爺這幾日夜裡,都沒有到你的房子裡來歇,是不是?」
筠兒彷彿正在忙些什麼,聽了這話,只是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然後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楊宗志站近些,便能聽到房中不時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聽著頗為怪異,彷彿是在煮水,又彷彿是在用砧子燜東西,耳聽著翠兒再道:「小姐呀,你看看姑爺他,他現在身邊這麼多女兒家跟著,便是大小姐她,她也從西蜀跟了過來,想想這鴻運客棧,過去只有我們兩人,姑爺的起居飲食一向都是我們照顧的,現在他……現在他可對我們看的少多了。」
楊宗志聽得一呆,倒是沒有猜到翠兒的這番心思,回想從前,自己從西蜀東來洛都,確實是筠兒和翠兒跟著過來,而且這鴻運客棧也是她們兩人一手包下的,後來出使吐蕃之後,這裡的人確實又多了不少,想不到翠兒卻有些不適應。
楊宗志心下不禁愧疚,身邊佳人眾多,再加上朝中爹娘的事情羈絆,自己的確分心罔顧,對筠兒她們照料的少了,裡面的筠兒卻是嗤的一聲嬌笑道:「怎麼了,翠兒,你這是覺得大哥對你看得少了麼?唔……這麼說起來,我家的翠兒倒是不知不覺的出落成個大姑娘了啊,怪不得心裡面對大哥有氣,那有眼無珠的壞姑爺啊……怎麼……怎麼就能視而不見?」
翠兒聽得大羞,忙不迭的對著筠兒嬌嗔了起來,兩人在裡面一陣笑鬧,接著筠兒才道:「前些日子,我還沒學會這些家務事,這裡倒真是全靠翠兒你支撐著,大哥他吃飯穿衣,什麼都交到你的手上,怎麼……現在多了別人分擔,你反而不習慣了不成?」
筠兒此言一出,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楊宗志心頭默默地苦笑,暗想:「身邊女子多了,要做到瞻前顧後,不厚此薄彼,真真不易。」他想到這裡,便想推門而入,裡面的翠兒忽然急切的道:「就是呢,以前翠兒照顧的姑爺好好地,現在……現在他身邊跟了個俏丫鬟,小姐呀,你是不知道哩,那俏丫鬟不但給他做飯洗衣,而且……而且晚上還到他房裡,給他暖床呢……」
翠兒話剛說到這裡,楊宗志也正好推門進來,她與筠兒下意識一道轉回頭,正好看見楊宗志背著手站在門口,翠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連小巧勻細的脖子上都染紅了一片,她下意識的一跳而起,丟下手中的活計,顫聲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小姐你和姑爺說話……」轉身便沒命的從楊宗志的腋下逃了出去。
楊宗志也不去攔她,而是皺著眉頭走進來,仔細看看,才看清楚這裡原來是個廚房,筠兒與翠兒原本在鍋灶前面忙活,灶裡生了柴火,鍋上放了竹子做的砧子,砧子架在上面,正騰騰的往外冒著熱氣,不知正在燜些什麼。
楊宗志呵呵一笑,抬步走過來,牽住筠兒的小手兒,笑著道:「在忙什麼?」
筠兒今日穿的樸素,一身青藍色的長裙,頭上包了藍布,細細的小腰上甚至還圍了圍裙,她見楊宗志牽手過來,忙將兩隻小手兒在圍裙上擦了擦,才嬌笑著任他牽住,甜笑道:「大哥你來猜猜!」
楊宗志走近一些,才看清楚筠兒的這身打扮,即便是她素裙淡妝,卻也讓人覺得這小丫頭妖媚意味十足,筠兒的長相得天獨厚,楊宗志遍歷世間也難找出幾個能與她匹敵的女子,此刻她站在鍋灶邊,也許是受了熊熊的火烤,本就媚氣如同青煙般的小臉更是通紅一片,眼眸含春,蕩起宜人的秋水凝凝,只讓人覺得這般普通的裝束分毫難掩她絕世的儀容。
楊宗志順手將她半摟在懷中,透過她的小身子看出去,砧子裡的食物已經半熟,透過濃濃的蒸氣發出誘人的香味,與這小丫頭的體香合在一起,倒是讓人食慾大動。
他深吸一口氣,眨眼笑道:「難道裡面蒸得是年糕?」
筠兒咯咯嬌笑起來,歡快道:「大哥你果然聰明得緊,筠兒正是蒸得年糕呢。」
楊宗志失笑道:「現在可不到年關,怎麼會蒸年糕的?」
筠兒不答他,反而將柔若無骨的嬌軀整個依偎進他的懷裡,輕聲旖旎的道:「大哥啊,筠兒跟在了大哥的身邊,日日都像過年一樣快樂,所以……也想嘗嘗於年糕的滋味,讓大哥品試下筠兒的手藝……」
楊宗志想起方才翠兒與筠兒之間的說話,不覺歎了口氣,道:「筠兒,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委屈,大哥身邊的女子越來越多,與你這麼靜靜說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筠兒嬌笑著將小腦袋都縮進他的懷中,閉上杏眼道:「大哥啊,自從在洛都見過婉兒妹妹之後,筠兒便知道,日後大哥身邊還會有好些個女子跟隨著,筠兒只希望能夠留在大哥身邊,做個貼心的小侍婢也好,做個乖乖的小妻子也罷,筠兒便什麼都心滿意足的了,再也不敢奢望更多……再說了,筠兒的大哥是天下少年英雄,謀的是社稷江山大事,筠兒要躲在大哥的身後,看著大哥意氣風發,心頭便說不出的快活。」
