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孫子兵法《謀攻》
陳逸龍對於任何事都不會直接攻城的,因為那太過於直接,沒有任何意義可言。現在陳逸龍所經歷的每一件事都是對他心的考驗,每經歷一件事就離證得大道近了一步。所以不管了對陳逸飛,還是黑道聯盟他都沒有用超出正常的手段去面對。很多時候陳逸龍在想,我是不是有遊戲人生的嫌疑呢?自己所有的事業都是建立在不可能失敗的基礎上,那麼自己求的到底是什麼呢?
後來這個想法被陳逸龍一笑置之了,因為這是一個連他自己都無法回答的問題,面對一個自己無法回答而別人也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陳逸龍一向是一笑置之的,自己怎麼也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幹什麼要去想呢?
一棟全歐氏建築的別墅內,一個少年正翹著二郎腿,手握著巨型的夜光杯,杯中的法國極品紅酒在月光的照耀下猶如嬰紅鮮血一般,杯中隱約能看見幾塊冰塊漂浮。而少年身後掛著一幅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富麗堂皇的大廳裡掛著一盞七彩琉璃燈,上面還有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無數的青花瓷器在七彩琉璃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水晶式的酒櫃中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貴酒,其中就包括世界上最古老的沉放了三百年的汾酒。這裡是陳家在台灣的別墅,陳逸飛為了這個別墅花了近30億台幣。這樣的別墅雖然比不上蔣家的玲瓏閣,但也能算的上是人間天堂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陳逸飛望著自己手中的美酒朗朗頌道。
「看來你今天的興致不錯嗎?有什麼值得你我們的陳大少如此高興啊?」微笑著走進來的司馬肖有種姍姍來遲的感覺,他來到水晶桌前幫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轉過身來望著陳逸飛,等著他的答案。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你說我能不高興嗎?」陳逸飛喝了一大口酒滿足的說道。
「什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司馬肖被陳逸飛弄的糊塗了,不知道陳逸飛在說些什麼。
「我還以為陳逸龍永遠都不會出長老院的呢?想不到他卻秘密的來了台灣,我想他已經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陳逸飛瀟灑的說到。
「你到底做了什麼?」司馬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現在的司馬肖心中充滿了不祥的感覺。
「我已經出了1個億的價格讓台灣三合會替我拔掉這根眼中釘,肉中刺。以後我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做我的陳家繼承人了,哈哈哈哈。」陳逸飛笑了,笑的很張狂。
「乓」的一聲端在司馬肖手中的酒杯突然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似血一般的液體散落了一地。司馬肖的表情呆住了,從他的眼裡你可以看到驚慌,恐懼,甚至是絕望。他多年來的夢想就這樣復之一炬了。他怕的不是刺殺陳逸龍成功或者失敗,而是刺殺陳逸龍一但成為現實,憑陳家的眼線絕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的。陳家是一個注重血脈的家族,這件事一但被陳家知道就算是陳逸龍死了他陳逸飛也不可能成為家族繼承人的。
「怎麼了,為我們明天的成功激動的連杯子都抖掉拉。」陳逸飛嬉皮笑臉的說道。
司馬肖並沒有理興高采烈的陳逸飛,他垂頭喪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望外走,眼神再沒有了惜日的光輝了。如今他的眼睛裡除了空洞還是空洞。他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念叨著:「完了,全完了,一切都結束了。」
趙家別墅
趙思齊站在面對著大海的陽台上抽著煙,他的腳底下滿是煙頭。此時的大海正在長潮,波濤洶湧的大海給人以無盡的想像。望著波瀾壯闊的大海趙思齊的心情非常複雜。在傳統意義上講趙思齊可以算的上是個孝子,他對他父親趙可風的感情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但現在為了父輩們的和自己的理想卻不得以要和自己的父親反目。這是自己不願意看見的,現在只要他一閉上眼,滿眼都是父親的身影。面耳都是父親的諄諄教導。
「怎麼了,有心事。」趙思齊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矮矮的有點胖的身影,他就是竹聯幫幫主趙可風。
「爸爸,我,我沒有什麼心事。」趙思齊有點結巴的說道。
「你一有心事的時候就會來到這裡看海,這是當年我交給你的。因為磅礡的大海可以帶給人無盡的力量,也能夠消除人心中的雜念。」趙可風說話的同時面臉的祥和,好像知道了一點什麼似的。
「是的。爸爸當年的教會思齊永遠也不會忘記。」趙思齊的話語很真誠並沒有任何的虛假的成分。
「給我來一根,你媽管的太緊了。」趙可風看著兒子掏煙,忍不住說道。
