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只覺得這嬌媚的聲音彷彿來自花國海洋,嬌滴滴,怯諾諾,聲聲都喚到了自己的心底裡,隱隱又有萬般情意孕育其中,都不由自主轉回頭去,見身後站著一個人,全身被一件棕色大袍子罩在裡面,從頭到腳披了下來,不能分辯是男是女,更不知面貌長相。
艾柯看了幾眼,回過頭,輕輕恨聲道:「這個女子,又是你的什麼人?」
楊宗志也一頭霧水,轉頭四下看去,見自己周圍全無人煙,這才相信這個長袍人喚的是自己二人,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長袍人見他們二人轉過身來,咯的一聲嬌喚,幾步跑到他們的身前,又急聲道:「公子啊,真的是你呢,原來你真的沒事,真是天可憐見,天可憐見。」
她一邊說話,一邊舉起右手掀開她一身長袍,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面孔,只見她,二十來歲,一身綵衣貼身勁裝,髮髻長眉,鬢邊兩根長長的棕色髮絲垂落,鳳目嬌顏如畫,身材卻又婀娜多姿,曲線玲瓏,噴火逼人而來,惹得四下天地為之失色,卻不是瑤煙還能是誰?
楊宗志看的一驚,不由得訝聲道:「瑤煙姑娘,原來是你。」
瑤煙見楊宗志認出自己,面上大喜,風情萬種的輕瞟他一眼,嬌聲道:「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呢。」說完咯咯的嬌笑了起來,笑聲充滿無比歡暢,渾身曲線隨著這笑聲都起了波瀾,端的美艷。
艾柯在一旁,實在沒有想到天下竟有一個女子,風情嬌媚到這種程度,呆呆的看了半晌,才突然驚醒過來,面上忍不住一紅,輕聲嘀咕道:「騷狐狸……」趕緊又轉過頭去看楊宗志的臉色,見他倒是一臉微笑,沒有呆住,這才鬆了口氣。
三人站在一起說了幾句話,突然瑤煙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道:「蘇右使,你到底要躲我們躲到什麼時候?」
瑤煙聽到身後這個聲音,小臉驀的一冷,剎那間收起了所有的艷光,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轉過頭去,冷冷道:「賀老大,你們幾個當真是陰魂不散,莫不是以為我一路趕到這裡來,是怕了你們麼?」
楊宗志順著瑤煙的肩頭看過去,見三個黑衣老者,站在對面,領先的一個老者便是說話的賀老大,面色黝黑,四五十歲年紀,賀老大口中嘿嘿一笑,又道:「若不是怕了我們,那最好,你只要不跑了,我們便能談談那個事情,豈不是美哉?」
瑤煙哼了一聲冷冷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我是師父他老人家一手養大的孤兒,若叫我背叛他老人家,你們想也休想!」
瑤煙平日裡總是一幅煙視媚行的狐媚樣子,只是這時對著賀老大等人說話,卻又是聲色俱厲起來,聲音冷淡,讓人發顫。
賀老大被她一喝,面上全無惱怒,又嘿嘿一笑,道:「蘇右使也不必拒人於千里之外,你歸順我們倒也不必直面西門老兒,那就不算真正背叛,是不是?況且現在西門老兒自身難保,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蘇右使想來心中也應該……」
話剛說到這裡,瑤煙卻是呸的一聲將其打斷,怒道:「憑你們這些無知小兒,妄圖對抗師父他老人家,當真如米粒之光與皓月爭輝,你們真是不自量力的很。」
