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輕輕一笑:「老太太放心,上午原也沒有什麼事兒點一下哪裡就會累到了;再說了,媳婦怎麼也要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一說事情安排得如何才成,看看媳婦是不是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老太爺搖頭:「你弟媳說得極對,什麼事兒也大不過我們趙家的子嗣去,媳婦不必為了這麼點子事兒跑來跑去的;這些小事兒,媳婦日後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和老太太也不會怪你的。」
金氏聽到老太爺和老太太都附和自己的話,知道母親教得法子是管用:那表妹人還沒有進門兒,可是她成親的事兒已經成了趙府的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兒了!實實在在是出了金氏胸中的一口惡氣。
紅裳謝過了老太爺、老太太,把二房納媵妾行禮的事情說了一遍:也沒有多少事兒要說,不過幾句話便交待清楚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當然不會說不好,一疊連聲的說道:「很好,這樣就很好。媳婦早些回去安養,下午如果身子不適,就不用過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金氏也笑著勸了紅裳兩句:老太太和老太爺一口一個不是大事兒,可真是聽得她喜笑顏開當然了,這得益於嫂子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下午嫂子還是要來才好。
紅裳看金氏的,也明白她的心思:下午她是不打算過來了,反正也不過是坐著罷了。
表娘今日不會向大家茶的要在第二天一早給大家請安敬茶:|妾嘛,就是比一般的妾有些體面。
不過,紅裳明一早還真就不好推脫了:那可是二房的媵妾,她是要好好的受表姑娘一杯茶才成然表姑娘這門兒可就進得差了規矩。
紅裳思索著看了一眼金氏:只是姑娘拜了自己,又要拜金氏,她沒有失憶的話,豈不是會氣壞了?!
金氏笑道:「今日原也沒多少事兒,嫂嫂如果不累,或是在房中太悶了倒也不防出來走走。」金氏是打定了主意要讓紅裳下午出現,也給那位表妹更大的難堪讓她知道知道,趙府根本沒有人在意她就算是老太太也不是真得疼愛她;讓她知道應該老老實實的做人才可以。
老太太和老太爺聽了金氏地話互相了看:也是。萬一媳婦是因為在房裡呆得膩煩。就是想出來走動走動呢?總是趕媳婦回房也是不好。
紅裳有等老太爺和老太太說話。便笑道;「房裡呆得久了是有些煩悶過明兒一早卻是有大事兒地。禮不可廢;所以媳婦還真是要向老太爺、老太太告罪。想在房裡歇一下午。以便明兒能早起。」
金氏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她也知道:有身子地人地確是極貪睡地。今兒不好好歇著明兒一早還真說不定會起不來。
老太爺和老太太自然是滿口地答應。讓侍書等人好生伺候著目送紅裳回房了。
倩芊昨天晚上一整夜都沒有睡好。雖然她極力想好好睡想今天讓人看到自己精神不濟地樣子:她要精精神神地才好啊。今兒可是她地大日子呢。
可是不管倩芊想什麼法子就是睡不著。一會兒想想這事兒。一會兒想想那事兒。就這麼著一個晚上就過去了。不過好在倩芊今兒很高興。所以她地精神看上去極為不錯。
倩芊以為自己可以應付一天沒有問題,可是她卻想錯了。
一大早上就來了喜婆,折騰著她洗了澡,又洗了頭;然後讓她穿上一套粉色的衣裙給自己的父母去奉早餐:女兒們嫁出去前,都是要盡盡孝心,以示自己不捨得丟下父親出嫁。
所以不梳洗去奉餐,是表示女兒心焦父母無人服侍的意思,也是一種風俗。
倩芊今天心情很好,所以薛老太爺的囉嗦與薛老太太的虛情假意,她都微笑以對,一家人看上去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和樂之意。
自父母的上房回來,倩芊早就餓得狠了,可是身邊兒跟得喜婆卻不准她吃很多:「我的新娘子啊,今兒你是不能去淨房的,您還是不要喝水少吃些東西的好。」
倩芊只看眼睜睜看著喜婆和花然她們用飯。然後倩芊便開始更衣了,不想卻出了一點兒意外。
喜婆看著床上大紅的肚兜、胸圍與大紅的底褲,眉頭輕輕皺了皺:「這些衣褲是誰給新娘子準備的?大紅色怎麼能是今日的新娘子能穿用的?綠色的或是粉色的都可以,快換了來。」
倩芊看了喜婆一眼,喃喃的道:「不過是穿在裡面,應該、應該沒有人知道,不妨事兒的吧?」
喜婆真得很想瞪倩芊一眼,不過她還是忍下了:她今兒接得差事兒在薛家雖然沒有得多少賞銀,可是趙家卻給得不少,看在錢的份兒上,她給了倩芊一絲笑意兒:「新娘子,這事兒不可能瞞得過去,明兒一早你裡裡外外的衣物是要換掉的,到時讓大房知道了,您日後的……」
既然趙家給得賞銀多,喜婆自然是要偏著趙府的:你一個妾室想穿大紅?門兒也沒有!
