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想到以金氏的性子,居然要躺在床上六七日,想來是極為難受的;只是眼下也無法,她只能忍了:能救次除去薛氏這顆毒瘤也值了。紅裳又叮囑了菊意幾句,讓詩書取了一些補品給菊意帶回去了。
不過,因為府中忙著奶娘的事情,薛氏可是一直沒有人理會,還關在柴房中呢。
老太爺和老太太並沒有像趙一鳴原來所料那般,只疼他們的寶貝孫子而忽略了同日出生的孫女;過了那一日後,老太爺和老太太對
兩個孩子倒看不出多大的分別來,一樣是疼到了心坎裡。
因為族中之人皆知趙府子嗣困難,所以來賀的賓客甚多,趙府很是熱鬧了一番。
這樣的熱鬧讓趙府上下的人都精神為之一振,走路都帶著風聲;陳姨娘每日都守在孩子身邊兒,看著她們就想起了鳳韻的小時候,
臉上帶著十分的溫柔。
陳姨娘倒是真心喜歡這兩個孩子,這兩日也多虧了她在紅裳身邊照料:因為許媽媽不能總守著紅裳,而其它人,紅裳卻是不放心的。
不過,紅裳也明白,眼下這些日子對於鳳歌幾位姑娘來說是很關鍵的時候,千萬不能因為自己有了孩子,便在無意中冷落了幾位姑娘;她現在要比原來更用三分心在姑娘們身上才是
鳳歌和風音漸長,而且又掌家理事這麼久,心中已經有被紅裳冷落的準備:雖然有些失落,不過卻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們倒是對紅裳的為人極為信得過,而且有哪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她們畢竟同紅裳還是隔了一層肚皮的
鳳韻鬼機靈的一個孩子當然也想到了,不過她因為對紅裳心懷愧疚,所以雖然心中難過她不會再是母親最寶貝的女兒了,可是卻也沒有把傷心帶到臉上去。
再加上陳氏又是一個省事的,對鳳韻也很是說了一番道理:紅裳的還是可是嫡子嫡女,鳳韻應該敬,應該愛那兩個孩子,就是不可以同她們爭母親的寵愛;她應該拿出姐姐的樣子來,像鳳歌兩位顧念一樣疼愛小弟弟小妹妹
但是紅裳睡醒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問幾位姑娘好不好,可曾嚇倒了?又把她們都叫到了床前說笑了一番,叮囑她們穿衣吃飯學習等瑣事,讓幾位姑娘明白:多了弟妹,母親還是她們的母親,這一點不會改變。
不止如此,紅裳還常常提醒趙一鳴,不要看到兒子就忘了女兒們。
趙一鳴自然是不會忘的,不過趙一鳴聽到紅裳這樣的囉嗦,心下是十二分的暖和?舒服。
因為紅裳設想的周全,所以就連鳳靈也沒有勝起什麼小心思,幾位姑娘有時間就去弟弟小妹妹;的嬰兒在姑娘們眼中,那是十分的好奇,也是十分的好玩兒,幾天時間姑娘便真心喜愛上這一對小嬰兒了。
幾位姑娘倒是把紅裳和趙一鳴都放在一旁,一到紅裳的院子裡便去看孩子,走時也都依依不捨的————讓紅裳和趙一鳴很是嫉妒了一把。
紅裳也終於放下了心:幸福,要大家一起幸福才是真的幸福!
