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雲見日
在k市某處的一間高級別墅。
復合木質地板,法式牛皮沙,木質窗框,橘紅的燈光,火爐裡頭熊熊燃燒的篝火。
有人說這樣的裝修叫做浪費,叫做鋪張,而真正有錢的人將這樣的修葺叫做享受,叫做懂人生。
誰是誰非,自然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任何人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那就一定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房子裡頭充足的暖氣給這房子創造了一個四季如春的環境,此時此刻外面是寒風呼呼,可是在這房子裡頭卻只有微微的玻璃搖曳聲而已。
就在這樣的環境當中,有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傳出來。
鋼琴室,同樣是篝火充足,不時有「霹靂吧啦」的柴火爆裂聲,火花四濺。
k市四公子之一豪爵的領導人陳家豪此時此刻坐在一架黑色的鋼琴面前,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陳家豪的穿著十分的隨意自然,一間襯衫,一件背心,一條悠閒褲,閉著眼睛的他此時此刻正陶醉地彈奏著,十指翻飛,道道幻影變幻。
一些身處低層的人或許會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而沒有時間培養自己的興趣,然而身處高位的人便如陳家豪這樣的人,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好愁的了。
豪爵、墨捨、帝門、文青是k市的四ang派,雖然說他們都是以bang派相稱,然而這也是一開始的做法而已,強買強賣,毒。品,以及強制圈地是一開始hei幫展的方法,現在蟲口組的做法多少與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多少有點兒的相似。
然而,一個bang派縱使如何的強大也敵不過上頭的勢力,上頭一個命令,再強大的bang派最後也只會灰飛煙滅。
所以當bang派展到了一定規模以後,為了bang派的長治久安,他們會開始對自己的bang派洗白,這時候他們就會緩緩從那一些不見得光的事情中抽身出來,而後他們會緩緩開始從事那一些見的光的事情。
如今的四公子已經不單單是一個不見的光的bang派,很多正規的事情他們也有從事,因此,與其說他們是一個涉黑bang派的話,那麼說他們是一個正規企業是更加正確的。而且,無論你承認不承認,如今k市很多的經濟命脈,正是掌握在這四個讓人聞之色變的bang派裡頭。
一個bang派就像是一般列車,走上了高公路以後,如果沒有限標誌的話,那麼它的形式度只會越來越快,而且,就如四公子這樣的bang派來說,他們簡直就是四輛無派駕駛的列車,試問,這樣的列車又怎麼會遵守jiao通規則,因此,四bang派的展度也就只會越來越快而已。
現在,四公子的展已經初具規模了,bang派裡頭的領導人也終於空出身來,也就是人們所說的享受。
所謂的享受並非人們心中所想的夜夜哼歌,朝朝yan舞,四公子的領導人雖然終於空出身來,但這也是跟以前的情形相比較的,以前的他們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甚至說連撒尿的時間都要用來想問題,現在,至少已經不用這樣了,現在他們也有了一些空餘的時間。
陳家豪在沒有從事這行以前一直都喜歡彈鋼琴,如果不是進入了這行的話,說不定陳家豪已經是一個鋼琴家了,改變陳家豪命運的人,道上的人都叫他做湯老,沒錯,是湯老改變了陳家豪的一生。
對於從事這一行而令到陳家豪沒有完成彈鋼琴這一件事,陳家豪沒有後悔過,因為,如果當初湯老的惺惺相識的話,說不定一直想要彈鋼琴的陳家豪一輩子也不可能達到今天的高度,如今他所站的高度,說不定已經是普通人奮鬥一輩子也不可能達到的高度了。
而且,陳家豪相信,如果他一定要彈鋼琴的話,那麼憑藉著他這樣的水平,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有出頭的一日,如今的他只是把鋼琴當成是一門業餘喜好而已,不特別追求,也不會不追求。
「叮叮……叮叮……」陳家豪微微試了一下音,而後輕輕笑了一笑,「駝子,你已經得手了嗎?」
「呵,駝子做事什麼時候失手過。」陳家豪自嘲道。這一輩子陳家豪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進入了這行,如果說一定要說第二件他覺得做得最正確的事情的話,那麼一定是現了駝子。
當初現駝子是在地下拳擊場的,k市的地下拳擊場十分的達,一些大型的地下拳擊場往往一晚能夠賺個一百幾十萬,那一次湯老帶著陳家豪來到了k市的地下拳擊場,而後陳家豪一下子就被駝子的打法吸引了。
而後,陳家豪微微詢問了駝子的意思,駝子竟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而後,駝子便跟著陳家豪,也一步一步令到陳家豪走到了今時今日的這個地位。