楊宗志聽得心頭不禁感動湧起,今日紫兒與他說:「哥哥呀,你要是看中哪一家的姑娘,紫兒便去給你搶過來……」他兀自還未放在心上,只以為這是紫兒年幼的玩笑話,此刻聽了筠兒這似海一般的深情說話,才心知自己實在是幸運的緊,雖然牽涉的女子越來越多,但是她們卻毫無怨言,而是默默地在身後關心自己,做了自己避風的港灣。
他眉頭深深地彎住,正待說話,忽然懷中的筠兒抬起花瓣般的小螓首,凝視他道:「不過……大哥,姐姐她……姐姐她似乎這幾天不對勁的很呢。」
楊宗志哦的一聲,回過神來,便問道:「淼於兒她怎麼了?」
筠兒蹙眉細思道:「前一兩天,我看姐姐每日裡沉默寡言,也不與大傢伙一起嘻嘻哈哈的說話,更不像以前那樣和大家同吃同住,好像……好像又回到過去在西蜀時候,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的樣子了。」
楊宗志聽得一呆,耳邊迴盪起淼兒的誓言:「壞冤家,我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好,但是……我會改的呢,我一定會變成一個讓你喜歡的人,不與你吵鬧。」又想起她曾在丁山鎮的溫泉中對自己魅惑道:「冤家啊,人家還能變得更好的呢,勾死你……這個壞傢伙。」
從昨夜到今日,他的確還沒見過淼兒,彷彿這小丫頭刻意躲著自己,楊宗志眉頭微微一皺,奇怪道:「是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覺得有些不尋常,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筠兒嬌氣的倪了他一眼,噗嗤脆聲笑道:「還能是因為什麼呀,還不是……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壞冤家呀?」
楊宗志愣住道:「我……?我作了什麼惹了淼兒生氣了?」
筠兒搖頭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昨夜裡我看姐姐眼睛紅紅的,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我便拉著她問了幾句,可她一句話都不說就回去睡下了,今日早上,我又聽見她被紫兒給氣的哭了出來……」
楊宗志聽得一笑,難道剛強的淼兒真的被紫兒給氣哭過?這事情他方才聽見索紫兒說了一次,紫兒還說她為了懲罰自己,所以給每個房子裡佈置貼花,搶著做些家務,他苦笑道:「哦……?那她們為了什麼事爭吵呢?」
筠兒又緩緩依偎進他的懷中,細聲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出來的時候,便聽見紫兒纏著姐姐正在說話,紫兒問:『淼兒姐姐,你怎麼給婉兒姐姐號過了脈,便不給我號了?』」
楊宗志聽得一怔,道:「號脈?紫兒……紫兒她病了麼?我看還好好地呀。」
筠兒咯的一笑,接著道:「姐姐好像對紫兒不耐煩的緊,紫兒這小丫頭卻不依不饒的死命拉著她,姐姐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於是說道:『人家婉兒妹妹有孕在身,你……你號個什麼脈?』紫兒笑道:『我現在也說不定有孕在身了哩,淼兒姐姐你知道的,我呀……我的身子也給了哥哥了哩,和婉兒姐姐也是一樣……』」
筠兒學著索紫兒嬌氣無比的嗓音說話,說到這裡,卻是抬起小腦袋來煞有意味的盯著楊宗志看,楊宗志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忙道:「那她們接著又說了些什麼?」
筠兒抿嘴道:「跟著下來姐姐好像就被紫兒給氣壞了,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紫兒,嘴裡卻是:『你……你……』的說不上話了,姐姐說了兩個你字,便好像抑制不住了一般,嚶的一聲失聲哭了出來,一個人頭也不回的跑到了後院中,我看見姐姐那模樣,眼睛紅腫,雙眸無神的緊,心疼的壞了,大哥呀,姐姐從小就過的孤苦,自從跟在了你身邊,我才見到她活得充實了起來,整日裡有說有笑的,好不開心,她啊……是將你當做了一輩子的依靠,主心骨了,這天下間若有一個人能將她氣的回到過去那種模樣,那……那除了你,便再也沒了旁人。」
楊宗志皺著眉頭回思片刻,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淼兒,照說她自從西蜀大山中騎驢到了軍營後,性子變得更加溫柔可人,甚至一個人對自己的時候,多了不少的甜膩,兩人之間更是沒有吵過一句嘴,她為何忽然心情大變?
