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驅車回家時已經是十一點了,這個喧囂的城市在深夜也安靜了下來,馬路上稀疏的車輛穿梭,匆匆的行人裹著外罩衫衣匆匆趕路,誰也不會去在意,誰也不會留意誰,這個城市的人已經習慣了漠然。
車拐進一個路口時,突然熄火了,我不知道生什麼事,再啟動也沒辦法。我向來對車不研究,車對於我來說只是代步的工具,沒什麼大的意義。
深更半夜,它竟然和我鬧罷工!
開始在車廂裡翻找修車行的名片,也不知道人家半夜三更會不會來修。
然後我又開始在手機裡搜索,突然現自己原來孤立無助。
鬼使神差地將電話撥了出去,接電話的聲音是我熟悉的,又拒絕聽到的,卻又讓人安心的。
人真的是一種太奇怪的東西,好像是無數個矛盾的結合體,有無數個自己在較勁。
「怎麼了?怎麼還不回家?」從裴暮青的聲音我聽出他還沒有睡。
「我的車壞了,回不了,你來接我吧,在西山東路。」
簡單地說完,口氣儼然是一個家人的身份。家人?是的,他是我的丈夫。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裴暮青的聲音微微有些急切,心裡突然有一種溫暖籠罩。
從溫暖如春的車廂裡走出,乍迎寒風,冷意入侵,卻清冽分明。突然想步行走走,似乎好久沒有這樣的閒情逸然。
我按著回家的方向走,我知道裴暮青開車過來必定經過這條路,也必定能看到我,一個在深夜獨自行走的美麗女人。
裴暮青的奔馳車非常顯眼,尤其在現在寬闊少有車輛的馬路上,他的車牌號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知不覺記下。
車在我身邊停下,剛想上車,裴暮青突然下車了,說:「我們一起走走吧。」
他把車停靠在路邊,鎖好車門,看來他是真的想步行回家了,從這裡走回家沒一個小時是不可能走到的。我這時才現他的頭有些綾亂,套了件深色外套,好笑的是他穿著珵亮的皮鞋,竟然沒穿襪子。
他也注意到我在看他的腳,自嘲地笑笑:「出來太急,就隨便套了鞋子竟忘了還沒穿襪子。」
心裡暗自得意,我竟然讓冷靜理智的裴暮青亂了方寸。
說起來我好像從來沒有和裴暮青這樣並肩走過,他很高,即使我穿著六寸的高跟鞋,我的頭也在他的頸項處。
銀白的月光灑滿一地的柔和,二道拉長的身影投影在地上,忽爾互相交疊,忽爾又各自分開,變成矮小可愛的影子躲到後處。
「餓嗎?」裴暮青突然問道。
「又餓又冷。」我老實回答,其實我是看上他身上的外套,也不看看我大冷天的,我還穿著裙子,能不冷嗎!
我以為下一秒裴暮青會tuo下他的西裝外套,然後學著電視裡的男主角為我披上,然後在那個時候吻我一下,我想我應該也不會拒絕。給你溫暖的男人,女人向來沒有抵抗能力。
可是那個死裴暮青竟然跑了,我氣得直跺腳。
我遠遠看著他在對面正和一個小販說著什麼,mo著西裝口袋裡的錢,然後遞給小販,拿著二團烤紅薯又向我跑過來。
裴暮青似乎很滿zu,像個青澀的大男孩將熱乎乎的烤蕃薯遞到我的手中,手心一下暖和起來,他剝開自己手裡的紅薯,燙到了手,在嘴裡呵著,又抓抓耳朵,紅薯冒著騰騰的熱氣,他滿zu地大口yao下去,彷彿在吃山珍海味般。
原來在商場叱吒風雲的裴總經理也會如此容易滿zu得像個小孩子,我肯定是瘋了,我竟然把那個商業詭才裴暮青當作小孩。
我只是把紅薯暖在掌心,並沒有剝開。
他停下吃紅薯的動作,問我,「不喜歡?」
「我只是沒吃過。」我老實回答,我確實沒吃過,;因為不喜歡蕃薯和味道。
「我忘了你從來不吃這種街邊的東西。」顯然,裴暮青有些冷嘲,還有些黯然。好像我錯過和他一起分享一個美好的事情。
「好像你那塊比較好吃,我吃你那塊吧。」我目光盯住他yao了半塊的紅薯,邊搶邊說道。
裴暮青把他吃過的半塊遞到我嘴邊,我狠狠地在他yao過的地方yao了下去,抬頭看見他笑了,於是我也笑了。
原來烤紅薯並不難吃,還挺好吃的。
「你冷不冷?」裴暮青似乎才注意到我穿得很單薄。
「我剛才說了,又冷又餓。現在解決了餓,我還凍著呢?」我誇張地瑟瑟抖,這次看我還不把他的外套騙過來。
看來女人適當地求弱是個很有效的技策,果然裴暮青tuoxia身上的西裝,披在我身上。
給讀者的話:
看到親們的留言支持,碼字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了.我也喜歡溫暖團圓的故事,雖然不能太完美,但還是不會太殘破結局的.求磚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