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一個將要破產的企業的股份居然還要如此高的價格。簡直是笑話,潘偉你想花這麼多錢你花去。本小姐才不跟你在這裡花這個冤枉錢呢」說著凱利就要往外走,但是被潘偉一把給抓住了。看到眼前的情況張富貴尷尬不已,確實也是非常著急:「凱利小姐,凱利小姐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價格我們還可以再商定,再商定。」
冷汗一滴一滴的從張富貴的頭上溢出來,此時的張富貴就怕凱利一個不高興拔腿就走。到那個時候自己到哪去找這麼大的兩尊佛來啊,所以現在只有陪著小心,陪著謹慎,現在屈辱一點不要緊,總比以後沒有飯吃強吧。
聽了張富貴的話凱利的臉色才慢慢的平復過來,她拿起桌上的茶猛的喝了一口,然後看了看潘偉又看了看張富貴。張富貴被她看的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而潘偉則是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笑了笑。
最後張富貴實在憋不住了,哀求道:「凱利小姐,您就開個價吧,別在這裡折磨我了。」凱利和潘偉都發現只要一著急兩道眉毛就會不停的亂跳,真是滑稽的很。看著章富貴的樣子潘偉冷峻不禁,而凱利差點將剛剛喝下去的茶給噴出來。
樂歸樂,但是凱利還是板起個臉說道:「依我看就十億,多一分我都不要。」凱利的話很堅決,沒有半點退讓的遇餘地。她現在知道張富貴不將手中的股份賣掉的話,那麼就會爛在手裡,到頭來他什麼也撈不到。抓住了張富貴這樣一個弱點凱利就可以跟他漫天殺價,反正現在除了凱利和潘偉也不會有人來收購這個沒有用的東西。
張富貴一聽,這個姑奶奶一口就將價格下壓了一半。差點沒有哭出來,自己的一時貪心,當時立馬就答應了潘偉的話就沒有這樣的事情了。真是好奇心害死貓,貪心害死人啊。現在張富貴連腸子都悔青了。
看到張富貴猶豫不決,舉足無措的樣子,凱利又加了把火說道:「張行長,我們還要趕時間呢,一口價,答應的話就簽轉讓書,不答應的話我們就走人了。」張富貴一聽更加著急了,一不小心將自己手中的茶杯都打碎了。現在他已經沒有空去問這個了,他慌張的說:「凱利小姐,您,您再讓我考慮考慮吧!!」一邊朝著凱利諂媚的笑,不過這個笑應該是比哭還難看,一邊還向潘偉投去求助的神色。
不過潘偉才懶得理他呢,看到想自己求助的張富貴潘偉也只是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其實潘偉也希望將價格壓的越低越好,他又怎麼會阻止凱利呢。張富貴這可真是病急亂投醫啊!!
實在沒有辦法的張富貴也只有能再爭取爭取,將自己的損失最小化了。於是他笑著走到了凱利的面前:「凱利小姐,您看這個價格是不是能再高一點點啊!!您知道高氏將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抵押給我的時候,從我這裡拿走了十八億。您總不能讓我虧本不是。」
凱利冷哼了一聲說道:「當時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確實值這個價錢,但是現在,我想你應該知道一個將要破產的企業集團的股份是個什麼價值吧??」凱利的話絲毫沒有情面可講,急得張富貴一直在原地打轉轉,嘴裡還一直念叨著:「可是,可是」
潘偉見情形火候應該是差不多了,於是乘張富貴沒注意向凱利使了個眼色,凱利看見了自然是心領神會。於是她看著張富貴,不動聲色的說道:「好吧,誰讓我就這麼善良的呢。一口價13億,這個已經是我所能承受的最後底線了,如果再不行那麼我就只有放棄這次行動了。」
這個價格雖然比之剛剛的價格要高,但是對於張富貴來說依然是筆虧本的買賣。張富貴沉思了好半天,良久才無可奈何的答應:「好吧!!」聽到張富貴的答覆凱利和潘偉相視一笑,潘偉還暗暗的給凱利豎了個大拇哥。
隨後三個人就到了行長辦公室簽訂合同。合同簽完後三個人才感覺出了一口了,尤其是張富貴,他想終於將這個禍害轉手了。而凱利和潘偉也各自拿著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離開了,就在離開之前他們還特意的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說是方便以後合作,其實是準備留給到銀行來收購股份的買家的。搞定一切之後兩人也就離開了。他們剛走就有幾個衣著華麗的人人來到了銀行,他們直接進了行長辦公室。
