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猶如淚珠一般的露水緩緩的從剛剛抽綠的新芽上滑落下來。被露水洗禮過的花草散發出無盡的生命氣息,彷彿在向世界宣誓自己的存在。在陳家別墅的後花園內,陳逸龍正迎著第一道晨光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的在青石道上散步。青石道的兩邊長滿了茂盛的花草,可以說這裡的每一樣都是世間的珍品。偶爾一陣小風拂面而來,鼓動著陳逸龍身上有點肥大的衣服,也搖擺著青石道兩旁的花草,給原本就滿是生機的花草憑空增添了幾份活力。
做了兩下擴胸的陳逸龍望著一道道灑滿大地的晨曦不禁笑了,他的笑容是前所謂有的溫和,彷彿這一道道從天而降的晨曦是他久未見面的戀人似的。他那溫文爾雅的笑容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半個小時,也許是更久。當他從那種美妙的感覺中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後突然站著一個人。可能已經站在那裡很久了,他紋絲不動彷彿雕像一般的站在那裡,可能是怕驚擾了陳逸龍。
雖然知道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後不過陳逸龍並沒有回頭,只是繼續慢慢的往前走。過了一會兒陳逸龍才問道:「成墨,我交代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能站在陳逸龍身後的自然是顧成墨,高大的身材,寬大的額頭,堅挺的鼻樑,一張陽光的臉龐。唯一和他那張臉不配的是那雙炯炯有神卻帶著絲絲殺意的眼睛。那才是一雙經歷過兩年磨礪屠殺三千餘人的殺神應該有的眼睛,如果單看他的臉,你永遠也想不到這是一張混跡黑道的人的面龐,你會更加覺得那是一張當明星的臉。
「事情已經辦妥了,估計今天的紐約各大報刊的的頭版頭條就會將這件事情登出來。」說著顧成墨的嘴角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詭異笑容。他想到了那些可憐的美國政客看到報紙後的驚訝表情,那一定是件不錯的事情。
聽了顧成墨的話陳逸龍也是淡淡的一笑:「民主國家就是好啊,什麼消息你都別想封鎖住。不過過分明主的國家就是太危險了。那麼多的政府官員一夜之間被人家給剁成了肉泥,在中國這樣的事情就絕對不會發生。可憐的西方世界,可憐的美國人。」
顧成墨哈哈一笑說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居然敢一夜之間將如此多的政府官員殺了。對於這樣慘不忍睹的事情的發生,我表示遺憾。」顧成墨調侃著說道而且還做了一個及其無奈的動作。到底是誰殺的這群人顧成墨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這只不過是陳逸龍風暴計劃的一個前奏而已,被陳逸龍惦記上的人也活該他們倒霉罷了。
「紐約八成的政府官員,這只蠶的份量也算不小了,我想那兩隻笨螳螂一定會全力一搏的。我們就靜靜的躲在他們的身後做一隻安靜的黃雀吧!!就是不知道除了我們這只黃雀以外還有沒有別的黃雀盯著他們了。」陳逸龍頓了頓然後問道:「該死的人已經都死了,那麼那幾個不該死的呢??」
「該死的一定要死,不該死的當然一個也不能死了。」顧成墨的回答讓陳逸龍狠滿意,他們就這樣沿著青石小道一直走著,彷彿怎麼也走不到頭一樣。猛然間陳逸龍似乎想起了什麼,一下子轉過頭來望著自己背後的顧成墨,眼神中充滿了及其複雜的表情,用那種他自己都不知道包含著何種感情的聲音問道:「杜輝呢??他怎麼樣了??」
「老大,你曾經教過我,不能為我所用的人必須盡數誅滅。杜輝是個倔強的漢子,他絕對不會背叛他的義父來投靠我們的,所以他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顧成墨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聽了顧成墨的話陳逸龍的眼中露出了十分複雜的神色,有對顧成墨的讚許而更多的則是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感慨。陳逸龍抬頭望著天空,這個時候的太陽照射在他的臉上有一點火辣辣的感覺,早晨七八點鐘的太陽已經綻放出了如此巨大的光輝,這使陳逸龍感覺到一切微小的事物在強大力量的照耀下他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滅亡。不過對於杜輝,陳逸龍還是有著無比的惋惜的,因為他畢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正當陳逸龍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散步的時候,整個紐約都已經炸開鍋了。所有報社都在刊登著關於政府官員被殺事件,大街小巷都在風傳著那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紐約時報甚至偷偷拍下了照片作為頭版頭條,那些血腥的場面已經在紐約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再也沒有人去管什麼紳士風度,也沒有人去管那文明的形象了。畢竟這些東西和自己的生命比起來根本就無足輕重。
他們在街上奔走著,遊行著,歇斯底里的叫罵著。用各種方式來發洩著他們心中的憤怒和恐懼,他們沒有辦法面對連政府官員都被大肆屠殺的事實。因為這件事情美國政府在民眾心中的威信簡直降到了冰點,這件事情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白宮,很快美國高層就派出了聯邦調查局來偵查此事。
望著擺在桌上的紐約時報尤其是那張堪稱「經典」的恐怖照片,陳無極和陳恨天兩人的眉頭都皺的跟八點十分似的。良久陳無極才撫摸著已經不再冒著熱氣的茶杯喃喃道:「好大的手筆,好凶殘的手段啊!!!」
「爸,這,這不會是小龍做的吧??」陳恨天望著陳無極結巴的問道。
「除了他誰還會有如此大的手筆啊!!!」陳無極無奈的感歎道。自己這個孫子的做事手法已經越發的使自己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了。他的鐵血比起當年他的父親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甚至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的父親。
聽了陳無極的感歎,陳恨天的嘴張的巨大,他不敢相信這樣的血案會出自他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甚至有點柔弱的侄子之手。現在的陳恨天心中正在感歎道:「菲雪啊,菲雪,你到底生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來了。」
當這對父子正在鬱悶的同時陳逸龍真正的風暴計劃已經拉開了帷幕,他們今天所看到的「慘劇」和之後的幾個月的日子裡所發生的事情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