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冷笑,雙手一把就抓住了殺手的腳向自己這邊用力一拉。
殺手被我這一拉帶動地向我的方向移動了半米,當然為了自己的平衡,他的雙手也不得不扶住了旁邊的小推車,那支要命的針管也被他扔到了一邊。
小推車在殺手的雙手猛扶下,裡面的所有東西稀里嘩拉地掉了一地。
我並沒有就此鬆開他的腳,遙遙地向著門口的方向一擰又一甩,將那個殺手凌空就扔了過去。
這殺手的身手確實不錯,至少比宴會上的那個要好很多,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沒有摔倒,單掌扶地大力一撐,原地一個鯉魚打挺就又站住了。
這一剎那間,房間裡面的聲音再也不像剛才那麼小了,而且現在醫院裡還很靜,門口那兩位警察大哥要是再聽不到,就只能證明他們的耳朵有問題。
「光」
門被大力地推開,那兩個警察驚慌地擁了進來。柳盈池實在是對東仙太重要了,要是他在這個病房出了什麼事的話,這兩個警察非被扒去警服不可。
「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想幹什麼?」兩個警察一邊大聲地喝著,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手槍。
「不知道,那個傢伙突然出現在病房裡,還想殺我。」殺手眼珠一轉,突然指著我,一臉正氣地大聲說道。
「你們快把他抓起來,我去叫保安。」說完,殺手醫生推開兩個警察,撒腿就向外面跑。
「站住。」那個殺手剛跑出去一步,就被兩把手槍指住了頭。
「你們瘋了,我是醫生,你們不認識我了?他才是壞人!」殺手站住腳步,裝做很氣憤的樣子。
「對不起,我們確實不認識你,不過那個人我們都認識。他叫趙飛謎,是我們公安局反黑組燕組長的男朋友。」一個警察嘿嘿地笑了起來。
這兩個警察畢竟都在刑警大隊干了很多年,這種小把戲殺手雖然玩得很高明,不過還是騙不了他們。他們跟著高玉罡一起做過幾次任務,和我也見過幾面,所以馬上就可以把我認出來。
「唉!」我歎息著走到了那個已經面如死灰的殺手旁邊,「兄弟,我確實很佩服你的冷靜,只可惜這次你栽了。不要把警察當傻瓜,他們比你聰明多了。」
「兩位同志,這個人就麻煩你們了,好好審審,希望你們能問出點什麼來,佛祖保佑你們!」我接著又向那兩個警察笑著揮了揮手,嘴裡哼著小曲就好像是在逛超市一樣的揚長而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公安局鬧開了鍋,一個企圖謀殺柳氏集團董事長而且還是傳說中的殺手居然被抓到了。這個可憐的殺手幾乎被一小時一小審,一天一大審,所有的警察輪班上陣,決心要在精神上催毀他。
說句老實話,中國的法制發展到了今天,酷刑逼供這種事是不可能再有了,不過在公安局內部,一些與肉體傷害無關的手段還是有一些的,而這些手段往往比揍你一頓更可怕。只不過這個殺手還真是條漢子,一連幾天,不管警察們使盡了多少辦法,硬是一個字都沒說。
讓人沮喪、憤怒又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在連續幾天的審問後,警察們似乎都有點累了,於是決定先放這個殺手一馬,讓他歇半天。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殺手居然用看守所裡的床單擰成了一股繩,在鐵窗下面上吊自盡了。
消息傳出來後,王震濤雷霆大怒,把當天值守的所有警察全部痛斥了一頓,並且在訓完了之後,還毫不猶豫地報請上級,扒去了他們身上的警服,說起來,這幾個哥們也夠冤的了。
不過我並不關心這些和我無關的爛事,我現在關心的是燕輕眉對我的冷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上次在醫院裡,我打電話給她問一些宴會殺手的調查情況時,她的態度還是冷冰冰的。
每天下班回家,她還是吃完飯之後有事做事,沒事倒頭就睡,不管我對她說什麼,她都不理我。有一次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試著故意挑逗她,結果她一骨碌爬起來,白了我一眼後,抱著枕頭跑到我以前住的那個房間睡去了。
我心裡這個氣啊,可是自己回過頭來又一想,這事還得怨自己。要不是自己的感情太模糊,愛情太脆弱,扯上方容又扯上柳曉風,也許今天也就不會是這個下場了。
白天的時候,我仍然在俱樂部裡忙活,現在所有的改建工程都已經快要結束,眼看著二樓客戶部和一樓的咖啡飲室就可以開張營業了。
我站在俱樂部的大樓前,心裡真是好一陣的唏噓。我本是一個復員兵,一文都不值的復員兵,可是卻在一連番的事件後,突然多了一個這麼大的產業,轉眼間就成了百萬富翁,現在回頭想一想,真的就想做了一場夢。
「趙哥,趙哥——」
一個噩夢般的聲音把我從神海中拉回了現實,扭過臉看著遠處離自己越跑越近的柳曉風,我忽然很想像土行孫那樣,一下子就可以鑽到地裡不見了。
「趙哥,趙——趙哥,這,這次,你得救,救我!」柳曉風滿臉通紅,還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什麼我救你?你歇口氣兒,慢慢說,放心,天塌不下來。」我輕輕地掃了身邊的柳曉風一眼,嘴裡說的話也是不鹹不淡的。
「有——有人追——追我!」柳曉風說話的時候,急得臉都皺到一起了。
「啊?」我當下就愣住了,臉色也稍稍變了一下,「有人追你?什麼人?」
「你別問了,反正一會兒要是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沒見過我!」柳曉風就像丟了魂似的,匆匆地向我一擺手,然後整個人就用火箭般地速度躥進了我面前的俱樂部大樓裡。
我望著柳曉風的背影,一頭的霧水,這個瘋丫頭又搞什麼把戲了。
「趙經理,你在這啊?」我站在原地正迷糊呢,突然又聽到有人叫我,再次扭過臉一看,竟然是Martin。雖然我和Martin認識一段時間了,不過他還從來沒有來過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