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齊小新的卍字訣有了小步進展,能夠喝出一個虛像,接近透明,只眨眼之間又裂散成光點,而且真言四周並無一縷聖潔的金色光芒。
這一點足以證明,齊小新的卍字訣只是到了一個成形的初級階段,因為靈力不濟,只能顯形,要想熟練運用,持久揮作用,還需要些時日。
這日,不吃和尚看他幾日來練功辛苦,許了半天的假讓齊小新出去遊玩一番,放鬆一下過度疲勞的身ti。
下午,齊小新一人來到街上,毫無目的地閒逛。
現在,正是夏季盛暑之際。
逛了半個時辰,沒有瞧見一樣喜歡的玩意,卻是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口乾舌焦,索性進入街邊的一家露天茶鋪喝茶。
街上,行人來回走動,馬車穿行不斷。攤販不時吆喝商品的好處,商舖不時招呼客人進店,路人駐步問價,討價還價,人聲嘈雜。
在走動的人群中,大多數男子穿上了夏季短裝,露出一條條或粗或細的胳膊。而女子,無論中青,通通穿了裙裝,顏色不一,款式不同,或絲質或布織,或短至及膝,或長至遮腳,五顏六色,色彩斑斕,倒是給街上添加了一道別樣的風景。
這時,齊小新坐在板凳上面喝了一口涼茶後,一時熱血湧動,對著陶瓷茶杯又是練起卍字訣。
「卍卍卍……」(是為佛家法號"萬",因為顯示問題,以"萬"代替)
以現在的靈力層次,喝開一塊岩石辦不到,一個小小陶瓷茶杯應該能夠輕鬆解決它罷?
練了不久,茶杯紋絲不動,杯身一絲裂縫未曾出現。
齊小新瞪了一眼茶杯,腦袋一歪,細細打量起這只茶杯:「怎麼就是不動呢?」
忽地,他擺正腦袋,提了一丁點靈力,以音力喝出,然後感應在音力與靈力在面前集中,度吐出口訣:「卍。」
「啪。」
茶杯碎了。
齊小新欣喜若狂的表情還未來得及形成,就聽一聲「啊」的尖叫為本就嘈雜的街道更增添了一片熱鬧。
順聲望去,瞧見大部分男人紛紛看向身邊的一個青年女子。
那個女子,衣著光鮮,整潔無塵,容貌也有幾分俊秀,身後跟了一名丫環打扮的少女,一臉擔驚之色看向青年女子。
看這架勢,青年女子多半是富家小姐。
此時,青年女子正維持著一個奇怪的動作。只見她雙掌慌忙撲向了xia身上面的裙邊,臉上竟泛起潮紅,表情是又羞又怒,眼中激憤的怒火更是掃向四周的看客,彷彿周圍有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青年女子彷彿確定了什麼事似的,瞪了一眼四周,雙手捂著裙子,慌忙離去了。
齊小新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看見女子時,她的裙子身後的一半高高揚起,裙下的風景霎時一覽無遺。
似乎,有人掀開了她的裙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眾掀起千金小姐的裙擺,是哪個se狼,這麼大膽。
齊小新苦思不得其解。
這時,茶鋪的老闆也從剛才美麗的風景當中回過神來,看見茶杯掉在地上,碎了。嘮叨了幾句,又給齊小新換了一個新的陶瓷茶杯。
接下來,這條街道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只見中青老三代男人組成了一個人數過百的觀光團,站成兩排,等在街邊,一雙雙眼睛不時瞄向街頭前往這邊的行人。
如果來了老婆婆,他們會恭敬地送她去街尾。而他們的態度之好,度之快,令人咋舌。
如果來了中年婦女,他們會盡量做好一個路人應盡的職責,非禮勿視。
如果來了青年女子以及少女,他們一雙雙眼睛登時變得火熱,眼神之中更是帶了一絲絲的kuang野。
這時,這些年輕的女子路過觀光團附近,竟會通通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然後,滿臉羞怒地跑向街尾。
這個下午,天機城的大部分百姓傳開了,說是某某街上有一陣怪風,專掀年輕女子的裙子。
這個下午,齊小新的卍字訣練得越純熟,每三次當中,便有一次能夠將茶杯震碎。
這個下午,茶鋪老闆給齊小新換了一百多隻茶杯,賠了茶鋪老闆七百文錢。
茶鋪老闆接過那七百文錢,感慨賣茶不如賣茶杯來錢快,更是對天膜拜,連連感慨:「這怪風刮得好,刮得妙,刮得我們農奴心裡暖烘烘。」
下午,近黃昏。
齊小新回到公孫無極安排的住處,見到師父,一臉興奮的向他講述了下午生的事情。
不吃和尚吃完,笑得頗為得意,大聲稱讚,好好好,不愧是我瘋和尚不吃的徒弟,好,甚好。
笑到最後,不吃和尚索性轉過身去,背對齊小新,面朝大門,仰天大笑。
背後,齊小新看見不吃和尚因為笑得太過激烈而不停抖動的身ti,總是感覺,師父的笑容,帶了幾分淒慘,像荒涼的平原上突然刮起的一陣冷風,迎面吹拂而來,灌滿全身的是說不出的冰涼寒意。
那天,晚餐過後,不吃和尚傳了他另外一套煉氣、築基所用的佛門心經。
而後夾起齊小新,雙腳連動,一縱一躍,十幾個來回便來到位於天機城外的一座山中。
不吃和尚命齊小新坐在一塊岩石之上,打坐休息,日後每個夜晚都要堅持如此。
而在岩石上方,正是一處一人寬的山間瀑布,源源不斷的清泉傾瀉而下。雖是夏天,但是山間清冷,晚間多風,清涼的山泉打在身上,雖然一時不覺得冰冷,不過久了,漸漸覺得體溫正在下降,越是到了後面,體溫下降得越快。
然而,每當齊小新堅持不住的時候,他想到了不吃和尚的背影,想到了蕭麗寫在字條上的四個字,yaoyao牙,又堅持了下來。每當體溫驟降,即將昏倒的時候,冰涼的水流似乎會突然變得溫暖起來,彷彿身陷冰原當中,一片陽光撫向身ti,帶來一縷縷溫暖,頃刻間浸滿全身。
冰冷的身心也在那一刻逐漸感受到溫暖的熱度。
待到體溫接近正常時,水流又一次翻臉無情,露出本來面目,帶著一股冰寒之氣,當頭衝擊而來。
如此反覆下去。
白天修煉字訣,夜晚打坐休息。
如此重複、單調的修行生活,齊小新一過就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