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和紅裳伺候完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回房和紅裳吃過了午飯後,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便起身出去了;他要去的地方,當然是孫氏的院子。
陳氏聽說老爺又去了孫氏的院子,她的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風韻:「老爺,不是又要犯糊塗吧?」
風韻卻吃著瓜果一臉的不在乎:「姨娘你不要瞎操心,父親不會的。」
陳氏不太放心:「姑娘你這麼確定?」風韻笑著跳到了地下:「當然,因為我是我父親的女兒嘛。」
陳氏嗔了風韻一眼:「小心些!」
風韻要去先生那裡了,只是一笑沒有答陳氏的話,走到門口忽然道:「姨娘,您有位親戚來信了;信還在二姐姐的發人送過來吧?」
陳氏頭也沒有抬:「我哪裡還有什麼親戚?對了,有我的信姑娘為什麼沒有一併帶過來?」
鳳韻笑道:「二姐姐原說讓我帶多來的,我在她那裡吃完了點心便跑過來,把那信給忘下了,姨娘莫怪。」說完鳳韻帶著雪語等人走了。
陳氏笑著搖了搖頭,根本沒有往心裡去;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起身也要去太太那轉一轉,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趙一鳴到屋裡時,孫氏正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麼,看到他才急忙坐起來穿鞋:「老爺來了!這群死丫頭白養了,老爺來了也不知道進來聲兒,害我失禮5了。」
說著話,孫氏的鞋已經穿好,上前給趙一鳴行了一禮。
趙一鳴雙手扶起孫氏來:「是我不讓她們來報的,我怕你正在睡著;這幾日身子可還好,沒有什麼不妥吧?」
孫氏笑著坐到了趙一鳴身旁:「老爺掛念了,婢妾的身子很好;」她頓了頓,臉上微紅:「前日多謝老爺為婢妾淨身!婢妾低賤不應該勞煩老爺的,婢妾這裡給老爺請罪。」
趙一鳴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口裡卻溫聲道:「,沒有什麼,這也值得一提?」然後想了想忍住心底的嫌惡玩笑道:「要不,下次你給我洗好了。」
孫氏臉上更紅,羞得低下了頭:「老爺,你、真壞。」卻說得甜膩膩的。
趙一鳴只是笑,這次沒有再說話:他是在笑孫氏,當夜他哪裡是為了孫氏洗澡?只是為了不讓孫氏懷疑,自己沒有同她燕好,所以才把她扔到了澡盆中。
是的,就是扔的!趙一鳴可沒有憐香惜玉,他用薄被裹了孫氏抱著已經勉為其難了,所以到了澡室左右無人,他便急急把孫氏扔到了澡盆裡。
不過澡盆裡的水不少:如果一個人清醒著進入,那水剛剛好,可以泡得很舒服;可是孫氏醉得人事不省,被趙一鳴扔進去後,一下子就滑過了水裡,沒過了頭頂。
趙一鳴雖然恨不得好死,但是現在還不能讓她死,所以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把她拉出了澡盆,才沒有讓她在澡盆裡淹死。
孫氏被嗆得咳了好久,但是卻沒有醒過來:宵兒給的藥還是極管用的;不管是趙一鳴服下的解酒藥,還是讓孫氏睡得如此熟的藥。
趙一鳴因為揪孫氏的頭髮,把她的頭式弄亂了,乾脆粗魯的把她頭髮解開了。
所以,孫氏背和身上、頭上會疼:誰被重重的扔到了床上,然後又重重的扔到了澡盆裡,後背都會痛的;而抓著頭髮拉出了澡盆,她的頭髮都被生生的扯下了不少,不痛才怪。
孫氏為了當晚的事情對趙一鳴鄭重其事的道謝,並且還做出了一副幸福至極的害羞樣子,怎麼不讓趙一鳴心中暗樂,並且還樂壞了。
孫氏悄悄掃過了趙一鳴,看到他臉上有著微微的笑意,便趁機道:「老爺,晚上……」
趙一鳴輕輕點頭:「晚上我在你這裡用飯。」
孫氏當然高興,拿出了千般的溫柔哄趙一鳴。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晚飯時分了;趙一鳴桌上擺得飯菜,回頭孫氏道:「你平日就用這樣的飯菜?」
孫氏點頭:「是的,老爺;」她查顏觀色又加了一句:「這些已經很好了,婢妾用得很適口。」
趙一鳴的眉頭一皺,卻只道:「你現在大病初癒,正是養身子的時候,怎麼還能用這些份例菜式?」然後沒有再說什麼,拉著孫氏坐下稍稍用了幾口,又讓人去大廚房加了幾個菜