老太爺當然把一切看到了眼中,對這個兒媳婦再無掛礙,完完全全的放心了:當家的主母,手段心計有的人不少,卻大多數人都少了一顆心,待自己所出與他人所出的孩子,怎麼著也是兩樣;不管紅裳心裡如何想,但表面上一碗水端的平平的,這便足夠了。
過了幾日,金氏便「可以」下床了,她自然第一時間便到了紅裳的房中,兩個人很是悄悄嘀咕著笑了一番,再往後金氏便天天來照顧紅裳母子,順便每日嘮叨一下紅裳,因為陳氏和許媽媽的話,紅裳有一些當成了耳旁風,雖然紅裳是嫂嫂,但到底金氏年齡大,對坐月子這種事兒是有經驗的。
古時坐月子和現代是極大不同的,而紅裳雖然不懂,卻也見過聽說過一些,所以她的一些舉止落在金氏眼中就是「自傷」了。
只要紅裳做錯了什麼事情,金氏便會就紅裳的錯事說起,一直嘮叨到紅裳所做的錯事,當然少不了紅裳跑到於府的那一件事情。
紅裳最終敗倒在金氏的嘮叨之下,不敢再洗澡,洗頭等等了,孩子?紅裳如果敢給孩子洗澡,嗯,這個後果紅裳不敢想像。
這一日,金氏忽然想起,「你那一日趕去於府時,為什麼會認為那個於家的老太婆會要滴血認親呢?就算她要滴血認親又怕她什麼,你還非要去,嚇得我啊……」
紅裳連忙出演打斷她,不敢讓她繼續說下去:「滴血認親是做不得準兒的,不信你
一會兒讓人取了血來試一試就知道了。而這個事情不只是我知道,而那個於家的馮老太婆原來是知道的,我也無意中發現的。」
紅裳在於家有一次受罰的時候,曾親眼看到於老太婆把於家一個庶出的小兒子賣出去的事情;那小兒子就是同一個家僕滴血後相融確定是父子,認定其母與僕通姦所生,實驗那小兒子便被賣了出去;那個妾侍當然也被賣了,賣到青樓裡。
當時的紅裳不明白,但她知道那個姨娘根本沒有和家僕有染,因為家僕被杖責說出那個通姦日子,她正和那個姨娘在一處說話,姨娘不可能再分身到房中家僕通姦。
只是於老太婆沒有給姨娘分辨的機會:因為鐵證如山嘛。
但是現在的汗水可是極為明白是什麼道理。
所以當她聽到於府的事情後,便自然想起了本尊原來這段經歷。於老太婆怎麼會知道滴血認親不能作準一事,紅裳卻不知道就理。
原因其實很簡單。
於老太婆和魏將軍在一起時,將軍天天殺豬,自然免不了受一點傷;而於老太婆偶然間發現魏將軍的血居然融到了豬血裡!於老太婆
先是被嚇了一跳,不過用腳趾想也知道魏屠夫也不可能是豬的兒子,她便忍住不想,那官府滴血認親斷得案子准嘛?
後來她自己不小心割傷了手,一時興起便把血滴到了豬血裡,看到一樣相融到一起,她便知道滴血認親做不得準了。
再到後來她更是利用這一點,在於府中把一個極得與老太爺寵愛的小妾及其子除去了;與老太爺自那以後對妾便不大相信,只有於
老太太待他才是真心的。
魏太姨娘聽說接奶娘的馬車出來事兒,她自然是極高興的;而且她準備的後手並不是一樣。
魏太姨娘知道,奶娘們受了傷自然會去醫治的,所以在受傷的路上安排好了她們的人,送去的自然也是她們的醫館。
魏太姨娘嘴邊露出一絲森冷的笑意:只要給奶娘們吃下一些慢性的毒藥,那麼奶水自然也就有了這種毒:剛出世的孩子可經不起多
少毒藥的,最多不過一兩天也就會一命嗚呼了。
這一種並不太好,她還想到了一個更加巧妙的計策:給兩個奶娘吃不同的藥品,但只要兩個人的奶水混合在一起那便是毒藥!雖然
到時她會麻煩些,還要在府中動些手腳,讓那兩個孩子能吃到兩個奶娘的奶水,但是這樣一來,卻更加不容易讓人發現兩個孩子的死因
所以,魏太姨娘決定要用後面一個:如果趙府能再多請幾個奶娘就好了,兩個計策一樣用,可保萬無一失啊
魏太姨娘吃了一口茶,她心下有著幾分得意:太太那些人的想法,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受傷的兩個奶娘是早太太她們早就找好的,自己找來的奶娘趙府不留下的話,那麼其他的奶娘,魏太姨娘是打定主意不會讓趙府留下她們的:要找人短處還不容易嘛。到時,趙府沒有奶娘,而這兩個奶娘已經養好了傷,一定會被趙府的人想起再請到府中起作用的,那時
魏太姨娘嘴邊那絲笑意更重了
魏太姨娘的笑慢慢變大,最終變成了輕笑:如果趙府能留下自己找來的奶娘那就更好不過了;當然,還是一樣要用毒的,這是最不易讓人發現的辦法
忽然魏太姨娘又想到了一點,她笑的更加多了一分得意:不一定要弄死那兩個孩子的,可以讓他們變成傻子什麼的,有子,也讓趙府等於是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