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你那天真的是去花想容發傳單的嗎?」
「不是,我是騙你的。」
「那你——」
「其實,我和Linda也算是相識,那些事是她告訴我的。至於你和方容上床的事,是我編的,沒想到你——」
「我還有個會要開,一會再聊,一會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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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給我拿兩瓶酒。」這已經是我今天在清醒的情況下說得最後一句話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酒館大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的車(我居然還會開車,這估計比從前執行的最高級任務還危險),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我只知道當我難受得實在受不了跑去衛生間裡吐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客廳裡時鐘的指針已經指向了下半夜。
我這次實在是喝得太多了,直吐得我膽汁都翻了出來,好不容易感覺稍好了一點,這才告別衛生間,一頭就紮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我現在實在是已經吐得沒力氣回房間了,一隻手摸索著從茶几上拿了杯水,兩口就喝下了肚。
喝了水,又在沙發上喘息了一陣後,覺得自己又恢復了一點體力,這才掙扎著爬了起來準備回到房間接著睡。
可是當我正準備回房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燕輕眉的房間裡燈竟然還亮著。這麼晚了,她還在工作?這個工作狂,真是幹起活來不要命。我搖著頭強自清醒了一下自己,輕手輕腳地走到燕輕眉門口,順著門縫就向裡邊看去。
此刻燕輕眉正伏在自己的那張小桌前,低著頭好像在看什麼材料,左手邊還放著一個咖啡壺。那個壺裡只剩一半的咖啡了,看樣子真是很辛苦。
可能是酒精的緣故,我從後面看著燕輕眉那柔和的腰身曲線突然覺得非常性感,不自覺得居然連下身也起了反應,腦子裡還回放起了我和燕輕眉剛認識時那銷魂的一晚。我就像被鬼上身了一樣,直接就推開門走到了她的身邊。
「這麼晚還在工作?」我噴著一嘴濃烈的酒氣問她。
「又喝這麼多酒?你上輩子是不是饞酒饞死的?」燕輕眉連頭都沒回,聲音裡還充滿了厭惡的情緒。
「哦,有幾個朋友,就喝多了。」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頸。
「喝多了就去休息吧!」燕輕眉這才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
「那個,咳,小眉,你累不累?」問話間,我抬起了一雙鹹豬手就搭在了她的雙肩上,就像要替她按摩一樣,其實是大快乾癮。
「累?呵呵,我就是這命了。」燕輕眉苦笑了一下,然後就扭回身又接著看她的資料。
什麼東西這麼費神,還得通宵達旦的。我一邊將按摩著燕輕眉雙肩的手慢慢地向前面的高峰滑去,一邊抻著脖子望向她桌面上的那一疊厚厚的白紙。
「是這個?」我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抽回馬上就要犯罪的手指著燕輕眉桌上的資料驚呼了一聲。
燕輕眉再次回過頭,她疑惑地望著我,不明白我怎麼了。
「小眉,你在搞什麼?這些是什麼?」我伸出手一把就將桌上的資料拿了過來,兩眼直直地望在上面。
說實話,燕輕眉的那些資料我一般是沒興趣的,但是這份卻讓我很驚奇,因為我在那上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那東西是一個符號,又或者是一個圖形標誌,由一個圓形和一個三角形組成,這個東西我曾經在柳曉風發的那個傳單上見過,當時就印在了那張傳單的左上角。
「小眉,這個是什麼?」我指著紙上的那個標誌問。
「怎麼?你見過?」燕輕眉看到我這麼問,也警覺了起來。
「今天我看到曉風了,她在街上發傳單,傳單上就印地這個東西。」
「什麼?曉風——她發這個?」燕輕眉非常地驚訝。
「這個到底是什麼?我看到她的那個鬼傳單上還寫著什麼尊,什麼自我的,特別詭異。」
燕輕眉眼神閃動了兩下,拉長著臉長呼了一口氣。我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我們公安局最近發現,大概在半年多前,我們東仙市有很多市民開始信仰一種宗教。本來這事應該歸安全局管,但是現在安全局懷疑和地方的黑社會有關,就把案子甩給了我。其實一般情況下,市民們弄一些迷信的東西只要不是很過份,我們是不管的,這是這一回有些不尋常了。」
「怎麼不尋常?」我隨手拉過了一張椅子,坐在了燕輕眉旁邊。
「據我們瞭解,現在東仙市信奉這個宗教的人已經超過三千,而且這裡面大多是一些少男少女。最讓我們不解的是,這個宗教極其神秘,除了它的教眾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宗教的教義,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宗教的創辦者,我們調查了很久,也只是掌握了一點極淺的東西。」燕輕眉一邊說,一邊從我的手裡拿回了那疊資料,順手翻出了一張,用手指著讓我看。
「這個宗教信奉的是一個『末世』的神,並且要求自己的教眾必須將自己奉獻給這個神。現在我們公安局已經匯同了市宗教協會,經過了一番研究之後,基本上把這個宗教定性為了邪教。只不過——」說到這裡,燕輕眉沉吟了一下。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我剛才說了信奉這個宗教的大多是一些少男少女,所以在處事上我們不得不分外小心,否則很容易就會出事。王局對這個事的指示就是,一定不能驚動了東仙市的大部分市民,要把這個宗教扼殺於萌芽。」燕輕眉的神態顯得她的心裡很沉重,這件事讓她也覺得非常棘手。
「邪教?奉獻?壞了,那曉風不是很危險?」我非常緊張地一把就握住了燕輕眉的一隻手。
「別擔心了,我盡量快點把這件事處理了。另外,你也去和柳青岸談談,這一陣子讓他把曉風管嚴一點。」燕輕眉看到我這樣,就拍著我的手,安慰起我來了。
「柳青岸哪能管了他妹妹啊?」我苦笑了起來。
「對了,飛謎,這個給你。」燕輕眉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身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塞到了我的手裡。
我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張存折。再打開一看,裡面有五萬多塊錢。
「你這是——」我看著燕輕眉愣住了。
「你啊,是不是俱樂部那邊要用錢啊?怎麼不跟我說呢?今天要不是李蝶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呢。我也沒有多少積蓄,這些你先用著,要是不夠我再向同事借一些。」燕輕眉有點責怪地對我說。
我看著手裡的存折,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對於我,燕輕眉因為工作的原因也確實沒有時間相伴,但是今天她能把自己的積蓄毫不猶豫地交給我,這只能證明燕輕眉對我的感情已經到了一種不分彼此的程度,這已經超越了戀人的界限,夫妻之間也只不過如此而已。我又想起了自己和方容的事,面對著眼前的存折,我真得發現自己特別骯髒,我不但對不起燕輕眉,同時也對不起方容。
「謝謝你,小眉。」我抬起頭非常感激地對她說。
「行了,快去休息吧,以後別喝這麼多酒,對身體不好。」燕輕眉看著我微笑著說。
「要不我們今天晚上——」
「我的槍呢?」燕輕眉臉色頓時一扳,就開始四處查找起來。
「別衝動,我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