賀老大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面上譏諷道:「是麼?看來蘇右使在北郡呆的久了,想來是不知道西蜀現在的狀況了。」
瑤煙偏過頭去,彩色衣袖一展,漫聲道:「廢話少說,你們便放馬過來吧,你們過得了我手上這關,再與我說你們的事情不遲……」說到這裡突然轉過頭來,臉孔又是一轉,媚波琉璃的對楊宗志輕輕一笑,道:「公子,你且等等我,待我打發了他們幾個奴才,再和你說會話。」
楊宗志聽到這話,愣愣的一點頭,艾柯在一旁看的面色大變,又哼一聲,轉過了頭去,過了一會,聽見喝斥吼聲傳來,又忍不住心中好奇,轉回了頭,看見瑤煙嬌叱一聲,右手衣袖一揮,從衣袖中撞出一塊彩巾,筆直向那三個黑衣老者取去。
賀老大嘿嘿一笑,說道:「既然你執迷不悟,我們再難多言,休要怪我們以三敵一了。」待又見到瑤煙袖中的彩巾飛撞過來,帶著呼嘯之聲,面上卻不驚訝,道一聲:「來的好。」拔出腰間的寶劍,刺了上去。
楊宗志見瑤煙從袖中飛出彩巾,心中一動,想起筠兒過去在自己大帳中對付神力木羅科的手段,用的正是這樣一模一樣的功夫,這彩巾看似弱不禁風,實際上蘊含了強大的內力在其中,常人見這麼一塊彩巾輕飄飄飛將過來,不以為意,下意識的都是伸手去捉它,若是這樣小看了它,只怕是要吃大虧。
楊宗志轉頭又向那三個黑衣老者看去,只見他們一起拔出腰間的寶劍,那寶劍卻甚是奇怪,一般寶劍都是細窄劍身,兩端和劍尖鋒利傷敵,但是他們手中的寶劍都是寬寬的劍身,晃眼看去就好像是一把單刀一樣,卻又比單刀更細一些,劍尖卻是倒三角口,伸出兩個尖角來,彷彿蜈蚣頭一樣,不知如何能用到刺字訣。
楊宗志看了一會,心中詫異,突然聽到身邊的艾柯悠悠道:「那三個黑衣人是西蜀霸天門的人,他們手中的寶劍便是霸天劍了。」
楊宗志轉頭看了艾柯一眼,見他雙眼緊緊盯住場上,心道:想不到他小小的年紀,見識倒是不淺。轉回頭來見瑤煙一根彩巾將那三個老者罩在裡面,隱隱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彩巾之中真氣鼓蕩,嗤嗤之聲不絕於耳。那三個老者背靠背站在一起,各自守住一個方位,手中寶劍揮舞聯合,卻也不亂。
瑤煙在場上見遲遲不能制住那三人,又哼了一聲,手中發力,要將包圍的圈子縮的更小,那三個老者卻也不怎麼還擊,只是緊緊守住,面上也無驚慌。
瑤煙咯咯一笑,道:「就你們三個奴才,也想要拿我回去請功麼?」說到這裡手中的彩巾呼的一轉,不再罩在三個老者的周圍,脫身飛到了天上,到了三個老者的頭頂,再遙遙的籠罩下來,要將三個老者壓住在裡面。
賀老大與其他二人一直防禦,將自己身邊守的水洩不通,這時見瑤煙使出這招,猛的大吼一聲,道:「是時候了。」說完他身邊的兩個老者手中寶劍一停,換到左手上,右手抬起同時擊出,擊到賀老大的背上。那賀老大受身後二人一擊,呵的大呼一聲,右手寶劍突然勁力大增,逕直向頭頂的彩巾挑去。
艾柯看到這裡,卻在一旁驚聲道:「借力轉移大法?怎麼會……不對,不對。」
楊宗志站在一旁,聽他這番說話,再看那賀老大一頭鬚髮怒張,渾身上下黑衣鼓囊囊的,彷彿充盈了真氣般,這招劍尖向上挑去,那罩下來的彩巾被他劍中真氣一扭,彎曲了起來。
楊宗志看的皺眉,想起那次所見筠兒與木羅科的對決,木羅科力大無窮,最後也憑借強力將筠兒擊傷的事情,心道一聲:不好。忙搶前幾步,好像上次與筠兒合力擊退木羅科一般,從身後抱住瑤煙婀娜多姿的嬌軀,右手往前一伸,握住她的右手,手中運勁大喝一聲道:「破!」那彩巾這才彷彿桎梏下來,凝成一個大大的圈,砰砰向那三個黑衣老者壓去。
