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一開始就可以叫小廝來同娘子對質,以娘子所說的話以及她所用的時間,這便是個極大的破綻,小廝一來也能讓娘子啞口無言;只是卻會傷了老太太的面子——她又在病中,而且那樣做,也不能把娘子像現在這樣逼到如此地步。
趙一鳴一步一步引誘著那娘子,讓她自己用話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上。
魏太姨娘忍不住看了一眼趙一鳴,她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懼:他真的太像老太爺了!不,不,比老太爺當年還要厲害些;這些年,自己沒有被此人發覺,實在是太過幸運了。
魏太姨娘在心中實實在在的感謝了老太爺一番,感謝他認定了男人不應該為家事煩心:如果不是老太爺如此做,還如此教養了兩個兒子,她哪裡能平平安安在趙府待到現在?
趙一鳴看向那娘子:「我們先不說你如此能幹的事情了,再另外一件事情吧。」娘子聞言鬆了一口氣,而魏太姨娘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警惕:趙一鳴絕對不會放過娘子。
紅裳看到魏太姨娘的神情變化,對她更是高看了一眼:要捉住此人證實趙府的大多數事情都與她有關,並不會那麼容易的:看來真要好好的商議一番,細細的佈置才可以。
趙一鳴說完後便不再看那娘子,他轉身坐回椅子吃了一口茶看向紅裳:「我實在是有些口渴了,。」
紅裳一笑,明白趙一鳴的意思,便起身道:「那麼,暫且由妾身代夫君問一問好了。」
趙一鳴點頭道:「也好,我暫且吃兩盞茶歇一歇。」
老太太並沒有不同意,她閉上了雙目似乎在養神一樣。
內宅畢竟還是由紅裳主理,所以一定是要由紅裳立威才可以;這一直是趙一鳴堅持的,只是他不再認為,他對內宅的事情要不聞不問。
紅裳走到桌前看了看藥粉,對言梅道:「剛剛我沒有聽清楚,這些都是些什麼藥,你在給我下吧?
言梅指著小紙包說了兩個毒藥的名字以後,後面的便不知道哪一個是哪一個了:雖然她還記住了一藥名兒,卻不知道哪個藥末配哪個名字。
魏太姨娘的面色立時變了!她掃了一眼趙一鳴:看來此事,在一開始的時候,老爺和太太就知道了破綻,只是他們沒有一下子揭破,偏要一點一點來——他們夫妻安心要讓老太太相信他們,信到誰再說他們半個不字,老太太就會發怒的地步!
老爺和太太好手段!居然要封上老太太的耳朵嘛?魏太姨娘低頭默想著對策:老太太對於她來說,有用的很,當然不想如此放手。
那娘子聽到紅裳的話後臉色也變了一變,她看言梅說不出話來了,便趁機強笑首要給紅裳指認那些藥粉:「太太,想來是奴婢聲音太小,太太沒有聽清楚,那奴婢再給太太次好了。」
娘子還是有一些心機,她故意歪曲了紅裳的用意,讓老太太不至於多想。
紅裳冷冷瞪了娘子一眼,倒也沒有大聲喝斥她,話卻說得極為不客氣:「我有問你嘛?你一旁候著,一會兒我少不了要問你的,有時候讓你說個盡性。」
娘子被紅裳一句話說得只能閉上嘴巴,可是眼神卻閃爍起來,神色更是添了驚懼。
老太太此時也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那幾樣毒粉:她也只不過記住了一兩個而已。
趙一鳴放下了茶盞看向老太太,開口了:「老太太想來也記不得這些藥名吧?老太太您再稍待,等裳兒再問上幾句;您雖然什麼都清楚明白,可是屋裡的人大部分都不明白;再說總要讓此人心服口服認罪,方才是正理。」
老太太點了點頭,陰鬱著一張臉看了一眼那娘子,又閉上了眼睛。
紅裳又一連指了幾個人,讓她們上前說出藥粉的名字來,那些人卻無論如何都答不全。
紅裳直到此時才回過身來,她看向了魏太姨娘,似乎是想讓她出來藥粉的名字;魏太姨娘被紅裳看得出了一背的冷汗:她為了自保只能假作認不全藥粉,但是她感覺太太已經看透了她一樣。
紅裳看了魏太姨娘一會兒,忽然轉身盯著那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
娘子輕輕的問了一句:「我不識得這些藥粉,屋裡的其他人應該也都是不識得的;所以大家不能聽上一聽便記住這些藥粉的名字,就更不要說這些藥粉是做什麼用的,聽過之後也能記得一清二楚;只是,你為什麼每一種毒粉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還能把每一種的作用說得那麼詳細呢?」
老太太直到現在才明白了趙一鳴和紅裳的用意,她現在不止是對娘子的話起了疑心,她已經確定這個娘子再說謊騙她,居然想挑撥她疏遠趙一鳴——離間她們母子,這樣的奴才活活打死都太便宜了她!
