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見九哥哥取勝,心中甜蜜無比,心想便是劍仙九哥哥也能打贏。哪知再一看,那文士氣質大變,氣勢凜凜,九哥哥愣愣的站住一會,突然毫不猶豫的向他氣勁的中心衝去,心中大驚,想要叫他卻是張嘴一個字也沒有叫出來。
楊宗志頂著氣流一路衝進去,半空中身子一轉手指在自己腋下一穿,奇詭怪異的點了過去,指尖也是嗤嗤作響,那文士又哈哈一笑,待楊宗志手指接近,氣勢卻是一弱,伸手捉住了楊宗志的指尖。
楊宗志感到自己的手被捉住,兩隻手剛一接觸,一股氣勁便好像大海一般向自己身上衝來,忙運力抵抗,只是那氣勁又好像潮汐一樣,一波接一波,滔滔不絕,到了第九波衝擊終於抵抗不住,內腑被猛的一擊,站立不住跪了下去。
婉兒見九哥哥被那文士捉住,支撐了一會,身子突然一顫,就好像深受重傷站不住,跪倒在地,心中大驚,再也不管有沒有危險急急的跑過來,才看清楚九哥哥好好的跪在那裡,渾身顫抖,哭道:「你放開他,你放開他。」就要伸手去打那文士。
那文士見婉兒衝過來,面上慈祥的一笑,道:「不要打擾他,他這個時候正在天人交戰。」婉兒見他面上慈愛,讓人覺得甚是溫暖,心中一顫,訥訥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作什麼,只是雙眼死死的看著九哥哥。
楊宗志被那文士捉住重傷,跪在低下,神志突然昏迷了起來,感到自己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走了一會,突然看見面前有五道氣流在奔騰穿襲,那五道氣流有強有弱,攪在一塊卻又互不相讓,再過了一會,突然又三道合作一塊將另外兩道圍在一起,那兩道氣流被圍彷彿甚是驚慌,拚死反抗,左衝右突,另外三道氣流死死守住,卻被沖的四處火起。
再過了一會那兩道氣流衝擊的力道弱了,好像停在了中間蓄勢等待爆發,這時楊宗志好像受到感應,被什麼一推,向那包圍圈跌進去,剛剛落入包圍圈只感到身子一輕,腦中清醒過來。
楊宗志清醒過來感到自己全身氣勁充沛,從未有這般情況,忍不住呼嘯一聲,脫開了那文士的手向上飛去,再落下的時候右手一伸點出兩指直取那文士的右肩。
婉兒在一旁定定的看著九哥哥,只感覺九哥哥身子顫抖不止,低著頭跪在那裡,不知道在作什麼,再過了好久,九哥哥突然大喝一聲飛向上空,身子一轉落下來,卻是帶著強勁的呼嘯聲。
那文士見到這氣勢,面上一驚,還是如剛才一般用劍氣相迎。婉兒只覺得面前一亮,波的一聲,再轉頭看九哥哥已經好好的落在地上了,那文士渾身衣炔翻飛,右肩的衣上被破了一個大洞。
楊宗志落在地上,只覺得渾身舒暢,只想喊叫,再一看那文士右肩受傷,知道他剛才不是要傷害自己,只是為了幫自己調理身上的不同內力,心中不覺甚是愧疚,又跪下道:「小子魯莽,傷了前輩,還請恕罪則個。」
文士看著楊宗志,面上儘是安慰,伸手扶起楊宗志,哈哈笑道:「不必多禮,我見你身上內力繁雜甚是奇怪,這才伸手相試,沒想到今夜卻見到了點蒼劍派,五台山顯通寺和久已失傳的擒月槍法這幾種絕學,只是……只是你身上還有一股怪異的氣勁,我一時也不清楚是什麼來歷。」
說到這裡,又溫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點蒼劍派的?沒想到後輩弟子當中還有你這樣的人物。」
楊宗志對他心中佩服,低頭道:「晚輩正是點蒼劍派的,排行第九,名叫風漫宇。」
那文士喃喃念道:「風漫宇……風漫宇……」
又連說三個「好,好,好」,接口道:「昔年我與你師父東棠公有過一面,他現在身子可還好?」
楊宗志見婉兒在一邊神態擔心的看著自己,伸手將婉兒拉過來,道:「師父身子安好,這便是師父的愛女,叫做秦玉婉。」
那文士看著身前的二人,少年英俊無比,少女美貌嬌弱,只覺得是珠聯璧合一樣般配,不禁呵呵讚道:「好一對璧人。」
秦玉婉見那文士問起爹爹,正要向他問好,突然聽到他脫口贊到,面上一陣大紅,心裡卻頗為甜蜜,嬌柔道:「您與我爹爹是故交麼?」
那文士仰頭想了一會,顯然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才悠悠說道:「你回去見到你爹爹,就說玉劍門的昔年故人向他問聲好。」
秦玉婉聽到玉劍門,若有所思了半晌,突然道:「您可是鐵劍卓天凡,卓伯伯?」
楊宗志在一旁聽到她說出這個名字,心中大驚,暗道:難道這位就是號稱劍法天下第一的卓天凡了?
卓天凡微微一笑,也不回答,道:「秦侄女,你怎麼沒有隨你爹爹學武?」
秦玉婉心中一黯,答道:「我小時候爹爹說女子不該習武,反而應該相夫教子,作些女紅才是正途,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讓我習武。」
卓天凡聽到她如此說,彷彿想起了一件事,歎了口氣,又轉頭對楊宗志說道:「風賢侄,你現在的功力混雜了很多門派和前輩畢生的心血,此時江湖上已經少有敵手,還盼你以後報仇的時候少造殺戮,多行善舉才是。」
楊宗志心中對他的傳奇甚是神往,聽他溫言相勸,趕緊低頭,道:「是。」
卓天凡見楊宗志俊逸飄灑,又哈哈一笑,道:「只怕是風賢侄你這樣的人物,以後行走江湖定是命犯桃花的,又是一代傳奇故事了。」
秦玉婉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顫,趕緊轉過頭去看九哥哥的樣子,只覺得入眼確實好看,心中又是一酸,暗哼了一聲,卓天凡哈哈一笑,又道:「我雲遊天下,今日見到年輕一輩中的俊傑翹楚,心中甚是安慰,日後有緣我們再見之時,希望能喝到你們的喜酒才好。」
卓天凡這話一邊說,身子一邊快速向後飄去,只說到喜酒兩個字時,那身子已經隱入黑夜中不再可見。
楊宗志抬頭見他身子快速幾下隱入夜色,只一會就看不見,心中一緊,突然想起在北郡的時候他派人送信給一個將軍,卻被羅天教的人劫走的事情,就想要發聲詢問,但此時一看,哪裡還能見到卓天凡的影子,心中不覺甚是惆悵,訥訥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