「是時候彈奏一曲了。」陳家豪輕輕一笑。繼而十指翻飛變幻。
剎那,整一間房間變成了音樂的房間,陣陣起伏的音樂時而如泉水一幫,清澈久遠,時而如驚波駭浪,波瀾起伏。
這一刻,陳家豪閉起了眼睛,他陶醉在自己編積的音樂海洋當中,一陣一陣,接連起伏,甚至連陳家豪的身ti也隨著音樂的起伏而擺動著。
然而,就在陳家豪陶醉在音樂海洋的時候,剛才一直放在鋼琴之上的手機屏幕突然由黑變亮,沒有震動,沒有鈴聲,不過這微微的一點兒變化卻是引起了陳家豪的注意。
沒有辦法,出身在這一行,早年的時候陳家豪常常要面對一些人的暗殺,襲擊等等的,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對四週一些突如其來的變化都會察覺得到,而且,手機屏幕突然光了起來,四周環境光線的變化也讓陳家豪注意到了。
陳家豪從陶醉當中微微睜開雙眼,視線微微瞟向手機屏幕上,屏幕上顯示一條新信息,上面寫著三個字。
陳家豪自嘲地笑了一下,沒有理會這一條短信,而後他閉上了雙眼而後繼續彈奏著那一沒有完成的樂曲。
就在陳家豪彈奏的時候,房間的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道人影走了進來,而後跳了旁邊的沙,輕輕坐了下來,繞了個二郎腿,把玩著手機,饒有興趣地看著陳家豪,臉上微微的有點兒微笑,似乎是在欣賞音樂會一般。
五官一向敏gan的陳家豪這一次似乎沒有察覺到進來的那人,他依舊在彈奏著,彈奏完一以後,陳家豪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屏幕早已經黯淡下去的手機屏幕,卻是沒有望向沙的方向,而後,陳家豪的雙眼再一次閉上,剛剛停下來的手再一次翻飛起來。
又是另外的一樂章。
房間裡頭的篝火依舊在「辟啪」作響,偶然會火花四濺,明亮的火星飛濺出來,飛出來的時候還是明亮的一點,可是剛剛躍出火爐的範圍就已經黯淡下去了,然後只能夠看到微微的一點黑點,慢慢變小,最後消失不見。
房間裡頭氣溫是暖和的,充足的暖氣令到那個坐在沙之上的人微微打起了小睏,也是,連日來的運籌帷幄,決戰千里也確實是令到他疲憊了,剛好,現在這裡氣候暖和,而且還有陳家豪那優美的和諧的音樂,實在是休息的好機會。
如果對外公佈說,豪爵的領導人陳家豪要開音樂會的話,縱使陳家豪不是什麼名音樂家,然而一定會有很多人買票,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黃牛黨等故意將票價炒高,為什麼會這樣,沒有什麼原因的,豪爵的領導人,出錢去見識一下也算是漲了一下見識,更何況一個ang派的領導人開音樂會這樣的大事,這一次錯過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有。
陳家豪似乎沒有在意到這一條生財的好方法,而坐在沙之上的那人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正在浪費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彈鋼琴的人依舊在彈鋼琴,睡覺的人依舊在睡覺,就像是中國象棋上對陣的雙方,一條漢界楚河將兩人隔開了,河水不犯井水。
時間就在兩人都沒有理會雙方的情況下緩緩流逝,轉眼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就在這時候,陳家豪那飛快跳動的十指終於在命運交響曲最為強烈的吶喊當中停了下來,戛然而止的琴聲令到正在熟睡的那人微微一愣。
他睜開了雙眼,剎那有奪目的光芒從眼珠當中放射而出,卻是掩蓋不住他雙眼裡頭的睡意朦朧,像一層輕紗,將光芒背後的雙眼蒙住了。
陳家豪微微一笑,身ti微微動了一下,將自己的身ti面向他以後,陳家豪微微打量著坐在沙之上的那人,而後輕鬆說道:「你來了。」
那人輕輕點了點頭,打了一個呵欠,雙眼當即微微變紅,點點的淚光溢出來,他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糟ta你這麼好的音樂了。」
「沒有什麼所謂。」陳家豪擺擺手,輕聲說道:「你糟ta了我今晚一切,難道我還會怪你糟ta這不是太爭氣的音樂嗎?」說完,陳家豪的雙眼微微瞇起,似乎刀芒從雙眼射出。
那人也是一般,微微一笑,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來,而後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卻似乎有火藥味悄悄飄來,籠罩在兩人當中。
放在鋼琴上的手機,通過那已經黯淡下去的手機屏幕,可以看到有一個信封形狀的圖形漂浮著,陳家豪依稀還記得駝子給自己的短信裡頭,簡簡單單的只有三個字,「失敗了。」此刻,陳家豪覺得,似乎真的失敗了,畢竟對方都已經肆無忌憚地找上門來了。
風雨將動,怎麼突然翻雲見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