倩芊輕輕咬了一下唇沒有再說話:她垂下了頭,所以喜婆也就看不到倩芊的神情;以為倩芊只是像大多數的新娘子一樣羞澀,不好多說話。
花然和心然兩個人卻急得團團轉:「可是我們沒有其它顏色的衣物了,您說這要怎麼辦?」
喜婆拿眼瞪向花然和心然:「沒有?你們這麼大的一座府,找不到綠色的、全新的貼身衣物?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只要想到薛家人給得賞銀,喜婆便一肚子的火氣當然不會給心然她們好話聽:這可是她今年收到得最少的賞銀!還好人家趙家的大太太人善,說只要圖個好綵頭,什麼都好說,不然自己這一次還真沒有多少油水了。
花然和心然看了看那紅色的貼身衣物:她們就有其他顏色的衣物可是竹工、用料等等,怎麼可能同姑娘親手做的相比?這大喜的日子裡,
用奴婢的衣衫豈不是委屈了姑娘。
喜婆一疊聲兒的只管催,倩芊只是木然的坐著也不說話,最後花然拗不過喜婆只得拿了自己和心然全新的衣物來給倩芊。
倩芊看了看新取來的衣物,她是滿腹的委屈是就算是求了父親,他也必不會出去給自己買最好的衣物來,不如不求他免得更讓喜婆看低了去。
倩芊也就沒有說什麼過了衣物就穿戴了起來:那嫁衣真是裡三層、外三層,只穿衣就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接下來就開始梳頭了,一面梳著頭,喜婆學一面說著吉祥話兒;喜婆不止是說吉祥話兒且不時拿眼看心然;心然知道喜婆是在要賞銀,只得取了銀子出來給她,喜婆梳頭才梳得快了許多。即便如此,只頭就梳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梳好了頭,給倩芊帶上了花冠:鳳冠那是正妾才能用的,倩芊便算是穿戴整齊了。
雖然因為貼身物倩芊心裡不舒服了一陣子,不過她眼看著時辰距上轎越來越近心情終究還是大好了起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這時感覺到有些累了、餓了。
圍著倩芊轉得人終於少手裡也被塞進蘋果:現在就是上轎的時候了,她應該哭了!
可是倩芊只笑哪裡會有淚呢?她一滴淚也沒有。
喜婆在一旁道:「新娘子,你不哭可行,你倒是哭啊。」
倩芊就算是抑制住了兒的笑意,可是她眼中就是沒有淚水:乾嚎嘛?可是她也不好意思乾嚎啊。
喜婆一急拿了一個帕子給倩芊就擦眼睛,倩芊當時便淚如雨下:這帕子上有什麼,辣得眼睛痛!
不管何,倩芊終於哭了。喜婆說著吉祥的套話,一下子把大大的喜帕蓋到了倩芊的頭上,背起了她就出了屋子。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臉上倒真有幾分喜色:明兒趙家就會出面請人擺平了那些人,這怎麼也是喜事兒。不過他們兩個人看到倩芊哭得如此,心裡都極為納罕:自倩芊什麼也不記得後,待家裡人都是淡淡的,今兒怎麼哭嫁哭得如此之痛呢?