筠兒靠在他懷中,見他皺眉靜思,不覺伸出一隻翠白的小手兒在他胸襟前撫了幾撫,力道溫柔之極,彷彿摸在羽毛之上,楊宗志正好像想到什麼,忽然面前嗤的一聲大響,接著鍋灶上的砧子中冒出大股大股的白色濃煙,楊宗志和筠兒一齊看過去,掀開最上面的一層蓋子,便見到水晶一般的年糕熱乎乎的堆了好些個。
楊宗志看得一喜,笑道:「做好了。」
筠兒伸出一隻小手兒,捻起一小塊年糕在手心,卻又燙的小手兒亂抖不已,楊宗志伸手接過那塊年糕,忙不迭的放進嘴中品嚐,嘶嘶的哈了好幾口熱氣,才嚥下道:「好甜!」
筠兒得意的咯咯一笑,媚眼中儘是歡愉無比的顏色,楊宗志看得眉頭一皺,索然道:「可惜……」
筠兒的嬌魘一呆,急著問道:「可惜什麼?大哥……可是……不好吃麼?」
楊宗志點頭道:「好吃倒是好吃,不過可惜……少了一些作料。」
筠兒的小手心中還粘著一小塊年糕,她忍不住伸出一截猩紅的小香舌,將這一截年糕吮入小嘴中,微微抿嘴品了品,才茫然道:「少了什麼作料了?我吃……好像剛剛好啊……」她話剛說到這裡,忽然面前的楊宗志猛地低頭下來,努嘴便深深地嗜住了她幽香媚紅的小嘴,接著大舌頭一伸,又探進了她那津香四溢的小嘴中,將那一截還未來得及嚥下的年糕又吸了出來,吸入自己的大嘴中,汩汩的咀嚼幾下,才心滿意足的放開筠兒的小嘴,嘻嘻笑道:「這年糕加上筠兒的口水,才是天下最最香甜的美味……」
筠兒一見便知自己又上了大哥的當,不過大哥雖然作弄自己,卻是暗地裡誇自己的小嘴香甜,筠兒不禁又甜到了心坎裡,癡迷的抬起小腦袋,不依的捶打他的胸口,嬌嗔道:「大哥啊,你……你壞死了。」
楊宗志哈哈一笑,接著又低頭吟道:「不過還是可惜……我想起來還有更加有趣的吃法,那樣說不定才最美味。」
筠兒聽得小臉幽紅,雖然明知道大哥此刻嘴中說出來的,定然沒有什麼好話,但是又忍不住順著他的意思,羞澀接話道:「大哥……你……你還想怎麼吃法?」
楊宗志哈哈大笑,伸手擰下一小截年糕,放在手心裡待它冷卻下來,然後才猛地將筠兒的青藍色長裙一掀,碎花圍裙丟在了鍋灶上,輕輕用另一隻手解開筠兒面前的胸衣,拿著那塊年糕鑽了進去,筠兒一時間只覺得渾身癢的發酥發軟,腳下好像踩在雲端一般,渾然間沒了半分力道,任由大哥的壞手鑽進自己的抹胸之下,然後捻起一顆敏感的紅葡萄,將那黏糊糊的年糕粘在了上面。
然後楊宗志俯下腦袋,用舌頭和嘴角解開筠兒幽香無比的胸衣,頂開那朱紅色的魅人抹胸,張開嘴一口便嗜咬到那顆紅葡萄之上,筠兒嚶嚀一聲嬌喚,忽然覺得渾身上下好似著了火一般,也許這身邊鍋灶裡的柴火,不經意的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筠兒意亂情迷的捧住大哥的腦袋,任由那靈活的大舌頭游弋在自己的玉峰之上,每一次輕咬,每一下舔舐,都帶起無限的快意和舒服之極的觸感,不一會,筠兒已是忍耐不住的發出了小貓般的呻吟聲,嬌聲透過細細的柴房門縫,傳到了外面。
……
倩兒握緊自己的小拳頭,嬌軀無力的斜靠在門房之上,她死命的咬緊自己的牙關,害怕自己透出一絲不爭氣的哭泣聲,順著門縫飄進了房內,額頭髮角淌下無數的汗水,順著蒼白的小臉侵入了水汪汪的眼中,眼眸已是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出清楚。
忽然……裡面的女子嬌滴滴的喚道:「大哥……這裡……這裡好熱呀。」志哥哥得意的哈哈笑道:「好筠兒,你把你的香臀兒再翹起來些,大哥……大哥今日要在這裡與你同房,省得翠兒總是抱怨說我將你冷落起來了……」
那女子不依的嚶嚀一句,接於著裡面便傳來了兩個人壓抑住的悶哼聲,一聲聲傳來,如同巨鼓打在了倩兒的胸口上,一時間,倩兒只感到腦中轟隆一聲,餘下的聲音便再也聽不到一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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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