可是老太太怒火沒有發作出來,趙一鳴很是及時的過去給老太太揉起了肩:「老太太,您就養養神,這些瑣事,自有我和裳兒料理。」
老太太才沒有說話:她眼下對兒子和紅裳都心有愧疚,所以也就任他們夫妻作為了;而且她也想弄明白,這些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太爺的毒到底是自何而來。
那娘子的臉聽完紅裳的質問,已經蒼白的嚇人了,她還在做垂死掙扎:「奴婢也不是聽了以便就能記住的,奴婢因為要回主子的話,怕說不清楚,所以讓那方家的人說了好幾遍,奴婢才能勉強記得。」
紅裳也不怒,只是淡淡的道:「原來是這樣啊,不知道方家的人會怎麼說?」
宵兒在紅裳的示意下,對這老太太扣了一個頭道:「這位大娘,說話要憑良心啊,那些毒粉是方家的人說給你聽的?不知道是哪個方家的人說得?婢子也是方家的人,可是據婢子所知,方家的人裡能識得這些藥粉的人,只有婢子祖父還有婢子。」
那娘子看著宵兒喝道:「你巧言也是無用的!」
宵兒十分不屑的看了那娘子一眼:「婢子不是巧言,藥鋪的四鄰都知道我們方家誰識得藥性,婢子所言盡可以去查問虛實;大娘去搜藥鋪時,鋪子裡只有我母親和兩個妹妹及小弟,可是我母親卻是不識得幾味藥材的,她更加不會識得這些藥粉;而我大妹雖然多知道一些藥材,但依然還只是一個學醫的學徒,這些藥粉她還辨別不出來,更加是沒有見過,她如何能告訴你哪個藥是什麼,又是何作用的呢?小妹和小弟還在幼齡,不用婢子說什麼,只要把他們叫道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只要也知道他們二人不會識得藥材。」
紅裳直到此時才回過身來,她看向了魏太姨娘,似乎是想讓她出來藥粉的名字;魏太姨娘被紅裳看得出了一背的冷汗:她為了自保只能假作認不全藥粉,但是她感覺太太已經看透了她一樣。
紅裳看了魏太姨娘一會兒,忽然轉身盯著那娘子輕輕的問了一句:「我不識得這些藥粉,屋裡的其他人應該也都是不識得的;所以大家不能聽上一聽便記住這些藥粉的名字,就更不要說這些藥粉是做什麼用的,聽過之後也能記得一清二楚;只是,你為什麼每一種毒粉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還能把每一種的作用說得那麼詳細呢?」
老太太直到現在才明白了趙一鳴和紅裳的用意,她現在不止是對娘子的話起了疑心,她已經確定這個娘子再說謊騙她,居然想挑撥她疏遠趙一鳴——離間她們母子,這樣的奴才活活打死都太便宜了她!