趙一鳴的眉頭一皺,卻只道:「你現在大病初癒,正是養身子的時候,怎麼還能用這些份例菜式?」然後沒有再說什麼,拉著孫氏坐下稍稍用了幾口,又讓人去大廚房加了幾個菜。
孫氏看趙一鳴好似不快,雖然知道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氣,但也怕他因此而不留在自己房裡,所以想盡法子的逗他開顏。
趙一鳴終於笑了出來:「雅音,取些酒來,我和你們奶奶少少吃兩杯。」
孫氏聽到酒臉上一紅,卻沒有攔雅音去取酒:管趙一鳴會不會發酒瘋,只要他能留下來就好。
趙一鳴取了酒杯後,看了看孫氏道:「你穿著這樣的」衣服不累?換了吧,坐著也舒服些。」
孫氏會錯了意,一面給小丫頭們使眼色,讓他們都出去,一面起身扶著雅音去更衣了:雖然趙一鳴沒有說留下來,但聽他畫中的意思,是不會揍得了。
趙一鳴取了酒壺來,悄悄放了一粒藥進去,而他自己也服下了一粒藥;然後才給兩個酒杯中滿滿的斟上了酒。
孫氏吃了幾杯酒以後便有了醉意,後面她到底吃了即被已經記不得了,反正她是醉倒在桌上就對了。
趙一鳴這一次依然老實不客氣的把孫氏扔到了床上,把她的衣服扯了下來;只是這一次沒有為她「洗澡」,他坐到半夜醉醺醺的走了。
雅音不明白趙一鳴為什麼半夜三更的卻要回大太太那裡,便道屋裡去看孫氏,可是孫氏醉的人事不省,她根本就喚不醒孫氏。
而第二天一早,府中有不少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半夜老爺和太太好像發生了爭吵。
孫氏知道此事的時候,還躺在床上;她原本十分懊悔她昨天晚上吃酒吃得太多,但是聽到雅音說自己醉的只知道睡覺,才放心不少:應該沒有亂說什麼。
直到聽到太太和老爺吵了起來,她才開心了一些:至少,她昨天晚上絕對沒有亂說話——看來自己醉得厲害了,就不會亂說話了。
接著讓孫氏高興的事情便一件接一件來了。
先是趙安娘子來給她請安,並且一臉笑意的告訴她:老爺把一座大院子賞給了她;看趙安娘子的意思,有了巴結的意思:「姨奶奶,那院子原是一處客院,日日打掃的,十分乾淨;剛剛奴婢又使人過去打掃了一遍,姨奶奶今兒就可以搬過去。」
孫氏聽到後絕對的放下了心來:老爺看來並沒有對她有什麼不滿,倒是對太太不滿起來了;她賞了趙安娘子銀子打發她走以後,吩咐人收拾東西,她帶著雅音先去給太太請安。
禮不可廢啊!孫氏自心底笑到了眼睛裡。
紅裳這次倒是見了她,但卻更加待她冷淡了二分,卻也沒有難為她什麼;孫氏卻還是再三的謝過了太太的賞,看著太太的臉色慢慢的變了,她心裡就不要提多痛快了。
而太太的冷靜,終於在老爺說出「日後孫氏的份例再加四個菜」時變了:「這卻是不妥的。」
趙一鳴淡淡的一句:「有什麼不妥?孫氏現在大病初癒,照顧她幾個月又有什麼不妥的?我看可以。」
然後讓孫氏沒有想到的是,紅裳居然同趙一鳴爭執起來,然後趙一鳴最後來了一句:「以後孫氏的飯菜不用大廚房做了,由她自己在院子裡起火——她所用的銀兩自大帳上支取不可以!」
趙一鳴如此說等於日後孫氏的很多事情,紅裳都無權過問了。
紅裳愣住,孫氏驚喜,滿屋子沒有了聲音。
「老太爺不會同意的。」紅裳的聲音有些軟弱了。
「那不用夫人擔心,夫人只要同意就好。」趙一鳴卻還是強硬不變。
孫氏不得不「賢良」一下:「老爺,婢妾也認為、也認為不合規矩,還是……」
趙一鳴喝道:「還是什麼?這個家,還是我做主!」他冷冷的瞪了一眼孫氏,然後起身甩袖子走人了。
孫氏立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趙一鳴好好的為什麼要對自己發作。
「你還是跟上伺侯,難道讓我到你院子裡自己乾坐著不成?」趙一鳴的聲音又冷冷的傳了過來。
孫氏看了看紅裳,又回頭看了看趙一鳴,確定他是在同自己說話後,對著紅裳有些「不安」的、「不好意思」的行了一禮,急急的追隨趙一鳴而去。
不過孫氏也有些不明白:老爺如此做也有些太過了吧?自己不可能會讓一向重禮教規矩的趙一鳴如此相待才對;而且趙家的人,對妻室還是極為尊重的——今兒,這事情有些蹊蹺啊。
孫氏跟著趙一鳴上了車子後,心中浮起了很多的不安,她不時的悄悄掃兩眼趙一鳴,想自他的神色間看出些什麼來。
趙一鳴卻一直黑著臉不說話,快到孫氏新院子時才忽然一拍桌咬牙道:「惱人,實在是惱人!陳氏惱人,你們太太更惱人!她以為她是誰,這個家,我才是主人!」
孫氏這才明白,趙一鳴原來不是因為自己同太太生了這般大的氣,只不過是借自己給太太難堪罷了;她心中的不安一下子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