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屋子裡能砸的大件的東西先砸完了,雖然胸中~不少,可是卻沒有完全消氣,她左右看了看,正想把桌上的茶盞等物掃到地上去時,聽到房門響了。
倩芊剛剛消了不少的怒火,因為門響而又騰騰的竄了上來:現在連丫頭們也不把自己放眼裡了,說了不讓她們進來,居然也不吱一聲兒就推門過來了。她惱怒的抬頭,一面惡狠狠的瞪了過去,一面順手自桌上拿起了一隻茶盞擲了過去,口裡還喝罵道:「該死的奴才,哪個讓你們進來的?!看我不揭了你們的皮!不然,你也不知道……」
倩芊以為進來的人是心然或是花然——雖然這個時候她們進來一定是有要事,可是倩芊現在怒火還沒有消下去,所以想也不想就用東西砸了過去,並隨口怒罵著;在倩芊看來,就是砸了兩個丫頭也不過是小事兒一樁兒。
不過,倩芊的怒罵並沒有罵完,因為她看清楚了來人是誰後,後面的話她已經完全忘了。她高高舉起的手都忘了落下來,就那麼目瞪口呆的立在那裡沒有了反應:他怎麼來了?為什麼心然兩個丫頭都沒有提醒自己一聲兒呢?
趙一飛打開門,挑簾進來看到一屋的狼籍便是一愣,待看到倩芊擲過來的茶盞,想躲避時已經晚了,他當時便嚇了好大一跳,連冷汗都出來了:那茶盞可是擲得很高,對著他的頭就飛了過來!
好在那茶盞在芊的惱怒下擲出來的,根本沒準頭兒,險險的貼著他的頭飛了過去在地上粉身碎骨了——但是,這樣一來還不如砸中了趙一飛好呢。
那茶盞裡有著熱茶,所以是沒有砸到趙一飛,可是卻灑了他半身的茶水。
等趙一飛聽茶盞落地的響聲兒才醒了過來立刻就暴跳如雷了:「你在做什麼?!」一面說著面搶上前就給了倩芊一個耳光。
趙一飛被那茶盞嚇得輕:就那麼貼著他的耳朵飛過去,他能不害怕嗎?他當時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現在想起來當然更加惱怒,這不是讓他丟人嘛;再想想,如果那茶盞偏上那麼一點點就砸中了他的臉便又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可是很寶貝他的臉!
趙飛被倩芊擲的茶盞嚇了一跳後,又被自己的假想嚇了一跳連番兩次的驚嚇,讓趙一飛的怒火更甚,他反手就又打了倩芊一個耳光。
好在倩芊就在桌子旁邊。雖被趙一飛打得身子連歪了幾歪。可是她扶住了桌子。倒沒有摔倒在地上。
倩趙一飛一喝一打也清醒了過來舉起地手當然放了下來;倩芊撫著被打得臉。火辣辣地疼啊!她沒有想到二表哥看上去斯斯文文地手打人時卻這麼狠;不過是說一句話。便打了她兩下。
倩芊便自心中生出了幾分惱意兒:自己又不是故意地要打他只是不知道他進來;而且那茶盞又沒有砸中他。用得著發這麼大地脾氣嘛?還打自己!
趙一飛打了倩芊兩下後勢在桌子旁地椅子上坐下了;他想起倩芊剛剛喝罵地那一句話。惡狠狠地喝問她:「你說誰是奴才?!你要揭了誰地皮?!」
倩芊雖然惱了趙一飛。可是她還沒有傻到同趙一飛理論。所以她低下了頭老實地呆在原地沒有亂動;聽到趙一飛地喝問。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趙一飛看倩芊不說。一腳踢了過去:「爺問你話呢。沒有聽到嘛?」
倩芊的小腿上挨了一下子,疼得幾乎跪下去:她的眼淚立時便出來了。
倩芊感覺到了趙一飛的怒氣,她還真有些害怕起來:二表哥會不會對她暴打一場?她現在省起,她可不是住在趙府的薛家表姑娘了,她現在是趙一飛的薛姨娘—趙一飛就是打得好半死也是白打!