可是老太太怒火沒有發作出來,趙一鳴很是及時的過去給老太太揉起了肩:「老太太,您就養養神,這些瑣事,自有我和裳兒料理。」
老太太才沒有說話:她眼下對兒子和紅裳都心有愧疚,所以也就任他們夫妻作為了;而且她也想弄明白,這些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太爺的毒到底是自何而來。
那娘子的臉聽完紅裳的質問,已經蒼白的嚇人了,她還在做垂死掙扎:「奴婢也不是聽了以便就能記住的,奴婢因為要回主子的話,怕說不清楚,所以讓那方家的人說了好幾遍,奴婢才能勉強記得。」
紅裳也不怒,只是淡淡的道:「原來是這樣啊,不知道方家的人會怎麼說?」
宵兒在紅裳的示意下,對這老太太扣了一個頭道:「這位大娘,說話要憑良心啊,那些毒粉是方家的人說給你聽的?不知道是哪個方家的人說得?婢子也是方家的人,可是據婢子所知,方家的人裡能識得這些藥粉的人,只有婢子祖父還有婢子。」
那娘子看著宵兒喝道:「你巧言也是無用的!」
宵兒十分不屑的看了那娘子一眼:「婢子不是巧言,藥鋪的四鄰都知道我們方家誰識得藥性,婢子所言盡可以去查問虛實;大娘去搜藥鋪時,鋪子裡只有我母親和兩個妹妹及小弟,可是我母親卻是不識得幾味藥材的,她更加不會識得這些藥粉;而我大妹雖然多知道一些藥材,但依然還只是一個學醫的學徒,這些藥粉她還辨別不出來,更加是沒有見過,她如何能告訴你哪個藥是什麼,又是何作用的呢?小妹和小弟還在幼齡,不用婢子說什麼,只要把他們叫道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只要也知道他們二人不會識得藥材。」
宵兒對著老太太、趙一鳴和紅裳各磕了一個頭:「還請老太太、老爺、太太做主,喚了我家母親諸人來問一問,她們可曾見過這些東西;而且奴婢家中的事情,四鄰都是極清楚的。家母與弟妹都對藥材一知半解,根本不可能會認得這毒粉。」
趙一鳴淡淡的加了一句:「假設這些毒粉是方家的,那麼方老先生如何會把如此秘密的事情說與家中婦孺知道,而且還說得如此詳盡呢?」
宵兒的話說完,那娘子的一張臉完全的白了,再聽到趙一鳴的話,她眼前更是發黑。
這娘子這所以會那樣說辭,是她完全想錯了一件事情:原本她去藥鋪時,根本就沒有想到藥鋪裡會有毒粉,她身上帶著的藥粉是香草交給她,讓她去栽贓的;當她在方老先生住處的廚子裡找到這些藥粉時,她也愣住了,然後便笑了————看來這藥鋪真得有問題,居然藏有毒粉,不管方家的人藏這些毒粉有什麼用,老太爺中毒一事他們卻真的推脫不掉了!
而藥鋪的一些事情,香草已經告訴了那娘子,所以娘子根本懶得去藥鋪四鄰做樣子打聽,而她在藥鋪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搜:她自己主要搜的就是方先生的住處,當她看到櫥子裡的毒粉進,想當然的認為方家的人都識得這些東西,所以根本就不曾問過方家的人一句話,就急急的趕了回來邀功。
她是心切立功好早早拿到好處。
看到老太太冷冷瞪過來的目光,這娘子差一點兒癱軟到地上;可是她掃了一眼魏太姨娘和香草,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如果真的事敗,只能她自己認了!
而到此時,魏太姨娘一直低著的頭微微偏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她身側的香草:香草的臉被魏太姨娘瞪的也發白了。
娘子知道不能咬出魏太姨娘來,可是她也不想小命不保,所以強自撐上沒有讓自己倒下,兀自分辨道:「老太太,方家的人當然不會承認這些藥粉是她們家的,她們的話如何能信?」
紅裳看著娘子,輕輕的道:「你的話,又如何能讓我們相信呢?」
娘子被紅裳的話一下子噎到了,待她想要再強辯時,趙一鳴吩咐趙安帶的小廝們到了。
魏太姨娘看到小廝時幾乎想閉上眼睛:完了,完了,此計又完了——不要說這該死的娘子回來的如此快,就算看這娘子現在的面色,也知道她根本不曾去藥鋪四鄰打探過!
自己苦心想出來的計策,居然就這樣輕易毀在了一個愚笨之人的手中;魏太姨娘的胸中一陣翻騰,一口氣堵得她心都有些發痛。
小廝們雖然得了些那娘子的好處,可是被喚他們來的人嚇得早已經失了魂魄,哪裡還有什麼虛言?當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