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跳下車以後,看了看左近便知道此地距福王府很近,他走上前向路邊的人探詢,才知道是朝廷的人要請福王府的小王爺去「喫茶」,不過被福王爺給攔了下來:他進宮去面聖求情了。
趙一鳴聽得心頭一跳,然後略向福王府大門大方向看了兩眼——福王府雖然就在眼前,但是大門距此還很遠,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她果斷的轉身上車,對車伕道:「繞道。」
車伕聽了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便趕著馬兒回轉:不過他們車後面此時也有了不少的人和馬兒,所以車伕很是費了一番勁兒,才把馬車趕了出來;其中面免不了同人口角幾句。
風格兩姐妹坐在車中並沒有露面,她們的馬車當然也跟著撥轉了馬頭;這時反倒是她們在先,父母的車子在後面了。姐妹二人新下不安,如此實為不敬,只是路上行人眾多,她們一時間也不能避到道旁,讓父母的車子過去,只得先暫時如此。
趙一鳴和紅裳當然聽到了車伕同人的口角,他們卻沒有喝斥車伕,也沒有出去同人賠罪,只是在車中坐著,一臉的沉靜:他們現在,只想快快回府。
哥哥所說的事情,難道就是指福王府的小王爺去「喫茶」的事情嗎?紅裳聽完趙一鳴輕聲說了此處人多的緣故後,雖然心生懷疑,但馬車之內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並沒有開口詢問、商談什麼;趙一鳴也是有所想,不過他一樣沒有想說什麼。
馬車好不容易轉過了這條街,鳳歌二人的馬車避到了一旁,讓過了紅裳夫婦的馬車;趙一鳴看了一眼外面,眉頭輕輕微皺了起來,隨即便舒展開了;走這裡也好,正好可以賈府現在如何了。
不大一會兒,馬車便行到了賈府附近:這時已經是下午,賈府門外依然是車馬如龍,人來人往,同平日裡的熱鬧情形沒有什麼兩樣兒。
趙一鳴微微一皺眉頭:難道舅兄所說的事情,同剛剛福王府的事情無關?不然這位五爺哪裡還有心思做生意呢?
紅裳自然也是有疑心的,夫婦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說話,任由馬車不急不徐的自賈府門前行過。
趙一鳴夫婦回到府中,並沒有直接回房:趙安說,老太爺讓他們夫婦一回府便去上房見他。
老太爺和老太太正在廳上和金氏夫婦閒話,並不像是有什麼事情的樣子;紅裳和趙一鳴見過了禮,便坐了下來,心底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老太爺待紅裳夫婦坐定後便擺了擺手,廳上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趙家的主子們。他看向了趙一鳴:「回來的路上,你可知道了福王府的事情?」
趙一鳴點頭應承了:「是的,不過此事同我們府無干,倒也不用太過在意;」他頓了頓:「雖然兒子曾因為開舖子的事情和福王府略有牽扯,但已經不相往來很久了,沒有什麼妨礙了。」
老太爺輕輕的點了點頭:「那鋪子原也就沒什麼事兒;只是卻也不能說我們同福王府沒有關。」他卻沒有再說下去,沉默了好久之後忽然取了茶來吃。
紅裳感覺老太爺微微有些緊張似的,他喫茶也是為了緩一緩、或是掩飾他的心情,並不是因為口渴:福王府的事情,看來同趙府的牽扯不小,並且不是因為趙一鳴同福王府的小王爺一起做過生意的緣故。
廳上的眾人都緊緊閉上了嘴巴等著老太爺再度開口,靜默讓廳上的眾人心頭都有了一點點沉重;金氏不自禁的看向了紅裳:她父親也使了人來,讓她得便盡快回家一趟——事情看來也是同福王府有關才對;只是現在卻不方便同嫂嫂商議。
「我們府上的魏氏,拐上七八個彎兒,就能同福王府搭上關係了;因她,我們也不能說同福王府無關,只是這種關係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妨礙,不會因此受到福王府的牽連。」老太爺終於開了口,雖然說得並不確定,但是紅裳等人都聽明白,也確定了那位五爺的主子,就是福王府的人。
眾人依然沒有說話,大家還在等老太爺說下去。
老太爺卻又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魏氏中毒了,這很好;不過還有一點不好,你們現在應該快一些,把這夫人弄出去-最好是能找個有頭……」說道這裡老太爺的嚴重寒光一閃,雖然話沒說完,但紅裳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杖斃了魏太姨娘!