沒過多久行長室中傳出了一聲怒吼:「什麼??你們已經將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賣掉了。」陳建兵的吼聲震動了整個辦公室,就見陳建兵怒目圓睜。嚇得張富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頭上的冷汗直流,陳家在台灣代表著什麼他自然是清楚的。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陳家也會插手這件事情,如果知道的話他打死也不敢將那股份賣掉,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陳建成不住的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整個辦公室中都充滿了怒意。而張富貴則像孫子一樣的顫抖著站在一旁,良久陳建兵才問道:「你有這兩個人的聯繫方法嗎??」陳建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富貴,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看穿一樣。張富貴聽了陳建兵的問話才想起自己和他們互相留了電話,於是結巴道:「有,有,我,他們臨走的時候特意留了號碼。」
邊說邊拿出了凱利和潘偉留給他的電話號碼,陳建兵拿到了電話後二話不說掉頭便走。辦公室中的張富貴撲通一聲給嚇的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另一方面陳氏經過一天的計劃收購,已經將高氏發行在市面上的股份全部收入囊中。接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那兩股莫名的勢力給了很大的幫助。要不是他們極力打壓高氏,拖住另外一股勢力的話,陳氏估計自保都有限根本騰不出手來收購高氏。
而高氏的一些小型股東見勢頭不對,也已經將股份開始出手了。大部分也被陳氏給收了,所以現在陳氏的手裡有著高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天花集團的盧顯生則是一再表明他不想要高氏,只是想從高氏的身上弄點錢罷了。確實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裡盧顯生也小發了一筆橫財。
此時的陳氏正忙的熱火朝天的,大家都在為了收購高氏的事情極力的奮鬥著。而此刻的會議室中也只有陳嘉樺和陳建成父子,經過幾天的忙碌陳建成英俊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些許疲倦之色。而陳嘉樺則依然是神采奕奕,沒有什麼比收購一個大型的企業更讓他高興的事情了。
「建成,現在我們對於高氏的收購已經進行到什麼程度了?」陳嘉樺樂呵呵的問道。聽了父親的問話陳建成就算是再疲倦也要打起精神來,陳建成略微的考慮了一會說道:「經過今天兩股神秘勢力的打擊,高氏的資金系統徹底癱瘓。我們也成功的將高氏在市面上發行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拿下。而且在今天高氏走勢和我們的壓迫下,高氏中已經有好多小股東交出了股權。現在我們手中已經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了,可以說我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高氏大股東了。」
聽了自己兒子的話後陳嘉樺不禁皺了皺眉頭,因為他覺得連自己這個一向謹慎的兒子現在都開始鬆懈了,對情形盲目的樂觀。這並不是什麼好狀況,於是陳嘉樺告誡道:「建成啊,你現在是不是太樂觀了。現在的局勢還不穩定,就我們手中的這一點點股份還遠遠不夠。我們必須想辦法得到高氏抵押在銀行中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聽了父親語重心長的話後,陳建成不禁笑了:「爸,你就放心吧,哥現在已經去了台灣銀行了。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捷報傳來了。」陳嘉樺一聽這才明白,為什麼平時謹慎非常的二兒子今天怎麼會如此樂觀,原來的早有準備。陳嘉樺指著陳建成一陣笑罵道:「你啊,你,你們兄弟什麼時候背這我做的這個決定啊??」
陳建成也是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呵呵,今天剛剛將股市搞定,大哥就拉著我商議此事。我們也是想讓您老人家高興高興也就沒有說。」說道這裡陳嘉樺和陳建成都笑了。「咚咚咚」正當陳嘉樺和陳建成說笑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響了。而陳建成燦爛的一笑:「哥,回來了。」於是立馬去開門。
門打開了,陳建兵風塵僕僕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份合同和股權書。陳建成一見陳建兵回來了,便眉開眼笑的說道:「哥,怎麼樣??我們都在等著你得勝的消息呢??」而見到自己這個一向嚴謹的不苟言笑的弟弟居然露出如此神情,陳建兵也一時玩性大起,大聲回答道:「不負眾望,班師凱旋。」邊說還邊做出了一個搞怪的動作,逗的陳嘉樺和陳建成捧腹大笑。
