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問燕輕眉。
「湯姆說他在垃圾間發現了自己的一個弟兄,已經死了,脖子被擰斷了!」燕輕眉的臉陰沉得怕人。
「阿蟹果然是跑了,行了,我去試試能不能找到他。你們繼續忙吧,對了,我建議你們去查查以前的那五宗爆炸案,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也許可以擒賊先擒王!」說完,我也不等燕輕眉和John李有什麼表示,風風火火地就走了。
開著自己的車,從醫院裡上到大街上,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琪林第一街,這個號稱唐人街地下城市的地方。
我也是在賭,阿蟹不一定會回自己的老窩。不過人就是這樣,不管幹什麼,也要回家看一看,畢竟在那裡阿蟹可以做一些佈署。
車停在棋林第一街,我是下車來,感覺到了一種很異常的氣氛。大白天的竟然感覺有點冷,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條街現在很冷清,人特別少,零星的幾個乞丐和髒兮兮的小孩子也都睜著一雙發綠的眼晴盯著我。
我冷眼四下看了看,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到了地下拳館的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切都和上次差不多,只不過少了湯姆和燕輕眉,在這條走廊向下的盡頭大門處,還是站著那兩個膘形大漢。
「開門!」我站在門前沉聲說道。
「!@#%……%」兩個大漢聽到我的話,竟然對著我說了一通英語。
既然語言不通,我只好自已動手了。雙手抓在了厚重的大門把手上,雙手用力就想推開它。
突然,兩個大漢動了,一左一右就把我夾在中間。一個去抓我拉門的手,一個伸出熊掌一樣的爪子想要把我推開。
我臉上的肌肉立刻抖了一下,雙目中精光暴閃,回手抓住了一隻熊掌,大力向回一擰,同時身體微跳,屈膝,一膝蓋就壓在了那隻手地手肘處。「咋察」,隨著一聲低沉的慘嚎,那個傢伙的這隻手估計找上帝也治不好了。
我沒有收手,像扔垃圾一樣甩走了手中人,轉身一個飛腳,又踢在了另一個大漢的頭上。這一腳很重。直接就踢掉了那個大塊頭地脖子,就算是給醫院裡的那個警察報仇了吧!
看也沒有看地上的兩個廢物,走到門前。用力地將那扇厚重的隔音門拉開,抽身溜了進去。
拳館裡也是一切照舊,還是那些喧囂的人群,還是那個刺目的拳台,拳台上還是兩個以死相搏地拳手,拳手之間也還是一個滿臉大汗的裁判。沒有人注意我的出現,也沒有人看我一眼。
我冷著臉擦過人群的外圍,找到了那個走廊,穿過走廊,走到了阿蟹的房間門口。我想了一下。伸出手敲了敲門。我不想破門而入,那顯得我太沒禮貌,反正如果阿蟹在裡面的話,他也跑不了。
過了一會兒,沒有人應我地門,這才不再猶豫,一腳踢開門就闖了進去。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房間裡,阿蟹坐在一個椅子上。赤裸的身體上還圍著一些紗布。那個洋姐也是赤裸的,騎在阿蟹的腰間,兩個人的下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正在努力地做著成人遊戲。
洋姐的口鼻中傳出陣陣嬌喘,腦門上佈滿了汗水。奇怪的是。兩個人對我的出現無動於衷,就好像我是透明地一樣,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橫著臉,揉了揉鼻子,貌似很輕鬆地漫步到了那面觀景的玻璃牆前,負著手向下望下,而那兩個尋歡的男女就在我的身邊。
我都走到身邊了,那狗男女還是當作沒看到我,該怎麼做還怎麼做,這阿蟹好像還越戰越勇!
打擾人家這種事是很缺德的,我這點風度還是有的。於是就堂而皇之地站在他們身邊看著拳台那邊的風景,我就不信他們兩個能做一天!
終於,在一聲虎吼中,阿蟹把自己爆發了出來。他地力度真得很大,讓自己身上的洋紐全身都跟著顫抖!
