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槍了?」李快活心裡頭冷笑了一聲,腳步卻是隨著那囂張青年的一聲令下而停了下來,然後他緩緩轉過身來,銳利的目光依舊定定地鎖在那青年的身上,一道一道的刀芒似乎想要將他活活剖開一般。
「他不怕我?」青年這時候心裡頭有點兒的後悔了,剛才掏槍只是他一時的衝動,掏出槍後便有點兒的後悔了,然而這時候直視著李快活的眼神,他的心底竟然湧起了一陣懼意。
李快活微笑著說道:「如果你敢,我支持你開槍。」
病魔這時候也已經轉過身來,冰冷的他一如以往,冰冷的臉色,冷漠的目光,然而嘴角浮現的那抹囂張的微笑卻依舊在臉上蕩漾著,彷彿在恥笑著那名青年一般。
「你……你們不要以為我不敢。」青年不明白為什麼李快活以及病魔會不害怕,望著病魔那冷漠的卻是直抵心底的目光,他剛才堅定的心卻是一下子有點兒的鬆懈了。
「我都說了。」李快活這時候依舊十分鎮定,他連忙往前踏上兩步,直接讓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然後十分鎮定地勸說道:「開槍吧,如果你敢就開。」
「不……不要以為我不敢。」那名青年此刻的手顫抖著,聲音也有點兒的顫抖,明顯在心裡頭進行著一番鬥爭。
額頭貼著槍口的李快活自然感覺到槍口的抖動,心裡頭更加是一陣不屑:「呵,這個人已經害怕了。」
「如果害怕的話,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可以保證剛才的事情沒有生,然後跟你去見老杖。」李快活微笑著說道,杖老的名字已經被他再一次叫回老杖,其實,老杖的確比杖老這個冷冰冰的敬畏好很多。
「他……為什麼他會不怕我?」青年的心底不停地反問著自己,他想不明白,「哼,他是誰,殺了他杖老也不會怪我。」他已經跟杖老很久了,細細一算也已經有幾年,杖老總不會因為這麼一個陌生的人而責怪自己吧,更何況還是他們先挑撥自己?如此一想,青年的手卻是顫抖著慢慢下去扣去。
其實,他不是沒有殺過人,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行走這江湖裡頭不是你殺人就是別人殺你,可以這麼說,在殺人的時候他不會有一絲的害怕乃至是心裡一絲的波動,然而恰恰在這時候,面對著李快活那自信的微笑以及銳利的目光,他的心底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了一絲的動盪以及害怕。
李快活聽到了在不遠處那傳過來的金屬扣動的聲音,「卡卡」的緩緩抖動像是在呻這一般,輕鬆地笑了一下,淡然說道:「你會後悔的。」這一說,彷彿已經看透了生死一般。
「那麼,你去死吧。」那名青年臉色突然一邊,臉上的害怕剎那蕩然無存,猙獰地望著李快活彷彿望著一隻在手下垂死掙扎的小羔羊一般,而那握著手槍的手卻是毫不猶豫地扣了下去。
「彭」!!!
槍聲起,一縷青煙緩緩升起,工廠裡頭的人似乎被這突然而來的槍聲嚇了一跳,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從裡頭衝出來,衝出來的這一些人手裡頭這時候或多或少都握著手槍又或者是片刀之類的東西,顯而易見這種情況他們已經見怪不怪。
在那些衝出來的人眼裡頭,一柄手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華麗弧度,然後跌落在地上,「卡,卡,卡……」的三聲,在掉落在地上然後彈起,在掉下在彈起,如此三次以後方才停止,這時候還在地上微微轉動著。
此時的李快活,臉色依舊,開槍前開槍後臉色一點兒也沒有變,自信的微笑,銳利的看得人會寒的目光,然而這沒有變化的笑容更加讓人相信,這笑容已經永遠定格了。
剛才開槍的那名青年,不可置信地退後了兩步,這時候他的身ti顫抖得十分厲害,他踉蹌地退後了兩步,剛才猙獰的臉色剎那變得蒼白,視線也開始抖動起來,「怎麼,怎麼可能?」他的聲音顫抖,然後一個站不穩身ti便已經跌倒了,卻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驚訝地望著李快活,似乎望著一直惡魔一般。
「是……是你。」他的聲音顫抖著,抖動的目光緩緩從李快活的身上移開,落到那個一直定定地站在李快活的身後,彷彿已經是透明的存在的人,這時候他也是定定地站著,囂張的目光依然,然而手中握著的那柄槍以及微微冒出的一縷青煙卻是清楚的告訴他,剛才的那一槍是他開的。
「呵!」病魔嘴角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槍口緩緩移動,從李快活的頭頂慢慢轉向了那青年的方向,卻只是定定地站著,冷冷的槍口卻似乎在告訴他,如果他一動,那麼這支無情的槍將會奪去他的生命。
沒錯,就在剛才千鈞一之際,病魔出手了,單單的一槍便已經將青年手中的槍彈飛了,自然也抱住了李快活的性命,蟲口組在老拐那裡買了槍,李森他們這一些高層自然是每人配備一支,而這一次出行身為李快活貼身保鏢的病魔自然也不會落空。
李快活這時候依然十分淡定地站著,似乎已經直接無視了生死,然而這時候他的心卻是在咒罵著:「死人病魔,有槍不掏出來,現在才開槍裝酷,如果剛才打偏了我不是就在這裡掛命了,我xyZa#&你啊。」
不過,病魔槍法的準確卻是令到李快活驚訝的,其實李快活是知道病魔是有帶手槍的,剛才也只是認為病魔會掏出手槍震嚇他而已,萬萬沒有想到病魔竟然開槍了,而且槍法準得讓人害怕。
或者,如果病魔這時候告訴李快活,剛才那一槍是他亂開的話,說不定李快活既不會這麼有底氣地罵病魔的吧。
看著越來越多衝出來的人,李快活笑著走了兩步,低下頭望著那名青年,笑容越加的燦爛:「我跟你說過,你敢開的話就開,現在沒有機會了。」
他這時候望著李快活,在他的眼裡頭李快活就是一隻惡魔,他不明白這個年紀少他這麼多的少年竟然會這麼鎮定,「對……對不起。」jin不住,三個字終於緩緩從他的口裡頭吐了出來,出生以來,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