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茅山派掌門人凌飛。他一手扶著xiong口,口中噴出了幾口鮮血,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緒,他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不知前輩是為何人?茅山派不曾得罪前輩,今日何以與茅山派為難?」
他根本就無法看清楚應龍的修為,門派內的四名散仙根本就不出來,他心中大概也明白點什麼,知道茅山派遇上了硬點子,上一次就被此人生生折損了門派六成的實力。在他認為,應龍一定是楊天不知從何方邀請而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中土的修真者,否則也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
如果……
如果能從言語上打動這位前輩高人,或許能化解茅山派的這場劫難。凌飛腦海中迅坐著計較。在當『都天神煞大陣』被徹底擊垮的那一瞬間,他就完全的絕望了,知道今天的事情非常棘手,門派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出手。可是為了顏面,為了茅山派上千年來積存的威名,他又不肯向其他門派出求救的信號。
「得罪了我,也就得罪了他。」楊天邪笑的指著自己,挑了挑眉毛,接著說道:「他是我小弟,你說他幫不幫我?」
應龍朝楊天翻了個白眼,為了配合楊天,他卻又一言不,只是冷哼一聲,抬頭仰望天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凌飛臉上的肌肉猛地一陣抽搐,臉色瞬間慘變。他想不明白,以楊天相當於渡劫期的修為,如何能有這樣高深莫測的一個小弟?但是如果不是吹噓,這位前輩也不會一言不,不加反駁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茅山派會惹上這等魔星呢?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灰色影子彈射而來,卻是凌飛的師弟凌然。從手中的佈陣旗子化為灰燼,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於是連忙將同門召集在一起,又讓幾位長老看管好一干弟子,然後才趕了過來,希望能隨機應變,求得一線生機。
「楊施主,今日之恩怨,皆是由空空道長而起。如果我們交出空空道長,你肯就此罷休嗎?」凌然朝應龍和楊天作揖道:「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雖然茅山派技不如人,但也是道門一員。茅山派今日如果出事了,那道門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到時候可就是眾生的劫難。我們何不息事寧人,商量出一個完全的法子來。」
沉吟片刻,楊天攏了攏頭,這才淡聲說道:「行,不過你們要遵守幾個條件。反正我與道門戰鬥了這麼久,也是不怕道門的。哼,老子這樣鬧,恐怕你們早就吃不消了吧。」
凌然苦笑了一聲,又看著凌飛真人說道:「師兄,你看如何?」
凌飛長長的歎了口氣,朝著楊天拱了拱手,無奈的說道:「請楊施主說說條件。如果我們能接受,自然遵從。如果條件過分,我們只能玉石俱焚了。茅山派,絕對不是怕事的門派。」
「哼,還有點骨氣。」楊天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說道。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第一,交出空空道人和青竹道人由我處置,你們不能干涉,第二,召集所有道門同門,然後公開向我以及我的門派道歉。第三,派出一名長老質押在天門,免得你們以後尋思著報仇。第四,交出茅山派一半的材料靈丹。第五,誓不再參與到俗世的爭鬥,閉門謝客,從此專心修煉,求得無上大道。如果能做到以上五點,我可以放過茅山派一馬,從此不予你們為敵。」
凌飛和凌然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楊天所說的五項條件,讓他們心中一陣糾結。這五項條件中,除過第一,第二項之外,他們能勉強答應之外。另外三項,卻是很難一時間就答應下來。就算凌飛是掌門人,也無法做出決定來。
兩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卻還是凌然開口道:「掌門,我看楊施主開出的五項條件都不苛刻。這些年茅山派以為追求在道門的權勢和地位,對於修煉一道卻是荒廢太多,以至於今天落得如此境地。以後只能閉門謝客,專心於修煉一道。」
凌然對眼前的事實看的非常清楚。他知道只有答應楊天的條件才是緩兵之計,至於事後該如何做,那也是事後的事情。再者,楊天說的不如道理。心中有了情、yu,如何能勘破最後一關,求得無上大道。這恐怕也是最近幾年來茅山派逐漸衰落的原因吧。
凌飛掌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半響,他才幽幽的歎息一聲,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在自己當掌門的這一任,居然會生這樣的事情。但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茅山派整體實力越來越弱,手中的王牌四名兵解的散仙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那只好委曲求全了,帶事後在做議定。
「好吧,楊施主的五項條件我們都答應。」凌飛掌門誦了一句道號,默默的說道。
「這樣最好。」楊天拍拍手掌,嘴角微微上扯,掛著一抹淡淡的邪笑,接著說道:「免得我躲開殺戒,以後上了天界也不好對茅山派已經升仙的前輩們交代。嘻嘻,凌飛掌門,你在道門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自是明白事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無情,無yu,無為,才是升仙的一大條件。你心中雜念太多,如何能突破那最後關卡?
楊天一句話便點出了凌飛道長的軟肋,他渾身一震,雙眼迷惘的看著楊天,卻不說一句話,微微瞇著眼睛,感悟著楊天說的那種境界。半響,他常常的吁了口氣,又搖搖頭,苦笑道:「無情,無yu,問天下幾許人能做到這一點?難道我真的無法突破這最後的一關,求得無上大道嗎?」
而凌然則不然,聽到楊天這句話的時候,渾身微微一震,卻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楊天,朝著楊天兩人行了個道家禮法,還誦了一句道號,默默的說道:「謝謝楊施主的點播。無yu,無情,無求,無念,無為,一個無字,道盡世間天下事。」他卻陷入了一種假想中,一種別人根本無法體會的境界。只是那一瞬間,他的境界有上升到了另外一個層次,這不能不說是楊天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