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譜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花魁 之三(作者留言)
    虞鳳並未察覺楊宗志此時正想起了過去半年前的出征經過,她見楊宗志不出聲反對,便輕輕扶起自己的嬌軀,好好端坐在瑤琴前,凝神靜氣了一番,手中玉指緩緩舒展,又重新撫起這首《遙相思》來,此刻她心境比起方才凌亂無比的心潮來,卻是別有一番新的開朗天地,所以這琴曲聽著實在歡暢快樂之極,讓人不覺想要微笑搖頭附和。

    可是這天籟一般的琴曲,聽在楊宗志的耳中又是苦澀般懊悔難受,琴聲響起沒一會,他突然一伸手按在琴弦上,皺眉道:「不要再彈了。」

    虞鳳驚訝的轉回頭來,口中訥訥的道:「你……你不喜歡聽這首麼?那我再換一首好麼?」

    楊宗志搖頭道:「我哪首都不想聽。」

    虞鳳又遲疑的低聲道:「那……那我陪你說說話,好麼?」眼神中儘是期盼之色,斜斜的凝視住楊宗志。

    楊宗志見她眼神中一派討好告討饒的模樣,與昨夜的刁蠻樣子決然不同,卻又讓自己生不出拒絕之心,才輕輕勉強笑了笑,點頭嗯了一聲。

    虞鳳一見,頓時歡愉起來了,拉起楊宗志的大手,開心的抬起玉指,嬌滴滴道:「相公,你看到這身邊的御花園了吧,這裡面種植的花草品種,有的可是天下也難得一見的呢,你看那株紅艷艷的葵花,那便是從遙遠的大漠進貢過來的品種,還有那邊那株,那是天竺國的使者帶來的巨象花,還有……」她一邊笑盈盈的介紹園中的花卉,一邊又輕輕伸出小巧的手臂,在楊宗志面前指指點點,另一隻小手卻是緊緊的握住了楊宗志的大手,絲毫也不鬆開。

    楊宗志聽著虞鳳在自己面前輕言解語,心中卻是歎氣道:這事情……這事情怪不得她的吧,她……她只是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作了這首曲子出來只是為了遙寄自己的相思之情,渾然沒有想到過自己的這麼一首曲子,卻是事關天下,事關數萬軍中兄弟們的性命,也事關我爹娘的生死來。

    虞鳳沉醉的道:「還有那株……那株藍色的小花,名字叫做扶笛藍,是從……是從……」她說到這裡,突然轉過嬌軀來,望著楊宗志惴惴的道:「我說這些,你也是一點也不想聽的麼?那我……那我……」她眼神之中不由得泛起一絲黯然之色,緊緊的垂下了自己的螓首,默不作聲起來。

    楊宗志笑了一笑,放開她的小手,站起身獨自走出了小亭,虞鳳心中一驚,下意識想要抬頭喚他,只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偏偏生生忍住,嘴角死死的抿緊,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發出一陣哭泣般的嬌吟。

    楊宗志徑直走出小亭,走到那扶笛藍花的旁邊,蹲下身子輕輕採了一朵下來,然後再笑瞇瞇的走回到小亭裡面,虞鳳見楊宗志又走了回來,嘴角再也抿不住了,啊的一聲茹喚了出來,然後楊宗志拿起手中燦爛的小花,輕輕插在了虞鳳的鬢角邊,這番看上去,才是人比花嬌,花托人美的意境了。

    楊宗志笑著拍手道:「如此,這扶笛藍也算是生得其所了,總好過它孤零零的傲立路邊,乏人欣賞。」

    虞鳳羞答答的任由楊宗志將那扶笛藍插在自己發角,完了之後還輕輕伸手撫了一撫,才甜甜的笑道:「相公,謝謝你。」

    楊宗志轉過臉孔,惡狠狠的道:「我們還沒有成親的呢,你怎麼現在就叫我相公了?」

    虞鳳緊緊拉住他的衣袖,閉上雙眸,仰起螓首嚅諾道:「我才不呢,我……我反正遲早也是你的人了,遲些叫你,早些叫你,也沒有任何的分別。」

    楊宗志低下頭去,見虞鳳高高的抬起小腦袋,閉上星星般的雙眸,只留下長長的睫毛顫動,小巧的臉龐腮邊嫣紅一片,這公主面相十足神似瑤煙,氣質卻有不同,不過在那高貴典雅的俏臉上,此刻隱隱也有浮暈般的媚光閃動,楊宗志忍不住心頭一動,一股異樣情懷升起,伸手捏住了她圓圓的下巴,將她的臉龐抬得更高,湊低自己,深深一口親吻了下去。

    這原本就算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雖然自己過去一直不想承認,但是這小妻子卻是偷偷為了自己作了這麼多事情,他心中一時感動激盪的緊,便也依著少年心性親了個夠。

