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扶著醉醺醺,口中時不時蹦出一句醉話的七夜,進了一間藏月閣附近的房間。
房間寬敞,但是光線陰暗,原因就是侍婢粗心,未去點燈,已是在使者一聲命令下便離開了。
月光透過紙窗照射下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模糊的身影。借助微微清輝,使者虛掩房門,扶七夜來到了床邊,輕手輕腳將她放bsp;七夜面上的黑紗,輕薄如蟬翼,緊緊貼在她的臉上,映出她臉部大致的輪廓。即使這樣,外人也是能夠看出,面紗下面是一張美艷的男子臉龐。但使者心中敞亮,那是一張女子絕艷的容顏。面紗下面的嘴唇,微微開啟,過了片刻,緩緩合上,似乎她已經在說夢話了。
使者輕輕坐g上那個輕紗蒙面的女子。
許久,或者是過了許久,使者伸出右手,突然又頓住,換作左手,緩緩撫向女子的臉龐,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烏,使得她光潔的額頭,大片的肌fu呈露在月光下,在那上面,因為濃烈的酒力,燒得身ti滾tang,額頭已經沁出點點香汗。
使者揚袖,輕輕為她擦拭了汗珠。
房間光線陰暗,但在微弱月光下,女子的肌fu卻顯得異常的bai皙,仿佛黑夜中的一塊瑩白美玉,散著柔和的白光,又仿佛是冬夜裡的一片白雪。就在白雪之上,一雙xiu長的眉毛,因為需要女扮男裝,刻意修飾一番,但是因為如此,英氣之中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嫵mei。長長的睫毛,微微彎卷,留下丁點蛛絲馬跡,讓人有跡可尋,這是一個平日會注重打扮的女子。
醉意熏紅的俏臉,藏在黑紗之下,只露出一條紅邊,宛若一彎紅紅的月牙兒,靜靜地躺在那。
使者從未想過,靜靜欣賞一個女子的睡姿,原來可以是一種享受。但他總是感覺,眼前女子的臉上,撒了一片淡淡的哀傷。
“她在為誰哀傷?”使者坐在床沿,臉緩緩貼在她的臉近前,感受那絲絲縷縷的清香侵入鼻息時,心中的躁動,手輕輕探進她的鬢,撫上她的額頭,感受滑膩柔嫩的肌fu接觸指尖時,心中的恬靜,看著她緊閉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他心中不jin這般輕聲問道。
但最終的,他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隨著沸騰的熱血燒遍全身,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跳如狂,但又偏偏,一股清幽的甜mi體香不斷湧入鼻息,仿佛是一顆甘甜的水珠滴在一塊赤紅的焰石上,瞬間激起心中蘊藏已久的yu火。
那股yu火,灼得他好是難受。
他像一頭狂的野獸,猛地撲上她的身ti,從潤滑的額頭開始,一寸一寸吻下去,連吻帶yao,用力吻下去。過了許久,他才吻完了她的臉頰,手滑向了脖頸下方。但是,一股冰涼的手感稍稍壓伏了體內的yu火。她的xiong前十分平整,堅硬如石,沒有女子xiong部半點渾yuan柔軟的特點。
“她真的是女人嗎?”他忽然想到,她用男聲說話時的樣子,轉瞬,胖龍查干夫的一句猥瑣話又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微微一笑,他猜到了,應該是在那件事情之後換上的xiong甲。但是,為探究竟,他的手還是往下滑去,在一片微微聳立的小山丘上,突然停住。狂喜、激動、興奮瞬息湧上心頭,yu火如焚,熱血如沸,灼燒著他的身ti。他難以壓制心中的種種感受如饑似渴般的沖撞心門。顫抖的指尖撫過她臉上的一片紅潤,驀地壓身吻上了她輕紗下的g唇,一下一下,帶著最原始的kuang野氣息……
也不顧臉上的輕紗,就這麼含住了一片柔軟。但隔著輕紗,依然能夠體會到那片溫軟濕潤的甜mi。
他在享受這一刻,從未預料到的這一刻。
突然的,輕輕的呻聲,讓他的動作一滯。抬頭看去,女子的雙目,閉得更緊,仿佛死死守住眼中的某一種情緒一般緊緊閉合。
柔軟的嘴唇,溫暖的鼻息,這讓他拋開了她的感受,想要將這一份甜mi繼續下去。但是突然,女子的嘴唇微微翕動,仿佛是在說著夢話,又仿佛是在對他輕聲訴說著什麼事情。
這時,他的腦海閃過一個畫面,那日在龍卷風內,迷霧之雲下,那個女子突然第一次用女聲喊道:“狐姨!”
仿佛,黑暗中,有一道驚雷撕裂所有的yu望,“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剩下的只有破碎的yu望墜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出的“叮叮當當”的聲音。但是,他的腦袋出現了片刻的空白。而後,是一個女子,立在一座屍體堆積成的小山前面,地面血水成溪,仿佛是一只只枯瘦干癟的利爪,蜿蜒趴伏,四周大火熊熊,仿佛是一只只目露凶光的野獸,躍躍yu出,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味,隨著女子,仿佛瞬間化做了無數九幽陰靈的笑聲朝他撲面而來。
“來吧,來吧,你會是下一個,你逃不掉的……”
“啊!”他失聲叫了一句,然後他的身tig上跌滾下來。頭因為撞到了床沿,還有清晰痛楚,但是最痛的,是內心深處的隱痛。
站起身來,他望g上大醉不醒的女子,臉上浮出譏諷的笑容,旋即又自他口中傳出淒苦而又無奈的笑聲。
“對,她是你狐姨!對,她是你狐姨!”神情有些恍惚,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然後,陰暗的光線下,一個男子,望著前方的一個女子,只是良久的沉默。
過了很久,或午是很久。門外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一份醉意:“使者。”
使者一驚,清醒過來,背對身後的大門,注視躺g上的一個女子長長的睫毛,鎮定道:“哦。”他記起了那個聲音的主人,“大長老,有什麼事嗎?”
大長老似乎人老心不老,壞笑了幾聲,道:“使者,聖女那邊安排好了,你可以過去了。”
使者平靜道:“知道了,我就這來。”
轉身之時,他看g上的女子,黑紗下的嘴唇似乎又微微動了動。一時好奇,他運起雷音之力,探聽她的夢話。但聲音極低,運起五層熟練度的雷音之力,既然也是聽不清她的丁點夢話。好勝心強過好奇,他立時加強了雷音之力,運用他掌握的最大程度的境界。
忽地,一個女子的聲音,真切清楚,仿佛是在他耳畔邊般痛苦喊道:“死和尚,對不起……”
原來她在夢裡都無法割捨的,竟是這一句話。
他身子一震,腦海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