趙思齊給父親遞了一根煙,這個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幫主,這個在兒子面前慈祥的父親,這個在老婆面前耳根子有點軟的老公。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爸爸,我…我…」此時的趙思齊想說些什麼,但是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小齊,你聽我說,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爸爸的眼裡,爸爸老了再也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形式了。你現在要做的爸爸也很支持,不過小齊你記住。竹聯幫經過陳啟禮,黃少岑,趙爾文三代幫主的傳承才到了我的手裡。我不想讓他在我兒子的手裡消失掉,從小我就教你竹聯幫的歷史,現在你還記得多少?」
「爸爸教我的每一個字,我都銘記在心。1953年左右,孫德培於中和鄉成立中和幫。之後在孫德培的帶領下開始一連串的擴大地盤勢力,兩年內中和幫的活動勢力擴及中和、板橋等地。但是在1955年時,幫主孫德培在一次糾紛中殺死了一名少年,最後遭到逮捕入獄。在其他幫派勢力得知中和幫幫主遭逮捕的消息之後,隨即不斷瓜分其原有地盤,而中和幫內部也形成各派系互相惡鬥,幫中幹部潘世明於1955年率先出走組成萬字幫;另一位幹部湛洲吾也於1956年另組成三環幫。
後來中、永和一帶剩下的大哥和元老趙寧為首,1956年6月召集幫眾於中和鄉竹林路舉行「第三次大會」,商量對策。由趙寧宣佈,因為幫主孫德培的入獄,為了尊重幫主以及表示平等,決定不設立幫主一職,並且將中和幫殘餘勢力統整共同組織竹林聯盟簡稱竹聯幫。傳聞「竹林聯盟」的命名是由名演員金滔所提。最初的竹聯幫一開始以動物名稱作為區分,最早別分有獅、虎、豹、鳳、鴨等5個支派聯盟;又在動物名稱前冠上顏色,區分輩分,而以後擔任竹聯幫總堂堂主的陳啟禮。
1959年、竹聯幫在敵對的四海幫聯合文山、三環等幫派大舉圍剿下沉寂一時。直到1962年,當時台北地區最大勢力的四海幫,面臨遭到政府當局打壓及強制解散的危機,這時竹聯幫也趁機奪取四海幫的地盤。隨著1957年出走另組「南強聯盟」的「旱鴨子」陳啟禮,帶領「青蛇」鄧國灃等人的回籠、原「南海路幫」的「白狼」張安樂在1964年加入竹聯幫以及1965年加入竹聯的吳敦,加上1964年、幹部成員的「楊站長」楊劍平,勢出重整竹聯幫,當時竹聯幫成員就達500人以上,在楊劍平的領軍下,經過多年南爭北討的日子,漸漸併吞其他幫派勢力,而取得「天下第一幫」的名號,穩固了竹聯幫日後的根基;陳啟禮也在這次的擴張行動中展露頭角,在1968年的「香港西餐廳」一戰以寡擊眾,擊退台北中山區在地幫眾「牛埔幫」後從此打響名號。1968年4月、在幫內楊姓大老授意下,由張安樂主持竹聯幫在陽明山召開會議,將組織編制擴大,會中並規定日後各分支必需上繳"母金"。
1972年,在楊劍平與陳啟禮相繼被逮捕入獄後,竹聯幫在慢慢崩壞的情況下,由數名大哥推舉張安樂來重整竹聯幫。當時張安樂擔任總護法,另外服刑中的陳啟禮當時也被推舉擔任總堂主。張安樂再次把組織重新改革與制度化,分支改編為8旗制,並擴編成虎、豹、龍、獅、熊、鳳、狼、鳥等分支堂口。
而現在竹聯幫開始著手將組織企業化,並在1982年陸陸續續設立完成最初8個分堂,分別為忠、孝、仁、愛、信、義、和、平。」趙思齊慢慢的說道。
「小齊啊,知道爸爸為什麼沒有滅掉四海幫嗎?」趙可風望著趙思齊,趙思齊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
「小齊啊,爸爸知道你的雄心和抱負,現在爸爸老了,也沒有什麼精力去管這些了。江湖的殺戮我已經厭倦了,讓我唯一沒有放棄的原因是你,你還年輕,你有理想有抱負,你缺少的只是一個能讓你大展手腳的平台罷了。現在爸爸給你這個平台,不過現在的你還沒有威望做你想做的一切,四海幫是我特意留給你的。滅了四海幫你就有足夠的威望承擔起竹聯幫的一切了。」趙可風抽了口煙,滿含深情的說到。
聽到了這裡趙思齊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感痛哭了出來。父親為自己做了這麼多,自己卻全然不知。望著那個矮矮的胖胖的身影,此時在趙思齊眼中卻異常的高大。
「哭什麼,趙家的男人流血不流淚。」趙可風呵斥道。
「是的,爸爸。」趙思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是趙思齊長大以來的第一次哭泣,也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哭。
「幫中八大堂主中有五個是我的親信,而雙龍,五虎,七狼,十三太保都是我的人。他們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我的計劃,他們都表示支持你。而幫中反對你的勢力爸爸也準備在今天晚上幫你清除掉,然後你就可以軟禁我奪取幫主之位,接著以雷霆手段滅掉四海幫。這樣你在竹聯幫的地位威信就會大幅上升,也可以穩做幫主之位,也好為你日後的鴻圖霸業奠定基礎。」趙可風將自己的計劃全般劾出。
「爸爸。」讓父親為自己如此犧牲,趙思齊的心中有如刀絞一般。
「小齊,別難過,爸爸已經厭倦了江湖,是你成全了爸爸。這也許是爸爸能夠為了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做到竹聯一出,天下臣服的話,那就是對爸爸的最大安慰了。」
此時別墅外面響起了汽車的聲音,竹聯幫中反對趙思齊的忠,孝,仁三個堂主和幾個長老都應約前來,他們不知道的是等著他們的將會是鬼門關。
「好了,「客人」來了,我們下去迎接一下「客人」吧」趙可風父子緩緩的走下了樓梯………
第二天趙思齊軟禁趙可風的消息傳出,黑道一片嘩然。從次竹聯幫趙可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迎來的是一個嶄新的時代,竹聯幫的歷史上將這一時期稱為中興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