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下,何淼兒隨著楊宗志看過了所有營帳內的軍士,再分別一一歸類用了不同的療法來醫治他們,大家跟在身後,見她治療軍士們的手法用藥千奇百怪,有些甚至讓軍士們去生吞蜈蚣和螞蚱,大家心頭恐慌而又暗自佩服,楊宗志卻是知道她是研究《毒經》的傳人,因此有些手法不免借用到了毒經上的文字敘述。
楊宗志吩咐了郎中按照何淼兒的囑托一一記錄下來,待得記到最後,便連那郎中也覺得手指發顫,寫下了滿滿的幾十頁紙,直到所有法子都記錄在案,那郎中才嗔著雙目,恭敬的道:“這個……這個……小人行醫這許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繁雜的治病法子,今日當真是大開眼界!”
何淼兒得意的咯咯一笑,卻是高昂起了自己驕傲的螓首,楊宗志在旁邊歎了口氣,抬頭一見,頭頂滿天璀璨星光,時日已經漸漸晚了下來,想來已經過了中夜,他搖頭道:“夜了,今日便就這樣,淼……何姑娘,請還是早些回去安歇了吧。”
何淼兒聽得嬌軀一僵,死命的轉回頭瞥了楊宗志一眼,見他垂眉立在身側,她眼神卻是微微濕潤起來,印照在星光下如同地面上也點燃了一盞星燈般燦爛,何淼兒頓了一頓自己的小蠻靴,卻是輕哼一聲,背著小手走了出去。
楊宗志跟在身後,與她走到自己的營帳前,何淼兒伸手牽過了自己留下的小毛驢,用力的一拉,那小毛驢兀自正在打盹,被何淼兒猛然拉醒,發出“吁”的一聲吼叫。
帳內的筠兒聞聲趕了出來,條一見他二人的情形,方才咯咯嬌笑著拉起何淼兒的小手,歡喜道:“怎麼樣?病都看好了麼?大哥,我說了姐姐是當世的神醫嘛,咯咯。”
楊宗志呵呵一笑,抱拳道:“今日真是多謝了。”何淼兒不轉回頭,輕輕甩了一下自己的小手,嬌聲道:“太晚了,我也要回去了。”
筠兒一見,急忙又接著道:“這麼夜了,山道難行,看不見路,姐姐呀……不如……不如你今晚就在這營帳裡湊合一宿,明日再回去好罷?”
何淼兒偷偷瞥了楊宗志一眼,見他不答話,又氣惱的搖頭道:“我先前便就說過了,看完了病,即刻就走,怎麼你以為我……”筠兒的眼神一轉,嬌俏的笑道:“可是姐姐你的病人都還沒看完哩,怎麼能自己先走了?那可不是食言了麼?”
何淼兒眉頭輕輕一皺,嚶聲道:“還有人沒有看到?”
筠兒伸出小手向營帳內一指,咯咯的嬌笑道:“裡面……裡面可還有一位哩,而且也病得不輕。”
楊宗志頓時想起自己險些忘了索紫兒還呆在營帳裡,今日自己陪同何淼兒去過大營和吐蕃國的駐地,偏偏自己的營帳內沒有來過。何淼兒狐疑的道:“住在這裡面的?又是什麼貴人?”
筠兒笑盈盈的一拉何淼兒的小手,然後拖她進營帳內,一邊嬌聲道:“姐姐你來看過便知道了嘛。”他們三人進了索紫兒的小帳,筠兒手中展著一盞燭燈,何淼兒湊下身子一看,見到那床鋪上躺著一個秀色可餐的小姑娘,滿臉紅撲撲的嬌媚,雙眼卻是緊緊的閉住,仿佛病得厲害。
何淼兒先不去看病,卻是猛地轉回身來,盯著楊宗志道:“她……她又是你的什麼人?”
楊宗志聽得一呆,說起索紫兒是自己的什麼人,便好像什麼都不是,但是若說她什麼都不是的話,卻又為何也住在自己的營帳內,這話當真難以作答。筠兒在一旁乖巧的道:“姐姐啊,這便是吐蕃國此番出使南朝的小公主哩。”
何淼兒斜著杏眼道:“那她怎麼會……嗯,她,嗯,沒什麼。”
筠兒咯咯的嫵媚一笑,又倉促解釋道:“她年紀小小的,日來與我和婉兒妹妹交好的緊,所以也住在這裡了呀。”何淼兒暗自吁了一口氣,面色便放緩下來,垂身坐在了索紫兒的床鋪邊,仔細伸出了潔白小手號住她的脈,筠兒和楊宗志一起看下去,見到幽幽火燭下,兩只同樣潔白的小手放在了一起,一個晶瑩蔥翠的修長,一個卻是小小細膩的可人,當真分不出軒輊來。
何淼兒寧息一會,靜靜的道:“她脈象紊亂,是中了瘴氣之後又感染風寒所致,醫治起來便又不同了些。”她說到這裡,便又拿著大大的杏眼斜睨了楊宗志一下,撇著小巧的嘴唇道:“還不去拿些紙筆來?”