「你去死吧!」阿蟹突然站起身來,在那個洋姐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地時候,扼住了她的脖子,接著手腕一轉「喀」地一聲脆響,就將這個剛剛和自己風雨過的女人送上了天堂。
「嗯?你幹什麼?瘋了?」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她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我又不想自己用過的東西被別人佔了便宜,就毀滅了!」阿蟹的神情很淡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在一旁拿出一條毛巾開始擦拭自己週身地汗水。
我皺了下眉頭,總覺得啊蟹的話裡有話,不過一時還想不出什麼來。
「想不想喝點什麼?」阿蟹擦完身體後,站起身走到了房間裡的酒台前。
「算了,你剛做完那種事的手,還是不要了!」我無聊地拒絕道。
「隨你好了。」阿蟹說著就自己調了一杯血腥瑪麗,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有外國情調的人都喜歡這酒,「我就知道你會找到這裡,特意在這裡等你。你知道嗎?你要是再晚來一個小時,你永遠都看不到我了!」阿蟹輕輕地抿了一口酒。
「為什麼這麼說?」不喝酒,我抽煙總行吧,自己點了一根煙吸起來。
「因為上面已經向我下了處決令,我非死不可,已經拖不了多久了!」
「啊?處決令?上面?」阿蟹說的話我完全不懂。
「嗯,上面下的處決令,我沒有按照上面的意思辦事,當初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無所謂,我能活這麼久,已經是賺到了!我本是一個早就應該死了的人!」說到自己的生死,阿蟹顯得無比淡然。「我不懂你的話!」我吸著煙搖著頭。
「給你講講我的事吧,很好聽故事呢,也省得我死了以後,這個世界上連一個瞭解我的人都沒有!」
「好,我在聽!」
「二十六年前,在唐人街有一個很大的黑社會勢力叫唐人社,首領叫杜海全。杜海全有兩個兒女,大的是女兒叫杜沉碧,小的是兒子叫杜思華。其實唐人社不算什麼黑社會,那個時候都是唐人街一些苦哈哈的靠力氣吃飯的兄弟自發組織起來的,杜海全有名望就當了老大。唐人社那個時候在唐人街很有名,和這個區的華人相處的關係也很好,他們不收保護費,只是靠大家合起來的錢一起做一些生意而已,有時候替吃了虧的華人出出頭,平定一下華人的內部矛盾。六年後,杜海全的一個手下很親密的兄弟突然反骨,一夜間殺了所有唐人社裡杜海全的心腹,自己當了老大,他還要把杜海全一家殺光,可憐杜沉碧那年才十五歲,卻被一夥大漢輪姦至死。」說到這裡,阿蟹突然擦了一下眼角。
「杜海全的老婆很聰明,忍辱負重,幾乎和每一個叛徒都睡了覺,又靠著假意的奉承勉強保住了一條命,還偷偷地把兒子杜思華偷渡到了a國。當那個反骨仔發現了杜海全的兒子竟然跑了的時候,把這個可憐的女人扒皮處死了。杜思華到了a國後,四處流浪,才六七歲的年紀就要自己養活自己,靠乞討為生,靠一些街頭巷尾的垃圾勉強長大,後來就加入了a國的地下拳盟,開始打黑拳,不用廢話了,杜思華就是今天的阿蟹!」阿蟹說完了自己的事,就一仰頭喝盡了杯中所有的酒。
「我懂了。」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個反骨仔就是後來青幫的林雲山?」
「沒錯,就是林雲山這個王八蛋。」阿蟹長長地吐了口氣,也不調了,直接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高度的烈酒,「你知道嗎?林濕晨的死鬼老爹就是那次叛變的時候死的,她那個老爹我是認識的,以前和我爸也是好兄弟,林濕晨和我還是指腹為婚的夫妻呢!」阿蟹苦笑了出來。
「那你後來又怎麼回來了?就是為了報仇嗎?」我略微沉吟了一下。
「後來,我有一次打黑拳的時候,因為不小心贏了一下a國的風雲人物,被很多人追殺。那個時候,是燕子老大救了我,給了我一口飯吃,從那時起我才再也不用靠打黑拳生活了。這次來唐人街我是有任務的,只不過我先想到的卻是報仇,這個仇不報我這輩子也話不安心!」阿蟹又開始喝酒,大口地喝,那烈酒對於他就像是水一樣。
「那林雲山真是你炸死的?」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不是。」阿蟹立刻就搖起了頭,「我雖然想讓林雲山死,不過我沒有想過要把青龍幫的人全弄死,他們中間還有很多當地後起來的華人和無辜看。呵呵,你別看我動不動就要殺人,其實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不該死的人我從來沒有殺過。」
「那林雲山是誰炸死的?」
「林雲山是上面派人炸死的,不過他確實是我約出來的,當時我想把他一個人約出來,大家來個了斷。沒想到,沒想到那天我被警察抓了,從警局出來沒多久,就聽說青龍幫上下五十口人全被炸死,這也算天理公道吧!」阿蟹這時候臉已經因為喝酒過量而顯得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