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下面其他三人都是心頭一片寧靜,心中被那人的說話所迷,彷彿心跳也隨著那人說話的節奏而動,突然聽到楊宗志一聲大喝,都一陣迷茫,清醒了過來,才恍惚記起自己身在何處了一般。
台上那人眼見楊宗志已經被自己音波功懾服,跪地接受自己的話,心中正在高興,卻見楊宗志又大喝一聲站了起來,兀自還不相信,運足內力又緩緩道:「孩子,你怎麼了,難道是心中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麼?」
楊宗志這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背手過去,握住玉笛,呸的一聲,道:「老匹夫,你想用邪法迷惑住我,想也休想。」
那人眼見已經無法用音波功困住他,嘿嘿一笑,怒道:「你如此冥頑不靈,莫不是以為我殺不了你麼?」
楊宗志哈哈大笑道:「我正要試試。」突然覺得玉笛在手,耳目又是一陣靈光,心頭一動,拿起身邊的一個凳子朝那人左手邊的一塊黑色紗布上擲了過去。
下面幾人見他拿起椅子以為他又要投擲台上那人,木羅科喝一聲正要阻止,卻見那把椅子扔出手,離師父還有十丈遠,遠遠的向邊上的一塊紗布飛了過去,不知他要做什麼。
這時台上那人聽見這椅子過來的方位,臉色大變,大喝一聲,抬手一推,那椅子就辟啪一聲斬成碎末,只是那黑色紗布也緩緩落了下來,露出裡面一個人來,懸空盤腿坐在半空,和台上那人的姿勢打扮一摸一樣,楊宗志在下面哈哈大笑道:「你便是用了這光影反射作祟,愚弄世人,當真可笑之極。」
那人見自己被揭穿,嘿嘿一笑,從上面躍了下來,落在幾人身前,卻見是鶴髮童顏的一個老人家,身穿金光錦袍,頭上卻是戴了個道士用的髮髻,不倫不類之至。
木羅科眼見師父被人揭穿,心中的信念轟然倒塌,一隻手訥訥的指著那老者,嘴中呵呵幾聲,卻是滿臉的不相信。
那老者看見木羅科這幅表情,歎口氣,輕輕道:「科兒,你過來。」木羅科見師父喚自己,心中對這神仙師父尊敬了十幾年,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那金衣老者見他走過來,抬起手要和他低聲說幾句話。
木羅科身材高過他甚多,聽不清楚,只得低下頭,湊過去想要聽清楚一些,只聽見師父輕輕說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為師只得……」說到這裡木羅科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劇痛,雙眼好像死魚一般鼓了出來,嘴中嗡嗡的發不出聲音,巨大的身軀緩緩的向後倒去,轟的一聲。
那金衣老者看木羅科倒地,再無聲息,這才歎口氣,轉回頭來,看著楊宗志嘿嘿獰笑道:「不錯,不錯,老朽在這呼倫山幾十年,從沒有人能識破老朽的行藏,沒想到今日被你拆穿了。」
楊宗志想起他首先用光線和懸空人來震懾住自己的心,然後再用邪法借聲音發出來控制自己,實在是一個讓人無法抵擋的計謀,只是自己身背這玉笛,關鍵時刻發出一聲響,喚醒了自己,不然自己也和這木羅科一般,把性命都交於他的手中,確實是僥倖的很。
楊宗志哈哈笑道:「老先生對自己的弟子倒是好的很,幸好我沒有作成你的弟子,不然我此刻的命運與這木羅科只怕沒有兩樣。」
那金衣老者走近一步,森然道:「你以為你還能離開這大殿麼?今夜你們所有的人都要死在這大殿中,一個也走不了。」
楊宗志眼見他剛才對付木羅科的手段,知道他起了殺人滅口之心,不再猶豫,對身後的賽鳳道:「賽鳳姑娘,你帶著老人家先離開這裡,我一會就去找你們。」說完再不等金衣老者反應,喝一聲,提起玉笛就打了過去。
那金衣老者嘿嘿道:「想走?」雙手一分便向楊宗志斬了過來,楊宗志只覺得那掌勢甚是凌厲,知道自己的功力與他相距還遠,再不猶豫,直接使出自己槍法中最威猛的最後三招拼了過去。
賽鳳聽見楊宗志的喊話,趕緊走到老伯伯身邊,心中正在猶豫,卻見楊宗志手裡拿著一根白光四射的笛子向那老者衝了過去,那老者一掌打來,楊宗志卻是順著掌勢一轉身子,背對老者,玉笛從自己的腋下刺出,嗤的一聲向老者的胸前刺去。
那金衣老者似乎也沒想到楊宗志招數如此詭異,身形好像鬼魅一樣的退開,口中夷了一聲,問道:「你這招數是誰教你的?」
楊宗志見他躲開,也不答話,順子身子收回玉笛,右手一轉,眼看又朝自己的胸口刺了進去。
賽鳳看的啊了一聲,以為宗志哥哥打不贏那人便要自盡,心中恐駭,再聽見身邊的老伯伯也是低低的夷了一聲,顯然也是心中驚疑不已。
賽鳳再轉眼看去見楊宗志這時玉笛眼見要刺進自己胸口時卻是身子一轉,玉笛貼著自己的肌膚詭異無比的又刺向身後的金衣老者,賽鳳這才心中一鬆。突然心中哎呀的一驚,心想:老伯伯不是又聾又啞麼?他……他怎麼剛才發出了聲音?
賽鳳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轉過頭去看著老伯伯,只見他此刻臉上神色更是猙獰,一道道刀疤好像都抖動了起來。
那金衣老者急忙用剛才的身法避過這第二招,嘿嘿一笑道:「楊小子,你這招數雖然學到了,但是學的不到家,傷不了我的。」
突然身邊一人嘿嘿一聲,卻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搶了過來,來勢凌厲無比帶有噗嗤的尖嘯,那金衣老者忙腳下快速後退,轉身突突突的避過,再一看去,見跟楊宗志他們一道來的醜面老人此時拿了個凳子腳在手,向自己搶攻了過來。
金衣老者看他招數精妙的多,心中驚疑,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老人家開口哈哈一笑,臉上的刀疤好像活了一般,卻對楊宗志說道:「臭小子,這槍法是你這麼使的麼?看清楚了。」說完也不多說,執起那凳子角也是同楊宗志一般從自己腋下穿過,只是方位和角度完全不相同,這槍法經過他這麼一施展出來,威力才是大增。
楊宗志在一邊愣愣的看著那老人將三招槍法施展了出來,見到的都是自己過去想都沒想過的精妙招數,那金衣老者被這槍法所制,根本騰不出手來,只能用身法躲避,身形頗為狼狽,金衣上被木凳刺穿了三個洞,要是那老伯伯此刻手中握住的不是木凳腳,而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長槍,只怕這金衣老者此刻已經是身受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