其實也只能讓魏太姨娘死才是最好的法子:趙府內宅之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以她所為,死都算便宜了她;雖然她沒有直接動手害死過人,但是被她設計害死的人並不少!至少趙一鳴的那些庶弟們,都是死在她的計策之下。
紅裳夫婦和金氏夫婦對視了一眼後,由趙一鳴開口問道:「老太爺一直沒有動魏太姨娘,就是因為……」
老太爺深深一歎:「就是因為福王府,雖然她和福王府沒有直接關係,可是她的主子有;所以只要動了她,我們府便要直接面對福王府了,這裡面還有另外的緣故;」他的眼睛瞇了起來,好半晌才又道:「說起來,我們和福王府還是親戚呢。」
不要說紅裳和金氏了,就是趙一鳴兄弟都齊齊一愣:他們府,什麼時候同福王府是親戚了?!
「福王傳了幾代了,也只有這一支一直是親王位,無功也沒有降過爵;」老太爺的聲音有些模糊起來:「我們趙氏一族在我朝曾顯赫一時,在我族最興旺的時候,曾娶過兩位皇家之女為妻。」
這事兒,怕只有紅裳不知道。
「一位是當時的公主,一位便是第一位福王爺的女兒——當然了,那時他不是福王,而是定王;他的女兒也封為公主下嫁到我們趙家;」老太爺的聲音中帶出了一些驚懼:「不過就在我們趙氏最興盛的時候,我們趙氏一族卻大禍臨頭,一夜之間族中的顯貴們都被捉到了獄神廟中——那裡,可是有去無回的。」
獄神廟?!趙氏一族犯了什麼大錯?!但是為什麼趙氏沒有被滅族呢?紅裳心中一連升起了很多疑問。
「罪名被羅列了不少,無非就是貪贓枉法之類的罪名,被捉去的顯貴們幾乎都被砍了頭;也許是先皇記得舊情,也許是因為皇家有兩位公主在我們趙府為媳,總之,我們趙氏一族雖然一夜之間自天落到了地上,但卻沒有被滿門問罪,也沒有罪及後人,只是自那日之後,我們趙氏一族的人出仕便難了許多;直到我那個時候,還是有些困難的。」
老太爺說到這裡似乎有些困難,他吃了一杯茶後道:「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
我們這一支,便是福王爺的女兒之後;而為父當年為了謀一個前程,甚至……,領了同一鳴舅兄一樣的差事兒;」
趙一鳴身子一震,趙一飛夫婦不明所以的看向了紅裳,而紅裳卻是一臉的茫然,好似什麼也不知道一樣:不過,就算原本她不知道,或者說是不能確定,現在她已經十分肯定哥哥的差事是什麼了。
只是,不能說。
紅裳心中一痛:哥哥為了掙出那個於家,付出的代價有些太大了。
"所以,我也就知道了許多不應該知道的事兒,比如,趙氏一族的大禍,同當時的定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因為我們趙
氏同太子走得太近了!"
老太爺看幾了老太太:「不過,魏太姨娘並不是福王府的人,她擴子同我們可以算是一家人吧?我當時是庶子,可是不知
道為什麼父親偏偏將整個家來交給了我,反而把我的兄長逐出了趙氏一族,直到後來我領了差事之後才明白,那個兄長非我趙
氏一族的血脈,是……!」他那位嫡母偷情所出,只是這樣的話他卻不好說出來,便又嚥了半句話。
紅裳和金氏都低下了頭,她們冰雪聰明的人,有什麼聽不出來的?
