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你瘋了?」一驚之下,我用力地想框開周含玉。
不過周含玉拚命地摟著我,像只八爪魚一樣粘在了我的身上,怎麼推也推不掉。最要命的是,我還不能全力施為,她身上的衣服太少了,碰到哪裡都不合適。
「大哥,你放我一馬,我就是你的女人。我陪你一輩子,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就當我是個玩具好了。真的,我做愛的功夫很好的,一定會讓你滿意。」周含玉的話說得含含糊糊,兩片妖異紅唇在我的臉上亂吻,連那雙修長性感的大腿都盤上了我的腰。
「你給我下來!」我心一狠,單手摟過了周含玉地腰,胳膊一使勁。直接就把她從我地身上摜到了地下。
「嘶啦」。我的衣服都被周含玉給扯壞了。
周含玉拌倒在地上後,沒有起來,而是突然安靜了下來,伏在地上非常淒慘地哭了出來,那哭聲在這種四下無人,黑漆麻烏的野外裡顯得有些恐怖。
本來我還想訓訴她幾句,可是看到周含玉這個樣子,肚子裡地話反而無法說出口。
想了一會兒後,我歎了口氣,走過去蹲在她身邊。
「小玉,你老實告訴我,孫萃雪是不是你殺的?」我的聲音很平靜。
周含玉沒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在哭,哭聲越來越幽怨。
「你聽我說,如果孫萃雪是你殺的,就算我今天放了你,你早晚也回再落到警察的手裡,如果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回公安局說清楚呢?」
周含玉繼續哭。幸虧現在周圍沒有人,不然非嚇死了不可。
「孫萃雪是死於中毒,宿舍的更夫報告,她死前和一個年輕女人接觸過。是不是你毒殺了她?」
「不是!」周含玉終於說話了,她的情緒很淒諒。一邊哭一邊說,「我不想,我也不想的,小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既然不是這樣的,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你告訴我!你放心,如果真不是你殺的,我保證你不會有事!」我很煩躁。這個女人說話就不能直接點嗎?
周含玉又不說話了,不過哭聲已經漸漸變小,最後剩下了哭泣。而這時,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是毛萬思,是毛萬思對不對?毛萬思在哪裡?」我一把抓住了周含玉裸露的肩膀,瞪著眼睛問她。
「不是,不是大毛!」周含玉聽到我地話後,立刻就顫抖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我,目光中有驚慌的神情。
我冷笑一聲,周含玉的反應很幼稚,傻瓜也能明白她在隱藏著自己的男人。
「你這個傻女人,現在就算被警察馬上槍斃都不冤!那種男人也值得你來保護?你在外面做三陪小姐,而他在幹什麼?他如果真的愛你,又為什麼會讓自己地女人出來做這種事?遠了不說,就說上次我救你的那次,那個男人明知道獸哥把你守得很緊,還要找你,這算什麼?明明就是不把你的安危放在心上。你被獸哥抓去,他鬥不過獸哥但是大可以報警的,可是他沒那麼做,為什麼?因為他是一個膽小鬼,他也怕獸哥報復他,這算什麼愛情?」我冷冷的聲音裡透露著不屑。
周含玉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這回沒有哭聲,有的只是一份痛徹心脾的傷心。
「無所謂,我現在就把你帶回東仙,然後你就把所角的事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等你被槍斃那天,他就安全了,他就可以重新大搖大擺地生活在陽光之下,再找一個女人,結婚,生孩子,就當你從來沒有出現過。」我地話越來越冷。
「你不明白,你不明——明白的!」周含玉的目光已經失神,只會搖著頭說我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拼了命也要保護那種男人,我也不明白那種男人有什麼值得你這麼犧牲。坦白告訴你,我也有我的女人,為了她們我已經出生入死了幾次,甚至有一次我一個人面對著十幾挺衝鋒鎗,平常的時候,我把所有煩心的事都吞到自己的肚子裡,能不讓她們知道,就盡量不讓她們知道,我只想她們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每一天。」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的事聊了出來。
