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看到大的酒杯鬆開了孫氏的手,指著酒杯道:「來,給老爺把酒滿上,今兒晚上我哪裡也不去了,就留在你這裡!那個誰,雅音是吧?打發個人給你們太太送個信兒,老爺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雅音答應了一聲,看向了孫氏;孫氏微微點頭,示意她儘管去送信就成:這可不是她讓趙一鳴留下的,是趙一鳴自己說的;如果那個小太太沉不住氣來尋她的晦氣,只能是小太太吃虧!
趙一鳴拿了大杯道:「斟酒啊!大杯吃酒才能痛快嘛,來,玲瓏,我們好好的的吃一杯。」然後又喚雅音:「再送一罈好酒來,聽到沒有?」
雅音答應了,帶著眾丫頭輕輕的退了出去;趙一鳴看都沒有眼丫頭們,只是催著孫氏斟酒。
孫氏看他這樣,知道他是真得吃醉了,而且趙一鳴也把她要說的話說了出去,留下來不會回紅裳那裡了,她心頭大定便不再假意勸說趙一鳴回去了。
孫氏不顧趙一鳴的催促,起身把外套脫掉,露出了一身嫩綠的中衣;她卻又把中衣的衣襟鬆了鬆,露出了裡面粉紅的抹胸才做罷;回頭對趙一鳴癡笑:「這天兒本來就熱了,這一吃酒更是熱的人受不住。」然後才輕抬皓腕給趙一鳴斟滿了酒。
趙一鳴卻沒有看孫氏,一舉杯就把酒全飲了下去,然後他低頭看到孫氏只是吃了口,便道:「今日高興就應該盡情,你也不要再拘著了,來,吃了它。」
趙一鳴一面把酒杯塞到了孫氏的手裡,一面用手抓起她的胳膊,不由孫氏分說就把一大杯子酒都灌到了孫氏的嘴巴裡。
孫氏不防之下被嗆到接連咳了幾聲才緩了過來,趙一鳴那裡卻已經又滿上了兩大杯酒:「來,我們再吃一杯!」
孫氏待推脫,卻被趙一鳴扯住不放,只得又吃了滿滿的一大杯。
趙一鳴這次吃下了酒以後,歪頭看向了孫氏,半晌沒有說話;孫氏以為趙一鳴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穿著打扮,臉上有些發燙起來,便借斟酒掩飾。
「玲瓏,玲瓏兒——;」趙一鳴輕輕喚著孫氏的名字,雙眼看向她,可是又似乎沒有看著她,那目光好像穿透了她,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他的聲音也有些模糊、飄渺起來,帶著一分莫名的暗啞:「玲瓏,你還記得你進趙府的第一天晚上嘛?那天沒有大紅的花轎,也沒有大紅的燈籠,屋裡甚至沒有大紅的綢緞;可是你說不要緊,你只是想同我共飲交杯酒,自此以後兩個人交心相伴、不離不棄;我聽了真是心動呢,雖然明知道不合規矩,卻也依了你。」
趙一鳴說到這裡頓了頓,把一杯酒又塞到孫氏的手裡,目光還是有些迷濛,但話卻說得清晰無比了:「來,今日高興,我們再飲一次交杯酒!」說完他把胳膊繞過了孫氏拿酒的手,但是他卻用另一隻手取了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孫氏已經被趙一鳴的醉酒鬧得有些就會不來,而且剛剛一連被灌了兩大杯酒以後,她感覺自己也有了些許的酒意:她可是不能醉的,絕對不能醉!
她一面想著,一面看了看手中的酒,抬頭看向趙一鳴展開一個笑容,笑得十分的燦爛明媚,那張俏臉幾乎耀眼生花:「老爺,妾身已經不勝酒力,還請老爺代妾身飲了此杯吧。好不好嘛?」聲音當然也是柔柔的、甜甜的。
趙一鳴卻看著孫氏笑了起來:「玲瓏,你是不是傻了?這可是交杯酒,哪裡能替的?你快吃、快吃,吃了以後,我們還要——,嘿嘿……」後面的話他卻沒有說下去;而且,他一面說著話,還一面舉起另外一隻自由的胳膊來晃了晃。
孫氏看到趙一鳴晃動的手中握著的酒杯,再他和自己相交而過的胳膊,心裡苦笑了一下:他還真是醉掉了,交杯酒有這樣吃的嘛?
只是醉酒的人哪裡能理論得?孫氏輕輕搖了搖頭,看向了手中的酒杯,她十分的不想吃下去:因為她的頭越來越暈,她在勸趙一鳴酒的時候本就吃了不少酒,再加上後面的兩大杯,她是真得不勝酒力了。
她醉不得啊,萬一要是醉了,那可是會闖下塌天大禍的。
但是趙一鳴現在醉得除了酒,哪裡能看得到其他?就算孫氏做出了千嬌百媚的樣子,他自管就是不依;趙一鳴醉酒後無理可講,孫氏哪裡拗得過他,只得把一大杯酒飲下去了,她感覺自己的臉立時便火熱起來。
但是趙一鳴卻還是不放過她,一杯之後又是一杯,這杯杯都要見底;孫氏雖然不勝酒力,倒也沒有多想,因為趙一鳴喝得只比她多,絕不會比她少,而且還不用她勸,自己就往下灌。
孫氏最終也醉得不用趙一鳴捉住她吃酒了,自己便取了酒來灌,一面灌酒還一面笑。
趙一鳴已經醉得走路都打晃了,看到孫氏笑個不停,他也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後,他起身說要去方便一下,到了屏風後,他卻先自衣服裡取出了一粒藥吞下,然後才小解。
趙一鳴的酒量自然是不小的:官場的應酬是少不了的,不能吃酒,這官兒還真就做的不會有人緣。
回到桌上後,趙一鳴依然和孫氏繼續吃酒,直到把罈酒都吃淨了,才看著孫氏醉笑首,對孫氏伏耳道:「今兒晚上,一定讓你為我生個大胖兒子!」
說這個話的時候,趙一鳴的眼睛深處幽黑一片:今天晚上,他就是想知道,孫氏讓府中的女人都不能有孕後,她憑什麼就認定她自己一定能為自己生個兒子呢?
