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音聽到孫氏的話後,臉上便是一紅:「奶奶,說您的事兒呢,你幹嘛要扯到婢子的身上?」
孫氏一笑,不過笑容裡含了幾分苦澀:「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我想留你也留不得幾年了,你的終身大事也算不得什麼;你不想說,那我們就不說你的事兒,嗯,我這麼說吧,假使你極喜歡一把梳子,可是你有機會得到了另外一把梳子,而且它是玉石的;如果兩把梳子你不以兼得,你會不會捨下你最喜歡的那把梳子,只要玉石的梳子?」
雅音被問得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這不同的。」雅音的確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捨了她最愛的當然做不到,可是不要玉石的,她也捨不下;她雖然感覺孫氏舉得例子不對,可是卻說不出更有說服力的話來;她想辯過孫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什麼不同,道理都是相同的。」孫氏看向了窗外:她捨不下那人,只是她現在也分不清,她對那「玉石的梳子「到底是不是生出了幾分真正的喜歡。
不過,她卻知道,自己萬萬不會對另外一個人放手:她放不開;同時,她也不喜歡趙一鳴去喜歡其他的女人——至於她存了這樣的念頭,對兩個男人公平不公平,她從來沒有想過。
不過,她卻不知道,自己萬萬不會對另外一個人放手:她放不開;同時,她也不喜歡趙一鳴去喜歡其他的女人——至於她存了這樣的念頭,對兩個男人公平不公平,她從來沒有想過。
趙一鳴洗完了澡以後,回來之後不管不顧的、緊緊的抱住了紅裳,侍書等丫頭都驚得輕呼一聲,紅著臉跑了出去:老爺真是太孟浪了!也不說讓自己這些人出去,便同太太親熱。
紅裳被侍書她們一叫羞紅了臉,狠狠嗔了趙一鳴一眼,擰了他的胳膊一下,不過下手卻沒有用多少的力氣:「不知檢點,傳了出去,你和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趙一鳴抱著紅裳沒有放開,做無賴狀「這個院子裡都是你ti教的人,屋裡的人更是你的左手右臂,怎麼可能會傳出去?傳了出去,也是你的ti教的人不到家,不關我的事兒。」紅裳又好氣又好笑,正要作答時,趙一鳴貼在她的耳邊道:「我,昨天晚上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並沒有上她的床,坐都沒有坐在她的床上!我雖然把她的衣服都扯了下來,為了免她懷疑,還把她扔到澡盆裡泡了泡,可是我自始自終沒有碰她一個指頭;我一個晚上,都在想你,裳兒。」
趙一鳴說完那番話後,以緊了緊手臂輕聲道:「裳兒,沒有你在身邊,昨天那個晚上好漫長;我感覺有些孤獨、也有些寂寞,真想回來找你和孩子們。」
趙一鳴一來的確是因為想紅裳了,二來他也打定主意,要用他的心思,早些「引誘」紅裳也說她的心裡話;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想聽、非常想聽。
他有一種感覺,沒有理由的直覺:只要紅裳親口對他說出喜歡二字來,那麼紅裳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趙府;他想要的,便是能和紅裳相濡以沫、白頭到老。
紅裳聽到趙一鳴的話,就忍不住臉上一紅,剛剛想起來要教訓趙一鳴的兩句話,也忘到爪哇國去了:「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昨天晚上你是去做正經事情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肚子不餓是不是?還不坐下吃飯。」說著,伸手用力把趙一鳴按倒在椅子:「吃飯!」
紅裳想說:你和孫氏如何不用和我說,但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她感覺有些傷人。而且,實際上紅裳聽完趙一鳴的一番話,心裡還是甜甜的。
昨天晚上她雖然明知道趙一鳴不會回來了,也知道趙一鳴是做什麼去了——那還是她的主意呢;可是紅裳還是到了很晚才睡著,也睡得極不安穩:可是,她不承認自己是在吃醋,或是擔心趙一鳴酒後「失身」。
紅裳只認為自己是在擔心:趙一鳴不知道會不會在孫氏面前露出馬腳來;直到她聽到趙一鳴的話,彆扭了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的心,才終於放鬆了下來。
趙一鳴還是定定的看著紅裳:「我真得很想你,裳兒。」說完又抱住了紅裳:孫氏的背叛使得她他本來已經極為生氣,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在絕了他趙家的子嗣後,還想讓他把仇人的兒子當成趙氏的子孫養大成人,再把整個趙府都傳給那個孩子!
再以後?再以後那孩子就會認祖歸宗,不會再供奉他趙氏的列祖列宗吧?
