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已經有過四個女兒了,按理說不應該如此狂喜,裳自府後,老太爺和老太太一直以子嗣為由逼他納妾,他一直有個隱憂:萬一裳兒真得一年都無消息——像小陳氏多年來一直無孕,那他真要納妾嘛?但是,他眼下是真得不想納妾,可是如果裳兒真得沒有孩子,他不納妾豈不是對父母、祖宗不孝——現在紅裳有喜了,他既可以不用納妾,也不會因此而忤逆父母。
還有一點兒,趙一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一聽說紅裳有喜了,同原來聽聞妻妾有喜的時候是不同的,他首先想到得不是趙家有後了,或是盼著這一胎會是兒子;他最先想到的是裳兒有了他的孩子,他和裳兒要有孩子了!就是這種驚喜自心中湧了上來,讓他高興的不知道怎麼是好,等他稍稍冷靜下來後才有了其它的念頭。
趙一鳴挑簾進了屋子,雖然滿屋子裡都是人,可是他只看到了紅裳:他現在哪裡還能看得到旁人?趙一鳴生平第一次沒有先向父母問安:「裳兒,你有喜了,是不是?」
紅裳沒有想到趙一鳴回來第一句話就會直接問自己,她臉上一紅就沒有說話:屋裡這麼多人,多不好意思啊。
趙一鳴中午回來,是老太爺使了人去叫回來的:於鈞來了嘛,看看趙一鳴在衙門內能不能脫身;如果可以脫身就讓回府來陪一陪他的內兄。
老太爺和老太沒有一點兒要責怪趙一鳴的意思,他們笑呵呵的代答:「是的,媳婦有喜了,已經讓大夫請過了脈。」這件事情足以讓趙家所有的人驚喜失措,趙一鳴一時的失禮真算不了什麼大事兒。
趙一鳴這時才注意到一坐著的於鈞——於鈞不是一個能讓人忽視的人,即使趙一鳴處於狂喜之下沒有看到他,但是他理智稍一恢復,於鈞便立時進入了他的眼中:他同於鈞原就是相識的以他對著於鈞先笑了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趙一鳴雖然很多話要同紅裳說是眼下卻不是時候;他先同父母請了安,又同於鈞見了禮:他為幼,所以是他先拜了於鈞,於鈞還了半禮。
趙一鳴坐下後人客套了幾句,了一陣子的閒話,話題嘛總是圍繞著紅裳在轉。
紅裳的話兒反而是最的的臉常常倒是紅的:被眾人打趣逗的。
而於鈞地哥哥一到。紅裳就被診出了身孕;在老太爺老太太地眼中。於鈞是趙家地福星是一點兒沒有錯。而於鈞看到妹妹現在地精氣神比在家裡時要好太多了情也是大好;所以賓主言談甚歡——同昨日薛家來時大大地不同。
於鈞看太爺待自己家地妹子還真得不錯。便笑道:「伯父說話實在是過於太客氣了。如果不嫌棄。就喚外侄為鈞兒吧。」
老太爺笑著拂鬚:「嗯。倒是我這個老頭子一時太過客氣。不過鈞兒你也一樣——什麼叫做外侄?你是媳婦地兄長們是正經地姻親。是我這個老頭子當然地子侄。」
於鈞笑著欠了欠身子:「伯父說。」於鈞雖然明面兒上官職不大可是暗地裡地權力卻是極大地。不要說趙一鳴區區地五品官兒是王候將相。於鈞也是不懼必刻意巴結地;他待老太爺如此客氣。只因為妹妹紅裳。
老太太倒是沒有同於鈞多說話:不是她不想同於鈞多說。而是她一直在忙——她一會兒命言梅讓廚房好好備菜待貴客。一會兒又吩咐人給紅裳煮湯整治水果點心;而且。過不一會兒。她就會問紅裳一句:「媳婦可倦了?去屋裡躺一躺吧。家宴怎麼還要好一會子呢。」
紅裳雖然不知道於鈞暗底裡權力有多大,可是卻知道哥哥於鈞不是一個容易與人深交的人,今日待趙家老太爺如此客氣,倒是全因為自己的面子;而老太爺待哥哥如此親熱,卻是因為自己與肚子裡的孩子。
而老太太不論是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可是現在也是真心的關心她,紅裳再看一眼自坐下後就不住在看著自己傻笑的趙一鳴,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有了生根的感覺:她就是這裡的人。
紅裳聽到老太太的話,就要安撫了老太太幾句,讓她放心自己很好,沒有什麼不妥。老太爺雙一次聽到紅裳的話後,忽然對於鈞道:「鈞兒,我想起一事兒來相求。」
於鈞連忙道不敢,老太爺道:「媳婦的身子倒底如何,是真要請個明白人來看看才好;吳老太爺同鈞兒有舊,鈞兒看看哪日有空,煩請吳老太醫來給媳婦診治一下如何?看後之後,我們大家也放心些。」
於鈞當然是滿口答應,他本來也有此意:妹妹第一次有身孕,能不
嘛?女子有孕是大喜的事兒,可是生產的時候卻也~十個女子生產時,有三四個人都過不了這一關!於鈞當然要慎之又慎了。
