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晚飯的時候,Mike和John李兩個人回來了。他們兩個剛剛和王震濤研究了一下午,王震濤也同意這次行動由我全權指揮,並且如果我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全力協助。但是王震濤也有他的要求,我的行動不能打擾到普通平民,更不能傷及無辜,也不能造成嚴重的社會影響,總之一切都要在暗中進行。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裡也總算是多了幾成把握。我對燕輕眉說過的話不是亂說的,我這幾天紋盡腦汁鋪了一個局,我要用這個局把這次的事情全部搞定,痛痛快快,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就像玩骰子,一翻兩瞪眼。
這個局很殘酷,有很多人就注定會受到傷害,但是我沒有時間去顧慮那麼多了。也許長痛不如短痛,這些人早晚都要面對這些事,早一點面對,或者遺忘的也快一點。我是一個狙擊手,其實我比一般人都有耐心,這是我的專業。不過這一次我無法再等,不是我沒有耐心,而是客觀條件不允許,我不能永遠不讓俱樂部開業,也不能永遠把俱樂部裡的親友鎖起來,那麼從這一點上來說的話,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我把戰書的事也向Mike和John李說了,他們兩個既震驚又高興。震驚的是沒有想到一切來得都這麼快,高並的是他們總算是趕在戰鬥之前。
我讓所有的人都要做好防護準備,所有的窗子必須用窗簾擋得嚴嚴實實,如果嫌悶或嫌熱的話就開空調好了。
從今天開始,我和John李、燕輕眉三個人分三個地方守住這棟大樓。本來我是想主動出擊的,但是既然對手準備進攻,那我們就暫時還是守株待免好了。
我守在大樓二樓的中間,一支M98悄悄地架在窗口處,夜視瞄準鏡也已經調整好;燕輕眉守在三樓的最東端。John李守在三樓的罪西端。
這兩個人要保證三樓不能讓對方強行突破進來。
一樓歸Mile。這個已久很久沒有戰鬥過的中年男子只有再次拿起手槍,在一樓來回巡視。不過我想過了,對手從一樓突破的可能比較小,況且我在二樓也會防止對手強攻一樓。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我們四個人連個兔子也沒有等到。到了第二天清晨。除了燕輕眉還堅持守著之外,我們三個人都抱著槍呼呼入睡。其實我倒不至於困成這樣,只是天都亮了,我想對手再大膽也不至於白天行動,既然有時間就養精神。不能讓自己的腦子長期保持緊張。那樣的話,人早晚會完蛋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Jonh李破口大罵燕子老大這火匪徒。
「Shit。這群膽小鬼,說什麼晚上來。這伙大騙予。別說人,連個鬼影都沒有。」
「是啊,為什麼他們沒來呢?故意騙我們嗎?」Mike也很納悶。
「沒有,他們沒有騙我們!」我喝一口熱湯後,悠哉地說道。
「那為什麼沒來?」一直沒有休息過的燕輕眉,雖然看上去精神還是很好,不過眼圈上已經見青了。
「他們說從昨晚開始,只是開始而已,也沒說昨晚就一定要行動。你們明白嗎?」我又夾了一大塊肘子肉。
「啊?」三個人目目相覷。
「那我們要這麼守到什麼時候啊?」John李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守到他們來,他們既然說來就一定會來。他們之所以說從昨晚開始,就是為了耗費我們的精力,直接受不了後自己垮下來!」我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就好像是在給一個小孩子講故事。
「那我們怎麼辦?就選麼一直守下去?就像你說的,我們會垮掉的!」John李連飯都不想吃了,把筷子扔到一旁。
「是啊,不然怎麼辦?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你知道他們有幾個窩嗎?」我白了一眼John李,又從盤子裡弄了一塊火燒蹄膀,大嚼起來。
「那……」John李還想說。
「John,既然趙是指揮官,你就聽他的。」Mike開口了,打斷John李那沒完沒了的廢話。
吃完飯,我讓燕輕眉去睡一會兒,不然的化,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就如同我不止一次說過的那樣,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女人。