倩芊直到上了轎,那眼淚還流個不停呢,她倒是不想哭,可是眼淚卻怎麼也忍不住。雖然倩芊淚流不止,可是她自出了薛府的門兒,嘴角便彎了起來。
到了趙府後,四人的小轎自側門抬了進去;倩芊隨轎來的只有八隻箱子薛老太爺已經被趙家敲詐走了一半兒的生意,當然是不會再捨得給倩芊辦得體的妝奩。
趙府只是在門上掛了兩隻紅燈籠,倩芊的院子裡倒貼上了喜字,其它各處同往常還是一樣;這便是納妾了,同娶妻那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趙府當然沒有賀客,也沒有族中的長輩兒。倩芊被抬到了收拾好的小院中,被喜婆背到了床上,便只等著晚上被揭蓋頭了。
倩芊被折騰了大半天兒,再加上昨天一晚上沒有睡,又累又餓坐在床上枯坐便生出了倦意;不過她初嫁進趙府的興奮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一時間她並沒有睡過去。
到了晚上掌燈時分,房裡來了一個丫頭,賞了喜婆錢以後便打她走了,卻沒有同心然和花然交待一句話。晚上到是有人送了晚飯來,可是喜婆再三的叮囑不許倩芊,沒有揭掉喜帕前是不能用飯的,倩芊只能繼續餓著了。
喜婆是故意的:誰讓那個薛老太爺小氣的過頭呢?
倩芊在等來等去,等得她終於不支睡著了興奮的勁頭兒抵不過她一個晚上不睡的疲倦了。
花然和心然都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兒:剛剛來打喜婆走的大丫頭,一看就是趙府的一等大丫頭,可是卻不是她們認識的表太太身邊兒的人,也不是老太太的人;是表太太應該打人來打賞那喜婆才對吧?
雖然沒有賀客,但是因為倩芊是媵妾,所以趙府還是開了家宴。趙府中有頭有臉的管事們,都上來敬了趙一飛幾杯酒,趙一飛是來不拒,不一會兒便吃得有些頭暈了。
金氏看趙一飛吃酒吃得醉了,扶他回房給他吃了些醒酒湯,然後又讓人沏了濃濃的茶,最後還非常體貼的給趙一飛煮了補身子的湯水;等趙一飛吃完了金氏的湯水後,時辰已經過了二更一刻:倒也算不得晚,金氏卻沒有像趙一飛想的那樣,不許他去表妹的房裡,而是早早打人備好了車子,親自送他上得車子。
趙一飛直到進了倩芊的屋了,他還有些轉不過來彎來:金氏這次怎麼如此賢良?
不過看到床上半倚半坐的倩芊,趙一飛立時把金氏丟在了腦後。他上前揭開了倩芊的喜帕:表妹居然睡著了!
倩芊是累壞了,所以喜帕被揭走了她根本沒有感覺到,還在沉沉的睡。
趙一飛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哪裡還能再忍得住,取了袖中備好的紅包塞給了一旁臉色白,只知道呆呆站著的花然和心然:「你們出去,快出去!」
趙一飛打走了丫頭,隨手關上了門,蠟燭也沒有吹就撲上了床:「表妹!」
倩芊睡得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喚她表妹,正要作答睜開眼睛時,卻已經被抱住,緊接著便被人吻住了唇,一陣男人的氣息罩住了她,她立時便頭腦一熱,羞得不敢再睜開眼了。
帳幔在趙一飛的胳膊揮動下落了下來,恰好遮住了一床的春色。而房門外的花然和心然,卻被等在那裡的幾個丫頭拉走:說是要好好安置她們歇歇。
花然和心然現在知道事情不對,可是整個趙府卻只有她們兩個是薛家的人,也只能任人擺佈了。兩個丫頭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擔憂:不知道姑娘現所嫁非她願後會如何。
*****
3990字,求票!以此來感謝親們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