「其實,大毛也是為了我才那麼做的。」周含玉雙眼繼續流著淚,聲音很輕,像是在講一個故事,「那天我和大毛把小雪約了出來,想和她把事情說清楚,讓她別再纏著我了。那時候,大毛給了我一包東西,說是迷幻藥,還說如果小雪不答應我們的話,就迷倒她,然後拍她的裸照。以此來威脅她。」
周含玉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那段記憶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噩夢。
「小雪出來後,完全不同意和我分開,我就依照大毛的意思,趁她沒注意的時候,把那包藥下到了她地飲料裡。誰知道。小雪喝了之後,漸漸地就失去了知覺,我以為是被迷倒了,就把她弄回了她地宿舍。大毛說他不方便去女教師指捨,所以就沒有跟看來。在小雪的宿舍裡,我——我——我竟然發現小雪已經沒有呼吸了,當時我怕得要死,急忙跑出來找大毛。這時大毛報告訴我,那是毒藥。他說為了和我永遠在一起,只好殺死孫萃雪。他怕孫萃雪再從他的身邊搶走我。」
「那後來呢?」我靜靜地問。
「後來。我和大毛怕警察抓到我們,就連夜逃到了這裡。沒有生活來源,為了活著,我只好出來做這個。大毛本來也不同意,但是沒辦法啊,不做這個,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我們是見不得光的。」說完,周含玉低下了頭,我發現她身上那點可憐的衣物都已經被淚水濕透了。
聽完了周含玉的事,我沉默了。久久沒有再吭聲。這個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帶她回東仙了。
「我為你的愛情而感動,同時,我嘲笑你的智商。」寂靜了很久,我才幽幽地開了口。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要殺孫萃雪,毛萬思他可以親自動手的,為什麼要你下藥?還欺騙你說是什麼迷幻藥。逃到這裡之後,出於對自己愛人的感情,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同意你出來做這個,他分明就是從頭到尾都在欺騙你。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如果你和毛萬思被警察抓了,他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得乾乾淨淨,全部都我在你地身上,你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不會的,不會的,大毛他不會的。」周含玉已經沒有眼淚可流了,只是用力地搖著頭。
「好,我現在就跟你去找他,我們當面問個清楚。如果他真的愛你,我答應你,放你們一馬,你們天高海闊地隨處去飛。」我很認真的承諾道。
「真的?」周含玉聞言猛地抬起頭,眼睛裡發出了光。
「我又不是警察,欺騙你破了案子,也和我無關!」說著,我拉著周含玉站了起來。
周含玉咬咬嘴唇,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扭身就向大灣鎮走去。我默默跟在她地身後,其實這件事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管這件事,難道真如方容曾經說過的?我是一個好人?
當我和周含玉重新回到了大灣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這時候是曙光前最黑暗的時候。
周含玉領著我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個平房,輕輕地打開外面的門,穿過一個很小地院子,來到了正房前。
我和周含玉幾乎是同時愣了一下,那間房子竟然亮著燈光,這都幾點了,毛萬思還不睡覺?