好不客易把燕輕眉哄睡了,我就一個人跑到三樓的靶房,反正左右無事,不如打打靶,熱熱身呢。
我剛走上三樓,就聽到三樓靶房裡有槍聲,疑惑地走上來,才看到B4短矩靶房裡竟然已久有一個人在玩射擊,而這個人居然是方容。
「小容,你幹什麼呢?」我推開B4靶房的玻璃門,走進去看著方容疑惑地問。
方容帶著消聲耳套,聽不見我的話,還在那時一本正經、專心注重地射她的靶。這個靶房是短矩的,最遠的靶才十幾米遠,但是方容還是射得很差,這並不怪她,她從來也沒玩過這個。
我歎了口氣,走到方容的身後,一隻於輕輕地攪住她的腰,一隻手抓住她持槍的手。
「聽著,想射得好,首先就要擺正姿勢,這樣你才能有一個穩定的支架,讓你在射擊的時候不會亂動!」我貼在方容的耳邊對她說。
「飛飛!」方容突然扔了槍,又摘去耳套,回過身就樓住我的腰,把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胸膛裡。
自從把她弄到俱樂部裡住下後,我就一直沒有去找過方容。我也是太忙,成天要想著這些或那些的事,而且我也不想讓我的事被方容知道,我一個人煩就夠了,她就別和我一起煩了。
方容這種女人有點多愁善感,經常為一些綠豆芝麻大點的事愁很久,我現在這麼大的事要是被她知道還了得?
「怎麼了,小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射擊啊?」我摟著方容,一隻手撫摸在她的秀髮上。
「我想幫你,可是我好笨啊,這麼近的距離都打不好!」說著,方容在我的懷裡還哭了起來。
「幫我?你想幫我什麼?小容,別哭了!你幫我也不用練射擊啊!」我輕輕地安慰方容道。
「我不知道該幹些什麼?開心看你成天那麼煩惱,我想能幫你,就來練射擊,我希望如果有機會的話,能和你一起!」
「小容,你瘋了?」我臉色突然一正,把方容推出一點,讓自己能看到她的眼晴,「你想幹什麼?想殺人嗎?」
「我……」
「你聽著,我絕不允許你的手裡沾到血。你和小眉不一樣,她是警察,這個是她的本份。」
「可是我……」
「小容,你聽我說。你不知道殺人是什麼感覺,我告訴你,殺人很痛苦的。我第一次殺人之後整整三天都沒有吃下去飯,而且一個殺過人的人,他的人性會慢慢麻木掉,我不想你有一天變成這樣,你明白嗎?」我一字一頓地說。
「飛飛,我不怕,只要能幫到你,我什麼都不怕!」方容的淚眼中閃著堅定的神情。
「不行,小容,你答應我,你絕對不能沾到血。你只要好好地呆在這裡,一切平安,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你懂嗎?我不要我的親人都捲到這件事裡來,我只希望他們能快快樂樂地生活,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我今天才要做這件事。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就永運也不會再沾手任何行動了,我不想有一天你的飛飛是一個滿手人命的殺人狂!」
「飛飛!」方容再次投到我的懷裡,放聲大哭。
我又安慰方容兩句,直到她止住哭聲。既然方容想玩射擊,我就在靶房裡仔細地教她每一個細節,當然這只是娛樂,不是殺人的訓練。
晚上的時候,一切照舊,我、燕輕眉、John李和Mike各守崗位,嚴密監視是否有大膽的入侵者。
就這樣,一連五天,全部的人都是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渡過。這五天中,我只有一個擔心的人,那就是我媽。她自從住進俱樂部就一直沒有笑過,吃飯的時候,好幾次我看到她見我都想和我說些什麼,不過最後都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媽媽是擔心兒子,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最後沒辦法,只好讓方容和唐濃全天候地去和我媽聊天,為她老人家排解寂寞,讓她不至於那麼無聊。
我爸也打過電話過來。爸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讓我一切小心,還說我,讓我不要擔心他,他現在每天身邊都有很多的警察,不會有事。
其實,這件事如果按市理來說的話,應該由東仙市武警派出人馬,來解決這些事。王震濤和我爸都委婉地讓別人轉話給我,問我的意見。不過,被我拒絕了。武警部隊來人也沒用,現在人在精而不在多。萬一武警部隊真派來一個營,反而會把燕子老大的人嚇跑,到時候讓我上哪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