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新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不祥的事情。
「從我進入輪迴鏡當中,雷雲寺與我師父注定的命運就已經有了結果。」齊小新有些急切地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每一個人的命運,早已注定。」老者的聲音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悠悠傳來,「包括你的命運。」
「命運!」齊小新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恍惚,「我的命運!」彷彿是確定了什麼似的,目光定在前方一處,「那我師父的命運,是怎樣的。」
「我想你應該猜得到我下面要說的話。」老者頓了一下,緩緩接道,「天機不可洩露。」
「那你又為什麼要對我說我之前的一番話。」齊小新一字一字地說道。
「我說過,我只是要讓你明白你的身份,不要再受人擺佈。」老者淡定地答道。
「那我問你,再到後來,你為了見我,在我去元清教之前,也是兩年來,師父唯一沒有守在我身邊的一夜,將我送到了萬里之外的羔利,去救雷大叔,是這樣嗎?」齊小新忽然問道。
「因為只有持有伏魔玉的人,才有能力解開加在雷天澤身上的jin咒。」
「jin咒?」齊小新微微瞇起眼睛,「這麼說,羔利二十萬人,確實不是死於天災,而是**,同時也是你口中所說的,早已注定的命運,對嗎。」
「這屬於天機,我無法告訴你。」
「你已經說了。」齊小新的雙眼豁然睜大,「如果羔利二十萬人不死,雷大叔如果沒有被封在寒冰當中,如果我不去救他,也就是說,我就見不到你了。所以,為了見我,某個擁有鬼神般能力的人,在頃刻之間殺害了羔利二十萬人,僅留下一個知道開啟伏魔玉血咒的阿洛。」
齊小新稍稍揚起頭,仰視擁有無盡白色的蒼穹:「如果說,這個人早已預測未來,知曉過去,那麼他一定知道,我在女兒島會遇上一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這個人又留下了雷天澤的性命,一是為我引路,二是護我安危。」憤憤地瞪著蒼穹,「對吧,某個人。」
「你認為,我為了見你,就視生命為草芥,隨意滅亡了羔利二十餘萬人嗎?」老者說話的語氣,顯得他似乎有點氣憤了。
齊小新瞪著上方蒼穹,沉默不語。
「那好,我來問你,如果真是我所為,我只留下一個沒有心計的阿洛,前來告訴你開啟伏魔玉的血咒,剩餘人統統抹殺。再者,我助靈童提前一天帶你來到女兒島,不也是一樣能夠尋到我嗎?何必多費周折!」老者字正腔圓道。
齊小新微微蹙眉,不過依然不語,似在思索。
「孩子,我有助人瞬移萬里的能力,卻沒有殺害一隻螞蟻的靈力。」老者語重心長道,「雷天澤以及阿洛,是帝落所救。」
「帝落是羔利的大巫師,也是七鬼神之一,能力不可小視。所以,當他占卜到未來羔利,可能會生一場大難之時,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帝落雖然是突破凡力境界的高人,但是畢竟是凡人,無法與天意抗衡。縱然他以血為咒,以命相守,也只是挽回了雷天澤的性命。
「至於阿洛,他是繼羔利大王以及帝落之後,唯一知道開啟伏魔玉的血咒之人。所以,帝落只是保下了阿洛的魂魄,將大部分力量用於挽救他的愛徒雷天澤,以此保全阿洛以後的安全問題。」
「現在,你清楚整件事情的過程了罷。」老者頓了一下,又重聲補了一句,「孩子,相信我,羔利的滅亡是命數,不是常人力量所能做到的。不過,接下來,我要講的,和你有關,同樣也牽扯到仙幻大6的安危。」
「和我有關?」齊小新腦袋微微歪斜,撇向空中,低低重複道。
「對,這正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如你所說,我只不過是一個棋子。」齊小新苦笑著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是那個神秘人玩弄的棋子,再到後來,我又成了師父報仇雪恥的棋子。我這樣一個任人玩弄於鼓掌的棋子,怎麼會和仙幻大6的安危扯上關係。」
「當然有關,而且關係重大。」老者謹慎地說道。
「你又是想把那套所謂的命運一說擺上來,想說,我肩負了拯救仙幻大6的命運,世界在等待救世主去拯救,而我就是被命運選擇的救世主,對吧。」齊小新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你與街邊的騙術神棍有什麼區別。」
聞言,老者不jin笑道:「你的想像力很豐富。」
「並不是想像力豐富,而是這樣的神棍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齊小新無所謂地說道。
老者輕輕歎息道:「你說得倒也正確。」白色的霧氣當中,老者似乎在微微搖頭,「不過,結果要反過來講。」
「什麼?」齊小新一驚,瞪大雙眼,注視一處,說道。
「你不是仙幻大6命中注定的救世主,而是那個神秘人安插在仙幻大6上的『火山』,你隨時可能爆。」老者加重了說話的語氣,「一旦爆,死去的人數,不是千人萬人,而是一個國家,甚至仙幻大6上所有的人類將遭遇前所未有的劫難。」
「哈哈哈哈……」齊小新忽然肆無忌憚地狂笑了幾聲,「一派胡言。我一個凡人,就算再強,怎麼可能有滅亡一個國家的能力,又怎麼可能給世界帶來前所未有的劫難,真是荒謬。」
齊小新冷冷注視一處,「我倒懷疑,你究竟是何方高人,會讀心術,知我想法,而且利用奇術窺探了我的往事,現在又製造出一個幻象,將我困住,再編造這套理由來迷惑於我。」
齊小新本想再加一句「你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但是,轉念一想,對方為何要在雷天澤生死攸關的時刻出此幻境迷惑他。
難道是那個賊中村的幫手?
然而,齊小新先前啟動伏魔玉,已經耗費了幾乎全部的靈力。既然對方有讀心術這類的奇術,境界自然不會低於他。所以,對方決計是不可能探查不出他身上並無多少靈力儲備。
而且,如果這是對方製造出的幻境。現在,他已經困在幻境當中,分不清方向,辨不清人影,對方困住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下一步就是下殺手。但是,對方在應該知道他靈力耗去大半,已經無力反擊的情況下,卻遲遲沒有動手,而是對他說了前面一大堆他認為不可思議的話。
這樣的話,很難想到,對方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抑或,本就不該懷疑對方是輪迴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