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抬頭看了一眼畫兒,最終也失笑了,她對鳳歌幾位姑娘是真的太過於關心了:正所謂關心則亂,也許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她的心才總是穩不下來,生怕鳳歌幾位姑娘吃虧。
雖然畫兒幾個說得有道理,紅裳還是準備要好好的防備才可以,絕不能讓府中的大權旁落,這可不只是關係著她的孩子。
紅裳便喚了侍書幾人悄悄的吩咐了幾聲,然後她細細的思索起耒:想個什麼萬無一失的法子呢7再過一兩個月她和金氏便不能時時在姑娘們身旁了,到時那暗中之人一定會有所行動吧?
魏大姨娘最近這些日子,只要回到院子裡就是靜坐,最終她想來想去還是沒有讓香草輕舉妄動:她想聽聽那人的意思,是現在按香草的法子去做好呢;還是再等一兩個月後,使個法子讓府中出個大亂子,奪了鳳歌等人掌理府事的權力好。魏太姨娘依然認為趙府的理事之權是重中之重:只要府中的大權落到老太太的手裡,那就等於是落到了她的手中,她要做什麼都便宜的很,不用再處處受人制肘。
而現在大權掌在大房和二房的手裡,她是稍稍一動便要想上好久,生帕有一點兒錯漏之處:到時候要彌補可就來不及了,如果有大權在握,那她根木就不用顧忌這麼許多了,到時候就算出了差錯,也容易彌補。
魏大姨娘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每天晚上都睡得極早,香草也就能早早脫身回家。
香草伺候完魏太姨娘,叮囑娘子丫頭們好好友服侍著,便向外走去;眾娘子丫頭帕悄送她,讓她上小心。
香草出了院子後又回身看了一眼,便向家中走去;走了一段路後,左右看了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她忽然轉身向一條夾道走了去。
許媽媽陪老太太說笑了一會子,便同言梅一起服侍老太太躺下後便出了上房的院子;她一面同小丫頭說著話,一面悄悄注意了一下左右,踏著方凳上車子自去了。
只是車子行到半路上時,許媽媽和跟著她的貼身丫頭已經不在車子上了車子還是向著許媽媽客居的院子駛去。
而不久之後,紅裳房中的客人赫然就是許媽媽和她的那個小丫頭。
紅裳因為還在等趙一鳴和於鈞,所以並沒有睡下;只是她怎麼d沒有料到,今天晚上她會等來許媽媽這位客人。
吃驚歸吃驚,看到許媽媽進來,紅裳還是一面起身微笑著請許媽媽坐,一面讓侍書等人給許媽媽上茶點,許媽媽的身份不同於他人,所以紅裳不能過於怠慢了。
許媽媽上前給紅裳屈膝請安:「打擾太太歇著了。」
紅裳因為身子笨重了,所以不方便上前攔下許媽媽,只是一個眼色畫兒已經上前攔住了許媽媽;紅裳笑道:「許媽媽您是客居的人,又是老太太娘家的人,我一個晚輩兒裡敢受媽媽的大禮?你如此客氣,不是折我的壽嘛。媽媽快請坐下,雖然現在不比年前那般冷,不過現在晚上也是涼涼的,先吃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許媽媽卻沒有坐下,上前親自扶了紅裳坐下後,趁勢坐在了腳踏上,一邊兒坐下一邊兒笑道:「今兒就倚老賣老一次,太太莫怪。」
紅裳哪裡能讓許媽媽坐在腳踏上,急忙吩咐畫兒等人請許媽媽到床上來坐,可是許媽媽死活不同意,最終只得依了許媽媽。
客氣一番後,屋裡的人終於坐定,可是許媽媽卻只是東拉西扯的話家常,並沒有說什麼正經事兒。
紅裳不相信這麼晚了,許媽媽和小丫頭只身前來:不要說其他人,就是她院子裡人也沒有驚動了幾個;這樣小心謹慎會只是來說閒話的。紅裳心中轉念間便有些明白:宮裡出來的人,也許謹慎慣了吧?屋裡有丫頭們,許媽媽可能不會開口的。
正巧兒紅裳看到隨許媽媽來的小丫頭在打瞌睡,便笑道:「侍書你們幾個帶她下去耍耍,免得她在這裡也是無聊。」
許媽媽聞言也只是笑著回顧小丫頭了一眼,道:「真是一隻懶貓兒!卻沒有攔下侍書幾個,看著她們和小丫頭出去了。
屋裡,只剩下紅裳和許媽媽了。
許媽媽轉回頭來,收了一臉的笑意,起身後整理了衣裙對著紅裳拜了一拜:「太太是聰明人,老身也就有話直說了,今兒特來求太太一件事兒,還望太太成全。」
紅裳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看許媽媽如此鄭重,卻不敢一口答應下來;不過,她也認為以許媽媽的精明,太過為難的事情她也不會來求自己才對,所以心下倒也沒有忐忑。
「媽媽不是又客氣了?快坐下說話。」紅裳一臉的笑意,卻沒有接許媽媽的話兒。
許媽媽自然是知道紅裳心思的,她輕輕一歎:「老身今兒有什麼就同太太說什麼了,太太聽了莫要嫌煩就好。按說我們這些老宮奴能自宮中放出來,也是萬幸了,但是,只要人在一起總是有些爭端的。」說完許媽媽又是一聲長歎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落寞,但是如今老身已經不想再爭了,一把年紀了又無兒無女的,爭來又有何用?老身只是想找個真正清靜的地方養養老就好。」