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一把拉住了周含玉,然後領著她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窗邊,伏下了身。
就在我和周含玉剛剛貼到窗邊的時候,就聽到了房內一陣喘息的聲音,這種喘息聲周含玉太熟悉了,開心就好每一個男人在經歷了一場男女肉搏之後會有這種聲音。
「毛子,你,你,嗯,哼,你太猛了。」
「嘿嘿,小騷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你少來這套,遇到你那個婊子老婆後,你還不是乖得像一隻小綿羊,哼哼!」
「操,那個婊子我是還沒玩夠,等我玩夠了,就讓她滾蛋。」
「滾蛋?你當老娘是傻瓜,你肯定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
「把柄?哈哈哈,我有什麼把柄?那個傻婊子,是她有把柄在我手裡還差不多。跟我還要玩什麼愛情?操,我會和一個婊子玩愛情?」
「啊,啊,你輕點,我沒有你那個婊子老婆那麼厲害,能經得起你折騰!」
「嚇通」我正聽得過癮呢,突然感覺自己身邊的周含玉有異常。回頭一看,周含玉竟然癱倒在了地上,一張臉白得嚇人,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間房子,雙眼紅得像是要流血,可卻卻偏偏沒有眼淚。
剛才的那番狗男女的對話,已經充分地驗證了我的判斷,周含玉一時輕受不了打擊,已是哀大莫過於心死。
「起來,我們去找他問清楚。」我把癱在地上的周含玉一把拉了起來,繞到房門前,「光」地一腳,就把那扇可憐地木頭門直接踢進了屋裡。「是你?」毛萬思的眼晴突然瞪得像只燈泡,他也想起來被獸哥毒打的那次。雖然那時他被打得很慘,不過還沒有失憶。
「你是老老實實地跟我走呢,還是讓我強行帶你走呢?」我不想再玩下去了,還是速戰速決吧。
「我不走。」毛萬思向窗子那邊退了兩步,慌慌張張地搖頭,「孫萃雪是小玉殺的,和我沒關係。」
「你胡說,分明你給我她毒藥,還騙我說是迷幻藥,你這個殺人犯。」周含玉聲嘶力竭地喊道。
「臭婊子,你憑什麼說我給你的毒藥?你有什麼證據?但是你殺人卻是有鐵證的。」想不到這個毛萬思還挺懂法。
「哼哼哼。」我的冷笑就像從十八層地獄裡傳出來的,當場就讓毛萬思如同當頭冷水,「你以為你這種小把戲天衣無縫嗎?我聽小玉說過,當時孫萃雪是先昏迷,然後被帶回指捨就死亡了。那肯定不是耗子藥,應該是一種比較專業的純粹的毒藥,我想你不是在藥店裡偷偷買的,就是在黑社會混來的。藥店就好辦了,這種禁藥藥店在出售的時候都會記錄,警察去那裡一查就知道;要是黑社會就更好辦了,你信不信,我趙飛謎現在跺跺腳,全東仙的黑社會都得搶看來舔我的腳,你那點破事,你以紙裡真能包住火嗎?」
毛萬思傻了,他本以為自己玩的花樣比較高明,沒想到在我這裡全部變成了狗屁。
「當然了,如果藥不是你親自買的話,我就沒辦法了。但是,就你這種人頭豬腦的傢伙,應該也想不到那一層……」我的冷笑轉為極度的不屑。
毛萬思恨不得現在就抽自己兩嘴巴,當時他還真想讓別人去買了,後來怕不放心,就自己動的手。
「行了,話也說夠了,穿上衣服吧,外面挺玲的,我們回東仙了!」我斜著眼,指指床上毛萬思的那些衣服。
「不,不,不,我不回東仙,我哪裡也不去。」說著,毛萬思一屁股就坐地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滿臉。
「不行,由不得你了。」我臉色一長,走上來就要拉毛萬思。不走?我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回東仙。
「你不要過來。」毛萬思渾身一凜,突然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把槍。
我明白了,他的毒藥真是從黑道來的,就從他有槍這件事上就能判斷出來。
很可惜,對我而言,槍在毛萬思的手裡還不如一根燒火棍。他的槍掏出來,還沒等指向我,就被我劈手奪了過去,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我奪過槍後,臉上橫肉突現,揚起了手,一槍在就拍在了毛萬思的額角上。
手槍槍柄都是生鐵的,這一下我還加了點力量,「啪」地一聲伴著慘嚎,毛萬思的頭上鮮血如花般開放,接著他的人也伏在了床上。一隻手緊捂著傷處,可血還是止不住,不一會兒就染花了那張床。
格鬥我雖然不精通,但是手輕手重我還是有分寸。毛萬思挨了這一下,確實是挺慘,但是生命危險還沒有。
「別嚎了,死不了人。」我絲毫沒有可憐他的意思,上前一把抓住他頭髮,從床上強行就扔在了地上。
「大哥,你放了我吧。小玉,你幫我求求大哥。」毛萬思帶著一頭的血,哭喪似的趴在地上,懷裡抱著床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