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
地下社會仇殺,最為jin忌的就是用槍,當然,也不是說在地下社會裡頭是不能夠用槍的,只是,在正常的場合裡頭,不用槍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
這麼一說的話,也是難怪為什麼花追開槍以後,全場都是一片寂靜,要知道,剛才湯藥生用槍對著李快活的時候,血蓮弟子也是用槍威脅湯藥生而已,並沒有真正下殺手的。
「施,他沒有問題吧。」李快活一聽到槍聲,連忙轉過頭去,剛才花追開槍的時候,李快活他們正留意著場中的局面,沒有留意到花追以及施這一方面。
「花追竟然用槍了,施不要有事。」李快活的心裡那一刻彷彿空了一塊一般,雖然說施加入蟲口組的時間比較短,可是,這並不代表李快活就不重視施,他也是十分重視施的,應該說,李快活從來都十分重視蟲口組的兄弟。
李快活的目光迅無比地穿夠了場中密集的人群,如刀芒一般的視線穿過一個個的人,然後穩穩地落在了那邊的施以及花追身上。
其實,施以及花追打鬥的地方離李森以及湯藥生打鬥的地方比較近,因此李快活也是十分容易就找到了他們。
「沒事,施沒有事情。」李快活看到施這時候依舊站在花追面前,而花追則是手握手槍一臉惘然地站在施的面前,看著施的模樣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於是,李快活鬆了一口氣。
「幸虧!」施的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剛才看到花追掏出槍的時候,施可以嚇了一跳呢,如果花追這一槍射到自己身上的話會怎麼樣?不用多想,看看向東就知道了,想必自己不用馬上搶救,似乎也要在醫院裡頭躺上幾個月吧。
「好險。」施臉上慶幸地一笑,「如果剛才這一槍不是我反應快的話,說不定現在我已經倒下了。」
「呵呵。」施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臉上閃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花追,似乎你的那一槍對我沒有用呢。」說完以後,施突然一抬腳,只見施抬起的腳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迅無比,眾人只覺得眼前突然一花。
「什麼?」花追似乎也沒有想到施會突然難,而看到施難的時候似乎已經遲了,花追只看到眼神一道黑色的閃電飛快掠過,然而自己握著手槍的左手突然一陣疼痛,「卡」的一聲脆響,剛才還握在手中的手槍已經被施踢飛了。
當下,就在場中所有停下打鬥的人的視線裡頭,只見花追手中的槍飛了起來,旋轉著似乎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度,「看我的。」就在這個時候,施沒有理會場中弟子驚訝的表情,「嘻嘻」一笑以後一躍而起,就在挑起的途中一伸手將那一柄手槍握在了手中。
「噗」的一聲,施輕輕落地,而後馬上一抬手,手上拿著的正是剛才從花追手中握著的五四式手槍,施微微一笑,「不准動,否則的話,不要怪我槍下不客氣,當然了,因為得到了你剛才的教訓,你也可以放心,如果你一動的話,我絕對會開槍。」
站在傳出的李快活他們看到了施剛才的一幕,不jin覺得有點兒的哭笑不得,「施這傢伙,剛才未必太過裝作了吧,如果剛才不是花追已經被施突然的一擊嚇住了,那麼的話花追完全可以趁著施跳起的時候動攻擊,這樣的話施就吃力不討好了。」
李快活說完以後,天眼微微一笑望向阿某:「阿某,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得意門生嗎?」
阿某聽到以後也是有點兒的錯愕,雖然說施的成績是挺好的;雖然說對於施的成績,阿某是比較滿意的;雖然說,施學東西是挺好的,而且還學得挺快,而且,曾幾何時阿某還在感歎,感歎施就是一塊當殺手的好料。
可是,阿某她倒是沒有教過施這麼裝作啊,這麼裝作的一個動作,用殺手的眼光來看的話,似乎的確是有那麼的一點兒多餘甚至是無謂,而且,不得不說的是,這麼無謂的一擊,在分秒就會局勢改變的殺手界裡頭是一個大忌,因為,這樣的話分分鐘都會丟了性命。
當然了,阿某雖然有點兒的無奈,不過還是甜美一笑,回答道:「我可沒有教過施應該這樣做,看來,施這個傢伙是畢業太早了,現在都有點兒的得意忘形的。」
「呵呵,看來施要回爐再造了。」李快活笑道。
然而,就在李快活他們談笑的時候,突然「噗」的一聲出了。
「莫非,剛才的一槍誤打誤撞射中人了?」李快活對於這聲音自然熟悉,正是人倒下的聲音,連忙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
「什麼,怎麼會這樣?」不忘過去還好,可是一望過去李快活當即傻眼了。
站在李快活身旁的天眼、阿某以及病魔感覺到李快活臉上出現的那一抹異常,連忙順著李快活的視線望過去,當下三人的臉上都是閃過了不同的神色。
病魔依舊是冰冷的臉色,冷漠的眼神,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幕以後,嘴角微微chou動,然後拈成了一抹冷淡的笑意,很冷很冷的,似乎即將結出一層冰一般。
天眼看到以後,臉上倒是古井無波,表現明顯比李快活沉穩很多,「這樣也好,不過,這樣一來的話,我們之間的仇怨算是結下了。」
「唉,英年早逝。」阿某自心裡頭無奈地出了一聲歎息。
且不要說李快活他們,剛才還在對峙的施以及花追自然也聽到了這聲音,自然轉過頭去,剎那施以及花追都是愣在了那裡,施的表情明顯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不過,看到以後,他剛才嚴肅的繃得緊緊的臉龐慢慢鬆了下來,一抹笑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臉上。