紅裳感覺到趙一鳴的情緒不太好,便輕輕拍了拍他:「怎麼了?」
趙一鳴一笑放開了紅裳:「沒有什麼,我只是在孫氏那jian人哪裡生了點氣;再加上昨天晚上沒有吃東西,現在餓得有些頭暈眼花了,精神有些不太好;我先吃飯,然後我們再說話。」
趙一鳴不想讓紅裳為他擔心或是操心,所以沒有在現在心情有些激動的時候說起孫氏的事情。
紅裳也沒有追問趙一鳴:男人不想說,自然有他不說的理由;她便在一旁坐下看趙一鳴吃東西。
趙一鳴風捲殘雲一般把東西吃了一個精光,然後這才慢慢的向紅裳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紅裳也就明白了趙一鳴的心情為何不對勁兒了。
紅裳輕輕一歎:「孫氏本就是一個棋子,是府外某人拿她來謀算我們的棋子,你何苦為了一枚棋子生氣著惱呢?」
趙一鳴愣了愣:「一枚棋子?是啊,我何苦為了一枚棋子生氣?」人是血肉之軀,不是草木山石,十幾年下來怎麼可能會沒有點感情?所以趙一鳴才會有心情起伏。
紅裳看得開,是因為現在受到傷害、欺騙、背叛的那個人不是她;說得好聽她是旁觀者清,說的不好聽她便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趙一鳴和紅裳沒有再提孫氏,一起去看了看孩子,在孩子的搖籃旁消磨到快午時;趙一鳴的心情在孩子的笑聲中慢慢的放開了,中午夫妻二人便去上房陪老太太用的飯:他們不能讓老人家太過擔心不是?
老太太看到趙一鳴和紅裳一起到上房來,心下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看到小夫妻兩個沒有什麼不對勁兒,更是放下了心來;不過她還是把趙一鳴叫到一旁,和兒子說了一番「大道理」。
趙一鳴聽得極為新奇:這可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老太太訓他這些話——讓他多替妻子想一想,不能就這樣把妻子扔下只顧著妾侍,也不怕世人笑話他寵妾來妻等等。
老太太訓一句,趙一鳴應一句:老太太訓得開心,趙一鳴也聽得高興;只是趙一鳴卻沒有敢說他是真要「寵安來妻」的。
趙一飛看到大哥被母親訓了一頓後,居然一臉高興的回到了座位,十分的不解;可是問大哥,大哥說什麼也不告訴他;心癢難耐下,趙一飛便去問老太太了。
這一下子被老太太捉住了:她剛剛訓人訓上了癮頭,可是大兒子乖順的很,也不能訓起來沒完沒了的不是?再加上老太太剛剛聽說,這兩日趙一飛買了兩個女人回來,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呢,趙一飛偏自己送上了門來。
老太太便把訓趙一鳴的大道理又對趙一飛講了一遍,當然訓小兒子訓得厲害一些:因為二房媳婦快要生了,這個時候趙一飛收通房不是給金氏添堵嘛?趙一飛有兩個妾侍呢!
老太太很有些愛之深,所以責之切的意思:她不是不疼愛趙一飛了,她還是一樣疼愛趙一飛,只是現在老太太有些明白應該怎麼疼兒子了——趙一飛現在出息了,老太太能不多少明白一些嘛。
老太太的一番話把趙一飛驚得不輕,如果不是他回頭看哥哥嫂嫂都坐得四平八穩,他幾乎要懷疑母親是不是病情又重了。
老太太的一番話把趙一飛驚得不輕,如果不是他回頭看哥哥嫂嫂都坐得四平八穩,他幾乎要懷疑母親是不是病情又重了。
不過老太太冤了趙一飛,趙一飛是冒了兩個女人回來,不過不是丫頭,也根本不是他要買來收房的,只是買了兩個有接生經驗的娘子——只是年輕了一些,要看和誰比了;他是知道了太姨娘們臨盆時的驚險,所以才想著有備無患為金氏準備下的。
所以趙一飛被訓完後,一臉的鬱悶:老太太身體不好,他不能強自爭辯,最後只能默默聽完,還要表示一定不會再收什麼通房、納什麼妾,一定會為老太太再生幾個嫡孫,才被老太太放過。
趙一飛現在是真得長進了,而他的任命也快要下來了,所以他聽了老太太的話以後,也並不是真得十分鬱悶;尤其是康王府的事情聽到能夠解決了,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所以他坐下後一會兒便放開了心情,同母親、兄嫂說笑起來。
損失的人剛剛離開二門還沒有出大門呢,紅裳和趙一鳴便知道孫氏已經使了人出府:午時以前出的府。
趙一鳴聽到二門上的婆子報來的消息後,他瞇了瞇眼睛:「我一定要好好的,那個無恥的男人是誰,居然把趙府的後宅當成了他的家!不,他的外室!」
雖然,這本就是趙一鳴和紅裳設下的計策,他們就是要引那個男人來趙府:趙一鳴懷疑,這人會不會是他原來年少時的那位「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