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生死相隔,兩難忘。
看到寂天臉上的黯然,夢雪兒輕聲問道:「風兒,你不高興了?風兒,請你相信雪兒,雪兒是真心喜歡你的,不過現在,雪兒她……」
寂天從往日的憂傷解脫出來,掩著她的小嘴,道:「雪兒,我相信你。」
轉頭對礙眼無比的小天使恐嚇道:「小天使,你是從那裡來的,馬上回到那裡去!」
小天使眨了眨眼睛。夢雪兒對大發雄威的他微微笑道:「風兒,這些字小天使她還沒有學會呢,還是等雪兒來告訴他吧。」
待聽清夢雪兒也要趕她走時,小天使指著寂天手舞足蹈。
不知道她說了什麼,總之,夢雪兒那薄薄的小臉又紅了起來,最後,在夢雪兒強烈要求之下,小天使無奈地小跑著離開了。
嗚嗚,姐姐你保重,小天使保護不了姐姐了……
看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夢雪兒搖頭道:「風兒,你可在小天使心裡留下陰影了。」
寂天舒展了一下穿著『幽風』的身子,笑著答道:「沒關係,只要不在雪兒你心裡留下陰影,風兒就心滿意足了。」
夢雪兒白了他一眼,想起正事,道:「好啦,別耍嘴皮子,快走吧。」
寂天笑了聲,不過,他還是乖乖的跟她走出了房間。
走了兩步,夢雪兒忍不住開聲說道:「風兒,你裝了這麼久的好孩子,卻沒想到,穿上件好衣服後,就原形畢露了,看來這件衣服真能表現出男性的真我風采啊。」
寂天也看了眼她那件典雅高貴的夢天使羽衣一眼,毫不示弱道:「雪兒,你當了那麼長時間的白雪公主,在穿上一件晚禮服之後,居然像那些貴族小姐般牙尖嘴利起來,真讓風兒大開了一次眼界。」
夢雪兒長裙搖曳,嘻嘻笑了起來。
良久,她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原來的衣服好。」
寂天似乎是如芒在身,又舒展了一次身子後,憤憤道:「我認為買衣服的那個小蘭,一定是存心作用我們,找了兩件放了很久的衣服給我們。自從我穿上這件衣服之後,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似乎有什麼咬著一般。」
夢雪兒笑意更濃了,柔聲道:「穿不慣貴族的華衣,風兒,看來你還是個好孩子。」
聽著她柔聲的話語,寂天望到眼前的連接舞場的大門,輕聲笑道:「那麼雪兒,在晚會之後,你依然是我的淡雅雪公主。」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伸出一手,牽著走入舞會璀璨的燈光之下。
舞會的高潮似乎已經過去,那兩位擁有著超然地位的聖師已消失無蹤,伯萊一眼就看到他們從內堂出來,給了寂天一個曖昧的眼神後,示意他過來。
當寂天走近時,伯萊看到兩人有些零亂的衣著,尤其是夢雪兒尚未褪盡的紅霞,越發堅信起自己的猜測。瞄了一眼不遠處的三位夫人,在寂天耳邊悄悄道:「這麼快,是不是缺乏經驗?」
寂天開始有點不明白,但隨即看到他望自己兩個那曖昧的眼神,很快醒悟過來,氣得差點一個狂雷天降下去。
夢雪兒沒聽到兩人說什麼,她望來望去發現不了撒加那『可愛』的身影,不禁奇怪的問道:「公爵先生,請問我的乾爹那裡去了?」
伯萊見『兒媳婦』發問,連忙收斂起狼相,正色道:「雪兒,你是天兒的女朋友,我雖然不是他的生身父親,但亦不算外人,你可以叫我一聲伯父的,畢竟,我與你的母親西雅,也算是舊相識了。至於你的乾爹,撒加聖師,他與法萊聖師出去了,對啦,他吩咐你倆,不要忘記了修煉。」
夢雪兒受場上氣氛感染,微微頷首,溫婉道:「知道了,伯父。」
伯萊見目光投向寂天,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天兒,伯萊知道你長大了。你今天還願意回來看下我,我已經感到很開心了。天兒,我知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但有些事,你缺乏實踐的經驗,是很容易吃虧的,尤其是你經常出現的冒失行為。希望你留意一下我說的事情,達克斯聖師,他似乎對你有所企圖……」