不過很快笑聲便停止了,陳建兵將自己手中的合同雙手遞給了陳嘉樺,用極其有磁性的聲音說道:「爸,我們成功了。」當接到兒子遞給自己的股份證書和合約時,陳嘉樺的淚水濕潤了自己的眼睛了。陳嘉樺喃喃道:「成功,我們成功了。」站在他身旁的兩個兒子現在也是感慨萬千,短短幾天的時間,卻比自己庸庸碌碌的幾年都過的刺激,過的充實,過的精彩。
陳嘉樺一邊摸著自己的眼淚,一邊招呼著自己著陳建兵:「建兵啊,快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將之間事情辦成的??我想聽聽。」於是陳建兵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如何去找張富貴,然後如何去找到那個買走股份的兩個人,然後如何跟他們討價還價,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邊。
「不過,那兩個人彷彿就是專門在那裡等我的一般,而且價格也不是要的太高。我」陳建兵在說著說著發現有什麼不對,於是望了望自己的父親。他發現自己的父親正在抽泣,陳建兵和陳建成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們認為這是父親幸福的眼淚,是勝利的喜悅,雖然有意想上前勸勸自己的父親,但是最後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人老多情。但是誰又知道陳嘉樺是激動的眼淚,是感恩的眼淚啊??他在感謝他的少主對他的信任,別人不知道,陳嘉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兩個神秘的收購高氏股份卻有將它賣給自己的人,這使陳嘉樺很容易聯想到陳逸龍派過來的兩股強大的勢力。
當勝利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整個陳氏沸騰了,你能在陳氏聽到的有歡呼,有雀躍,還有激動。陳嘉樺帶頭跪下來,所有人都跟著陳家跪在陳氏的地板上瘋狂的親吻陳氏的土地,是陳氏給了他們今天的榮耀,是陳氏給了他們今天的勝利。他們的一切都歸於陳氏,這一片滋潤這他們一步一步走來的土地,這一片他們奮鬥了一生的土地。
而此時的高氏已經陷入了絕望的境地,所有人都悲傷了,所有人的悲傷匯聚成了一個燈火通明卻死氣沉沉的高氏。所有的高氏高層都坐在會議室裡,所有人都一言不發。靜靜的,就這樣靜靜的一夜過去了,沒有人能夠合上眼睛。應為他們已經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將來了。股市的一落千丈耗費了高氏所有的資金,而如今的青幫也再也沒有一點可用的錢來支持高氏了。
數萬的兄弟等這吃飯,沒有了高氏的支持青幫就等於名存實亡了。現在的高永豐真的是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了,到底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再救救自己,救救高氏呢。在他的腦海裡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自己的同支,遠在美國的華青幫了。
一夜無眠,當太陽依然從東方悄悄升起,它還是那樣無私的給予萬物溫軟。和煦的微風帶著絲絲的寒意,整個台灣迎來了新的一天。馬路上學生成群結隊的上學,到處是人們忙碌的身影,路邊的早點攤子上也滿是吃客。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真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而一夜無眠的高氏董事長高永豐卻彷彿整整老了二十歲,原本烏黑的頭髮變的花白,原本白皙的皮膚上也多出了許多皺紋,他緩緩的可口說道:「現在的情況,大家有什麼辦法嗎??」他的聲音也變的蒼老沙啞,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幫幫主嗎??這還是那個曾經指點江山的梟雄嗎?
正當所有人都為高永豐的變化而驚歎的時候,突然會議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帶著一幫人走了進來,他第一眼看到高永豐的時候也為之一振,他沒有想到高永豐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但是很快他便平靜了下來。而高永豐用他那無力的手指著老人:「你怎麼來了,給我出去。」他的話說的十分有氣無力,一點當年馳騁黑道的風範都沒有了。
老人搖了搖頭,然後將幾份資料甩在了會議桌上,擲地有聲的指著高永豐說道:「這個位置,該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