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泗水渡口一路向北,穿過大別山,途經苗家土寨,不過千餘里路程便可抵達中原大地。
三日後,楊宗志騎著白馬,已經翻過了最後一個山頭,從山頭盡處遠遠眺望,眼前一馬平川,中原大地就在眼前,雄偉的洛都大城更可算是歷歷在目,自己過去無比熟悉的高高城牆,城頭上隨風飄揚的殷紅南朝大旗,城下寬闊的洛水奔湧,如同一條潔白的緞子橫穿而出。
楊宗志覺得眼眶微微有些潮濕,自己離別洛都之後,短短不過半年多的時間,卻是經歷生死磨難,期間的過程,種種艱險比起自己過去十年來也毫不遜色,現在一朝夢迴故里,彷彿即將投入親人的懷抱,他只覺得心情複雜的緊。
楊宗志整理了一下思緒,高聲笑著喊道:「筠兒,快看,我們……我們就快到洛都了。」
懷中緊靠縮身躺著的筠兒,聽了大哥這句喊話,才迷迷糊糊的微微半睜開秀麗的狹長眼眸,朝山道盡頭下的官路看了一眼,又毫不在意的轉回頭,將自己的小腦袋在大哥的懷中更舒適的躺了下去,口中只是輕微的嗯嗯兩聲。
筠兒眼波泛春,俏麗的臉頰識也是帶著淡淡的還未消退的紅暈,楊宗志不見動靜,低頭向下一看,卻是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三日以來,這個嬌媚的傻丫頭,每日裡除了陪伴自己風塵僕僕的趕路,中間歇息修養的時候,更是渾不知羞的緊纏自己,不但摟住自己的腦袋不知餘味的索吻無數,而且還擺出各種妖媚的造型來誘惑自己。
楊宗志只當她小女兒心思,得了父親的親口許婚允諾,便歡喜的過了頭,期盼著自己與她之間早日的歡好顛鸞倒鳳,作對真正的愛侶,以好償了她一直的夙願。
但是楊宗志心下卻另有顧慮,西門松雖口頭表示答應,但是那句話說得卻是極為靈活,而且提了一個自己不敢苟同的條件在前面,這樣一來,自己以後若要當真迎娶筠兒,只怕還要再使些辦法手段出來,經受些磨難,才會穩妥,但是現在這般情況之下,自己根本沒有精力和時間來處理這個事情。
因此這幾日來,每當筠兒纏著自己作些羞媚事的時候,楊宗志倒也不會推辭拒絕,只是除了一劍及履之外,其他什麼也都和筠兒作了個遍,甚至很多尋常夫妻之間,想也不敢想過的,只要他們能夠想得到,也都一一嘗試了一番。
這樣倒也令得這個全副身心投入的嬌癡丫頭,每每忘我歡愉,吐不盡的相思隨之而出,一股接著一股,只是這事情作的多了一些,弄得小嬌娘神情甚為殆憊,今日這一路行來,她一直乖乖的躲在自己懷中打盹,對著山道兩旁壯闊的松林竹海,連抬頭看上一眼的半分心情,都是欠奉。
楊宗志微微歎了口氣,慢慢放緩座下的白馬,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緊抱著柔軟的筠兒,心中沉吟道:人說近鄉情怯,就是說的我現在的這種心情了吧,不知為了什麼,在沒有趕到洛都之前,心中只是急切盼望,想要早些到達,其他的事情倒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可是現在洛都城近在眼前,為何……為何我內心總有些惴惴不寧的,而至於裹足不前呢?
