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緊緊的握了握拳,低低的吼道:「他居然踢了你一然敢踢你!真是太該死了!你長這麼大,我和母親都沒有動過你一指頭!他居然敢踢你!」只聽於鈞的語氣,打趙一鳴一頓是不太可能會讓他消氣的。
紅裳看哥哥的樣子、聽到他的話兒心就是一跳:自己還是想得太過簡單,哥哥看樣子不只是打趙一鳴一頓就算完了;她小心的看了看於鈞,輕輕的道:「當時他也是被騙了……」
於鈞一掌拍在桌子:「被騙了?!他一個大男人,做了這麼久的官兒,被一個黃毛丫頭騙了?這樣的傻子更不配做我的妹夫!」對於那個黃毛丫頭是趙一鳴的親生女兒一事,於鈞是絲毫不加以考慮:傷了他的妹妹後,就是天大的理兒擺在他面前,他也是不認同的。
於鈞如果不是看到紅裳現在活蹦亂跳的就在眼前,他說不定早就衝了出去找趙家的人算帳了,哪裡還會有心思拍桌子。
侍書四個人在屋外聽到一聲巨響,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急急衝了進來,看到太太和舅老爺都是好好的,便又退了出去。
紅裳可不想現哥哥和趙一鳴交惡:自己夾在中間如何做人?她同趙一鳴還要想過下去,不為別的,只為了肚中的孩子,她也不能同趙一鳴一刀兩斷不是?對了,孩子!
紅裳急中生智:「哥哥,事情經過去很久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就是有一萬個不好,看他是孩子的父親份兒上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紅裳故意撫肚子,一臉的可憐相看著於鈞:趙一鳴現在看來還是不錯的,只要日後他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個男人還是可以相伴隨一生的對合作夥伴太過苛刻,合作關係是很容易就會破裂的。
於鈞看了看紅裳,又掃過紅裳的子的氣還是難消;紅裳繼續用孩子打動他,並且一直可憐兮兮的為趙一鳴求情,於鈞最終只能對紅裳道:「如果日後他再敢動你一根汗毛便不會放過趙家任何一個欺辱過你的人!」
紅裳連連點頭:哥哥飆真是太嚇人了可是這樣的哥哥很讓她窩心,也讓她心底無比的踏實的起來。
說服了於鈞後。紅裳對於鈞差事兒特別關注起來:哥哥倒底是做什麼差事地?不可能只是那麼一個小官兒。就算是權力大些又得皇帝地信任可是也不會如此精明能幹地嚇得死人吧?自己同哥哥說話。根本就瞞不過他一點兒事兒;而且他手下地人還真不少。也同他地官職有些不符。
只是於鈞餘怒難消地時候。紅裳沒有心中地惑問出來:如果差事兒可以說得話。相信哥哥會同她說地;既然原來自己問他時被他一言帶過。想來差事兒是不能對人言地吧?
紅裳看於鈞黑著地臉下地念頭。只專心想把哥哥哄得開心起來。在紅裳地好說歹說下鈞終於把臉放開了。只是心中倒底如何是紅裳自己也沒有底兒地:於鈞地城府深得像做極官兒十幾年地老吏。哪像個只是進了官場幾年地半新不舊之人呢。
紅裳看於鈞不再氣吩咐侍書等人擺飯。然後硬拉起了於鈞一起去用飯。
於鈞心中地氣兒一點沒有消。而且看妹妹如此護著傷她地人。他心中莫名地不舒服。於是更加地惱火;只是他不想妹妹擔心。所以他才在妹妹地細聲軟語中慢慢收了臉上地怒色。
不過。紅裳對趙一鳴地態度雖然讓於鈞吃醋不已。也讓他明白。趙一鳴在妹妹心目中地地位:妹妹不會就這樣跟著他走了。更不要提讓妹妹在一旁袖手旁觀他找趙家人地麻煩了。
只是讓他就這樣輕輕放過趙一鳴,他是萬萬不肯的:動了他的妹妹,還想安然無恙、高高興興的過活?真是天大的笑話!他一定要讓趙家的人知道,他於鈞的妹妹不是能讓人欺辱的才成。
用罷了早飯後,紅裳確定於鈞今日一天都不會出去,再看看外面的依然還在飛舞的雪花,便沒有勸哥哥不用擔心自己儘管去辦差,而是拉著哥哥又回到屋裡繼續閒話。
於鈞被紅裳牽著手拉來拉去的,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一天到晚纏著自己的小妹妹,心底更是柔軟起來,便暫時把怒氣放到了一旁,同紅裳說笑起來。
紅裳看於鈞真的笑了出來,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時;侍書挑簾起來:「太太,薛家老太爺來了。」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他們家應該昨日就來人的。」不過薛家人今天來是想大鬧一場的吧?