紅裳聽到老太爺的話,她的心一動想到了解決自己困境的法子:求吳老太醫一句話好了,想來老太爺和老太太,還有哥哥、趙一鳴等人,不會不聽吳老太醫的話吧?只要吳老太爺說一句無妨,那自己也就自由了。
紅裳如此做,就是不想生產的時候有什麼危險,她還要好好的撫養孩子長大成人呢:如果總在房裡呆著不活動,卻真的是不利於生產的;而且她現在更應該加強身體的鍛煉,日後生產的時候才能熬得過去。
一頓飯用得當然是高高興興,飯後於鈞告辭出去做事兒了,晚上會帶著人自客棧中搬到趙府來。紅裳與於鈞也就沒有機會長談、深談,不過日後就在一個府裡住著,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於鈞臨走時,對紅裳是囑咐了又囑咐,讓她一定要小心在意,才帶著一千個不放心去做事了。
紅裳倒一點不於鈞囉嗦:有個哥哥關心真好。
趙一鳴扶了紅裳下車子:「心,裳兒。」
紅裳嗔他:「我直好好的,偏你們知道我有……,就成了風一吹就化的人兒!」
趙一鳴扶了紅裳站定才認真的著紅裳道:「你的身子你或許是清楚明白的,可是我卻一點兒底兒也沒有;所以,裳兒你就是看在我會時時擔心不安的份兒上,也要好好的小心在意自己才成。」
紅裳聽得心頭一暖,沒在抱怨什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兒: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只是為了將來自己母子能平安,所以才想多活動鍛煉—不過,以現在趙家人的反應來看,她要鍛煉身體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趙鳴自己扶著紅裳還是不太放心,又讓侍書扶起了紅裳另一支胳膊,一行人才向屋內走去。
紅裳走步看了看趙一鳴道:「夫君,其實真得不用如此小心的;我聽人說,農婦七八個月份了,還一樣在田里做農活呢。」
趙一鳴看也不看紅裳,只道:「裳兒,你以後走路要小心台階,要看著腳下,不要分心想這想那的,知道不知道?」
紅裳哀歎:趙一鳴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嘛。
進了屋子後,趙一鳴和侍書直接把紅裳安置到了榻上,說她累了一上午,讓她躺下好好歇一歇;紅裳呻吟:她哪裡累倒了?先是暈倒躺下了,然後就在大大的椅子上坐得那叫一個舒服,這樣居然還說是累到了!日後是不是用飯都不用她動手了?
紅裳再也受不了,她決定一定要說服趙一鳴,不然就是吳老太醫說了什麼,看現在的情形,趙一鳴等人也不會任她行動自由的。
紅裳大大的發了一牢騷兼道理,說得她口乾舌燥;因此古人的醫療常識落後,所以她同趙一鳴講道理,是費口舌的,尤其是有些話紅裳還不好意思同趙一鳴直接講,要拐上幾個彎後讓趙一鳴去猜。
紅裳原來長篇大論後,總能說服趙一鳴的:包括她的婆媳論,也讓趙一鳴同意了;但是這一次,她的好像踢到了鐵板上。
趙一鳴默然良久才輕輕一歎道:「裳兒,你說得也許有些道理,可是我依然不能放心任你如沒有身子的人一樣;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喜歡受人拘束;而且你剛剛所說的也不對,你根本不知道,女子有了身孕後根本經不起一點兒碰撞——孫氏的孩子就是這樣沒了的,差一點兒搭上她的一條命,而宋氏也小產過兩次;」趙一鳴抬頭看著紅裳:「裳兒,說實在的,孩子很重要,可是也沒有你重要是不是?我不想你或是孩子出什麼事兒!這個孩子,不管男女,對於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這是我們的孩子;而你,我只想你能平平安安的,不想你有個不小心後,身子受罪後心再受傷。」
趙一鳴的話說得極慢,極沉痛。紅裳自他的話中聽出了他的擔心——來自於對她的濃濃關心,但是也自他的話中聽到了危險:趙一鳴妾室的流產,絕不會像他說得那麼簡單,即管他是這樣想的。
紅裳輕輕握住了趙一鳴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輕輕的、堅定的說道:「一鳴,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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