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你很難受啊?唉,這些日子真地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事,別說你是局中人,就連我也是成天渾渾噩噩,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方容的這番話讓我有些汗,我這才意識到,她是一個女人,不是我的靠山,我應該給她倚靠才對。
「小容,你放心,我馬上這邊的事情就解決完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回東仙去,不會讓你再擔心了。而且,我也考慮過了,我的年紀越來越大,很多事已經是力不從心,這件事過去以後,我就不準備再接這種事了,安安穩穩做我的生意,過我的下半生。」
「飛飛……你永速記住一點,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支柱,沒有你,我不知道自己還是否有生存下去的理由。」方容動情了,我在她的聲音中能聽得到。
「放心吧,我說出的話就一定能做到。這些事情過去後,就算天塌了也與我無關,我只想過些平淡的時候……哦,和我最喜歡的女人!」
「飛飛,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知道,你放心,我保證活蹦亂跳地去見你!」
「呵呵,那好了,你休息吧,再見!」
「再見!」
休息什麼啊,我根本休息不了。本來我以為方容的電話是最後一個了,還像燕輕眉和柳曉風一樣,我拿著電話感慨一陣,結果下一個小時裡。我就沒消停過。
我媽、我爸、我姐、唐濃、趙飛旗,還有我的那些同學們輪流給我打電話,就像國際長途不花錢一樣,電話打起來就沒完。在哭笑不得中,也讓我感受到了親人和朋友的溫暖。
最讓我啼笑皆非的是,我還接到一個讓我絕對意想不到的電話,那個護士,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就是那個我在東仙一院看護過我很多回,後來到紐約來實習的那個護士。她居然也給我打電話,祝我生日快樂。人家是護士,看過很多回我的病歷檔案,我哪天過生日她是知道的;我地電話也記在聖瑪麗亞醫院的病歷上,搞得我懷疑她是不是愛上我了。吼吼。有點無恥哦!
電話一直持續到半夜十一點才算基本完事,我扔掉電話就倒在床上,不行了,我要睡覺。
天光大亮,我起床以後,意外地發現黑大叔特別精神,看到我還不停地笑,笑得我心裡直發毛。
在黑大叔家裡吃過一頓豐盛的早飯,我就揮手作別這善良的一家人。在門口,開著我的車,離開了黑大叔的家。
昨天,我是先讓黑大叔開車把我進回那個我醉酒的酒吧,然後我們一人一車才來的。
我開著車,在大路上心裡也很高興,不斷地回想著臨分別的時候,黑大叔拉著我的手對我說的話。他說,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女兒是愛他的。他也向我保證,再也不對女兒使用家庭暴力了。多ど可愛的家庭。多麼可愛的一家人。
按照柳曉風的說法,她今天會在自己的酒店裡訂機票。然後回東仙。我也不知道她訂幾點的機票,萬一沒有我的看護,她冒冒然就自己跑去機場,半路再被燕子老大給劫了,挾天子令我這個諸侯,那我可就徹底不用玩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還是先去找柳晚風。燕輕眉的國際刑警那頭我也得去,而且也是急事,關於燕輕眉辭職的事,我還得勸勸她,我不想自己的女人為了我,把最喜歡的工作都辭掉,我趙飛謎還沒有窩囊到那個程度。
把車在酒店的樓下停好,匆忙走進酒店,乘電梯來到柳曉風的房間門口。
反正裡面只有柳曉風,我也不用客氣,門鈴都沒按,直按扭到門把手,推門就向內走去。
我沒有想到,原來這房間裡面還真就不是柳晚風一個人,居然還有一個人,這時正和柳曉風並肩坐左沙發上。
「小眉?」我站在房間裡,盯著柳曉風身邊的人,眼睛當時就直了。
「趙哥,你怎麼來了?」柳曉風急忙站起身,把我也迎到那個沙發上。
「你們,你們,你們……」我看看柳曉風,又看看燕輕眉,實在是搞不懂她們兩個人怎麼跑到一起了。
燕輕眉低著眉偏著臉,眼晴望向一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我說話。
「趙哥,是我把燕,燕警官找來的!」柳曉風一付做錯事的樣子,小聲地對我說。
「啊?你把小眉找來的?你要幹什麼?」我完全糊塗。
「我想向她解釋一下前天的事,我不想,不想不開心,哦不對,是不想你們不開心!」柳曉風起說聲音就越小,列最後幾不可聞。