    虞鳳卻是生平第一次與人這般親密,她被楊宗志一口吻在了嘴唇中,那大大的厚厚的嘴唇整個包住了自己的小巧,她一時心頭又急又怕,還有一絲難抑的甜蜜湧起,便動也不敢動一下,也不知如何迎合於他。

    待到楊宗志漸漸不滿足於只是嗜吻她甜馥的香唇後,又大舌頭一伸,頂進她幽香無比的小嘴中,嗜起她怯懦的甜美小香舌,用力吸了出來。「呀呀……他怎麼……他怎麼在吃我的舌頭。」虞鳳心頭惴惴不安,更是不敢亂動一分。

    「但是……但是我卻又感到好舒服,好陶醉的,這便是古詩裡說過的,戀人們之間親密的羞人事麼?」直到虞鳳一口氣眼見到了盡頭,再不呼吸喘氣便要窒息的時候,她才忍不住一口重重的咬在楊宗志的嘴唇上,楊宗志啊的一聲,鬆開了她濕潤帶著唇間絲液的紅唇,重新坐了回去,伸手一摸,嘴角卻是流血了。

    虞鳳緊緊的喘息了半晌,才氣勻過來,一邊還慌張的道:「壞相公,你……你……」你了好一會,才抬頭看到楊宗志嘴角的血跡,虞鳳心頭一緊,嬌厴上湧起害怕惶恐的神色,訥訥的想要伸手說話,但是她仔細的看了分明,那嘴角的鮮血是從一個微小的傷口上流出的,那傷口不大,幾乎不可察覺,但是上面卻是有疤,而且不是新疤,顏色微微發黑。

    楊宗志摸著淼兒前幾日留給自己的嗜痕,幾日過去,這小疤早已結痂,平日裡只要不狠狠的碰到它,便是一點也察覺不到,但是虞鳳這重重的一口,無巧不巧的正好咬在這小疤之上,此刻便又鮮血充盈下來。

    虞鳳忍了一會,狐疑的道:「相公……你……你怎麼會這麼多,你……你這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方才楊宗志挑起她的小香捨,便又是吸吮,又是圍住,又是摩娑打圈,花樣百出,激得虞鳳嬌軀陣陣顫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此刻回想起來,聯繫到那位置古怪曖昧的齒痕,卻是有了一絲狐疑。

    楊宗志瞇住眼睛心想:過去我著實是一點也不知道這些,但是這次回到洛都的路上,婉兒,筠兒,瑤煙,甚至淼兒都與自己有了不同程度的肌膚相親,自己早已不是先前那個懵懂的小子了。只是這話只在心底想想,卻是不會宣諸於口。

    虞鳳細細凝視了一會楊宗志,不覺緩下了嬌厴,又嬌滴滴的柔聲道:「其實我也知道,你們男子們聚在一起,沒事便會出去花天酒地的,應酬一番總也少不了,況且你是朝中的將軍,這樣的場面更是推拒不掉,所以……所以人家也不怪你的,但是……但是你娶了人家之後,人家便好好的將所有的都交給你,你就不會再想著外面那花花的世界了。」

    楊宗志靠坐在亭角的圍欄邊,陽光從頭頂照射下來,暖在人身,同時也暖在人心甚是舒服,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艷陽照射更覺燦爛,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忽的站起身來,施禮道:「公主……我要告辭了。」

    虞鳳心頭陣陣發緊,皺眉暗想:這麼不喜歡人家管著你麼?其實……其實人家也不是要管你的,只是……只是你……我……。她兀自心頭還有些委屈不已,暗道自己什麼都給了這壞相公,可他卻是……一點疼惜也沒有的。

    楊宗志不待她答覆,便起身出了小亭,這次不是走向花園中心,而是徑直的朝著御花園的大門方向走了過去,虞鳳呆呆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見到他快快走了幾步,眼見就要出了御花園中,才重重的一咬細碎的玉齒,展開蓮步跟了上去,只留下亭中央那平日裡珍愈性命的瑤琴靜靜的躺著。

    ……

    楊宗志對著虞鳳,心頭總有些難以釋懷的矛盾,而且此時他急急的想要暗中去查訪爹娘的線索,所以快步走出了御花園,甚至連回頭看一眼,也沒有。

    出了御花園,順著昨夜的來時路,逕直走出了浩大輝煌的皇宮,到了宮門口,昨夜當值的勞廣此時不在,楊宗志心想他此時應該去安排下手中的事情,然後騰身開始查察。

    他正要走出宮門口,突然面前兩個男子迎了過來,左邊一個魁梧的短鬚漢子興奮的叫道:「來人可是楊宗志……楊兄弟麼?」

    楊宗志抬頭看向那人,見他二十二三歲,身高魁梧,衣著並不考究,只是平常粗布莊服,目光定定的看著自己,透出一絲熱切,楊宗志疑惑的道:「正是在下,不知……不知閣下是……?」

    那魁梧漢子一聽,頓時面露狂喜之色,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你,那可太好了,我們總算是找著你了。」