紅裳更加不明白許媽媽的意思:她前些日子不是回去許府去了,那裡不是她的家嘛?許府可不是趙府這樣的官宦人家,那門第可高不了不止一等兩等,所以紅裳只是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卻沒有接許媽媽的話
許媽媽接著說了下去,聽完後紅裳終於明白了許媽媽的意思:原本許媽媽在許府的供奉嬤嬤中就不能那極吃香的人,所以才會被趙府借了出來,這一次她回去許府看了看,卻發現更是沒有了她的位置,而許媽媽也早已經厭了爭鬥,忽然間感覺在趙府這樣的小府邸中,日子更快活。
可是許媽媽卻不好求趙老太太留下她:那就是背主了,所以他才想到了紅裳這個話兒,就是鳳舞在的時候她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罷了。
紅裳許媽媽斑白了的鬢角,心裡也對這些老宮人有了幾分憐憫:無家無業無兒無女,做個供奉其實也是寄人韶下。
紅裳輕輕啟齒道:「我倒是早有這個意思。」鳳歌鳳音要出嫁了,到時候能有個厲害的嬤嬤伴著過去住個——年半載的,也是極好的事兒只是趙府卻沒有這樣的人;許媽媽自然是好人選,不過紅裳也不是沒有顧慮的。
「只是,媽媽是宮裡待過的人,我們趙家實在是」趙府是不配養供奉的,因為趙家養不起。
許媽媽笑道:「太太多慮了。我們雖然在宮中伺候過貴人主子們,可是我們依然是奴婢,現如今雖然是自由身,但也並不是非要做供奉不可的。」
紅裳便沒有再多說:趙府和許府哪裡有不同,相信以許媽媽的眼睛不會不知道;只是事情有些突然,所以紅裳沉吟著沒有說話。
許媽媽卻又道:「太太也要生產了,而我卻是懂些接生的…—.」許媽媽把自己會的東西幾乎都要說了一遍的樣子:她知道,今兒如果不能打動紅裳,那她早晚是要回那個許府;所以她今天晚上是孤注一擲了她相信她的眼光,這位趙府的太太應該會留下她的吧?
紅裳聽到許媽媽的話,知道她誤會了自己,連忙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媽媽如此倒是太過外道了。媽媽的事兒我這裡有數了,只是成與不成的,不只是老太太那裡,還有…」
許媽媽一聽便知道紅裳答應了,連忙躬了躬身子謝過了紅裳:她知道許府不會留難她,因為那幾個供奉嬤嬤們恨不得她水遠不要回去才好。
如此一來,許媽媽待紅裳同剛剛又有了不同,她細細的同紅裳說了一番話,讓紅裳的耳朵都支了起來。
許媽媽說完後微微一笑:「這些大多是老奴的猜測,不能做准的;人家只是來走動了一下,說了些家常話兒罷了,倒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因為等於是投身到趙家做了奴僕,所以許媽媽的自稱也改了過來;不過紅裳可不敢當許媽媽一聲「老奴」,連忙謙讓了一番。
對於許媽媽的話,紅裳只是一笑:「媽媽是不是還有什麼要教我的?還請媽媽一併說了出來。」許媽媽會心的一笑,她更對紅裳高眼:她真是沒有看錯趙家的長媳,真真是聰明人兒。
許媽媽便又輕聲說出一番道理來,紅裳只管微笑著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最後也只是對許媽媽輕輕的道了一聲謝,不過卻是謝得情真意切:許媽媽解了她不少的心頭煩惱。
許媽媽走得時候自然如同來的時候一樣,並沒有什麼人知筵:就是紅裳院子裡的人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紅裳看著許媽媽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處,心中對鳳歌幾人的擔心全都沒有了:幾位姑娘身邊兒有這麼一位成了精的嬤嬤在,那暗中的人想動手腳怕是不容易吧?
至於許媽媽是不是真心來投,紅裳並沒有十分擔心:她一來並沒有同許媽媽說過什麼,二來她可以請哥哥去查一查許媽媽所說是不是真的;最重要的是,許媽媽沒有什麼必要騙紅裳。
許媽媽她們這樣的人,不會是錢財等物能打動的;而許媽媽又沒有什麼親人,所以她能被人收買利用的可能性極小。
許媽媽的行蹤,魏太姨娘並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她還問起了許媽媽的事情;香草回答的同上一次差不多魏太姨娘不過是又囑咐了幾句便丟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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