我看著柳曉風,一時無言,心裡真是很不是滋味,這個脾氣潑辣倔強的小姑娘硬是被我打磨成這樣。
「不用解釋,我不怪你們,事實上曉風說得對,飛謎不是我的私人物品,他有他的自由!」燕輕眉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嘴裡卻靜靜地說道。
「我怎麼樣無所謂,小眉,我已經想過了,我不同意你辭職!」說話的時候,我盯緊燕輕眉的雙眼。
「對不起,我的辭職信已經交了,我現在隨時可以動身回國。這份工作我幹得太累了,也許警察本來就不適合女人來做。」燕輕尼的嘴角扯動兩下,就算是笑笑。
「趙哥,其實辭職我覺得也不錯,最起碼以後不會再有風險,我們可以一起回東仙了!」柳曉風在一旁想了想,點點頭附和起燕輕眉來。
「你閉嘴。」我責怪地瞥一眼柳曉風,然後重新正色地望向燕輕眉,「你一定要想好,這份工作不是你想有就有,你不想要就可扔掉的。如果有一天你後悔,那麼這份後悔就將是一輩子的事。」
聽到我的話,燕輕眉搖搖頭,她突然伸手從懷裡掏出她的錢包,然後打開看著錢包裡面夾的一張小照片。
「其實,很久以前,Many就曾經勸過我,不讓我當警察。她說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能找到一個心愛的男人,再和這個男人攜老,事業心太重將是女人的大敵。」
聽到燕輕眉突然提起Many,我的心裡就一下子揪緊,我真地很想把Many的事告訴燕輕眉,可是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啊,這個女人你也認識啊?」柳曉風突然驚叫一聲,然後跑到燕輕眉的身邊,用手指著她錢包裡的那張小照片,「趙哥,這不是你在東仙住院時,看望過你的那個人嗎?」
枷曉風話剛出口,就感覺自己的身上有些冷,她怯生生地抬起頭,看看我,又看看燕輕屆,發現我們兩個人的臉色在這時都變得煞白。
柳曉風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伸出手慢慢掩上嘴,然後後退幾步,伸手拿起搭在一旁的一條長毛巾。
「哦,我很久沒洗頭了,我去洗洗!」話音剛落,柳曉風就拔腿跑進洗手間裡,把門死死地關嚴,這時就算是用火炮轟,也轟不開柳曉風的門了。
我沒管柳曉風,只是呆呆地望向燕輕眉,自己的眼角猛地抽搐幾下,沒注意是哪只眼,是跳財還是跳災。
「你,你見,見過Many了?」燕輕眉慢慢地抬起頭,喉節上下動幾下,產音忽然間變啞。
真是紙裡永遠難包火,顫抖著手,我從身上操出一支煙,點上,自顧自地吸著。我不是故意裝聽不見燕輕眉的話,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燕輕眉噌地一下站起身,然後坐到我的身邊,伸手抓著我的一隻手,她的手現在很涼。
「回答我,你是不是見過Many?」蘸輕眉的眼神像是要從我的臉上挖塊肉。
「我,我,我……」我眼神快速閃爍,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看到我這樣,燕輕眉知道自己已經不用問了,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見過她?」燕輕眉的情緒中有三分之一的埋怨,有三分之一的憤怒,還有三分之一是不敢相信。
「我,我不能告訴你。」
「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Many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見到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燕輕眉的粉面都氣到有些扭曲了。
「是她主動來找我的,她,她……」
「啊?她主動我你?那她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為什麼啊?」
「好了,小眉,你冷靜點!」我突然低吼一聲,然後反手抓住燕輕眉的一雙玉手。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件事我要是再隱瞞下去,我自己早晚也非瘋掉不可。豁出去了,愛咋的咋的吧!
「她不能找你,你是一個警察,她是一個逃犯,如果她去找你,你是抓她還是不抓她?」
被我這一問,燕輕眉立刻就沒詞了,呆呆地望著我,她的臉上也是一片茫然。
「飛謎,剛才曉風說你是在東仙見到Many的,難道她還在東仙?」燕輕眉嘴裡喃喃著,如自言白話般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