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裡面的環境還算不錯，最起碼乾淨，四處裝修得也很講究，有點四星級酒店的意思。
走進一個不大的廳，前面有一長排沙發，沙發上坐著很多濃妝艷抹的女人。還有幾個兔女郎走來走去的，牆上一個大型的等離子電視上正放著成人頻道，這個我熟。
湯姆拉著我坐到那個長排沙發的對面，還向身邊的一個兔女郎嘰裡哇啦說一串英語，接著就賊笑著桶桶我，又指指長排沙發上的那些女人。
「湯姆，我，我，那些人，不！」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向湯姆擺手。
這種娛樂方式我接受不了，萬一被燕輕眉知道，我估計我除了跑路去非洲，應該就沒有別的出路了。
「趙！」湯姆把我擺著的手壓下來，然後臉湊過來，小聲地對我說，「燕，不懂，我，不，不說！」湯姆的中文太糟糕了，這點話他想半天。
我當然明白湯姆的好意，他是一個單身漢，雖然是警察，但是在美國，妓女是合法的，所以他來嫖妓，雖然不是很合適，不過要是偷偷的，倒也不算什麼大事。
但是我不行啊，我不能和他這麼瘋，我可是很傳統的中國正經男人，咳咳，我這麼說，沒人用磚頭丟我吧？
「不，不，湯姆。」我使勁地搖頭，我這輩子就荒唐過一次，還是在東仙，結果就粘到手裡一個女警察。我可不想再來一個女警察。
正當我和湯姆在這推來推去，突然就傳來一陣吵鬧聲，這讓我和湯姆都停下來。疑惑地望向一邊。
在這個廳的四周有很多門，通向很多小房間，小房間是幹什麼的，我就不用說了吧?
那陣吵鬧聲是從東南角的一個小房間裡傳出來的，吵鬧聲剛響起，就從裡面出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非常高壯。胸前都是黑毛，胳膊比我大腿都粗，光著膀子，一邊繫腰帶一邊向房間裡面大聲地說著英語，看他的神態，應該是在罵人。
緊接著，又從那間房裡出來一個女人，是一個黑種女人。這個女人頭髮散亂。上身只穿著一個胸圍，下身的黑皮裙還半吊在腰上。她一把就揪住那個男人，死活不放手，嘴裡也大聲地向那個男人說些什麼。
看到這種情況，立刻就有兩個兔女郎迎上去，一左一右膩在男人的身上，說起客氣話，當然這是我猜的。
那個男人的脾氣很大，也好像是真氣壞了。身體一抖，把兩個兔女郎推到一邊。然後揚起手就抓住那個黑種女人的頭髮。
黑種女人開始尖叫。雙手胡亂地連打帶撓在粗壯男人的身上。可是那十男人太壯實了，黑女人這兩下對他而言。幾乎就是撓癢癢。
「Shit！」這件事明顯讓湯姆覺得很掃興，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還在這裡，這讓他更覺得沒面子。
湯姆站起身，跑到兩個還在爭吵的人中間，悍然推一把那個男人，又伸手把那個黑種女人拉回來，也不勸架，就是硬攔。
粗壯的白種漢子看到有人敢管他的事，也不說話，向湯姆踏進一步，粗暴地反推湯姆一把。湯姆和人家比，體格也差得很遠，當場就被人家推得向後連退好幾步，「噗通」一聲就坐到地上。
湯姆這回也真怒了，從地上爬起來，衝回大漢面前，二話不說，照著人家的臉，「咕咚」就是一拳。
漢子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挨湯姆一拳後，居然原地未動，只是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而這一拳也把大漢的怒火挑到極點，嘴裡驚雷般怒吼一聲，像小山一樣的身體猛地撲向湯姆。
在這個過程中，那個黑種女人就站在湯姆這兒一邊，指著那個大漢還在罵，在給兩個人架火。
我歎口氣，看來不出手是不行了。我電閃著從自己的沙發處躥過去，一腳橫踢就踢在那個大漢的胯骨上。挨我這迅雷似的一腳，那個大漢騰起來的身體立刻就凌空飛了出去，還把一間小房間的門撞開了，露出房間裡兩個白花花正在激戰中的男女。
「湯姆，走，走！」我不想多惹事，也不看那個大漢一眼，拉起湯姆就向外跑。
「嗨，嗨！」我拉著出神的湯姆還沒等跑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一個女人狂喊我們。
我閹言，就在奔跑中回過頭，原來是那個黑種女人，她現在跑在我們身後，一邊跑還一邊向我們揮手。
「真見鬼！」我暗罵一句，也沒有理會，拉著湯姆繼續跑。
