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看到照片之後微微愣了一下。他娘的,別說還真像,那個什麼孫大海還真和我長得八九不離十,最讓人上火的是,照片裡的孫大海竟然也穿著一套迷幻作訓服。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說點我們想聽的了?」那個胖警察似乎很滿意我看到那張照片的反應。
「民昌路分理處是什麼地方?」我抬起頭疑惑地問他。
「你這樣就不對了,民昌路分理處就是你今天被抓的地方。」胖警察的臉色略微變了一下。
「啊?」我這才想起來,李蝶單位的旁邊確實有一家銀行。
「那孫大海為什麼在犯事之後還要回那個地方去呢?」我想了一下後,斜著眼看著那個胖警察問。
「孫大海,你不要裝糊塗。事發之後,你獨自一人離開了東仙。你並不知道你的同夥已經被抓,你今天再次去那就是想看看風聲。我問你,銀行搶出來的錢你到底都放在哪了?」一開始那個做筆錄的警察就像包青天一樣,坐在那裡義正嚴辭地問我。
面對著這種不知所謂的審訓,我閉上了嘴,我不覺得自己需要為自己辯解什麼,反正一會我的人事檔案出來的時候,自然就真相大白了。可是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審訓室的門口傳來了聲音。
「燕組長,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們抓到孫大海了?」
「是啊,兄弟們正在審呢!不過孫大海還真有點嘴硬,這不,剛才老劉已經去查他的底了。」
「我親自來吧!」
「這怎麼行?燕組長,這幾天你一直不眠不休的,要不是這樣那幾個嫌疑犯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抓到了,你還是去休息一會吧。」
「不用。」
說到這,審訓室的門就推開了,接著就走進來了一個人。
我坐在板凳上徹底傻了,這個所謂的燕組長在外面剛一開口說話我就意識到好像是遇到了「熟人」。那個時候我還暗暗祈禱,希望千萬不要是她,但當她走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個小小的希望已經破滅了。這個人就是那天晚上和我一夜風流的那個女人。
「燕組長你來了?」看到她走了進來,那兩個警察趕緊站起來招呼道。
看起來好像有點疲憊,只是笑著向那兩個警察點了一下頭,就在中間的空位子上坐了下來。
「姓名。」她抬起頭來看著我,又開始了警察審訓的那老一套。
我看著她眼睛徹底都直了,「冤家路窄」這句話古人真是誠不我欺。不過我認為她穿警服沒有穿太妹裝好看,一套警服將她的女人味掩去了很多。
「我問你姓名。」她冷冷地看著我,聲音稍稍高了一點。
「啊?我?我叫趙飛謎。」我被她的話叫醒了,本能地回答道。不過,我發現她好像不認識我了,看著我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無所謂,叫什麼都一樣。我問你,上週二下午一點你在什麼地方?」她一邊問,一邊示意旁邊的那個警察做好筆錄。
「上週二?哦,這個,咳,我在,這個——」
「不要東拉西扯,馬上回答我的問題。」她非常不滿我的說話態度,語氣頓時就變得十分凌厲。
「呵呵,警官啊,你也得讓我想想吧,這六七天前的事了,哪能都記得啊?」我苦笑著。
「讓我來告訴你吧,上週二下午一點你夥同五個曾經的獄友一起搶劫了市工商銀行民昌路分理處。」她說話的時候,態度不容置疑。
「我沒有啊,警官。」我高聲地表示反對。
「晚上四點的時候,你在哪裡?」她並沒有理會我的抗議。
「大概在吃飯吧!」我真是被她打敗了,哪有這樣的啊,說什麼就是什麼?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再次開始回憶,不過我卻在盼著那個去查我底的警察快點回來,免得讓我在這活受罪。
「快說。」她突然一扶桌子就站了起來,盯著我的眼睛裡閃動著寒芒。
「啊,我想起來了。」我真的是想起來了,別的日子我記不住,就那天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再然後你去哪了?」
「我——」看著她我的眼神開始閃爍,我總不能說再然後就和你上床了吧?
「快說。」這次旁邊的兩個警察也厲聲的問我。
「那個,再然後的事情不用問我了吧?」我把臉扭到一邊,用餘光瞄著她,嘴裡自言自語地說。
「我告訴你,你最好老實交待。」那個做筆錄的警察的聲音都快要爆棚了。
「小張,算了。」她好像也想起了什麼,突然用眼睛橫了那個小張一眼。不過我還是看到了,剛才她的臉上紅了一下。
這個時候,審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一開始出去查我底的那個老劉可算是回來了,他的手裡還拿著一疊檔案。
「啊?燕組長在這?」他也沒想到燕組長會親自來這審訓。
「是,他的檔案拿到了嗎?」她說著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啊,拿到了,不過我們可能真的搞錯了。」一邊說,老劉一邊將手裡的檔案交給了她,並且,話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還變得很小。
她看了老劉一眼,接過檔案伏在案面上就看了起來。所有人都注視著她,都在等著她的反應。
她看著我的檔案,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臉上也逐漸地出現了一種不敢相信的神情。
「讓他走吧!」她突然將檔案一合,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喂,就這麼算了?」我一豎眉毛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莫名其妙地我被抓到了公安局,還誤了下午的面試,想就這麼了結,哪有那麼容易。
「老劉向他道個歉吧,我沒時間,對不起。」她微微頓了一下後,冷笑著說。
說完,她一推門就走了,走的時候嘴角上還帶著一絲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