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亂七八糟說完這一套後,電話裡卻沒有人回答,只有一個呼吸的聲音,這個呼吸聲顯得有些急促。
「小眉,我求你了,你回來吧,我不能沒有你啊!」
「……」
「小眉,小眉?」我知道她這回是來真的了,一時間急得心如熾火。
「飛飛,那我呢?你準備把我怎麼辦?我們的一年約定還有半年呢?這就是你提前給我的答案嗎?」電話那邊沉默許久,才幽幽地傳出方容的聲音。
「啊?小容?」我不由得怔了一下,把電話拿到眼前,這才發現果然是國內的電話。
見鬼,我剛才神經過於緊張,沒看來電顯示,就嘰裡哇啦胡亂表白了一通。
「飛飛,你真得準備和燕警官結婚了嗎?」電話裡方容的聲音冷靜地不正常。
「啊?咳,小容啊,我這邊出了很多的事,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我惱火地一拳擊在桌面上,這算什麼事?真是福無雙降,禍不單行,事情越來越亂了。
「明天是你的生日,飛飛,我本來是想找你一起上街,給你選一樣生日禮物的。可是我電話打到你的俱樂部才知道,你居然已經去美國了。」從方容的聲音中,我感覺到一股很糟糕的情緒。
「不是啊,小容啊,我來美國是很危險的事。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我是怕你跟著我一起冒險啊!」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那些殺手趕緊出現,一槍斃了我,活著太遭罪了。
「我又過電話給柳大公子。原來曉風也跟你去美國了!」
這下我徹底沒辦法解釋了,如果美國危險,那為什麼我讓曉風在這邊?對於方容而言,這無疑是一種打擊,在愛情上被無視地結果。
「小容,曉風她是自己來地,我也不知道她會來。」
「我知道,飛飛,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方容在電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聲音極其哀怨,「可是你剛才在電話裡說的……,你真要和燕警官結婚了嗎?飛飛,我請你回答我,我現在只要你地一個回答。」
「……」這回輪到我無語了。手裡拿著電話,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飛飛,我求你了,你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好嗎?你不要每一次都讓我滿懷希望,然後又一次一次地把我從希望的高處摔下來,我很痛的!」方容的聲調中開始夾雜哭腔。
「對不起!」我的聲音很小,這已經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出來的話了。
「飛飛,我不想聽對不起。我現在只想你能留在我的身邊,你明白嗎?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真地很想和你一起過,你能答應我這個要求嗎?飛飛,在一起這麼久了,我沒有要求過你任何的事,現在我只想求你在明天生日的時候,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對不起。」
我現在根本不可能回東仙,燕子老大的殺手大批出動,只為我地項上人頭,如果我回到東仙,再不好把方容也能連累進去。
「飛飛啊,你回來啊!」方容已經完全是哭著說了。
「對不起,小容,真地對不起!」
我的話讓方容痛哭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泣不成聲。我無語地將電話掛斷,放回懷裡,失神地望著酒吧裡的男男女女,突然發出一聲大吼。
「服務員,我要酒,給我很多的酒!」
這一次我醉得很快,一個小時後我就已經基本人事不醒了。別笑我酒量差,你一個小時喝兩瓶XO試試,神仙也能放倒。
我趴在酒桌上,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一隻手還機械地在向嘴裡倒酒。實際上,我現在已經是喝多少,就向外噴多少,但是我仍然在向肚子裡灌,我需要的是酒的味道。
在我徹底失去直覺的前一刻,我依稀看到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個人好像還對我說了一些話,只不過我已經沒有神智了。
一個熟悉地環境,一個熟悉的房間,一扇熟悉地窗子,議論熟悉的太陽。光線充足地灑在我地身上,我悠悠醒轉,覺得頭好像有些大,得用兩隻手捧著,不然抬都抬不起來。而且最要命的是,我的頭裡就像有兩條毒龍在打架,痛得我冷汗淋淋而下。
突然我的胃裡傳來一陣痙攣,我來不及細想,勉強離開床,一頭扎進洗手間裡。扶著那個馬桶,我吐著黃膽水都出來了。