侍書看了看於鈞又道:「薛老太爺一臉的怒氣,也不用人稟報,推倒了大門上的人,就
們家的人闖了進來。」
紅裳一笑:「哦?看來薛家的難過已過,現在底氣足了,居然又來闖府;把趙府當成了他們薛家的後花園啊,想來鬧便鬧上一場怕是要氣壞了我們老太爺。嗯,他還帶著人,難道是打上了門不成?」應該不會吧?他們薛家昨日一天沒有一個人來過,應該還不知道表姑娘嫁得人不是趙一鳴才對,那就沒有理由打上門來;鬧嘛?只是為了一口意氣吧?想抬高自己的身份罷了。
侍書笑了起來:「那倒不是,薛家雖然有些著三不著兩,但卻沒有瘋了,打上門來的事兒他們應該做不出來;隨薛老太爺來的人除了他們家老太太外,也只是平日裡的那些個人;不過,薛老太爺的臉色十分難看就對了府中的奴僕們都不知道薛家又在發什麼瘋,都在猜呢,又是一番熱鬧。」
紅裳想了想輕輕一歎:「一會兒,他的臉色會更難看吧?」不過,這些事情已經同她無關了;所以紅裳擺了擺手:「罷了,你出去囑咐我們的人一聲兒,讓她們今日沒事兒不要亂跑。」
於鈞聽到這裡問了兩句薛家的事兒,聽說是趙一鳴原配的岳丈,他的眉頭又輕微的動了動,再聽說他是為了二房來的,便不再把薛家的來人放在心上:同他妹妹無關的事情,他是懶得操心的。
侍書看舅老爺色間好了許多,同太太也只是閒話家常,便留在了屋子裡伺候;畫兒三個看侍書沒有出來,一會兒也結伴進來伺候著。
於鈞現在對四個丫頭上:一來聽紅裳剛剛說了四個丫頭都挺伶俐的,讓她省了不少心的心;二來妹妹身邊沒有自家的貼心人他們自家就不會有和他們兄妹貼心的人,所以這四個丫頭就是妹妹的左右手啊,他能不好好瞭解一下嘛。
於鈞半玩笑認真的同四個丫頭聊起了天,他發現侍書雖然直爽,好似沒有多少心機似的,但只要是畫兒三個丫頭都搭不上話的事兒,她應對的十分得體:她的機敏並不下畫兒啊,只是這丫頭一看便是個懶得動腦子的人,卻不是真得沒有腦子;
而畫兒和魚兒雖然都心細,但畫明顯長於謀劃,而魚兒卻精於術算,兩個人配合起來謀算點事兒,就算是放到外頭男人的圈子裡,中招的人也少不了;
宵兒雖然天真,不過樣是個仔細的人,並且精於醫藥更是讓於鈞放心不少。
於鈞看著四個丫頭直點頭:人都極不錯啊,妹妹的眼光倒是歷練出來了;最讓他欣慰的是四個丫頭對於紅裳的忠心。
如果不是顧忌到宮裡,於鈞還真想弄個能高來高去的人在妹妹身邊兒,她身邊兒就缺這種人了不過目前只在趙府,有四個丫頭也可以了,至少妹妹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動用那種人來保護妹妹,宮裡的人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現今雖然極得皇上的寵信,卻伴君如伴虎,還是萬事小心為上。
四個丫頭除了宵兒外,都知道舅老爺在考較自己:如果舅老爺不滿意,自己怕是不能留在太太身邊兒了;所以都是小心應對著,不想讓舅老爺認為自己是無用之人。
屋裡正說得熱鬧,就聽院門一聲大響,接著外面就喧嘩起來:有許多人在吵嚷,倒聽不出倒底在吵些什麼。
侍書幾人正想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兒,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太太,薛家老太爺來了!他帶人硬要往裡闖,被我們院子裡的人攔住了,正在門口吵鬧呢。」
那一聲巨響看來是薛老太爺弄出來的。紅裳眉頭一皺:薛家的人實在是太過放肆了!她還沒有說話,於鈞已經立了起來:「闖了進來?那好啊,就請他進來奉茶吧。再使人去請你們老太爺。」進來容易,想再出去就難了。
小丫頭福了一福道:「回舅老爺的話兒,後面還有車子趕過來,好像就是老太爺、老太太的車子;薛老太爺就是自老太爺那兒來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一定不放心太太會跟過看看的。」
於鈞對小丫頭點了點頭,回首對紅裳道:「妹妹你且在屋裡休息,我去會會你們府的那位親家老爺。」被人打上了妹妹的門兒,他這做哥哥哪裡還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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