「只是我當日不知道,那位兄長自然也不知道,只是以為我的姨娘和我使得手段,謀了他的家業,我在父親去世後,本想
接兄長回來的,後來查到這些,便息了這個心思,只是兄長卻不甘心,一直謀算於我,甚至夥同族中一些不軌之人來奪我們趙
府的家業,當年那一段時日真是過得很艱辛,幸虧有你們母親在。」
紅裳感覺老太爺說話有些激動起來,可能是心神受奪去過所致。
「只是我們趙氏一族獲罪之後,福王府一直想除掉我們這一支——表面上的原因嘛,就是他們認為我們這一支讓他們王府
蒙了羞,當時那兄長便得到瞭解點福王府的資助,好在福王府一直沽名釣譽,韜光養晦,所以不敢讓人知道他們同我們無氏
過不去,這才讓為父當年險險的保住家業。」
老太爺深深一歎:「我那位兄長卻在事不能成之後,氣惱傷身不久便過世了,聽說是留下了一個後人,但是在我想要尋訪
之時,卻在辦差中不慎被人所傷,只得領了一個明職在朝中混了幾年後,因病通了下來,在府中養傷。」
一場百年之前而生的怨懟,在三四十年前又被人無意間激化,所以才有了趙府的今天,紅裳心中一歎,我們這些後人,何
其無辜。
「福王府的執念,也太深了吧?一百多年,快要近二百年了吧,就算當初他們認為我們趙氏一族攔了他們的前程,但現在
大寶之位早定,他們已經再無機會,也不至於總是同我們過不去吧?」趙一飛有著十二分的不忿。
第十章悔之晚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老太爺感歎了一句後沒有再開口,其它的話,他就是對兒子們也不能亂開口說的。
紅裳和趙一鳴,還有金氏卻明白了一點:趙府現在的家業,應該是當年那位公主的陪嫁之物,所以在趙氏一族獲罪後,他們趙府還能保有這些家業而沒有被朝廷收走。
不說其它,只趙府現在的這一座宅子便不小了:在京中,不要說四五品的官兒,就是二三品的大吏,也沒有這樣的府邸。如果趙氏無後,這些東西便會是福王府的吧?
只要皇家收回這些產業,福王府的人上折了,皇帝和太后應該會發還給他們家:雖然已經年代久遠,但是的的確確是有明證的。
紅裳苦笑了一下:福王府原來只是認為趙氏攔了他們的路,所以才想除去他們;可是到了現如今,福王府和趙府過不去,只是因為看中了趙府的家業?
雖然趙府的家業,相對於一般官員之家要豐厚許多,不過這點子家業,還不能入得了福王爺的眼才對;紅裳揉了揉額頭:此事一定還有其它的貓膩,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而知道的那個人——老太爺,卻已經閉上了嘴巴不再說下去了。
老太爺又叮囑了幾句有關於魏太姨娘的話後,便顯出了倦意;老太太一直沒有說過話,這時才輕輕開口道:「說了這麼久的話,我們也乏了;老太爺的意思,你們也聽明白了?現今府中都交給你們了,有什麼事兒你們看著做就好,去吧。」
經裳等告退了。
紅裳夫婦和金氏夫婦又一起商議了一番,金氏把金侍郎的話也說了出來,紅裳等人的意思:讓趙一飛陪金氏去金府,正好趕上用晚飯,飯後有多少話都能說得了;太晚了,宿在金府也沒有大不了的。
金氏二人便急急回房去收拾一下,帶著孩子上車子走了。
而紅裳和趙一鳴二人並沒有急著用飯,他們夫婦對視一眼後,都決定:是時候處置孫氏!他們可是忍這個婦人忍了太久。
孫氏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她卻整整流了一天的淚,把床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下去,把屋裡伺候的婆子罵得狗血淋頭:因為,她的孩子又沒有了!