瑤煙使出剛剛那招,原以為便能將那賀老大三人擒住,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有後招,三人將功力合在一起,威力竟然大增,只是自己這彩巾已經發出,萬萬無法收回,只能硬著頭皮迎接上去。
只是這時突然又感到身後一個男子的身子貼了上來,緊緊貼在自己背上,左手輕輕的護在自己只盈一握的細小柳腰間,接著一陣讓自己意亂情迷的熟悉男子氣息湧到面前,湧過自己五臟六腑,使得自己心中沉甸甸的,卻又極甜蜜,渾身都在發著輕顫。
她芳心驀的一抖,手中軟了下去,一絲力氣都發不出來,只知道癡癡的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身後的傻公子,耳中聽到他大喝一聲,那三個黑衣老者經受不住,一起慘呼一聲,手中寶劍脫手飛出,人被彩巾壓得坐到在地了,口中鼻中都有鮮血湧出來。
楊宗志見那三個老者被制住,才呼一口氣,收回彩巾,轉頭見瑤煙姑娘對周圍一切視若無睹,只是一臉癡迷的凝視著自己,小臉全是通紅,眼波中卻是神采飛揚起來,胸膛和間感到瑤煙一身玲瓏有致的曲線盡數貼了上來,不禁心中一蕩,忙放開她道:「在下剛才心急,怕姑娘受傷,所以……所以冒昧失禮了。」
瑤煙咯咯一笑,媚眼飛瞟了他一下,轉頭卻道:「賀老大,你們現在還要拿我回去麼?」開始她對著這賀老大三人可以說是冷言冷語,這會取勝之後,卻又嬌媚起來。
賀老大呆看著她的嬌顏半晌,突然醒悟過來,呸的一聲,怒道:「我們既然被你們擒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是皺眉的便不是好漢。」
賀老大不說被瑤煙擒住,卻說是被他們二人擒住,意思是對瑤煙的功夫心中不服,只是敵不過這二人的聯手才敗北下來。
楊宗志見他們三人失手被擒,身受重傷坐在地上,口中卻還硬氣的很,不禁點一下頭,暗道:都是不怕死的好漢子。
瑤煙又咯咯一笑,嬌聲道:「你們與我師父作對,難道還想我好好的放你們回去,繼續為虎作倀麼?」說到這裡手中彩巾又是一揮,波波波三聲,各自在三個老者的胸口上擊了一下,那三個老者被這一擊,又是咳咳一口鮮血吐出來。
楊宗志萬沒想到瑤煙出手如此狠辣,一個措手不及,便對這三個老者施以辣手,心中大驚,急道:「瑤煙姑娘……你……」說到這裡卻是皺起眉頭,心中不知自己幫她到底是對是錯。
瑤煙聽到他的呼聲,轉回頭來輕輕瞟了他的臉色一下,溫婉道:「傻公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殺人,所以我……所以我只是制住他們的穴道,讓他們一身功夫使不出來罷了。」說完哎的歎了口氣,便是這歎息之聲也是蕩氣迴腸的很。
楊宗志聽到她如此說,點一下頭,心中才放開一些。
瑤煙又轉回頭,對著黑衣老者道:「你們走吧,還要讓我派人送你們回去不成?」
賀老大三人沒想到她竟然這樣放過自己,愣了一下,又咬牙哼道:「你不殺我們,莫以為我們會對你感激,只要下次有得機會,我們定要報今日之仇。」說完三人互相扶持,一齊爬起身子勉力站起來。
瑤煙咯咯一聲媚笑起來,道:「今日我心情實在是好的很,所以你們冒犯我,我只是用截脈氣勁制住你們的功力,你們要是能破了這截脈氣勁,便來找我報仇吧,我隨時恭候你們,三位一路好走,恕瑤煙不再遠送了。」說到最後語氣媚蕩起來,再不理會他們,轉過身子,對著楊宗志,低下頭,嬌滴滴道:「公子,公子,你對我……你對我真好,瑤煙好高興。」嬌媚無比的小臉紅了起來,抬頭羞澀的一笑。看小說就去翠微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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