倩芊強忍著疼痛,看了一眼趙一飛,小心的說道:「我,我不是在說二表哥你,我不知道是二表哥你來了,我以為、我以為只是個丫頭,所以、所以才……。」
趙一飛恨恨瞪著她:「不知道我來了?不知道我會來,所以你才在屋裡發瘋是不是?如果知道我會來,你也就不砸東西了,是不是?」
倩芊回不上來話,低著頭沉默以對:她現在說什麼也是錯兒。
趙一飛瞪了一眼倩芊,然後環顧了一圈屋裡,看到能砸壞的東西已經沒有多少是完整的了;算得上完整的怕只有桌上的幾隻茶盞還有一隻水壺了。
看到桌上的茶盞,趙一飛的怒火又冒了上來,他盯著倩芊冷冷的問:「
在砸誰呢?」
倩芊小心的看了一眼趙一飛,看到他雙目有些發紅,心下便是一突,知道自己不說話,他一準兒會打自己;倩芊急急的、陪著小心道:「沒有、沒有砸誰。」
「沒有砸誰?我剛剛讓你回來好好反省自己的錯兒,你呢,一回來就把屋子糟踏成了這個樣子,你這氣兒挺大啊,比我的氣兒大多了;不知道你現在還氣不氣了,砸啊,繼續砸,砸給爺看看。」
「二表哥,我,我不是再生你的氣。」
「哼,狡辯!那你再生誰的氣,你父親的氣?」
「是,是的。今天父所為實在是太讓我生氣了,可是他是我的父親,我不能當面斥責他,所以、所以心裡氣憤難平,一時、一時忍不住便……」
趙一飛一掌拍在桌子上:「算你生了你父親的氣,可是砸我們趙家的東西是什麼意思?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趙一飛根本就不是要同倩芊講道理,他只是想發洩發洩。
倩芊又是一語塞:她的解釋本來就牽強的很,知道趙一飛沒有相信;而趙一飛的這一句話,她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這裡不是她的家,這裡的東西的確也是她的東西。
趙一飛瞪著倩芊,他本因為薛家生了一肚子的氣,後來又因為金氏心情更加不好,不想到了倩芊的院子裡還看到了這樣的情景,他感覺自己今天實在是受夠了:他需要出口氣!他需要好好出口氣兒。
金是動不得的——他就是再生金氏的氣了,也不能罵她,更不要說打她了!可是他是男人啊,他一樣也會生氣!趙一飛瞪著倩芊:現在他倒是可以好好的出口氣了。
倩芊被趙一飛凶狠的目光到了,她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兩步:二表哥看上去好像要活活吃了她的樣子。
趙飛看到倩芊後退,不知道怎麼就感覺火氣一下子暴發了,他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倩芊,然後揚手就是正正反反的幾個大耳光!
倩芊一下子被趙一飛打得疼痛難忍,而且嘴角都因為趙一飛太過用力而破了,流出了鮮血。
倩芊當即便開始掙扎,想脫出趙一飛的掌握:她可想被打得鼻青臉腫——而且她對於趙一飛並沒有心存敬意,剛剛不過是被趙一飛的惡相嚇到了,並不是真得怕趙一飛;所以她掙扎的很用力。
倩芊的掙扎,讓趙一飛火氣更大,他雙手用力一下把倩芊就甩倒在地上,抬腳就踢了過去。
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趙一飛摜倩芊的力氣又大,倩芊一摔倒身上便被割傷了許多深深淺淺的傷口,血幾乎是馬上流了出來,不一會兒就滲透了衣衫——如果倩芊現在穿不是冬季在屋裡的家常薄棉衣,血早就把衣服滲透了。
趙一飛一時間沒有發現倩芊受了傷,還在用力踹過去:他感覺他每踹一腳,心裡就好受一些,所以他是越踹越用力了。
那些割傷了倩芊的瓷器碎片有一些還在倩芊的傷口上,被趙一飛被踹一腳,那些瓷器碎片便深入倩芊肉中一分:那種痛可比是世上的凌遲酷刑了。倩芊疼得全身都抖了起來,她惱了、也急了:二表哥這是想打死她啊!
倩芊一下子抱住了趙一飛的腿:不能再讓他踹過來,這是倩芊心裡唯一的想法。
趙一飛用力抽了幾次,腿沒有抽回來,而倩芊又因為他的用力而更加用力,他一條腿根本就站不穩,冷不防一下子也跌倒在地上:立刻他也被割傷了!
趙一飛痛得叫了出來,然後一掌打在倩芊臉上:「賤人,鬆手!」
倩芊看到趙一飛受了傷,本來想放開他的;可是趙一飛又打了她後,她改了主意抱緊了趙一飛就是不鬆手了:鬆開他還不打死自己啊。
兩個人又撕又扯的在地上扭打了好久,才重新都站了起來,而倩芊受得傷重,已經好似血人一樣。
趙一飛的傷要輕的多,雖然身上也有不少血,但至少一半兒都是倩芊身上的;他現在氣已經出得差不多了,看到倩芊一身的血,他的心也緊了一緊:打人不要緊,如果死了人麻煩可就大了!
趙一飛一面想著一面看向倩芊,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先惡聲惡氣的問道:「你怎麼樣?要不要叫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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