正所謂自做孽不可活,她親手下得毒,現如今她就是想報仇也不知道找誰報去——是誰換了她碗中的湯水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孫氏得狠了,那婆子便也惱了:「我說奶奶你也省省吧,你真還當是原來的時候不成?現如今也就是這兩天兒,婆子我受命伺候你;過兩天,你能不能有得命在還難說著呢!」
孫氏一聽便惱了,指著婆子讓她跪下;婆子哪裡還懼她?雖然婆子不明就裡,但她卻看得明白啊:雅音已經被關了起來,孫氏院子裡的人發賣的都賣了,沒有賣的也都關了起來——這個陣勢,孫氏看來也不會有好下場了,她還怕什麼?
孫氏更是惱得不行,如果不是身子弱,她早就爬起來上前打婆子了;還過她罵人的力氣還是有的,便指著婆子罵得更凶更毒了。
「看來孫姨娘的精神不錯啊。」紅裳伴著趙一鳴走了進來:「我大老遠的,就聽到胸罵人的聲氣,想來已經大好了?」
孫氏看到紅裳和趙一鳴一愣:為什麼沒有人來報給她聽?雅音自她醒了問過無數次,可是那婆子只道不知,她原本心下就存疑;只是看婆子送上來的菜式,卻還是她原來吩咐大廚房裡做的,這才慢慢放下了心來。
她這裡感覺到有些不好,便立時哭道:「老爺,婢妾、婢妾腹中的孩兒……」她想用此事來取得趙一鳴的憐惜。
「你腹中的孩兒沒的好啊!想來他也是無顏來到世上的。」趙一鳴的話中有著幾分冷意,讓孫氏聽得大愣,抬起淚眼看向了他。
「孫氏,你還不認罪嗎?」趙一鳴瞪向了孫氏:「雅音可是把什麼事情都說了。」
孫氏的臉一下子變了,她呆呆的看著趙一鳴,然後立時反應過來:「老爺,婢妾不明白老爺的意思;雖然婢妾沒有保住胎兒是婢妾的錯……」
趙一鳴冷然一笑:「你還有臉提及此事?不過,你親手下毒弄掉了你腹中的那塊肉,我正在想算不算是你的功勞呢?」孫氏聞言臉色更是難看,她正要分辨時,卻看到紅裳走到她的妝台前,和宵兒取了那些小瓶兒來檢視,她的臉一下子便變成了土色!
宵兒挑出來的每一瓶,都是她藏在其中的毒粉!紅裳並沒有說話,也沒有瞪她,只是每取到一瓶毒粉,便拎著那小瓶平平靜靜的看她一眼,然後再把小瓶放到桌上。自始至終,紅裳的舉止都很輕柔,可是落到孫氏的眼中,卻讓她在心底升起了寒意。
趙一鳴的聲音森然起來:「你還不說?要不要我來替你說?」
孫氏伏在床上,被趙一鳴話中的殺意嚇得全身抖成了一團,根本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趙一鳴瞪著她無一絲憐憫,喝婆子道:「她一個罪人如何還能好好的躺在床上?給我拖下來!」
那婆子本來就被孫氏罵了一肚子的火氣,聽到趙一鳴的話,上前一把就把孫氏拉到了地上:孫氏是重重跌在地上的,她被摔得不輕,而且身子一挨到地上,涼意便竄到了她身上,她更是打了一個哆嗦。
趙一鳴一擺手,那婆子便出去了。
孫氏現在是小產期,也是在養月子啊,哪裡能伏在地上?只是她身子本來就弱,再加上一驚一嚇,哪裡還有半絲力氣,完全就是癱倒在地上了。
倒也不是她不坦承一切,就算是她想說,現在她嚇得六神無主,根本就說不出一個字來。
趙一鳴卻沒有踢她或是打她:這個婦人讓他厭惡到了極點,他是連碰到她的衣角都感覺骯髒;只是冷冷的瞪著她,便自開始認識她時說起。
孫氏越聽越害怕:一切都完了,趙府的人看來真的什麼都知道了。直到這時,她才想起了雅音和母親曾勸她的話: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為什麼當初沒有聽了她們的呢?如果能早早的懸崖勒馬,也許就不會有今日之禍了。