寂天望了望四周,沒發現有可疑人物在偷聽,他輕輕點了點頭,尊敬說道:「您放心,從諾可送我到家裡,天兒就明白一切,您沒有責怪天兒隱瞞您,天兒非常感動。其實,天兒也一直當您,還有
人是天兒的親人,天兒也很擔心,達克斯會對大家下實,您若有什麼困難實在無法解決,可以到天賜閣裡找撒加聖師,我想他很樂意幫您的忙。」
伯萊拍了拍他的肩膀,濁淚蘊涵老眼中,道:「你這麼說,我真的心滿意足了。算了,傷感的說話就不說了,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老頭子我還想活多幾年,看可不可以添多一兩位夫人……唉,老頭子可沒有天兒你這麼厲害,能讓撒加聖師的寶貝乾女兒來做女朋友,還要挨三個女人的氣,唉!」
他越說越盡興,到後來只差沒有手舞足蹈,卻完全沒看到寂天和夢雪兒兩人眼中流露出的憐憫神色。
歎息聲還未完,林香雪的玉手,已經無比『溫柔』地提著伯萊的耳朵,任婉那兩根據說挖過無數人眼珠子的指頭輕輕曲起,對著伯萊年老發稀的光滑額頭敲去,有點奇怪的是,段蓉卻是很委婉地站在伯萊身邊,還連聲勸道:「兩位妹妹,伯萊他年紀大了,輕點。」
夢雪兒不禁讚歎道:「伯父,您有位如此賢惠的伯母,聽到您剛才的說話,不生氣還全力維護您,而您還那麼說實在不應該……」
伯萊痛苦的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嗚!雪兒,你看吧……」
夢雪兒和寂天定神一眼,只見,段蓉那只委婉的右手,在淡黃色的禮服的遮掩下,緊緊扭捏著伯萊腰間唯一的嫩肉……
夢雪兒:「……對不起,雪兒申請收回那句話。」
隨即還有意無意的看了寂天一眼,原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人,除了敲腦袋之外,還可以提耳朵和捏骨頭的,雪兒受教了。
笑言間,音樂聲忽然低了下去,舞池裡的舞步也定了下來,眾貴族紛紛步出舞池,遠遠向伯萊舉杯致意,場上的燈光忽明忽暗起來。
寂天聽出,舞會最後一個高潮準備來臨了。
隆重貴族舞會所例行的最後一曲,傑華里舞爾茲曲。
他心神微動,望著夢雪兒動人的臉龐,對她輕輕伸出了右手:「尊敬的夢雪兒小姐,您願意陪帝國的子爵,寂天共舞一曲麼?」
夢雪兒清甜笑著,將手遞出任他搭上,含情脈脈回望著他:「榮幸之極。」
伯萊呵呵一笑,道:「夫人們,我們也去吧。先生們,女士們,讓我們這個美麗的晚上,有一個美麗的結局吧!現在,進入舞會最後一曲,請奏響,美妙的傑華里舞爾茲曲!」
低沉的音節銷匿,隨即優美的舞曲,柔和閃爍的燈光晃動起來,貴族們紛紛走向了自己的舞伴,而螢光再閃耀,也不如一對飄然紅塵的仙侶。
柔和的風,舞起雪兒羽衣飄飄。
優雅的舞步,從生疏到熟練,隨後如行雲流水一般出現在寂天步下,很有帝都舞王之王蘭石的風範。他不禁暗暗好笑起來,看來,在自己影響蘭石的同時,也被他影響啊,更令他詫異的是,他原本是想利用他精湛的魔法控制水平,帶動夢雪兒翩然起舞,誰料到,夢雪兒也不是對舞蹈一竅不通,只踩了他幾腳,步伐就優雅起來,她所跳的,正是和寂天相應的宮廷舞步!
在場的貴族,又有那一個不是舞林高手?
但,如此美妙的宮廷之舞,配合著如此美麗的絕世佳人,他們又曾見幾何?
一時間,寂天和夢雪兒成為了所有貴族的焦點,而夢雪兒和寂天兩人,亦成為眾人心目中,今晚的晚舞會裡最璀璨的明星!
伯萊不覺停下了腳步,任由林香雪踩上他的腳也毫無知覺,他喃喃道:「蘭石之舞,西雅之舞再生……」
「登!」
當美妙的傑華里舞爾茲曲最後一個音符奏響時,寂天左手輕輕攬著夢雪兒的小蠻腰,腿微曲,右手引天;夢雪兒曼妙的身子向後彎去,玉臉完全展示在寂天眼下……
深深的一吻再一次印下光潔的玉額,那飄飛秀髮後的動人,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將成為永恆。
「雪兒,我愛你。」
真摯的話語,從貴族少年的口中道出,透出典雅公主柔美的耳珠,進入了她的內心。
雪兒柔聲回應:「風兒,我是只屬於你的雪公主。」
風,再起,帶走了一對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