身邊一陣山風吹過,將他從自己的沉思中喚醒過來,也下意識的身後緊了緊自己懷中的筠兒,筠兒又嗯嗯兩聲,忽然睜開了一雙妙媚的大眼睛,小手也同時從他懷中伸出,無比慵懶的扭著嬌軀,伸了個舒服之極的懶腰。
楊宗志低頭看見筠兒著實可愛貼心,不由得愛憐的笑了起來,筠兒抬頭看見大哥的臉色,卻是自己小臉通紅,輕輕擂了楊宗志胸口一拳,顫聲羞啐道:「壞大哥,你……你還在笑話筠兒,昨晚……昨晚你這個壞大哥用那麼可惡的姿勢折磨筠兒,弄得人家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你卻還是精神抖擻的,哼,果然真真是壞死了。」
楊宗志聽到筠兒說起昨夜的姿勢,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陣蕩意湧起,嘴角微微抿住,回憶起昨夜在那臨時的幽靜小客棧內,牆上掛了一幅屈身翱翔的嫦娥奔月年畫,他一時看見,不由得頑皮心起來,就讓嬌媚的筠兒身著那潔白的素裙,頭上梳了個斜斜的歪髻,學了嫦娥的模樣撐在木床的床頂,而自己作那地面上的后羿追尋,扯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腳丫,大嘴卻是一湊,往筠兒裙下兩腿間的私秘處探了進去,往復吸吮撫弄。
甚至到了後來又手口並用,將筠兒羞得不敢轉頭看自己,卻又渾身亂顫的小貓般嬌吟不止,過不了一會,筠兒手足酸軟,噴薄吐出大片的香津絲液,浸濕了自己的雙唇,更將自己胸前的衣襟,也滿滿的塗抹了遍,筠兒才掛不住身子,被自己這后羿從天上射落下來。
楊宗志哈哈大笑,伸手輕輕捏起筠兒尖尖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湊近自己,口中道:「誰叫你這個傻丫頭總是癡纏的緊,大哥也是凡人,見了筠兒這般美貌的小嬌娘,而且又快要迎娶到你,天下間如此幸運的事情,全都被我這傻小子給獨佔了,總是有些得意忘形的。」
筠兒的眼眸媚媚的全是秋水,輕輕咬住下半嘴唇,顫聲道:「其實……其實人家也不是想要作這些羞人的事情,想要的緊,只不過……只不過……」話沒說完,偷偷的瞥了大哥一眼,彷彿欲言又止。
楊宗志微微有些奇怪,緊口道:「只不過什麼?」
筠兒抑制住自己的羞澀,正了一下臉色,嬌聲又道:「大哥啊,筠兒愛煞了你,心中千萬分的想作你乖乖的小妻子,但是這種事情,筠兒過去從未作過,因此……因此總是有些害怕的,筠兒之所以這麼纏著你,主要是大哥你的內力……你的內力總是這麼被寒氣封住,一身好本領半點無法施展出來,筠兒怕你有時惱了,心底裡會不舒服。」
楊宗志睜大雙眼,呆看著筠兒,失笑道:「我的這內力被封住,與我們之間的親密愛撫又有得什麼關係?」
筠兒接口道:「大哥你想想,那日嬤嬤她們說起她師兄的事情,說到他後來修煉了龍欲神功的情形。」
楊宗志抬起頭來,回想了一陣,道:「嗯,確實是說過他們陰葵門自有克制鳳舞池功夫的辦法,我想那鳳舞池的南茗公主,本身就是師從陰葵門的王老祖師,那麼他們之間的武功路數也應該是一脈相承的,相互也熟悉的緊。」
筠兒又道:「那曹雄起先是個木訥訥的少年,便是多說一句話,也會害羞臉紅,與嬤嬤她們幾人一同青梅竹馬長大,卻是說話不超過三百句……後來那曹雄練了龍欲神功之後,一時突然性情大變,變得……變得就像昨夜的大哥你一樣,色迷迷的,甜言蜜語害苦了天下的女兒家,說不得你想要化解身上的寒氣,喚醒他殘留在你體內的陰葵門氣勁,也要……也要當真像他一樣,才能如願。」
「嗯……?」楊宗志微微愣住,這個想法乍一聽起來,確實是貼切可行,自己更是一點也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只因……只因自己也從未作過男女之間的羞媚事,倒也不知如此會是個什麼感覺。
楊宗志緩緩沉吟道:「契機麼?難道真的是這樣的契機麼?」
筠兒偷偷垂下小臉,她可不敢給大哥說,自己私下裡去找了容嬤嬤,詢問這鳳舞池的寒氣究竟該如何解除,那日問了嬤嬤之後,嬤嬤便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直到看的自己心頭發麻了,才湊到自己的小耳朵邊,說了幾句話,筠兒聽了不禁又羞又怯,心頭如同小鹿砰砰跳動,她想起大哥苦無內力,卻又拚命抑制住自己的羞諾,拉著嬤嬤將這件事情問了個遍。
可是想起這三日以來,自己百般忍住害羞,花費了各種心思不住價挑逗愛郎,到了最後時刻他都能拚命忍住,雖然各種花樣和手段,兩人都嘗試了個盡,但是……但是……筠兒心中又微微有些不服氣起來,暗道:難道是自己少了些成熟女子的媚力麼?不然大哥……不然大哥怎麼還能這般苦忍,不要了自己,不與自己作了真正的夫妻?
筠兒抬起頭來,細細凝視大哥皺眉念想,心中湧起又是愛慕,又有微微酸楚,嘟著小嘴嬌氣的道:「正是這樣,所以大哥想要治好身上的寒氣,也許就該像那曹雄一般,作個……作個採花的浪子大盜,但是大哥這般的人兒,尋常庸脂俗粉便是連碰你的手一下,也是不配的,這樣筠兒身為大哥未過門的妻子,那就只能……那就只能筠兒……」筠兒心頭暗暗頗為氣惱,一脫口便將自己的心思都說了出來,初時還是說的氣鼓鼓的一般,說到最後,終是忍不住心頭的害羞,語氣也低緩柔媚了下來。
楊宗志看見筠兒嘟起粉紅的小嘴,彷彿生氣無比的嬌媚模樣,再聽了她口中所說的話,不由得抬頭看了愈發接近的洛都高牆,面上展顏一笑,直到聽了個遍,才垂下腦袋,對著筠兒茸茸的小耳朵,熱熱的吹起,輕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