花追的反映倒不如施他們的反映那樣,看到了以後花追定定地站在了那裡,而因為打鬥而通紅的臉龐迅冷卻了下去,就像是一塊燒得通紅的鐵板,猛然扔下水中一般,「吱」的一聲以後馬上恢復了原來的鐵青。當然了,花追此刻的臉色不是變得鐵青,而是變成了紙一般的蒼白。
的確,此時此刻花追的臉上一下子便沒有了任何的血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一般,隱約可見的也就是那一點點不顯眼的黑斑而已。
剛才停下手腳的弟子們,有一些人在剛才開槍的剎那便已經知道了什麼一回事,也就定定地站在了原地,目光定定地望著那裡,而那一些沒有察覺到的,從他們的大哥的臉上也微微看出了一絲異樣,同樣轉過頭望過去。
剎那,他們的表情都是一樣,也就是變得蒼白了。
這一刻,就在場中所有人的目光當中,躺著一人,不,正確的說應該是睡著一人,清澈的臉龐,錯愕的笑容,同時眼睛睜得大大,而額頭之上一個槍洞格外的顯眼,皮肉外翻的槍洞不難看出,這顆子彈是從背後射進入,而後從額頭穿出來的。
就在他的身下,鮮血彷彿不要錢的拚命留下來,很快就裹住了他的上半身,就像是一朵血紅的蓮葉一般,托住了那個驚愕的人。
這人,正是湯藥生。
話說剛剛施在匆忙當中的一撞,令到花追即將扣下去的手突然轉向了,不過,花追的手是轉向了,可不代表花追扣動的手指停下了,於是,「彭」的一聲,一顆子彈從手槍的槍管當中射出來,恰好射向了正在與李森對峙的湯藥生。
湯藥生那時候正在跟李森對峙,兩人都是不死不休的狀態,哪裡有時間觀察花追這一邊,所以,當花追開槍的時候,湯藥生才反應過來,可是,湯藥生那時候距離花追也就是短短的一段距離而已,試問湯藥生的反映又怎麼會快得過花追的子彈。
於是,子彈毫無預兆地穿過了湯藥生的頭顱,那一刻湯藥生甚至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沒有了意識。
不過,湯藥生中槍以後,倒是沒有立即倒下,而是站在原地十來秒才倒下去,於是,也就有了李快活跟天眼他們之間的一段對話,否則的話,想必李快活他們早就現了這邊的狀況了。
李森自從湯藥生中槍的一刻便站在了原地,似乎李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一跳,眼看著湯藥生倒下了,可是李森卻是無動於衷地站在了他的旁邊,湯藥生流下來的鮮血很快就向著李森的鞋邊蔓延過去,很快就覆蓋了李森的腳下,可是,李森卻是絲毫未覺。
死得冤啊。
湯藥生的死亡,不但突如其來,甚至有點兒的冤枉啊,似乎誰也不會想到,湯藥生就這樣糊里糊塗就中槍了,糊里糊塗地離開了。
「好險!」站在地上一會兒以後,李森終於緩緩歎了口氣,剛才子彈射出湯藥生頭顱的時候,雖然子彈的度已經大大較弱,不過還是穿過了湯藥生的頭顱的,而那顆子彈更是貼著李森的耳邊飛了過去。
那子彈劃過空氣出的聲音,令到李森現在都覺得耳邊涼颼颼的。
豪爵弟子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先有人喊了出來:「他們,他們殺死湯少爺了,他們殺死湯少爺了。」
「報仇,我們要為湯少爺報仇。」
「報仇!!報仇!!」
剎那,豪爵弟子看到湯藥生被人殺死了,一個個的雙眼都是出了一陣血紅的目光,彷彿已經瘋了,其實,湯藥生是豪爵未來的領導人,現在湯藥生死在了這裡,他們這一群跟著湯藥生的豪爵弟子也不能夠長命了。
「為湯少爺報仇。」
「報仇!!」已經有了必死決心的豪爵弟子自喉嚨裡頭出了嘶聲力竭的喊聲,一個個都像瘋的野獸一般,倒是沒有考慮什麼,見人就砍了。
這時候施以及李森也退回到李快活的身邊,李快活馬上擔心地說道:「李森,你沒有受驚吧?」
李森這傢伙雖然剛才一副錯愕的表情,可是這時候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聽到了李快活的話以後,微微笑了一下,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快活哥不用擔心。」
李快活看到李森這樣的表情,自然知道李森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沒有的,不過,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便笑了笑,「沒事就好了。」
「快活哥小心。」突然,施猛地一推李快活,然後只見剛才李快活所站的地方,一道刀芒乍現,施這時候也放映過來,猛地一拳打過去,那人馬上暈倒了。
施看看倒在地上豪爵弟子,擔憂地說道:「快活哥,豪爵的人好像都瘋了,見人就砍,也沒有分是什麼人。」
李快活看著場中越來越混亂的場面,眉頭深深地皺著,然後說道:「唉,清場吧。」
「清場?」施以及李森乃怕是阿某天眼都不可置信地望著李快活,天眼更是反問道:「快活哥,你說真的。」
李快活這時候臉色十分的凝重,嚴肅地說道:「沒錯,清場吧。」
「知道。」確認了以後,天眼他們都是護著李快活、陳影以及林籽盈他們一行人退出了花都激焰狂瀾工廠。
就在李快活他們退出花都激焰狂瀾工廠的一剎那,工廠裡頭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密集的槍聲,像雨點一般,辟里啪啦地響個不停,而後,在槍聲停止了以後,一陣大火自花都激焰狂瀾工廠裡頭燃燒了起來。
李快活站在公路上,望著燃燒的工廠,歎息了一聲:「你們,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