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往門外看去,只看看到一個身材粗壯的人,倒提著,正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
小天使做賊心虛,驚慌道:「瓜人追到了,快逃!」
寂天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道:「逃什麼逃,這裡是我的家!」
夢雪兒正想開口,那老當益壯的守瓜人大牛已經撲了進來,氣洶夾惡的吼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闖進老子的家!」
寂天兩眼一瞪,道:「老蠻牛,你的牛皮還是那麼厚,居然連老友的家都想霸佔,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大牛一呆,這麼多年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大牛是鬼陰山的唯一住戶,怎麼突然冒個年輕人道出真相?
但他凶慣了,那會被寂天幾句似曾相識的話語嚇倒,手中大棍往地上一戳,寂天一眼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知道他這種人,不打服他是不行的,一道水流術往棍子的上方射去,道了聲:「下來吧!」
大牛正熟練地躍上棍尖,沒想到一道水流射來,腳還沒踩中棍端,就被這水流撞飛,倒在地上,大聲呻吟起來。
夢雪兒看到寂天居然對一個老人下手這麼重,於心不忍道:「風兒,放過他吧,他畢竟上了年紀……」
寂天毫不客氣,似乎還越說越氣,道:「雪兒你有所不知了,這個人是個老無賴,小時候教人偷瓜,年輕的時候偷看人家的大小姐,現在老了更凶殘,吃飯喝酒不給錢,看人不順一棍棒,那個漂亮點兒的女子,沒丈夫的他死纏爛打,如果有丈夫了,他就想辦法讓人家下半身不遂……你說這樣的混蛋,我不打他誰打他?」
夢雪兒啞口無言。
寂天看到大牛的神態動作,道:「好了,死蠻牛,裝什麼可憐,誰不知道,你如果真是受傷痛的話,根本不會叫,只會逃跑!你現在是在找機會報復而已,唉,一看就知道了,你是想抓這個小惡魔來做人質,省省吧,你要是抓得到她,剛才在木瓜林都抓住了。」
大牛的牛眼一赤,吼道:「原來你們是那三個偷瓜賊!」
寂天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偷瓜賊,我們納蘭鎮的規矩,路人走過的要一兩個瓜,不算竊賊,一毛不拔的鐵牛!我不算,她們兩人,最多可以拿四個瓜,我們有超出數量了嗎?如果你想壞納蘭規矩,休怪我不客氣!」
大牛根本不理會,雙手抓著木棒,吼道:「我打死你們!」
舉棒就照著夢雪兒的腦袋砸來,他在酒鋪聽說了,這個美女有魔力的,人家看她一眼就會暈倒的,所以他眼睛不敢看,憑感覺先解決這個最好。
寂天冒火了,一道風刃射過,為大牛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的大木棒應聲而斷,摔落地上。
大牛吃了一經,自己這根木棒,可是當年小加從山外面帶回來的寶木,他試過了,比鐵還硬的,怎麼給這個少年揮揮手就斷了?
寂天看到斷棍口露出的淡紫色,想了過來,道:「混蛋,我就奇怪了,當年用來挑雲兒的棍子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被你偷去了!」
大牛一驚,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的望了寂天好幾眼,突然大叫一聲,往門外跑去,同時叫道:「鬼呀!鬼陰山的鬼跑出來了!」
寂天一愕,馬上醒悟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就是年輕時的樣子,大牛可是見過的,現在再看到,不嚇一跳才怪。
夢雪兒和小天使看著這一老一小,真是哭笑不得,但給夢雪兒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寂天似乎與這大牛關係非同一般。
大牛跑了門口,卻給寂天隨後飄至,一抓抓起他的衣領,像提小雞一般飄上後山,冷冷說道:「大牛,你這混蛋!用些破爛霸佔我家也就算了,居然連我娘親最寶貴的紅箱子都翻出來,竊完小銅幣就隨地丟?」
大牛見這個活像撒加小時候的年輕會飛的,嚇得他一味求饒,只差沒跪地了,道:「鬼大哥鬼爺爺,你饒了小牛吧,小牛再也不敢了!」
寂天心知他秉性,他口裡說饒命,心裡想要命才真,看到他慢慢握起右手那個小煲大小的拳頭,寂天一道水界束縛咒捆住他,道:「大牛,你給我老實點!你的花樣我都見過了!我不是什麼鬼,我就是撒加!」
大牛刷了刷眼睛,臉上更青了,但拳頭卻鬆了開來,道:「你,你真是小加?」
寂天對這個童年玩伴真是極度失望,但若不是他,自己可能也早死了。
他重情誼,所以才對他一忍再忍,當初,自己被人販子以一隻烤鳥拐騙之後,逃回
暈在離納蘭還有很遠的偏僻小路上,是這大牛將自己並在鎮子挨得一頓狠揍後偷到藥,幫自己療傷的。
想到這,寂天的面色緩和了一點,順手解開他的束縛,道:「沒錯,是我。你不要用這種驚訝的眼神望著我,你的牛眼還是這麼難看。你忘記當年我說了我去修煉魔法嗎,魔法很神奇,居然讓我變年輕了。」
大牛喃喃走近,道:「你是小加,你是小加……哇,小加,我好想你啊!」
寂天看到他似乎滴淚,也有點感動,任他按住自己的肩膀,待看到他眼裡的熟悉精光後面色一變!