楊宗志微微一笑,又走出小帳,從營帳的將軍座前取過了宣紙和墨筆,走進來遞給何淼兒,何淼兒湊下身子,就著微微的燭光寫起藥草用量來。
楊宗志垂頭看下去,卻是心頭猛地一蕩,回憶起那日自己偷偷跑進何淼兒的閨房,想要盜取那救命的蜻蜓香,卻是在那個暗室中看到了何淼兒平素練字的墨寶,她的字體小小的卻又帶著執拗的剛勁之意,只是那宣紙上一張密不透風的寫著:“恨!恨!恨!”三個大字,另一張宣紙上卻是寫著“情耶?愛耶?”幾個潦草的小字出來。
何淼兒寫好了方子,便展手盈盈的將宣紙放在床頭上,再用墨筆壓在上面,又扭著細腰站立起來,嬌聲道:“還沒有其他的人了?”
楊宗志搖頭道:“沒有了。”何淼兒點一點頭,接著道:“那我便走了,你……你……”她話說不完,便又咬住了自己細細的唇皮,直到此時,她方才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借口可以留在這大營之中,想起自己立刻離去,從此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即便是以何淼兒剛強的性子,也是語氣微微哽咽說不下去。
楊宗志歎一口氣,轉身想往外走,筠兒突然拉住他們二人,嬌聲道:“姐姐,你也知道爹爹上次在酒席上說過了話麼,爹爹他說……爹爹他說……”何淼兒咬住細細的玉齒,搶斷道:“我不知道。”
筠兒見姐姐說過了話,便輕輕轉過了頭去,背對著大哥,可是從筠兒這個角度看過去,就著微微的燭光,兀自可以看見姐姐轉過去後,嬌軀輕輕的一顫,兩滴晶瑩的淚滴迅速的從那張淒婉的小臉上滴落下來。
筠兒幽幽的歎了口氣,又轉頭對楊宗志道:“大哥啊,你可是答應過我,只要能治好這軍中的瘴氣,便一切都聽我的,是不是這樣?”
楊宗志點頭道:“是有說過。”筠兒將手中的火燭向身邊的床頭一丟,突然媚聲媚氣的婉求道:“大哥,我……我要你親親我。”楊宗志聽得一愣,不明白乖巧的小丫頭,這時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見筠兒暈紅著小臉,突然低低的呻吟一聲,兩只小手向自己一張,便抱了過來。
接著筠兒又湊過天下無雙的美麗面容,紅紅小嘴一張,便探出小香舌頂了過來,楊宗志暗自愣神間,便被筠兒靈活的小舌頭捉住了自己的大舌,然後傳來筠兒淅瀝瀝的吸吮聲音和抑制不住的嗯嗯嬌吟。
何淼兒也是渾身一僵,急忙轉過頭來,吃驚的看著身後的筠兒和楊宗志纏綿,她眼神仔細的看過去,見到筠兒的小舌頭和楊宗志的舌頭綿綿的絞纏在一起,兩個舌頭露在空中不斷的摩挲打圈,那兩條舌頭上的津液甚至被幽幽火燭照耀的晶晶發光。
兩條舌頭一分一合之間,便有長長的粘液在中間劃過一道絲橋,然後緩緩的墜落下來,看著無比的香艷刺激。何淼兒的面色湧起一陣潮紅,暗自在心頭啐道:“好個……好個大膽的丫頭!”卻又止不住的想起自己在那馬棚內同樣偷偷的吻了楊宗志一口,自己那是第一次與一個男子接吻,雖然自己全副身心都投入進那一吻當中,但是……但是與這平日裡看著清高無比的小丫頭相比,自己那一吻更像是嬰兒學步,稚嫩可笑的緊。
何淼兒心頭密密麻麻的亂翻,一時又想要邁步跑出去,卻又覺得腳下好像生了根一樣,根本挪動不了一下,一時又纏綿的心想:“那……那壞人會不會也這樣吻我一下,若是他能這麼情真意切的吻我一下,我……我便是為他死了,也是甘心。”但是她自己也是知道,以自己和楊宗志都是高傲不願低頭的性子,便如同卓小清每日在自己耳邊嘮叨的一樣,兩個倔強的驢子趕到了一起,不拉出一個勝負都不願回頭。
何淼兒心中又委屈傷心的緊,渾然間想要離去,只是她還沒邁出步子,身邊的筠兒突然暗中伸出一只小手來,緊緊的拉住她的衣襟一角,然後那只小手微微用力,何淼兒便心思不屬的被拉了過去。
筠兒與楊宗志吻得纏綿淒切,這一吻她用盡平日裡所有從大哥那裡學來的花樣,一邊癡癡的吸吮大哥的舌尖,一邊又啄起自己的小香舌,吐出自己相思的津液,給大哥吃了個夠,待到最後,她一口氣即將吐盡,猛地將大哥的大嘴隨著自己一轉,然後右手向後猛地用力,學著大哥上次戲弄自己,讓自己偷偷吃下婉兒嘴角口水的方式,將大哥的嘴唇轉到了姐姐的嘴角。