「很難受是吧?」就在我想找把刀,把自己的胃挖出來切掉的時候,洗手間門口有人開口對我說話。
我深深地喘幾口粗氣,咬著牙扭過頭向洗手間門口望去,站在那裡的人就是Mary,這裡本來就是Mary在紐約的家。
我只是看了一眼Mary而已,並沒有說話,回過頭來接著吐,,這次可能真得要吐膽汁了。
Mary看著我,歎息著搖搖頭,走到我身後,替我拍了拍後背。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我還是沒回答她,伸出一隻手向Mary擺一下,接著就雙手支著腿,讓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抬起兩條如同灌了水泥一樣的腳向外走去。
說實話,我現在眼前一片漆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很多的星星,這讓我剛走兩步,就「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
「趙飛謎!」Mary看到我這樣,急忙上前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Mary,你別管我。謝謝你!」我使盡全身的力。把Mary推開,再次咬緊牙關,晃得像只風鈴。又站了起來。
「趙飛謎,你不要命了,你現在這德性出去,在公路上非被車撞死不可。」Mary皺著眉毛,大聲喝斥我道。
「撞死?」我聞言笑得像吃到黃蓮,兩隻手扶到洗手間的門框,「撞死好,我現在最想做地事情就是自殺!」說完話,我那兩條抖得比橡皮條好不了多少地腿再一次向外邁出。
Mary這次沒有再和我廢話。衝上來就攬住我一條胳膊,不由分說,強行把我帶回臥室的床邊,將我扔砸上面。
「你要死換一天再死,我昨晚好不容易把你弄回來。你不能死在我這裡!」Mary臉罩微霜。
Mary說的話實際上沒什麼用,我現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腦袋重得賽秤砣,腿軟得像麵條,趴在Mary地床上,人基本算是廢了。
Mary給我冰了一條毛巾,敷在我的額頭,感受著那絲絲的涼意。迷迷糊糊中,我終於再次昏睡過去。
喘著粗氣。我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一點才醒過來,睜開眼的時候。Mary不知道哪裡去了,房子裡只剩下我一個人。
從床上爬起來,覺得自己舒服多了,晃晃腦袋,頭還是稍稍有一點沉。
自己給自己倒一杯水,咕咚咕咚兩口喝下去,讓自己的肚子裡不會那麼空。另外,冷水下肚也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在Mary家裡轉一圈,這個傢伙真懶,冰箱裡什麼吃的也沒有,臉一包零食都看不到。
「不可能啊,怎麼什麼吃的都沒有?」我嘴裡嘟嘟囔囔的,胃裡感覺有一團火在燒。一天沒吃東西了,還喝那麼多酒,不難受才怪。
我開始在Mary家裡四處亂翻,想著哪怕能找到一包速食麵也成啊啊!我從廚房翻到客廳,又從客廳翻到臥室,別說速食麵,連塊餅乾屑都沒找到。
這個Mary真是奇怪,她不在家吃法的嗎?只要家裡開伙做飯,就不可能什麼吃的都沒有啊?
翻著翻著,我就翻到Mary臥室的那個書架處。我現在真是餓瘋了,連書架也不放過,我還在僥倖希望,Mary在看書的時候,能遺留下一點可能會有的吃食。
「吃地,吃地,吃的在哪裡?」我不停地翻弄著那些書。
突然,當我碰到一本很厚的字典時,我感到那個大書架似乎動了一下。
「嗯?」我下意識地一怔,然後撓撓頭,算了,應該是錯覺。
又翻了幾下,最後我終於放棄了,結果證明,Mary的家裡連老鼠都不會有,有的話也會被餓死。
沮喪地順著書架滑坐在地上,身體無力地靠向那個書架,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Mary,讓她快點回來,再帶點吃的。見鬼,我不知道Mary的電話。
嗯,我猛的全身一凜,人忽然從地上躥起來,回過身去看那個書架。剛才這個書架在我身體倚靠下,竟然向後倒去。
我起身望向書架才發現,原來那個書架並沒有倒,而是以書架地中間為軸,整個書架在地面上轉動了一段距離。
那個書架本來是貼著牆擺放的,它在地面上轉動們就意味著那面牆轉動,而在一側出現一條很大地縫隙。
我看著那個書架,站在地上愣半天。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喝酒把腦子喝壞了,讓自己的眼睛出現幻覺,可是看著那個大縫隙如此逼真,就試著走過去,把手伸進縫隙中,這時我終於明白我不是幻覺,眼前地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無意中居然啊在Mary的家裡發現一個暗室,這比讓我發現一條史前怪獸都更加讓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