不過這次我還是只跑兩步，就又停下來，我慢慢地回過頭，望向身後追來的那個黑種女人。
說實話，在我眼裡，外國人都長得差不多。不大分別得出來。所以，我一直沒有認出來這個黑種女人，可是剛才我腦子裡靈光一閃，還真就想起來了。
這個黑種年輕女人不就是那個開出租車的黑大叔的女兒嘛，她怎麼在這裡？
「呼呼！」那個黑女人可算是追上我了，累得喘幾聲，然後拍拍我的肩膀，算是向我打招呼了。
「嗨！」我苦笑著也回應一下，細想一下那天我在她家過夜，黑大叔說自己的女兒不好，看來她女兒還真是做這行的。
「哦……」我身邊的湯姆突然恍然大悟，甩手指著我，臉上不是善意的笑容。
「唉，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把事情都想得這麼齷齪，我和她只是認識！」我也不管湯姆能不能聽懂了，先解釋了再說。
湯姆果然無奈地聳聳肩膀，又攤一下手，表示完全不懂我的話。
「吼！」我正看著這兩個都不懂中國話的人發愁呢，身後傳來虎吼，那個白人大漢也追了上來。
「?—……?%¥#¥%……—#¥%」大漢跑到我身邊，抖著一身的恐怖肌肉，瞪著眼睛向我嘰裡哇啦一頓英語，可惜我一個字也沒聽懂。
「GO！」我無聊地對大漢說出一個我僅會不多的英話單詞之一，接著我伸身在懷裡掏出那把特大號左輪手槍，槍口向大漢的腦袋晃晃。
這招真靈，大漢的身體一哆嗦，二話不說掉頭就走，比屁股挨一烙鐵狗都快。
見我亮出槍，湯姆倒是無所謂，那個黑女人卻嚇一跳，看著我，嘴裡蠕動兩下，沒敢說出話來。
經過這次這麼一鬧，我什麼酒都醒了，把槍揣回懷裡，又握一下湯姆的手。
「湯姆，我，走，家！拜拜！」說完話，我也不等湯姆有什麼反應，反手拉過黑女人的手就走。
湯姆沒有攔我，他傻傻地望著我，半天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
「性急，中國話。性急，我懂了！
我扯著黑女人，把她直接帶到我的車裡，然後我也坐在駕駛位上。
「你聽著，我現在帶你回家，你以後不要再做選一行了，你父親會很傷心的！」我發動車子，我知道哪個黑女人不懂我的話，可是我得盡到心意。
黑女人明顯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在車裡竟然脫掉自己上身僅有的胸圍，然後挺起她的那對堅聳的本錢，向我獻寶一樣地顯示。
「喂，你幹什麼？」我因為在開車，所以眼睛看著前面，沒注意到黑女人的動作，當我發現時，手一抖，差點出車禍。
我慌忙一腳踩下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把黑女人從前向後地硬套在身上。
黑女人糊塗了，不懂我什麼意思，傻乎乎地望著我，一臉迷茫。
「唉，我都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反正說什麼你都不會懂的！」我本想開導她幾句，但是我又不會英文。
「¥％……#¥％（#¥……」黑女人實在忍不住，疑惑地開口說一句，說的什麼我完全不懂。
「對了！」看著眼前的黑女人，我突然想出一個主意來，「你在車裡坐著，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重新發動車子，這回我心裡有把握了，為了黑大叔的善良，也算是回報他，我決定幫人家這個忙。
當我開著車回到自己的小房子時，小房子裡亮著燈光，看來燕輕眉已經回來了。
「下車！」我向黑女人作一個下車的手勢，黑女人點點頭，解開安全帶，反穿著我的外套，和我一起下車走進我的家裡。
「小眉，小眉！」我一進家門，就大聲地喊起燕輕眉來。
「幹什麼？半夜回來，還大呼小叫的！」燕輕眉的聲音由遠及近，樓梯也響起來，然後她就從樓梯口裡轉了出來。
「你喊什麼？鬼叫鬼叫的，飯在廚房，餓……嗯？她是誰？」燕輕眉看著黑女人，尤其是注意到黑女人的打扮，眉頭擰成一個結。
「小眉，你等一下！」我向燕輕眉使個眼色，然後拉著黑女人走到客廳的沙發那裡，又給她倒杯水。
「你休息一下，我去和她說一些事情！」我連說帶比劃，才算讓那個黑女人明白我的意思。
看到黑女人點頭，我選才轉回身，走到燕輕眉身邊。
「小眉，走，一邊說話去。」我又拉著燕輕眉走進廚房。我家這個小房子實在太小了，一樓除了客廳就是廚房，沒有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