    他身邊一個瘦小點的男子,卻是一身士子打扮,頭戴文士帽,手拿折扇,笑著接話道:「大哥,你可要與楊兄弟說清楚些,不然人家可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呢?」

    那魁梧大漢一拍自己的腦門,傻呵呵的道:「瞧我,緊顧著自己開心去了,倒忘了作些介紹。」他說話頓了一下,轉手一指自己身邊的瘦小男子道:「這位是戚英侯馬備老將軍的兒子,名字喚作馬其英。」然後又伸手一指自己,豪氣道:「哥哥我是牛木文將軍的兒子,名叫牛再春,呵呵。」

    馬其英搖扇點頭道:「楊兄弟,我們三人都是當朝大將軍的後人,可惜過去一直無緣見過,前次聽說楊兄弟你被皇上派往北郡去平亂,我們哥倆便羨慕你,羨慕的緊,今日一早聽說你已經安然回朝了,這便一起趕來會一會你的。」

    楊宗志自然聽說過忠義侯牛木文和戚英侯馬備的名字,這兩位老將軍也是當年朝廷中的大將,只不過十多年前在北方戰場吃了蠻子幾回敗仗,被貶嫡回家賦閒,所以自己前幾年在軍中遊走,沒有見過他們。

    楊宗志抱拳道:「幸會!幸會!原來是兩位哥哥來了。」

    牛再春大手一揮,誠懇道:「楊兄弟,我們都是軍中出生,生在軍營長在軍營裡,一軍當中大家都是自家弟兄,所以你也莫要再說些謙虛客套的話來,我們兩人癡長了你幾歲,你便叫我們一聲大哥,二哥就是,大家以後就是性命之交。」

    楊宗志自幼便在軍營,清楚知道軍營之中都是戰場殺敵,過命的交情,所以尋常兄弟相稱那是再普通也不過的事情了,便點頭道:「好,大哥,二哥!」

    牛再春哈哈大笑,臉上豪情密佈,道:「兄弟,你喚哥哥一聲,哥哥那是再高興也不過了,走走走,我們去找個地方飲酒,今日定當不醉不歸。」

    楊宗志暗道:牛老將軍和馬老將軍雖然賦閒在家多年,但是他們長居洛都,自然在軍中安插有自己的勢力眼線,自己現在要查察爹娘的事情,說不定對自己幫助頗大。便點一點頭正待答應,只是遲疑了一下,又道:「大哥二哥,小弟現在身上還有一事未辦,待得小弟辦完了手中的事情,定然親自登門拜訪,去找哥哥們喝個大醉,好麼?」

    馬其英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笑道:「兄弟你有事情要辦,只管開口說話,只要我們兩人力所能及,便是幫你辦的妥妥貼貼的,你就不用多操心了。」牛再春在一旁聽見,也大是點頭。

    楊宗志又笑道:「這事只是小弟的一點私事,就不必勞煩兩位哥哥了,待小弟辦完這事,便來會會哥哥們。」

    馬其英想了一想,道:「這麼啊……那好,我們約定一個時間碰頭,先在外面大吃大喝一番了再說,回到了家中,就要看著爹爹的臉色,那飲酒可不痛快的緊。」

    楊宗志哈哈大笑道:「甚好,那二哥你來定個時間地點,小弟一切照辦。」

    馬其英又想了一下,折扇一收,拍在手心道:「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好了,今夜洛水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最後決出魁首,我們哥三正好去湊個興頭,就如那桃園三結義一樣,今日酉時,我與大哥在盡歡祠坊下等著兄弟,一起去看一看熱鬧。」

    牛再春一旁傻呵呵笑道:「二弟,你整日裡都學些文縐縐的讀書人,以哥哥我來說,我們大可去找個安靜些的酒館,無人打擾,才好一醉方休,哪用去湊這些文人們的熱鬧。」

    楊宗志哈哈大笑道:「那好,小弟先走一步,今日酉時我們再見。」說完作了個揖,當先走了出去。馬其英和牛木文一直看著他走出了長街的街角,才轉身走了遠去,這時宮門內又緊緊的湊出一個嬌媚可愛的小腦袋,嘟著嘴對著楊宗志遠去的方向,嬌聲喃喃道:「果然……果然是要去喝花酒呢,壞……壞相公。」她一邊說話,一邊咬住了自己薄薄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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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囉嗦幾句話,我原本很不想把虞鳳寫的很好,因為按照初時的設定,這個姑娘可能沒有太好的將來,但是寫起來之後有些不由控制,現在人物形象已經出來了,而且下面即將更加豐滿,對這個虞鳳的事情,希望大家發發意見,看看怎麼處理。

    我想大家在留言區給我說一下,讓我確定一下以後的發展,然後安排一下結局的問題,伏筆這些都已經打好了,怎麼利用就是下面的事情了。期盼回復,如果大家沒什麼回復,那我按照最初的預定一直寫下去,直到終結了!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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