她所做的事情,每一樣說出來那可都是死罪!孫氏又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她感覺死期真得不遠了。如此一想,她號啕大哭起來,打斷趙一鳴的話,勉強撐起身子叩頭求饒,一連聲的說,她知道錯了。
趙一鳴抬起腳來便想踹過去,卻又想起此婦人的不潔來,他硬生生的收回了腳,伸手便取過雞了下去。
他氣急之下哪裡顧得了孫氏的頭臉:「你知道錯了?!我趙府多年無嗣,有多少孩子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害死鳳歌的母親時,你可曾想過有今日?你一句知道錯了,便想逃出升天,你在害人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過,要放人一條生路!」
孫氏痛得連聲尖叫,一邊竭力躲閃一邊哭著求饒;口裡卻不承認趙一鳴原配妻子的死因,同她有關係——那就是雅音一個人所為,她並不知情。
趙一鳴如此一聽,更是火上心頭,下手越發的重了;紅裳在一旁看了半晌,這才上前輕輕的扯了扯趙一鳴的衣衫:「夫君——,息怒,身體要緊。」
趙一鳴這才住手,狠狠的把撣子擲在地上,指著孫氏道:「你事到如今還想狡辯,來人,給我拖出去杖斃!」
孫氏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撣子是用細竹做骨,有著幾分彈性,所以打在人身上是極痛的;而趙一鳴又是怒極出手,孫氏的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一條一條都是被抽打出來的紫痕,如一條條青紫色的蚯蚓盤在她的臉上一樣。
她的眼睛有一隻可能是被打壞了,睜不開不說而且還在流血。
趙安娘子聽到趙一鳴喚人便挑簾進來了,瞧見紅裳看向孫氏的臉時,眼中閃過不忍便輕輕道:「如此模樣,才應該是孫氏的本來的面目。」孫氏的臉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趙一鳴一拍桌子:「說的好!想不到趙安討了一個如此好的媳婦,你說得極對,如此惡毒心腸的婦人,原本面目就應該是如此的。」
孫氏看到趙安娘子,驚恐的大叫起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老爺!饒我一條jian命,我做牛做馬來報答你,那薛夫人是被我害死的,我當時鬼迷了心竅,老爺,你大發慈悲饒了我吧,我是jian命一條,不足以償還薛夫人的命,罰我為奴為婢為薛夫人點長明燈……」
她已經要被死字嚇傻了,語無倫次著只是想能活下去,只是她害人之時,卻沒有想過給人留一條生路,所以現如今,沒有一個人為她求情。
「拖下去,杖斃後扔到野葬崗喂野狗!」趙一鳴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紅裳也沒有開口為孫氏句話,惡人自當有惡報,方算是天理公道。
趙安娘子喚了兩個娘子進來,拖了孫氏便走,她是知道些內情的,所以怕孫氏死到臨頭再胡說,所以一個眼色使過去,便有人把孫氏的嘴巴堵上了。
雖然是死罪,卻沒有人認為應該給孫氏一個痛快。
孫氏也終於知道了,被她所害之人的痛苦,薛氏夫人可是在床痛了好久才去世的。
孫氏臨死之前,終於是真的後悔了,她後悔不應該聽父母的話跟了五爺,更後悔不應該進了趙府後還和五爺通jian,更加不應該的是害人性命!她最後流下的兩滴淚,在臉上蜿蜒,沒有等落在地上,她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