產子這種事情,可不是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趙一鳴很在意此事:因為孫氏有個姦夫嘛;所以在此事兒他真就是較上了真兒——他就要聽孫氏說出來。
紅裳並沒有說什麼,一個字也沒有提孫氏的「兒子」:趙一鳴卻要利用紅裳的計策,今天晚上好好的套一套孫氏的話不可。
酒後吐真言嘛。
孫氏聽到趙一鳴的話後,連連點頭吃吃的笑道:「你這樣說就對了,在這個趙府裡,也只有我能為你生個兒子!知道嘛?」說完,她又想起了紅裳來,眉頭一皺:「對了,還有一個人能為你生兒子;可是、可是……「孫氏說到這裡笑得古怪起來:」我給你生得兒子是不同的,知道嘛,是不同的,是特別的!」
說完,孫氏好像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伏在桌子上笑個不停,手裡握得酒杯中的酒都潑灑到了她身上、頭髮上,可是她還是一直在笑。
趙一鳴雖然也在笑,可是雙目當中卻沒有一絲笑意,也沒有一絲醉意,他現在很清醒;不過,他依然醉態可掬的大笑道:「對,對,我就就要你——,給我生個特別的兒子!」
孫氏聽到後更是笑得不行、笑得身子無力,自椅子上溜到了地上還在笑:「特別的兒子,哈哈,哈哈!」她笑得撫胸捶地一番後,指著趙一鳴「咯咯」的笑道:「我生得,當然是特別的兒子,別人生出來的;哈哈,我生出來的兒子特別在,雖然叫你爹,可是卻也較別人爹,你說特別不特別?哈哈!」
趙一鳴伏在桌上大笑著以手拍桌子:「特別,太特別了!」雖然在笑,可是他的全身都繃緊了,如果不是還記得於鈞的話,他現在已經把孫氏掐死了!
這個該死的堅人!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安了這樣的心思的!
趙一鳴恨極,卻不敢把臉抬起來,反而深深的埋在了衣袖中:他的臉已經鐵青、鐵青了;她可不想把孫氏的酒嚇醒了,他和紅裳定的計剛剛才開始呢。
紅裳雖然一個字也沒有對他提及孫氏的想法,可是他不是傻子,而且他還是個男人,所以不由自主的就把孫氏手中的絕育藥,和她那個堅夫放到一塊去想:如此還有什麼是想不到的。
他趙一鳴,差一點點就要為人家養兒子,還會把人家的兒子當成寶貝養大!
趙一鳴的手越握越緊,他已經不拍桌子了,在孫氏的笑聲中,他以頭相撞了幾下後,才咬牙又咬牙的把氣忍下:不能壞了大事。
滅了一個孫氏容易,但是誰設下這樣一環又一環的毒計,來謀害他們趙府的?那人又有什麼目的,這些原比殺一個孫氏出氣更重要。
他看向孫氏,想起了與她的相識,和她進府的原因:那個時候,便是有人已經在算計自己了吧?孫氏當初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九成九不會是他趙一鳴的!又想起這些年來他對孫氏的寵愛有加,趙一鳴更是如同吞下去了一肚子的蒼蠅。
孫氏的嬌柔,孫氏妖媚……,一點一點在他眼前閃過,他現在才忽然想到:這些都不應該是一個好女子應該有的,一個好女子如果是天生的妖媚,就不會再有嬌柔清純!孫氏,好手段啊!
趙一鳴不止是恨,也不止是惱,他都分不清自己心頭的滋味:苦也不是,痛也不是,總之,他極為難受。
最後,他又一次想起那個帶他去尋孫氏的住處的往年「好友」來,他握緊了拳頭:好多年了,他應該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好友才對,不然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趙一鳴想到此處,抓起桌上的涼茶連連吃了幾杯,然後才真正的冷靜下來,轉頭看向孫氏:怎麼半晌沒有聽到她的笑聲了?
孫氏在趙一鳴陷入了往事的時候,笑得累倒在地上居然睡著了。
趙一鳴低著頭看著孫氏,最終他並沒有出孫氏,而是上前把孫氏粗魯的提起,一下子仍到了床上,發出和一聲覺悶的響聲。
因為趙一鳴沒有顧及孫氏一點,所以孫氏被摔的一痛,但她醉得太厲害了,只是模糊的哼嘰了兩聲便又沉沉了睡了過去。
趙一鳴走到床邊,恨恨的看著孫氏的臉,越看越惱恨不已,忽然伸手把孫氏的衣服全部扯了下來,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