果真,這大牛鐵拳按住寂天之後,一個頭錘撞在他的肩膀,再一扭手,將寂天雙手扭轉得意的叫道:「哼!小加,小加,小加見到我可是會叫聲牛哥的!你沒叫,肯定不是小加!」
寂天出奇不意給他撞了一下肩膀,又被他扭轉了手,還真有點痛,他沒好氣的說道:「叫你這樣的傢伙做過牛哥,真是我一生的罪孽,你還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將你凍成冰塊。」
感覺寂天身上傳來的寒氣,大牛是識時務的人,連忙鬆開手,嘻嘻笑道:「小加,大牛只是跟你玩玩的,你千萬不要介意,我們可是幾十年的交情了。」
寂天面色一正,道:「你還記得幾十年交情?我問你,你為什麼碰我娘的東西?還拿走紅箱子裡的東西?」
大牛一面叫冤,道:「小加,你誤會了,你娘的東西不是我碰的,我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只是那天我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紅箱子丟在小河邊,露出幾塊布,我看到裡面的信紙似乎是你家的,才順手帶回來,信不信由你了。」
寂天盯著他,道:「真的不是你?」
大牛回盯他,道:「這麼多年了,你如果是小加,就應該知道這次我有沒有騙你。」
寂天神色緩和下來,道:「你還真沒騙我,你要是騙人,會氣焰極度囂張的,不過,是誰會跑來我一家破屋子來偷東西?」
大牛有點尷尬,道:「因為,我將你這裡起名做鬼陰山,開始有些大膽的想來盜墓。」
寂天面色難看之極,道:「你最好不要告訴我,有人騷擾了我娘親還有雲兒的墓,若是如此,我馬上去扒了你家十八代的祖墳,你也知道我為人,說到做到。」
大牛連忙擺手道:「沒,沒!你娘,還有那個美妞的墓,我幫你看得好好的!」
寂天鬆了一口氣,道:「一會兒我就去拜祭,對了,我現在的名字叫寂天,你沒事就別小加小加的叫了,還有,你千萬動我現在家裡的那個女孩,她可是我最愛的人,如果你……」
大牛連連點頭,道:「我大牛雖然一生作惡多端,但這麼久了,兄弟還真剩下你一個,就算老牛調戲皇妃,也不會對小加的意中人下手。不過小加,你真得了我的真傳啊,接回來的妞,一個比一個美得冒泡!而且,這次還是活……唉,對不起,小加,我不該提你的傷心事的。」
寂天點點頭,道:「我們下去吧,你不是很想吃我的燒烤嗎,下面還有半隻兔子。」
大牛的口水流了出來,望了一眼寂天,似乎看出他的憂慮,道:「小加,你放心吧,我就說你是我孫子的死黨,保證你裝年輕成功,不會讓那個美妞跑了。」
寂天笑了笑,這大牛,野蠻人也有大智慧啊,不知情的,真會給他玩得團團轉,他隨意說道:「你還真不忘記撿我便宜,你小子有老婆了嗎?還孫子。」
一手提起鬱悶的他,飄下山去。
剛走到門邊,大牛就大聲道:「你說那個小加啊!早不知瘋那裡去了,都幾十天沒回家了我怎麼知道他在那裡?你小子回來了,都不去大牛叔家裡,算什麼意……」
大牛還想編,卻看到小天使,將最後一塊兔肉塞入小口,細細咀嚼。
夢雪兒看著寂天,清甜笑了笑,問道:「風兒,這位老爺爺,是你家的大叔?」
要寂天認大牛做大叔,他還真不情願,但夢雪兒問到嘴邊了,他只得隨便應了一句,只見這大牛因為沒肉了吃了,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唉,小姐你有不知道了,這小天啊,他自幼娘親死得早,是大叔我拉扯著帶大他的,偏偏他又不生性,還教壞我家的小孫子小牛,每天不是去偷瓜就去偷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