筠兒急切的呼吸一下,轉眼仔細的盯著那二人看,見他們果然受到這般媚惑不淺,兩人的腦袋細細的靠在了一起,嘴唇輕輕的湊在一處,兩個嘴角都顫巍巍的發抖,姐姐更是呼吸急促的閉上的大大的媚眼,仿佛等著大哥這一吻下去。
筠兒偷偷的發笑,便低下自己的腦袋不敢去看,楊宗志嗅著淼兒鼻息間那魅人的香氣,一時也是意亂情迷,此刻他終於明白了淼兒身上的香味與過去有些什麼不同,那便是她過去從不塗脂抹粉,所以帶著的香味全是女兒家幽幽體香,此刻的淼兒卻是暗自摸了些脂粉在臉上,他方才在大營中沒有想出來,此刻卻是意會了過來。
楊宗志心中掙扎了一下,便也順著淼兒婉約的嘴角吻下去,兩人的嘴唇方自接在一起,何淼兒便急促的張著小嘴嗜咬了過來,她的動作比筠兒更加激烈,嗜住自己的大嘴,又含又舔,然後再想學著筠兒的模樣,吐出自己的小舌頭給楊宗志吃,只是她這番動作生疏的緊,吐了好一會,那小舌頭不敢伸進去,嘴角的口水卻是緩緩的滴落個不停。
筠兒咯的一笑,便想要重新掌著火燭出去,突然身邊的何淼兒嬌軀顫動了一下,揚起螓首盯住楊宗志道:“你……你說,你……你有沒有喜歡我?”
楊宗志嘴邊兀自還掛著何淼兒的津液,聽到她這句問話,卻是楞了一愣,他當日在西蜀拒婚,自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多麼深愛何淼兒,因此不想耽誤了她,後來見到自己拒婚之後,何淼兒傷心欲絕的模樣,看著當真是讓自己心軟可憐的緊。
只是這次再見,何淼兒又給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仿佛這清麗的少女堅強淡定,與自己倒是愈發疏遠,此刻這一吻,他也說不出到底自己心裡是如何來想,而且筠兒還在身邊,讓他說出多麼喜歡何淼兒的話,楊宗志自問有些說不出口。
他神情一陣猶豫,何淼兒盡數看在眼底,卻是捏緊了自己的小拳頭,擰住嗓音道:“既然你……既然你……那便不會再來打攪你了,我這就告辭了。”她說完了話,更是不敢再猶豫片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臉,嚶嚶的跑出了營帳。
筠兒在一旁看的頓足,嬌聲委屈的道:“大哥,你……你怎麼……你怎麼……”楊宗志聽見外面傳來毛驢吁的一聲叫喚,不由得歎了口氣,垂眉道:“山道太晚了難走,你去……你去叫人騰出一輛運人的馬車出來,送送她。”
筠兒盯著楊宗志看,見他眉頭又習慣性的擰到了一塊,自是不忍心再責怪他,只得垂頭走出了營帳。過了好久,外面漸漸安寧下來了,楊宗志俯下身子看了索紫兒幾眼,見她紅著臉龐,睫毛仿佛顫動的厲害,便掌著火燭走回到將軍座前坐下。
拿起一些地圖奏章在手上,看了不知多久,心緒也不能安寧下來,楊宗志返身正要吹滅燈火去睡覺,突然外面一個惶恐的男子聲音大喊道:“少將軍,少將軍不好了,馬車……馬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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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大汗!我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寫這些香艷的章節,不全是為了寫情欲而寫,而是為了情節的推進,比如今天這一段,這是早就謀劃好的,不是光為了寫出來多顯得多香艷,而是為了下面情節的跟進,返身回去看一下,大致上我還不多寫床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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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